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金珠
- 從聊齋開始修緣法道君
- 柔蠱
- 2054字
- 2025-07-16 00:10:05
‘那傘是某種法器,倒是和陣法如出一轍,既壓制著我的法力,又能破幻,也能鎖死周遭一小片區域,得將那傘打落才是?!?
面對明肋,王恒安壓力頗大。
這白面僧人炁感和崔九差不多,卻要精純許多,還有法器加持,比崔九更難對付。
而明肋手中輕輕一抖,持珠散開,圓珠自手中沿著紋理滑落。
他又合掌閉目,口誦經文,剛索索落在石地上的圓珠顆顆蹦起,金紋印刻,在半空漲大幾倍,圍著明肋上下飛旋。
王恒安粗略一數,金紋珠不下十余顆,將明肋護得密不透風。
當下也不猶豫,抬手便是一道月華寒光,口中吐出股陰風,人往左側橫移,踏出幾股塵土,持著白金匕首攻了上去。
咻!
月華寒光被一顆金珠迎頭撞上,炸出一片霜霧,陰風則被三顆金珠旋攪,風氣潰敗,將霜霧吹散,落地凝出層潔白寒霜。
叮!
反持的匕首隨手拍落顆金珠,卻將王恒安手腕震得發麻,這金珠不知什么質地,硬比金鐵,速急勢沉,旋挪騰轉劃出啾啾風響。
而此時已有七八顆金珠沖著王恒安撞了過來。
剎那間,他身上瑩白裹體,羽衣現身,卻被金珠擊打在羽衣上的力道止住了沖勢。
還不斷被交接轟擊,身軀不停后退,離那傘越來越遠。
‘不行,接近不了,幻術被禁,法力也被壓制,術法威力都降了許多,被動挨打不是長久之計……’
突然,他一咬牙,護身的羽衣猛地張開,片片白羽豎立,將周遭金珠震開。
銀輝耀眼,漫天白羽瞬間重疊凝聚,化為一柄布滿羽齒的猙獰長刀,握于手中。
金珠被震退又急速回轉而來,直沖毫無防護的王恒安。
嘩!
就在金珠觸碰到隨風而蕩的青衫時,凹下的面料突然被一片虛白撐起,一道白狐虛影罩住王恒安,將來襲的金珠統統彈飛。
他一甩手中羽刀,另一手白金匕首輕輕拋向半空,手捏著訣,白金匕首似飛劍一般懸停,和他手中羽刀直指明肋。
‘既然封了我的幻術,又壓制我的法力,那便用狐珠中的法力來防御,用《五蘊歸真術》修出的法力來進攻。’
此刻山崖之上,裹著王恒安的白狐幽影身上流轉著條條金紋,將狐身緊緊壓在他身體上不足三寸。
而他眼中亮著兩團金焰,手一揮,白金匕首拖著條紅線沖著明肋直飛而去。
咚!
白金匕首被金珠飛來攔截,旋轉失衡,王恒安提刀而上,一刀橫掃劈飛幾顆金珠,腳一撐,身體半旋,刀光斜挑,又拍開幾顆金珠。
緊接著右腿橫踢,以白狐幽影為觸,一腳踹走一顆金珠。
趁著身體動勢,以及體如意加成。
王恒安回憶著崔九的動作,羽刀或劈或橫砍,或挑或斜刺,刀刀命中,勢如猛虎,將崔九流水般的刀法施展得像模像樣。
加上手中法訣不停,白金匕首左右橫飛,倒是和崔九那圓盾一般,次次救場,回回刺中關鍵。
他又身披白狐幽影用來防御,關鍵時刻還能以腿腳施展攻勢。
一時間刀光凜冽匯聚四周,明明是防守,卻好似在軍陣里沖殺一般,叮當作響中,金珠不斷被拍飛,刀光離明肋越來越近。
經文繞口,明肋卻念得頗為輕松,合手閉目,盡顯慈悲,只是隨著王恒安越離越近,那刀光好似就要劈到眼前。
他眉頭稍稍皺起,心中有些驚異,不知這書生修的什么功法,在寶傘壓制下還能有如此作為。
‘盡做無用之功?!?
原本合實的雙手驟然松開,明肋手掐蓮花印,口中誦經聲平白提了個高度。
圍攻王恒安的十數顆金珠中,分出四顆,兩兩相撞。
撞擊處金光迸濺,分開時,金光竟化為一條流淌著金色梵文的細線,將兩顆珠子相連。
不過數息,兩條金線已被四顆金珠帶著,在王恒安周身纏繞數圈。
原本還能稍稍運轉的法力,被金線一捆,突然愈發生澀,一時間動作越來越緩。
直至被捆在原地。
而剩余的金珠卻也不停歇,直直往白狐幽影上撞來,王恒安無奈,只得召回匕首護在身側,羽刀閃起明輝,再度化為羽衣,罩住身形,抵擋明珠沖擊。
‘該死……這禿驢慣會困人,也不知這金線是何物,壓制法力也就罷了,居然難以掙開?!?
王恒安心急如焚,法力持續消耗,加上與崔九一戰本就疲憊,此刻只覺眼前發黑,難以為繼。
唯有那不絕于耳的誦經聲,如針般刺入腦海,維持著最后一絲清明。
金珠的撞擊連綿不斷,羽衣上的銀輝愈發黯淡,漸漸只能憑借材質本身硬抗。
鴉先鋒的九品妖羽本就不堪大用,全靠其上陣法支撐。
如今法力供給時斷時續,王恒安仿佛聽到了羽毛斷裂的細微聲響。
‘不對……不是羽毛斷裂……是自己的身體。’
他凝神細聽,悚然發覺在明肋的誦經聲中,自己的身體正發生異變。
氣血在體內翻騰,筋骨隨著經文的平仄微微震顫,丹田內那團已縮小大半的金色霧靄,此刻正劇烈地躁動起來。
而躁動的源頭,正是纏繞周身的金線與白狐幽影上的金紋。
‘這是……極陽之力。’
王恒安心中猛然劃過一道亮光。
他所修《五蘊歸真術》,正是以純陽之炁為基,以自身為爐鼎反復錘煉,追求純陽之體,五蘊歸真。
此刻,磅礴的極陽之力近在咫尺,明肋的誦經聲反倒成了絕佳的引子。
他研讀過一些道藏,卻不通佛經,那《小然山經》更是佛道混雜,只模糊得了納炁法門。
此刻明肋的誦經聲傳入耳中,竟如同在傳授他精深的佛法奧義。
無需刻意引導,《五蘊歸真術》已自行瘋狂運轉,體表金紋金線中,絲絲縷縷的金芒被強行抽離,吸入體內。
色蘊本就鍛皮肉,那金珠不斷沖撞,似鍛錘一般,反倒讓他借助外力,加速了這一進程。
隨著丹田金霧再度壯大,隱隱有凝成固態的氣勢。
王恒安幾乎要沉浸在這突來的頓悟之中,忘卻了周遭的生死搏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