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七年血仇!
- 大秦:區區世界也敢挑戰孤?
- 只求敬亭山
- 3140字
- 2025-07-11 08:00:00
蘇哲抿嘴,白了嬸嬸一眼。
伸手奪過手中的金錠一把扔回箱子,重新蓋上。
上前兩步謝過白家丞,禮貌的將其送出去。
留下嬸嬸一臉尷尬的僵在原地。
白家丞走到車旁,揮手散去四周侍衛。
側身叮囑。
“家主吩咐,日后若遇難處,可去白府求助?!?
“本家丞定當盡力相助?!?
“還有軍功一事莫要心急,等家主回咸陽自會為你討來應得的東西。”
“實在不行也會給你相應的補償?!?
她看著眼前少年,聲音輕柔仿佛是在與白家子弟交談。
絲毫沒有平日里對待眉縣官吏應有的冷傲。
這一幕被院中的劉大耳朵看在眼里。
眼睛一亮,有些震驚。
蘇哲剛剛大鬧了白府,甚至在白起書房外放聲喝罵。
如此,白府還是愿意招攬他嗎?
還是說這是白家丞自己的意思?
難道,真讓那林嗇夫說中了?
想到這里,劉潤便舔了舔嘴角。
要知道白家丞手握眉縣封邑。(咸陽遺址出土“武安君郿邑”封泥)
可調私兵三百,隸臣百十人。
看似三百人不多,可那是三百武安君親衛軍啊!
哪個不是久經沙場的精銳之兵。
就是對敵三千,也絲毫不弱于人。
平日里白家人都在咸陽,這眉縣便是白家丞的一言堂。
蘇哲豈不飛黃騰達了!
劉潤想想就激動。
這次他終于站對了人。
等蘇哲送走了白家丞,回到院中。
這才看到蘇木帶著蘇顏從屋內走出。
頓時有些可惜,剛才應該讓白家丞見蘇木一面。
有了這層關系,日后叔父在縣庭也能免去很多的輕視與麻煩。
就算稍微提一句,與白家丞相熟,別人做事前也會考慮再三。
不過也不著急,等自己名聲打出去,誰都不敢再欺負蘇家人。
可這時。
門外又是一聲“叨擾”。
還有人來?
眾人看去,只見一個輕紗長裙的女子。
俏生生的站在門前。
恭敬的對每個人都行了一禮。
嬸嬸眼前一亮。
她也知道,自家侄兒的皮囊稍好。
周圍鄰里家的適齡女子,哪個平日里看著不是眉眼含春。
剛剛來白家丞年紀著實稍大了些。
所以她才會主動說讓蘇哲做她侄兒。
打消她其他心思。
可面前這女子,卻有幾分媚意。
嬸嬸面露欣喜,正要迎上去。
卻見此女拱手不急不慢的說出一句。
“公子讓我來傳句話?!?
“那郭縣丞,原先曾去過魏國一趟。”
院中幾人愣神,魏國?跟他們有什么關系。
女子又解釋道。
“叔嬸可能不知,那郭潘是來到眉縣后改的名。”
“他七年前,還有另一個身份?!?
女子嘴角弧線拉長,雙眼緊緊看著蘇木,一字一句的吐出。
“大秦出使魏國使臣的親衛統領,郭若!”
蘇哲面露疑惑。
然后呢?到底想說什么。
卻沒看到身后,蘇木聽到郭若兩字的瞬間,渾身僵住。
雙手滿是厚繭的虎口,被指甲深深刺入。
眉目圓睜,滿是抑制不住的殺意。
嬸嬸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收回。
死死盯著女子。
眼前這一幕,仿佛才是女子真心想要看到的。
印證了公子的猜測沒錯。
頓時捂著嘴角嘻嘻笑出了聲。
滿臉和善的說道。
“這世間還真是有趣,七年的血仇,竟然就在眼前?!?
“你們兩家誰生誰死?!?
“公子靜候佳音!”
女子又低身行了一禮,帶著笑意款款離去。
蘇哲滿頭霧水。
回頭,卻見叔嬸面色陰沉,一言不發。
蘇木擺了擺手,讓劉潤先行離去。
而后嬸嬸也帶著蘇顏回到屋里。
只剩下叔侄兩人坐在桌案旁。
記憶中,叔父好似永遠是那副無所謂的神態。
不管嬸嬸如何吵鬧,縣庭之中的人如何不友好。
他從未在意過很多。
寬厚的面容永遠是那么波瀾不驚。
這還是蘇哲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了陰沉、怒火。
“聽劉潤說,那野王焚糧一事真是你做的?”
蘇哲點了點頭。
哪怕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真正得到印證時。
蘇木還是有些吃驚。
低下頭,沉默兩息。
“軍功被奪,就沒想過去咸陽狀告嗎?”
蘇哲眉毛一挑。
“狀告又能如何?”
“告贏了又能如何?”
“就算拿回五級爵位也改變不了什么。”
蘇哲認真的看著蘇木,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談心。
他覺得,還是要讓叔父對日后有些心理準備。
免得自己在外面惹敵太多。
叔父毫無防備便被針對。
“只有弱者,才需要尋求規則的保護?!?
“可規則是由他們定下的!”
“到底怎么樣還不是他們說的算?!?
“冒然闖入咸陽的權力漩渦,那是置生死于不顧?!?
“一個軍功罷了,還不值得我如此冒失。”
“真正的強者,從來都是躲在暗處積蓄力量。”
“等待時機成熟,直接挑戰規則!”
蘇哲說的很認真,腰姿直挺彰顯出無與倫比的自信。
蘇木聽著聽著,卻一時失了神。
他還記得六七年前,每次蘇哲被街上孩子欺負,笑他沒爹沒娘。
便會吸著鼻子一臉倔強。
回家后躲在自己背后偷偷抹眼淚。
那時的蘇木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能裝作沒看見,一動不動等蘇哲自己緩過來。
后來蘇哲又大了些,平日總往老瞎子那跑。
蘇木又一門心思在外面尋人,才缺少了關注。
卻沒想,一轉眼從蘇哲口中,已經能聽到這樣一番言論。
蘇木抬頭認真掃視,猛然發現。
那個總站在背后的愛哭鬼。
不知何時已經和他一樣高。
身姿挺拔,眼眸堅毅。
原來,他悄無聲息的長大了。
蘇木閉了閉眼,一時間眼角有些濕潤。
“所以那公子康從野王軍中,就開始針對你?”
蘇哲又點了點頭,有些凝重的盯著蘇木。
按照那女子的意思。
郭家與蘇家之前有什么解不開的恩怨?
難道叔父藏著什么驚天秘密,今日就要告知于我?
蘇木嘴巴微張,似是在斟酌,仿佛有千言萬語卡在喉嚨里。
終于,在蘇哲緊張的目光中。
蘇木開口。
“你~要不要娶個婆娘?”
蘇哲無語。
這時屋里的蘇顏卻先沖了出來。
兩條小手架在腰間,腦袋一揚。
“不行!大鍋答應過我的,給我娶八個。”
“我還沒娶?!?
“父親莫要偏心!”
蘇哲伸了伸手,表示這就是自己的回答。
然后緊盯著蘇木,示意快說正事。
卻見蘇木嘴巴張了又張,猶豫了兩息,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決定。
一咬牙抬頭看著遠處夕陽。
“不娶就不娶吧,大不了叔父養你?!?
“記得,明日出發去芷陽祭祀你大伯。”
“今晚早點休息?!?
隨后在蘇哲無語的目光中,一把抓著蘇顏的后衣領提起就走。
不給追問的機會。
蘇哲看著叔父的背影,忍不住皺眉。
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訴我的?
七年血仇?大伯?
在記憶里,大伯自小便十分寵愛蘇哲。
哪怕身在百里之外的咸陽。
也總能抽出時間,過幾天便回眉縣來看望他。
時不時就帶些從沒見過吃食回來。
一直到七年前,大伯再也沒有來過。
蘇哲皺眉。
所以,按照時間算所謂的血仇應該就是指大伯。
可郭家背叛了大伯?又與公子康有何關系?
這人就愛看熱鬧?愛看兩家人不死不休?
蘇哲還是沒能推斷出真正的線索。
不過那對他來說并不特別重要。
在白府宴席過后,郭縣丞已經沒有能威脅到他的力量。
特別是在眉縣。
蘇哲看似一直被動,其實已經在白府宴席上奠定了自己的實力背景。
武藝常人難以企及,勢力有白仲、白靈的偏袒、蒙武的招攬。
加上鄭安平對縣令的囑咐。
一個縣丞就算拼盡全力也不可能在眉縣對蘇哲做出什么。
當務之急,還是盡快消化此次收獲。
懷里沉甸甸的竹簡才真正能讓蘇哲感到興奮。
等自己修煉有成,什么郭縣丞,什么公子康。
就是那四貴、六國,又能拿自己如何?
關鍵還是自己的實力。
……
與此同時,眉縣東百里的咸陽宮之中。
孤寂的圓月已經升入高空。
將嬴稷的長袍拉出一條細長黑影。
仿若一柄長劍,將整個咸陽宮割裂成兩處。
宮廷后方,燈火通明。
前殿死寂如墓。
在墳墓臺階下,一個個月光也無法照亮的漆黑身影紋絲不動。
直到嬴稷問出一句。
“那衣冠琢,何人所立?”
黑影之中,有一人向前邁步。
腳步沉重,每次落下都會蕩起地面塵土,仿若一尊巨象踏出。
“已有線索,不過每次查到關鍵處,總有阻撓。”
嬴稷目光始終望著圓月。
聲音冰冷如潮。
“阻撓?七年了。”
“本王已是六十耳順的年紀,年老體衰?!?
“爾等是想等本王躺進驪山,再告訴我真相嗎?”
“還是,說你們覺得本王老了,等拖到本王死了就不用與他們撕破臉皮?!?
嬴稷聲音很輕很輕,輕的仿若蚊叮。
可落在一眾黑影身上,卻若重若九鼎。
一眾黑影惶恐彎腰。
不等他們解釋。
嬴稷轉身,邁步從正中間走過。
“你們自幼被本王挑選而出,是本王最信任的人?!?
“若你們也做不到忠于本王,那還留著何用?”
影子略過他們的脖頸,生出深深地寒意。
“去吧,太后已死,今年再查不出?!?
“你們便先一步進驪山,為本王探探地府的路?!?
“砰!”
石板破裂,厚重的脛甲跪砸地面。
“我等,誓死查清真相,必將真兇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