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準(zhǔn)備宴席
- 寒門長女長楹的成長記
- 楹滿
- 2332字
- 2025-08-04 12:15:49
距離長硯中童生已過了五六天,這一日顧大郎早早的去山上,說要獵了幾只野雞野兔回來擺宴席,長楹和母親秦素素去鎮(zhèn)上買些糖果瓜子,給來家祝賀的人吃,長硯則在家看家。
長楹和母親還是在村口坐上王伯伯的牛車,這條去往鎮(zhèn)上的道路上,長楹不知道走了多少回,可這一次心情格外的不同,輕松快樂還有說不出的自豪感。
王伯伯看著長楹打趣道:“楹丫頭的早食是吃蜜了嗎?這么開心”!
“沒有呢!王伯伯,哥哥考上了童生我高興,為哥哥感到自豪。”
其實王伯知道長硯考上童生的事,就是想逗逗長楹。
長硯考上了童生還是第三名,在顧家村還是很少見的,顧家村讀書的人不少,可是最后都是止步于秀才,把名次考的這么前還真沒,所以說長硯也是給顧家村掙臉面了。
到了鎮(zhèn)王伯這次就沒有收長楹和秦素素的車錢,秦素素和王伯推來推去最后以長楹去買了兩個肉包給王伯而終結(jié)。
母女倆首要的就是去雜貨鋪,雜貨鋪里什么都有,秦素素先向女掌柜的:“問掌柜的有沒有糖果和瓜子”!掌柜的回道“有的,在這里你要買多少”?
秦素素和長楹走過去,秦素素拿起一塊裹著透明糖紙的水果糖,對著光看了看,又捏了捏瓜子的飽滿度,轉(zhuǎn)頭問長楹:“村里的孩子多,都愛吃糖,糖果多稱些?”
長楹點頭,指尖戳了戳旁邊裝著酥糖的紙盒子:“這個酥糖上次二丫吃過,說甜而不膩,不如也來點?還有瓜子,要那種鹽炒的,吃著更有滋味。”
女掌柜在一旁笑著搭話:“姑娘好眼光,這酥糖是新進的貨,用的是上等麥芽糖,鎮(zhèn)上讀書人家辦喜事都愛買。瓜子也是今早剛炒出來的,脆得很。”
秦素素聽了,便對掌柜說:“那糖果各樣來兩斤,瓜子先來五斤,不夠了我再跑一趟。”說著又指了指角落的紅紙和細繩,“再拿兩卷紅紙,包著喜慶些。”
掌柜麻利地稱好東西,用牛皮紙包成幾個方方正正的包裹,又遞過紅紙。秦素素付了錢,拎起包裹試了試重量,對長楹道:“再去菜市看看買些豆腐和魚,明天要好好請大家吃一頓。”
長楹應(yīng)著,目光卻落在雜貨鋪門口擺著的幾支毛筆上。她想起哥哥練字時總說筆鋒不夠順,心里默默記下,想著回頭讓娘多給些錢,偷偷給哥哥買一支好的。
母女倆拎著包裹往菜市走,剛過街角就聽見熟悉的吆喝聲。賣豆腐的老板娘正掀開木屜,白嫩的豆腐冒著熱氣,秦素素走上前笑著說:“姐姐,給我來十斤老豆腐,再稱5斤嫩豆腐,明天辦宴席要用。”
賣豆腐的老板娘麻利地用刀劃開豆腐,裹進荷葉里,“妹子家有什么喜事啊老板娘笑呵呵問道”?
“長楹在邊上回答道,嬸嬸是我哥哥今年考中童生了,他可厲害了,考得第三名呢!”說著比了三根手指頭,那驕傲的口氣,逗得隔壁賣菜的都笑了。
“那你哥哥真是有出息了,將來定是要中舉人的,賣豆腐的老板娘也比了個大拇指!”“謝謝嬸嬸的夸獎,等哥哥以后考中了,還來嬸嬸這里買豆腐”。
“好嘞!嬸嬸等著,以后吃我的豆腐都是官大人咯!老板娘說著笑哈哈。秦素素接過老板娘,遞過來的豆腐放背簍里,謝過老板娘,給過錢接后又往魚攤?cè)チ恕?
魚攤前圍著不少人,長楹踮腳看見木盆里的鯉魚活蹦亂跳,忍不住拉了拉娘的衣袖:“娘,買幾條鯉魚吧,煮一大鍋的紅燒魚。”秦素素笑著點頭,跟攤主挑了六條肥美的鯉魚,用草繩串了提在手里。
往回走時,長楹瞅著娘手里的錢袋,猶豫了半晌還是開口:“娘,方才雜貨鋪的毛筆看著挺好,要不……給哥哥買一支當(dāng)禮物吧!”
秦素素愣了愣,隨即笑道:“還是你細心,那就給你哥買一支,走回去看看。”
回到雜貨鋪,長楹選了支筆桿光滑、筆尖飽滿的狼毫筆,掌柜見是回頭客,又多送了一小刀宣紙。長楹把筆小心裹進油紙里,藏在衣服的夾層里,臉上的笑意比剛才買糖果時更甜了。
倆人坐上王伯伯的牛車往回趕,夕陽把路兩旁的野草照的金亮,長楹摸了摸懷里的筆,心里盼著快點到家——她已經(jīng)等不及看哥哥收到禮物時的模樣了。
回到家時,顧大郎已從山上回來,院子里掛著兩只肥碩的野雞和三只灰撲撲的野兔,正蹲在灶臺邊清理皮毛,見她們回來,直起腰笑道:“買這么多東西?明天夠熱鬧一陣子了。”
秦素素把背簍卸下來,指著里面的糖果瓜子:“明兒來的人多,尤其孩子少不了這些。”又把魚和豆腐往廚房拎,“大郎你看,長楹說要吃紅燒魚,我挑了最大的幾條。”
長楹沒心思看這些,攥著懷里的油紙包溜進東屋。長硯正坐在桌前溫書,窗欞的光落在他挺直的脊梁上,手里握著的還是那支用了兩年、筆鋒都磨禿了的舊毛筆。聽見動靜,他抬頭笑道:“回來了?鎮(zhèn)上熱不熱?”
長楹走到他跟前,把油紙包往桌上一放,眼睛亮晶晶的:“哥,給你的。”
長硯疑惑地解開紙包,狼毫筆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筆鋒飽滿挺直,比他那支舊筆好上十倍不止。他愣了愣,抬頭看向妹妹:“這……這么貴的筆,你咋買了?”
“哥哥這是你考中童生的禮物,等以后你考秀才、舉人、考狀元還要送你更好筆!”長楹看著哥哥,滿眼都是我哥就是這么厲害。”
長硯揉了揉妹妹的頭,說道:“咱家現(xiàn)在還不是很富裕,在家練字用這枝也能寫,只要我一心想念書,用什么筆都能寫出好文章來,到是你多給自己買個頭花來帶。”
“只要哥哥好,頭花以后都會有的長楹回道”。
長硯捏著新筆桿,指尖劃過光滑的木頭,眼眶忽然有點熱。他這妹妹,平時連塊糖都舍不得多吃,竟想著給他買筆。
他把筆小心放進筆洗旁,伸手揉了揉長楹的頭發(fā):“哥記下了。等將來哥哥有了錢,哥給你買最漂亮的金釵步搖,買最漂亮的布給你做新衣裳。”
“好我等著,”長楹湊近看他桌上的字,“我要哥考秀才,考舉人,考狀元!到時候我跟娘就坐著你的官船去京城。”
長硯被她逗笑,重重點頭:“好,都依你。”
窗外,顧大郎正和秦素素商量著明天的菜色,野雞要紅燒,野兔做臘味,鯉魚燉一鍋,豆腐煎炒烹炸各來一樣。蟬鳴伴著灶間的柴火聲,混著遠處傳來的幾聲犬吠,把這尋常農(nóng)家的傍晚,烘得格外溫馨。長楹看著哥哥重新拿起那支新筆,蘸了墨在宣紙上寫下“進取”二字,筆鋒遒勁有力,心里比揣了十斤糖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