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峰會簽到處，沈昭的記者證被人用紅筆打了叉。

“抱歉啊，參會名單上可沒有《都市探真》這種三流媒體。”穿著香奈兒套裝的女人將一疊資料拍在桌上，胸牌晃著刺眼的光——林晚寧長青醫療集團副總裁。

沈昭認識這張臉。

醫學院榮譽墻的榜首照片，程愈論文的共同作者，也是他唯一公開承認過的女友。

“不過...”林晚寧突然湊近，香水味混著消毒水刺進鼻腔，“如果你想知道程愈心臟的秘密，會后可以來1807房間——帶著你的錄音筆。”

她轉身時，沈昭看見她后頸露出一截銀色疤痕，形狀像被手術刀劃過的十字。

酒店走廊的監控盲區里，沈昭把手機調成錄音模式塞進內衣。推開1807房門時，滿墻的照片讓她血液凝固——

全是程愈。

手術中的程愈，頒獎臺上的程愈，還有...凝視著采訪鏡頭外的程愈。而每張照片里，他目光的盡頭都隱約可見舉著相機的沈昭。

“2019年校慶晚會，你躲在立柱后拍他。”林晚寧用鋼筆尖戳著一張照片，“知道為什么他能發現你嗎？”

鋼筆突然劃向沈昭左手：“因為聽覺過敏的人，對快門聲就像對刀刮玻璃一樣敏感。”

沈昭突然抓住她手腕：“你脖子上的疤...”

“這是代價。”林晚寧冷笑，“為他安裝實驗型心臟起搏器的代價。”

投影儀亮起，沈昭看著屏幕上的心電圖逐漸變成一組摩斯密碼。

「·—···—·—」（SOS）

“三年前那場車禍，程愈為救一個孩子被鋼筋貫穿胸腔。”林晚寧的指甲陷進掌心，“常規起搏器會和他體內的聽覺增強芯片互相干擾，所以我偷改了德國實驗設備的參數...”

她突然扯開衣領，十字疤痕下隱約可見金屬反光：“現在我和他的心跳是同步的。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沈昭的錄音筆突然發出刺啦聲，程愈的嗓音從林晚寧口袋里的接收器傳出：“...別聽她的。”

兩人同時僵住。

沈昭在安全通道里狂奔時，手機收到程愈的加密郵件。

附件是段手術室監控：2021年3月14日，林晚寧將一管藥劑注入患者輸液袋，而程愈的起搏器監控儀上，正瘋狂閃爍著她剛才見過的摩斯密碼。

郵件正文只有一行坐標，定位在醫學院解剖樓。

沈昭突然想起畢業前夜，她曾在那棟樓的203室藏了一封未送出的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