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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成了魔修?

是夜。

油燈暗淡,可東屋的木窗前依舊金光閃閃。

屋子里的蘇哲,將箱子里的金玉擺滿了床榻。

單是金器便有數(shù)十件。

這些可不是常人口中“金”所代表的銅錢一類。

大族子弟們用的都是貨真價實的黃金。

換算成半兩錢,起碼得百萬。

說不激動是假的。

就算上輩子,蘇哲也沒賺到過這么多錢。

蘇哲盤算了一下,這些足夠去咸陽買個宅院。

買些田產,再來一輛馬車,兩個侍女。

剩下再購置些產業(yè),也足夠蘇家踏入小康了。

不過他忽然想起來。

軍功一級爵位:公士便能得百畝田、長寬三十步的宅院、仆人1名。

《商君書·境內篇》:

(能得甲首一者,賞爵一級,益田一頃,益宅九畝。)

這樣算,野王軍功的五級爵位那得值多少錢?

本來還沒概念的蘇哲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那公子康豈不是貪了我萬金有余?近千萬?”

“叔父也沒告訴我爵位這么值錢啊!”

蘇哲頓首挫足咬牙切齒。

“干!虧大了!”

雖然有些氣憤,但他心態(tài)還是樂觀。

坐在一堆金器中間,輕手輕腳掏出一卷竹簡。

嘴里不停安慰自己。

“有這寶貝,老子遲早會討回來的,不虧不虧!”

而后便開始研究最大的收獲。

神魂感應篇。

開篇便是一句:感天地幽玄之機,應萬物微妙漣漪。

蘇哲撇了撇嘴,故弄玄虛。

往下看。

魂居泥丸,主靈覺、思慮、感通。

魄附于五臟精元,重濁下沉,主形體、本能。

魂強者,可神游八極,一念感千里。

魄固者,形骸如金城湯池,不懼外邪侵擾神魂。

蘇哲挑了挑眉,雖然不明了,但起碼懂了大概含義。

繼續(xù)看。

神魂強大之兆,非耳聰目明。

其要在于“感”與“應”。

感:如靜水映月,纖毫畢現(xiàn)。

可感戰(zhàn)場殺伐之氣、地脈流轉、感星辰異動國運興衰。

應:念動而天地微力共鳴,心念專注處,可引微風拂動燭火搖曳映照殺機。

或在極度危機時心血來潮,筋肉自發(fā)規(guī)避。

再往下,便是幾種確切的修煉方法。

擇地:擇戰(zhàn)場生死之地,引金戈殺機入體。

觀形:目視山川流動、萬物演化,納其精氣形體。

感氣、凝神、通幽、納殘魂余韻化己身……。

此術兇險異常,神魂不足者過度通感,輕則透支如燈油枯竭、靈覺蒙塵、幻聽幻視、心緒不寧。

重則魂體渙散陷入“離魂”之癥,形如槁木藥石難醫(yī)。

通篇看完,蘇哲頓時了然。

難怪老瞎子說請魂術能解決神魂危機。

這簡直與芻靈術如出同源啊!

皆是以神魂為本源,一個是向外延伸,操控外物。

一個在于凝聚己身,強大感知。

倒是頗有些相輔相成的意味。

不過可惜,都有神魂強大的基本要求,常人難以修行。

蘇哲看了下大多沒有詳細方法。

還好白起曾囑托了幾句,這些方法太過兇險大都沒好下場。

唯有這感氣、凝神、殘魂余韻之法可多次嘗試摸索流傳了下來。

蘇哲依照感氣、凝神之法,閉上雙目。

嘗試放空心神,凝神魂感知于眉間泥丸。

不多時,便在一片黑暗之中,真真切切感應到,一團微弱火苗。

原來,這便是神魂的外界形態(tài)。

蘇哲大喜,那個方向正是他的蜘蛛祭靈。

以往都是以祭靈為本體,向外感應。

這還是第一次從自己身體的角度,真實感受到分化出去的神魂存在。

如此,第一步感應神魂便做到了?

白起說這一步便要數(shù)月。

還說感應殘魂余韻極其困難。

這也沒那么難嘛。

蘇哲撇了撇嘴,覺得白起又忽悠自己。

他還說前兩個方法安全,卻也進境緩慢。

用來夯實神魂基礎還行,想要修出門道。

還是要利用唯一一個向外界索取的方式。

只是,蘇哲也沒感受到除祭靈之外的殘魂余韻啊。

難道自家院子里沒死過人?

蘇哲抱著疑問繼續(xù)向下研讀。

可讀了幾息,蘇哲是越看越心驚。

他人的殘魂余韻只能滯留三日?

三日過后便會煙消云散。

而且,能否將他人殘魂余韻牽引入體,徹底吸納。

還要看,此人生前和修者是否有緊密關系。

關系越緊密,越能感應清晰?

越方便納神入體?

而所謂關聯(lián),竟是血脈親人、整日相交的好友親朋、亦或是因你而死之人!

看到這,蘇哲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前兩項直接排除,那么可用的就只有最后一個了。

想到這蘇哲就吸了口氣。

因你而死之人?

這不是逼我去殺人嗎?

而且還必須是現(xiàn)殺的才新鮮?

蘇哲眨了眨眼,遮掉名字,怎么看怎么感覺這是一本魔功啊!

若是放在戰(zhàn)場上,自己豈不和那魔修一個樣子?

到處殺人吸納神魂,而后將自己打造成一個萬魂幡???

蘇哲終于明白白起為何強大了!

歷史上因他而死之人過百萬,若他真的全都吸納。

得強大到何種地步?

實實在在的一將功成萬骨枯。

蘇哲正有些震撼分神。

忽然,院外傳來一聲鞋履落地的輕響。

蘇哲皺眉,立刻以蜘蛛祭靈順窗而上。

查看四周,卻無一人蹤跡。

這時,嬸嬸從廁棚走出。

聲音雖不似剛才沉重,但也打消了蘇哲些許顧慮。

畢竟,誰蹲久了都有腿麻的時候。

蘇哲又巡視了四周幾遍,確定沒有他人后放下心。

“還不睡,燒的油不算錢啊!”

“對,反正家用也不用你出,得了那么多寶貝,也不見你孝敬叔嬸一些。”

“明天我就算算,養(yǎng)你這這么多年,花了多少錢!”

嬸嬸咬著牙,羨慕的掃了眼窗上映出的閃閃金色。

嘟嘟囔囔的走回北屋。

眼不看心不煩。

蘇哲吹滅油燈,全當沒聽見。

給肯定是要給的,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以眉縣不時匪徒流竄的治安,蘇哲并不放心將如此金玉放到叔嬸那。

而且,因為公子康的存在,蘇哲總感覺不安全。

若是能遷到咸陽,以咸陽的秦律嚴格程度。

公子康也不敢肆意妄為。

自己也能放心些家里。

雖然蘇哲到現(xiàn)在都沒搞懂,對方到底想干什么?

可還是要做出最壞的防備打算。

蘇哲躺在滿是金玉的床榻上。

透過窗,看著清冷的月光。

前世,他孤身一人無牽無掛,一心追尋自己的目標即可。

這一世,突然多了些血脈至親。

雖然嘴上滿是互相嫌棄,可關鍵時刻嬸嬸挺身而出的樣子。

還是讓蘇哲心中有些溫暖。

這三個親人,在他心里還是很重要的。

一夜很快過去。

深秋的早晨略有冷意。

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院門的敲打聲便再度響起。

蘇哲朦朧著眼打開門。

只見到劉大耳朵滿臉訕笑。

“哲兄,可有早食?”

蘇哲給了他一個白眼。

示意有事快說。

劉大耳朵,頓時舔了舔嘴。

“剛才白家來人,給了些錢財。”

“讓我勸你去給武安君認個錯!”

蘇哲微微一愣。

“你確定是白家人,讓我給白起認錯?”

劉大耳朵嘴角不斷抽動,用力點了點頭。

蘇哲頓時眼角跳了跳。

劉大耳朵的女兒很乖巧,往日他早上出門,那女娃便會喊兩聲父親早些回來。

今天卻沒聽到半點動靜。

蘇哲不動聲色的回了一句。

“好,等我穿件外衣。”

說著就要扭頭回屋。

卻被劉大耳朵一把抓住手臂。

神色近乎露出乞求之意。

“不~不用了吧,武安君今日回歸咸陽。”

“現(xiàn)在就要離去,再不去就趕不上了!”

蘇哲略有沉吟,而后點頭。

回頭深深看了眼院中一處角落,隨后關上門離去。

兩人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走了數(shù)百步,直到一處小巷的拐角處。

蘇哲才停下腳步。

而身后尾隨的人,見蘇哲失去蹤跡,只得快步接近。

可剛拐彎,一顆碩大的拳便映入眼簾。

“砰”被一拳砸暈。

另一人面色一驚,剛要叫喊出聲。

墻頭的茅草螳螂,撲動著翅膀瞬間撞進嘴里。

茅草螳螂并沒有攻擊力,可不顧死活往喉嚨里鉆,也能讓他發(fā)不出半點聲音。

不等他咬碎茅草螳螂,便也被打暈過去。

輕易解決了兩人。

看著急得快要哭出來的劉大耳朵。

不用他說,蘇哲便吩咐道。

“我去救人,你去白府求救!”

而后快速往城東老瞎子的住處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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