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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魔蜥

沉重的腳步聲如同悶雷,碾碎了溶洞死寂的表象。粗重、濕熱的喘息聲,如同破舊風箱在拉動,帶著濃烈的血腥、腐肉和硫磺混合的腥風,如同實質的粘稠幕布,率先從巨大的鐘乳石柱后席卷而出,狠狠拍打在林雷的臉上!

巨大的陰影,如同從地獄深淵爬出的魔物,緩緩從石柱后移出,徹底暴露在骨燈搖曳的暗沉血焰光芒之下!

林雷的呼吸瞬間停滯!混沌的左眼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

那東西……與其說是妖獸,不如說是噩夢中才會出現的扭曲造物!

它的體型龐大如象,渾身覆蓋著厚重、粗糙、如同熔巖冷卻后形成的漆黑鱗甲。鱗甲縫隙間,不斷滲出粘稠、散發著刺鼻硫磺味的暗紅色液體,滴落在巖石上,發出“嗤嗤”的腐蝕聲,騰起縷縷青煙。巨大的頭顱如同放大了百倍的蜥蜴,卻又更加猙獰!吻部向前突出,布滿交錯的、如同匕首般鋒利的森白獠牙,縫隙間還掛著腐爛的肉絲。一雙巨大的、沒有眼瞼的豎瞳,如同兩塊燃燒的、渾濁的暗紅色熔巖球,死死鎖定在骨燈中心的林雷身上!豎瞳深處,只有純粹的、令人靈魂凍結的冰冷殺意與貪婪!

最令人心悸的是它的四肢!粗壯得如同宮殿石柱,末端并非尋常的利爪,而是……三根如同巨大彎鉤般的、閃爍著幽冷金屬光澤的漆黑骨刃!骨刃深深嵌入地面巖石,每一次移動,都在堅硬的巖石上犁出深深的溝壑,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深淵魔蜥!萬毒淵中層區域真正的霸主!以劇毒、骸骨和誤入深淵的活物為食!那巨大的爪印,正是它的標志!

吼——?。。?

一聲低沉到仿佛能震動靈魂的咆哮,從魔蜥那布滿獠牙的血盆大口中爆發!恐怖的音浪混合著腥臭的口氣,如同無形的巨錘,狠狠砸向林雷!骨燈搖曳的血焰瞬間被壓得貼向骨壁,光芒黯淡!林雷只覺耳膜劇痛,氣血翻騰,剛剛穩固的傷勢再次傳來撕裂感!

沒有絲毫停頓!魔蜥那龐大的身軀展現出與其體型完全不符的恐怖速度!如同黑色的攻城巨錘,裹挾著碾碎一切的兇戾氣勢,朝著骨燈和林雷猛撲過來!巨大的骨刃巨足高高揚起,帶著撕裂空氣的厲嘯,當頭斬落!目標不僅是林雷,更是那盞散發著誘人能量波動的骨燈!

快!太快了!

煉體境初期的骸骨熔爐之力,在這頭深淵魔物面前,如同螢火之于皓月!死亡的陰影瞬間將林雷徹底籠罩!他甚至來不及思考任何戰術!

“躲!”骨戒冰冷的聲音如同驚雷在意識中炸響!

林雷的瞳孔中,那點混沌的暗沉火焰猛地暴漲!骸骨熔爐之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轟然爆發!他根本不敢硬接,身體如同被無形的力量強行拉扯,朝著骨燈側面、一塊半人高的嶙峋怪石后,狼狽無比地翻滾撲去!

轟隆——?。?!

巨大的骨刃巨足狠狠斬落!目標正是林雷剛才盤坐的位置!

碎石如同炮彈般激射!那塊半人高的堅硬巖石,在魔蜥的骨刃巨足下,如同豆腐般瞬間被斬成無數碎塊!恐怖的沖擊波將林雷剛剛撲出的身體狠狠掀飛,重重撞在后方冰冷的巖壁上!噗!一大口鮮血夾雜著內臟碎片狂噴而出!后背的骨頭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而那盞由巨大腿骨點燃的骨燈,雖然未被直接命中,但也被恐怖的沖擊波掃中!骨壁發出“咔嚓”一聲脆響,上面燃燒的暗沉血焰劇烈搖曳,光芒瞬間黯淡下去大半!

吼!

魔蜥一擊落空,暗紅的豎瞳中閃過一絲被螻蟻戲耍的暴怒!它巨大的頭顱猛地轉向林雷撞落的方向,布滿獠牙的口中,一股粘稠的、閃爍著幽綠光芒的毒液如同高壓水槍般,朝著林雷激射而出!毒液所過之處,空氣都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劇毒吐息!范圍覆蓋!

林雷瞳孔驟縮!身體還在劇痛和沖擊的麻痹中,根本來不及完全閃避!

“燃血!護!”骨戒冰冷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生死關頭,林雷再無保留!丹田混沌熔爐的核心瘋狂旋轉、壓縮!全身剛剛恢復一些的氣血精元,連同骸骨熔爐的力量,被瞬間點燃、抽離!

嗤啦!

一層薄薄的、燃燒著暗沉血焰的能量護盾,如同破敗的油紙,瞬間在他體表浮現!

噗噗噗!

幽綠的劇毒吐息狠狠撞在血焰護盾之上!如同強酸潑灑!刺耳的腐蝕聲瞬間響起!血焰護盾劇烈波動、扭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稀薄、黯淡!恐怖的腐蝕力穿透護盾的薄弱點,濺射在林雷的手臂和側肋上!

“呃啊——!”林雷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嚎!被毒液濺射到的皮膚瞬間焦黑、起泡、腐爛!深入骨髓的劇痛和麻痹感瘋狂蔓延!血焰護盾僅僅支撐了一息,便轟然破碎!

但就是這一息的阻擋,讓林雷爭取到了寶貴的生機!他強忍著蝕骨劇痛,身體如同離弦之箭,再次朝著側面一塊更大的鐘乳石基座后撲去!

轟!

毒液吐息狠狠澆灌在他剛才停留的巖壁上,堅硬的巖石如同黃油般被腐蝕出一個深坑,冒著濃烈的毒煙!

吼!吼!

魔蜥徹底被激怒了!連續兩次攻擊落空,讓它陷入了狂暴!它龐大的身軀猛地人立而起,如同小山般投下巨大的陰影!兩只巨大的前肢骨刃高高揚起,帶著撕裂一切的恐怖威勢,如同兩柄開天巨斧,朝著林雷藏身的鐘乳石基座,狠狠交叉斬落!

十字裂空斬!

恐怖的威壓瞬間鎖定林雷!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巨大的骨刃未至,那凌厲無匹的勁風已經壓得他幾乎窒息!皮膚如同被無數刀片切割!藏身的巨大鐘乳石基座在這威壓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完了!避無可避!

林雷眼中閃過一絲絕望的瘋狂!體內的骸骨熔爐之力在死亡的刺激下瘋狂燃燒,試圖做最后的垂死掙扎!右拳緊握,骨戒冰冷的觸感傳來一絲絕望的慰藉。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卑微的爬蟲!”骨戒那冰冷金屬質的聲音,帶著一種被低階生物冒犯的、難以言喻的輕蔑與慍怒,如同九幽寒風,直接席卷了林雷的意識!

緊接著,一股無法形容的、冰冷、混亂、帶著至高無上意志的恐怖力量,如同沉睡的太古巨神蘇醒,猛地從骨戒中爆發!這股力量無視了林雷殘破的軀殼和弱小的意志,瞬間接管了他身體的控制權!

林雷駭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如同提線木偶般,完全不受控制地動了起來!

不是閃避!不是防御!

而是……迎著那撕裂空間的十字骨刃巨斬,僵硬地、卻又帶著一種詭異韻律地,抬起了那只緊握著骨戒的、焦黑的右手!

掌心骨戒,正對著那如同小山般撲來的深淵魔蜥!戒身之上,慘白的骨質紋理中,暗金、漆黑、灰白三色流光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流轉、沖突、最終在骨戒冰冷意志的強行統御下,融合成一種混沌、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純粹的“無”!

嗡——?。?!

一股無形無質、卻又帶著令靈魂凍結的絕對死寂與混亂的恐怖力場,以骨戒為中心,驟然擴散!力場所過之處,空氣似乎都停止了流動,光線被扭曲吞噬,連聲音都變得遙遠而不真切!

那狂暴撲來、帶著毀滅一切氣勢的深淵魔蜥,在接觸到這股無形力場的瞬間,龐大的身軀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由絕對規則構成的嘆息之墻!

轟!

一聲沉悶到極致的巨響!

魔蜥那足以開山裂石的十字裂空斬,如同斬入了粘稠到極致的宇宙星塵!巨大的骨刃巨足在距離林雷不足三尺的空中,硬生生地……停滯了!狂暴的沖擊波被無形的力場強行約束、湮滅!魔蜥龐大的身體保持著撲擊的姿勢,如同被凍結在琥珀中的巨蟲,懸停在半空!

它那雙燃燒著暗紅熔巖的豎瞳中,那純粹的殺戮與貪婪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源自生命最深處的、無法理解的巨大……恐懼!

它看到了什么?

在那渺小人類抬起的手掌中,在那枚慘白的戒指之上……它仿佛看到了一個冰冷、死寂、燃燒著永恒蒼青火焰的無垠宇宙!看到了無數星辰在火焰中誕生、旋轉、崩滅!看到了時間與空間的絲線被輕易地扭曲、焚燒!一股凌駕于它認知之上、如同造物主般俯瞰眾生的恐怖意志,正透過那枚戒指,冰冷地注視著它!

那是……位階的絕對碾壓!是生命形態的徹底鴻溝!

吼……嗚……

魔蜥喉嚨里發出意義不明的、混合著恐懼和嗚咽的嘶鳴。它龐大的身軀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覆蓋全身的漆黑鱗甲如同波浪般起伏,縫隙間滲出的暗紅粘液如同汗水般流淌。它想逃!想臣服!想遠離這令它靈魂都在尖叫的存在!

然而,它的身體被那無形的混亂力場牢牢禁錮,連顫抖都變得異常艱難!

“混亂……終焉……”骨戒冰冷的聲音,如同最終的審判,直接在林雷和魔蜥的意識中同時響起。

隨著這聲音,林雷那只不受控制的右手,緩緩地、如同行刑者般優雅而冷酷地……收攏五指!

嗡!

骨戒上那混沌深邃的“無”驟然向內坍縮!一股更加恐怖、更加霸道的吸力,并非作用于物質,而是直接作用于……靈魂與生命本源!如同無形的黑洞,瞬間鎖定了被禁錮的深淵魔蜥!

“不——?。?!”

一聲充滿了極致恐懼、絕望和不甘的、如同來自深淵最深處的靈魂尖嘯,猛地從魔蜥那龐大的身軀內部爆發出來!這尖嘯并非聲音,而是直接作用于靈魂層面!

林雷的意識被這臨死的靈魂尖嘯狠狠沖擊,眼前瞬間幻象叢生!他仿佛看到了魔蜥漫長而血腥的一生,看到了它在萬毒淵中獵殺、吞噬、成長的無數畫面!更看到了在它靈魂最深處,烙印著一個巨大、扭曲、燃燒著暗紅火焰的……古老印記!那印記散發著與魔蜥同源、卻更加深邃恐怖的兇戾氣息!

魔蜥的掙扎瞬間達到了極致!覆蓋全身的漆黑鱗甲如同沸騰般劇烈起伏!暗紅的豎瞳中爆射出最后的不甘與瘋狂!它似乎想引動靈魂深處那個古老印記的力量!

但一切掙扎都是徒勞!

在骨戒那凌駕于規則之上的混亂意志面前,區區深淵魔蜥的本源,如同燭火之于烈日!

噗!

如同一個巨大的、無形的泡沫被戳破!

深淵魔蜥那龐大如同小山的身軀,沒有爆炸,沒有血肉橫飛,而是……瞬間干癟、塌陷下去!如同被抽干了所有水分的朽木!它體內磅礴的生命精元、兇戾的妖魂之力、甚至那蘊藏在鱗甲和骨刃中的深淵毒素與精粹……所有的一切,都被骨戒爆發的恐怖吸力,強行剝離、壓縮、化作一股粘稠如實質的、暗紅與漆黑交織的、散發著暴虐氣息的能量洪流,被強行抽離!

這股能量洪流如同一條咆哮的怒龍,瞬間沒入林雷右手掌心的骨戒之中!

嗡——?。。?

骨戒的戒身猛地爆發出刺目的暗紅與漆黑光芒!慘白的骨質仿佛無法承受這狂暴能量的灌注,發出細微的呻吟!戒身劇烈震顫,無數細密的裂紋在表面浮現、又迅速被涌入的能量強行彌合!暗金、漆黑、灰白三色流光如同三條被驚醒的狂蟒,瘋狂地追逐、撕咬、吞噬著新涌入的暗紅漆黑能量!

一股更加狂暴、更加混亂、帶著深淵魔蜥兇戾本性的能量余波,如同決堤的洪水,順著林雷的手臂經脈,狠狠沖入他體內!

轟!

林雷丹田深處那簇混沌的熔爐核心,如同被投入了滾燙的巖漿!瞬間被這股狂暴的外來能量淹沒、點燃、瘋狂膨脹!劇痛!撕裂!焚燒!他的身體如同被吹脹的氣球,皮膚表面瞬間布滿蛛網般的暗紅血絲,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爆裂開來!

“呃啊啊啊——!”林雷發出慘絕人寰的嘶吼,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痙攣、抽搐!七竅之中,暗紅的血霧狂噴而出!

骨戒冰冷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耐煩的呵斥:“廢物!凝神!煉化!”

一股冰冷的意志洪流強行鎮壓而下,引導著林雷混亂的意志,如同最冷酷的鐵匠,掄起無形的巨錘,狠狠鍛打著沖入體內的狂暴能量!骸骨熔爐之力在死亡的威脅下瘋狂運轉,如同磨盤般碾磨、吞噬著魔蜥的本源能量!

痛苦!極致的痛苦!身體仿佛被一次次撕裂又強行粘合!但在這非人的折磨中,一股更加兇悍、更加暴戾、帶著深淵魔蜥力量特質的全新力量,如同被千錘百煉的兇兵,艱難地在他體內滋生、壯大!丹田的混沌熔爐在狂暴能量的沖擊下,體積似乎膨脹了一絲,核心的火焰燃燒得更加旺盛,顏色也從混沌的暗沉,染上了一絲暴虐的暗紅!

就在這煉化即將進入尾聲,林雷感覺力量飛速提升、幾乎觸摸到煉體境中期門檻的瞬間——

異變陡生!

深淵魔蜥那徹底干癟、如同巨大皮囊般癱倒在地的殘骸,在失去所有本源后,猛地發出一聲極其輕微、卻異常清晰的“啵”聲!

如同氣泡破裂!

緊接著,一點微弱卻無比純粹、仿佛凝聚了魔蜥最后一絲生命印記的……暗紅色火星,如同風中殘燭,從那干癟的頭顱眉心處幽幽飄出!

這火星只有豆粒大小,卻散發著一種令人心悸的、純粹的靈魂波動!它出現的瞬間,骨戒爆發的恐怖吸力竟似乎對它失去了作用!

“祭……祭品……”一個微弱、斷續、充滿了無盡怨毒與解脫般詭異情緒的意念碎片,從火星中傳出,瞬間沒入林雷的意識!

然后,那點暗紅的火星,如同受到了某種更高存在的召喚,無視了空間的距離,猛地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流光,瞬間射向溶洞穹頂深處、那片被灰蒙蒙水汽籠罩的、絕對的黑暗之中!消失不見!

林雷心神劇震!那點火星是什么?祭品?獻給誰的祭品?這溶洞穹頂的黑暗中,還隱藏著什么?!

然而,沒等他細想——

骨戒吞噬魔蜥本源引發的劇烈能量波動,以及最后那點靈魂火星的詭異消散,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兩塊巨石!

一股更加冰冷、更加深邃、仿佛能凍結靈魂本源的恐怖氣息,如同蘇醒的太古巨獸,猛地從溶洞穹頂那片灰蒙蒙水汽籠罩的、絕對的黑暗深處……彌漫開來!

這股氣息,無形無質,卻帶著一種吞噬一切存在感、抹除一切痕跡的絕對死寂!它掃過之處,連骨燈搖曳的血焰光芒都瞬間黯淡下去,仿佛被吸走了所有的“光”與“熱”!空氣變得粘稠而沉重,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絕望!

林雷體內的骸骨熔爐之力在這股氣息的壓制下,運轉瞬間變得無比滯澀!剛剛滋生的力量如同被凍結!一股源自生命最底層的、無法抗拒的恐懼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將他淹沒!

“嗯?”骨戒那冰冷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一絲……凝重?甚至……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深淵……魔影?有意思……”

話音未落——

溶洞穹頂那片絕對的黑暗,如同活物般蠕動了一下!

沒有聲音,沒有光影。

但林雷僅存的左眼瞳孔中,清晰地映照出了……一片緩緩“流淌”下來的、純粹的、比最深的夜還要漆黑的……“陰影”!

那陰影如同粘稠的墨汁,無聲地流淌過倒懸的鐘乳石林,所過之處,鐘乳石并未被腐蝕或破壞,但其本身的存在感、其輪廓、其細節……仿佛被那純粹的黑暗徹底吞噬、抹除!只留下一片令人心悸的、概念上的“虛無”!

陰影流淌的速度看似緩慢,卻無視了空間的阻礙,瞬間便蔓延到了骨灘上方!

冰冷!死寂!吞噬一切存在的絕望感,如同無形的巨手,狠狠攥住了林雷的心臟!

他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嗤!

一根由純粹黑暗凝聚而成的、如同章魚觸須般的詭異“影子”,毫無征兆地從那片流淌的陰影中探出!速度快到超越了視覺的捕捉!瞬間跨越了數十丈的距離!

冰冷!粘稠!帶著一種凍結靈魂的觸感!

那根黑暗觸須,如同來自九幽的死神之索,精準無比地……纏繞上了林雷那只勉強接續、裸露著森森白骨的……右腿斷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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