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工作太棒了！

報班成為學員能隨意走動嗎，有這么暴躁的教練在，答案顯而易見，黎野可不想看見小球卻不敢撿。

當個清潔工，不僅可以到處跑動，拾取光球還不會被人發現。

干就完了！

黎野拿起拖把，徑直往教室中央走去。

打掃，擦干，同時在思考光球出現的原因。

昨夜他打拳，打了差不多一夜只出現兩個小球，現在這武道班同樣有人打拳，小球也一樣出現，而且數量還行。

那邊嘔吐的幾位附近，沒小球，正在流血的教練，同樣沒小球，只有練拳的那幾位附近有小球出現。

所以......

只要有人練武，光球就會有概率出現？

黎野總覺得自己找到了大致正確的答案，他清掃得很認真，生怕錯過某個角落而遭到教練訓斥，不讓他繼續打掃。

并且，拖地時，他的腰彎得很深，目的是為了觸碰到地上的光球。

【獲得技能光球（白）*1】

【獲得技能光球（白）*1】

【獲得技能光球（白）*1】

【技能點：3】

看著視線里出現的四行文字，黎野笑了。

很不錯。

根據墻上鐘表，這會的武道班才開始上課一個小時，接下來還要有約莫七個小時的時長，按照每小時三個小球的效率和一半的打拳時間來算，一天大概能獲得十多個技能點。

這還是保守估計。

他剛才掃了一眼教室里的眾人，只有三分之一的學員在打拳，剩下要么嘔吐要么哭泣。

哭什么，吐什么？

練啊！

黎野心里想著，更想沖到他們面前大罵，你們是交錢過來哭的嗎，能不能練，趕緊的。

我一個清潔工都比你們珍惜在武道班上課的時光。

“一群廢物！”教練幫他罵了，語氣并不客氣：“既然打算學武，就要有見血的心理準備，我身上的傷口，看起來很慘，是嗎？”

身后，黎野點頭。

的確挺慘的。

他剛才打掃衛生時特地看過，也不知道教練是否故意，身上好幾道傷口都快要見到骨頭了，可他就是不包扎，展示在學員的面前，任由血液滴落。

“可我要告訴你們的是，這，只是小傷。”教練站起來，拍了拍自己沒受傷的部位，試圖用聲響引起注意：“害怕，就滾。”

無人出聲，教練冷冷掃視人群：“想練武，想參加武考，就意味著要打，打就會受傷，也會遇到生死，你可以害怕，但你不能因為害怕而不打。”

然而，他聲音落下。

人群里出現了些動靜，嘀嘀咕咕的聲音持續好一會，最后有人開口。

“沒有武館是這樣的。”

“是啊，我們只想練武，不是要人打生打死。”

“我報名的時候，你們可不是這樣說的！”

“......”

有人出頭，就有人跟上，反抗聲愈演愈烈，卻被教練一拳打退所有控訴。

嘭——

他出拳，打在身旁拳樁上。

聲音沉悶，像昨夜的悶雷突然炸起，原本的嘈雜人群變得安靜，都變成了乖巧聽話的小綿羊。

“你，你，你。”教練手指說話的三人：“你們三個被開除了，滾去財務退學費。”

“憑什么？”這是不理解的。

“退就退，這么多武館呢，我還非得來你這？”這是脾氣倔的。

還有人沉默著搖頭。

“過來把幾個人帶走，我不教。”教練用通訊器發了個信息，又看向眾學員：“最后一次機會，想退學的，舉手。”

所有人都沉默下來，這個渾身傷痕的教練語氣平淡，可他話里的意思卻像是拿刀抵在你脖子上，兇狠得讓黎野以為這不是武道班。

而是戰場。

這時候教室大門被打開，幾個男人走了進來，一樣的傷口遍身，他們面無表情地把那三個學員帶走。

教室陷入死一般的安靜。

“自我介紹一下，李凌志，你們接下來的教練，主修拳法八極拳。”李凌志聲音凜冽：“跟你們在學校學的學生拳不同，所有的，真正的武術，統稱為......殺人技。”

他聲音突然變大了：“殺人技是什么意思？回答我！”

“殺人的......技藝。”有膽大的學員開口，并且舉手：“教練，我能問問題嗎？”

李凌志點頭：“如果問題蠢，自己跑去旁邊打拳，問題有多蠢，就打多少遍。”

那學員愣了一下，還是問：“殺人犯法吧？現在那么安全......”

“蠢問題！”李凌志示意他走到一旁空地：“打一套學生拳。”

看著那學生照做，他面無表情地點頭，又問道：“還有誰有問題？”

這是讓我們提問嗎？

分明是想看我們打拳吧！

學員們看著那頭打拳的同學，又想了想他剛才的問題，默默地縮了一下，縮頭的原因或許是他們也想問同樣的問題。

“一群蠢貨。”李凌志瞅見他們動作，氣笑了：“你們覺得這問題不蠢？”

眾人不敢吭聲。

生怕惹到對方不高興，然后被叫去打拳。

“下次我問問題，沒人回答的話，全員過去打學生拳。”李凌志厲聲道：“再問一遍，蠢不蠢？”

“蠢！”眾人異口同聲。

“很好。”李凌志點頭：“蠢在哪？”

眾人沉默。

“回答我！”李凌志又喊著。

眾人還是沉默。

“不說話是吧，挺會偷奸耍滑啊。”李凌志笑了：“全體站好，散開，學生拳，全都打一遍，媽的，糊弄到老子頭上了？”

黎野也笑了。

這教練，太對了！

一言不合就叫人打拳，這不妥妥的光球制造總指揮嗎？

他實在憋不住，幸好教練背對著他，可以不用憋笑，能看見他笑容的只有那幫打拳的學員。

“教練！”最開始打拳的學員略有不服，他打完一套拳，然后指著黎野：“他一直偷笑，能不能讓他也過來打一套拳？”

黎野：“......”

教練回頭：“......”

黎野不笑了，甚至想一拳錘爆這個家伙。

陸勝，他的高中同桌，也是死黨兼損友。

損友嘛，見不得另一方特別嘚瑟，但凡能捉弄對方，肯定會想方設法去做。

就像現在。

黎野笑不出來，他的笑容轉移到陸勝身上，這家伙笑得非常燦爛。

“......”教練回頭看向黎野：“你能旁聽，算半個學員，我一樣能夠懲罰，這點，能接受吧？”

“能！”

黎野用力點頭。

他先前一直旁聽，當然可以用旁觀者的心態把一切看得很清楚。

這教練脾氣暴躁不假，但他要的很簡單，聽話且有脾氣的學員，做好這點就完事了。

再說了，這教練連學員都敢開除，他一個小小的清潔工，也只能接受。

“那我問你。”李凌志看向黎野：“他們蠢在哪？”

“問題蠢，偷奸耍滑也蠢，但凡膽子大一點，說自己不知道，估計都不用練拳。”

“為什么說問題蠢？”李凌志又問。

黎野看著李凌志：“教練，你都一身傷了，他還說安全，這不傻嗎？”

眾人：“......”

“你看，教練。”黎野指著恍然大悟的眾人：“現在才意識到真相，都蠢成這樣了，加練吧，一套拳好像不太夠。”

“有道理，全體加練！”

看著教練點頭又轉身，也看著眾人恨不得將他打死的樣子。

黎野，又笑了出來。

“你笑什么？”李凌志突然回頭：“全體加練，你也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