第11章 尋找新的出路
- 失憶夫君是首輔,農家女寵成寶
- 陌七黎
- 1918字
- 2025-07-19 21:44:09
喂飯的曖昧被這一連串關于身份、名字、來歷的對話徹底沖散,只剩下一種心照不宣的交易感和彼此心知肚明的偽裝。蘇玉塵松了口氣,站起身:“好了,你好好躺著。我去鎮上給你抓藥,順便看看能不能再換點東西回來。”
她不再看他,利落地背起裝滿蘆葦穗的柳條筐,跟秀娘交代了幾句,便推門走進了凜冽的風雪中。寒風瞬間吹散了屋內的沉悶,也吹散了她心頭最后一點因喂飯而起的漣漪。
走在通往鎮上的雪路,蘇玉塵的思緒飛快轉動。懷里的銅錢所剩無幾,蘆葦花的生意不是個長久之計……下一步,該怎么走?農學博士的知識在腦中翻涌,改良種子、試驗田……一個個念頭如同雪地里的腳印,在她眼前延伸開去。而家里那個新來的、身份成謎的“阿景表哥”,也成了她未來計劃中一個需要仔細考量的……變量。
寒風卷著雪粒子,刮在臉上生疼。青石鎮的街道比昨日更顯冷清,行人寥寥,店鋪也大多門庭冷落。蘇玉塵背著那個塞得鼓鼓囊囊、蘆花穗子從破洞處頑強支棱出來的柳條筐,目標明確地再次走向“張記布帛”。
還沒進門,就看見昨天那個留著稀疏胡須的布店老板張掌柜,正抄著手,縮著脖子,百無聊賴地靠在柜臺后面,對著門口哈著白氣,一臉苦相。看到我這身熟悉的破襖和那個顯眼的破筐出現在門口,他眉頭立刻擰成了疙瘩,臉上毫不掩飾地露出嫌棄和被打擾的不耐煩。
“怎么又是你?!”他沒好氣地開口,像驅趕蒼蠅一樣揮揮手,“走走走!說了你那爛草沒人要!別杵在這兒擋著門面,晦氣!”唾沫星子幾乎要噴出來。
我腳步沒停,反而徑直走到柜臺前,把沉甸甸的柳條筐“咚”地一聲放在地上,震起一小片灰塵。這聲響讓張掌柜眼皮跳了跳。
“張掌柜,話別說那么死嘛。”我臉上堆起一個生意人的笑容,帶著點刻意討好的圓滑,眼神卻清亮銳利,“昨天是您店里貴人眼力好,識貨。這不,我今天又弄了些來,比昨天的更蓬松,更干凈!”我一邊說,一邊麻利地從筐口抓出一大把灰白蓬松的蘆葦穗子,在手里掂了掂,展示給他看。蓬松的蘆花在光線并不明亮的店里,像一團輕盈的云霧。
張掌柜嗤之以鼻,下巴上的幾根胡子都翹了起來:“呸!什么眼力好!穆夫人那是心善,可憐你個叫花子!就這破玩意兒,牲口棚里一抓一大把,也敢叫‘貨’?白送我都嫌占地方!”他嘴上刻薄,但那雙精明的三角眼卻不由自主地瞟向我手里那蓬松的一大把。
我心里冷笑。裝!繼續裝!昨天穆夫人那眼神我可看得清清楚楚,那是看到好東西的眼神!這老狐貍昨天沒撈著好處,今天想壓價撿便宜!
“張掌柜,您這話就不地道了。”我臉上的笑容淡了些,語氣也硬氣起來,帶著點不容置疑的篤定,“您摸摸看!”我直接把手里那把蘆花往前一遞,幾乎要戳到他鼻子底下,“您開布店這么多年,什么填充料沒見過?您說說,這手感,這蓬松勁兒,這保暖隔風的能耐,是牲口棚里的爛草能比的嗎?”
我頓了頓,壓低聲音,帶著點“推心置腹”的意味:“不瞞您說,這蘆葦穗子,得是寒冬臘月,河岸凍得最結實的時候,挑那枯死透透、長在背風向陽處的頂尖穗子采,才有這效果!費老鼻子勁了!而且,您看這顏色,灰白干凈,一點雜色沒有,絮在衣服被子里,多體面?比那灰撲撲、扎人的舊棉花強百倍!比鴨絨便宜,效果可一點不差!”
我語速飛快,條理清晰,句句戳在“保暖”、“體面”、“性價比”這幾個點上。現代銷售話術的核心就是抓住客戶痛點,放大產品優勢。張掌柜雖然嘴上硬,但眼神里的動搖騙不了人。他經營布店,自然知道填充料的重要性,尤其是冬天,保暖性能好的填充料根本不愁賣,只是他慣性看不起這“野路子”的東西罷了。
他猶豫了一下,終于伸出兩根手指,極其嫌棄地捏了一小撮我手里的蘆花,捻了捻,又湊到鼻子前聞了聞。
“哼,也就……也就那樣吧。”他嘴硬地嘟囔著,但捻著蘆花的手指卻沒立刻松開,反而又用力捏了捏,感受著那份奇特的蓬松回彈。“一股子干草味!”
“干草味怎么了?曬得透,干凈!總比鴨絨的腥臊味強吧?”我立刻反駁,步步緊逼,“而且這味道過兩天就散了,根本聞不著!關鍵是暖和!張掌柜,您想想,這大冷天的,誰不想穿得暖烘烘的?您店里要是進點絮了這種好料的襖子被子,還怕沒人買?那些講究點的太太小姐,最怕穿得臃腫,這蘆花又輕又暖,正合她們心意!”
我精準地描繪著目標客戶畫像。張掌柜的眼神閃爍起來,顯然被我說動了。他看了看我滿滿一筐的蘆花,又看了看門外蕭條的街道,心里開始飛快地盤算成本和利潤。
“行吧行吧,”他像是終于被我說煩了,不耐煩地揮揮手,擺出一副施舍的嘴臉,“看在你大冷天也不容易的份上,這筐……爛草,啊不,這筐穗子,我收了。十文錢,連筐拿走!”他故意把價錢壓得和昨天一樣低,還一副“你占了大便宜”的表情。
十文?打發叫花子呢!我心里騰地冒起火。昨天是情況緊急,加上遇到錢夫人是意外。今天我可是有備而來,而且這一筐的量比昨天多出近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