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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打四十棍子給個甜棗

他緩緩站直了身體,夜風(fēng)吹動著他單薄的外衣,獵獵作響。

魏真不再看那跪地求饒的拐子張,而是用一種平靜到可怕的語調(diào),對左右的衙役說道。

“來人。”

“在!”

兩名衙役立刻上前,躬身聽令。

他們能感覺到,縣令大人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氣息,比身后的沖天火光還要駭人。

“拐子張身為本官耳目,卻對歹人縱火行兇之事毫無察覺,致使本官險些命喪火海,此乃護衛(wèi)不力,玩忽職守之大罪!”

魏真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傳遍了廢墟前的每一個角落。

他的語氣沒有絲毫波瀾,仿佛在宣讀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公文。

拐子張猛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恐。

他想辯解,他想求饒,可是在接觸到魏真那雙毫無感情的眸子時,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那眼神告訴他,任何言語都是徒勞。

“拖下去!”

魏真一揮手,語氣不容置疑。

他甚至沒有再多看拐子張一眼,仿佛那只是一個需要處理的物件。

“杖責(zé)四十!以儆效尤!”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拐子張的哭喊聲瞬間變得凄厲,他那幫乞丐手下也嚇得面無人色,卻無一人敢上前求情。

在絕對的威嚴面前,他們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兩名衙役架起癱軟如泥的拐子張,將他死死按在一條還算完好的長凳上。

另一名衙役面無表情地取來了水火棍。

縣衙的規(guī)矩,不容情面。

“啪!”

沉重的木棍狠狠砸在拐子張的背上,一聲悶響,伴隨著一聲壓抑的慘叫。

“啪!”

“啪!”

“啪!”

棍子一下下落下,皮肉開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拐子張從最初的慘叫,到后來的哀嚎,最后只剩下微弱的呻吟。

鮮血很快浸透了他那身破爛的衣衫,與地上的塵土混在一起,變成暗紅色的泥漿。

周圍的衙役和乞丐們,一個個噤若寒蟬。

他們看著那個平日里溫文爾雅,甚至有些書生氣的縣太爺。

此刻卻如同地府閻羅般冷酷,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寒意。

當二十棍打完,拐子張已經(jīng)氣息奄奄,幾乎昏死過去。

魏真抬了抬手,行刑的衙役立刻停下。

他走上前去,親自探了探拐子張的鼻息。

他的動作很輕,仿佛在確認一件珍貴的器物是否還有修復(fù)的價值。

然后,他解下自己身上那件唯一還算干凈的外衣。

輕輕地、小心翼翼地,蓋在了拐子張血肉模糊的后背上。

那溫柔的動作與之前的冷酷,形成了極致的反差。

“把他抬到我的簽押房去。”

魏真站起身,對旁邊一名嚇傻了的衙役吩咐道。

他的聲音恢復(fù)了一絲溫度,卻依舊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再去請城里最好的大夫,拿我最好的傷藥來。”

說完,他不再看任何人,轉(zhuǎn)身走進了那間幸免于難的簽押房。

他的背影在搖曳的火光中,顯得無比孤高,又無比森然。

半個時辰后,簽押房內(nèi)。

拐子張悠悠轉(zhuǎn)醒,劇痛讓他忍不住呻吟出聲。

他一睜眼,看到的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溫暖的床榻。

身上蓋著柔軟的被子,背上的傷口傳來一陣清涼,顯然是上了上好的藥。

燭光下,縣令魏真正坐在桌案后,親自用小刀刮著一塊人參,準備切片泡水。

他神情專注,仿佛在雕琢一件藝術(shù)品。

看到拐子張醒來,魏真放下手中的東西,端著一碗溫水走了過來。

魏真親手扶起他,將水碗遞到他干裂的嘴邊。

動作輕柔,仿佛對待的是一位親近之人,而不是一個剛剛被他下令重罰的下屬。

“知道我為什么打你嗎?”

魏真柔聲問道,語氣中聽不出一絲責(zé)備。

他凝視著拐子張,眼神深邃,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拐子張嘴唇哆嗦著,眼中滿是淚水、恐懼和一種難以言喻的復(fù)雜情緒。

他搖了搖頭,又用盡力氣點了點頭。

他腦中一片混亂,只剩下本能的敬畏。

“我打你,是因為我把身家性命都交給了你,可今晚,我差點就死了。”

魏真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錐子,狠狠刺進拐子張的心里。

每一個字,都帶著沉甸甸的分量,讓他無法呼吸。

“我救你,給你上藥,是因為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魏真的話鋒一轉(zhuǎn),語氣中帶著一絲暖意。

“從今往后,你就是我魏真在這云盧縣,最信得過的人。”

他頓了頓,看著拐子張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的命,是我的。”

“我讓你生,你便生。”

“我讓你死,你才能去死,明白嗎?”

拐子張渾身一顫,劇痛與溫暖,恐懼與感動,這兩種極端的情緒在他心中瘋狂交織、碰撞。

最終,這一切都匯成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狂熱。

他掙扎著想要跪下,卻被魏真有力的手按住。

“大人……”

拐子張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眼淚奪眶而出。

他看著眼前的青年,仿佛看到了自己此生唯一的神明。

“小人的命……從今往后,就是大人的!”

“您讓小人咬誰,小人就咬誰!哪怕……哪怕是咬斷自己的喉嚨!”

魏真微微一笑,將水碗塞進他的手中。

他的笑容很淡,卻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自信。

他知道,目的達到了。

從這一刻起,他終于有了屬于自己的第一條忠犬。

“拐子張。”

魏真的聲音低沉,不帶絲毫感情。

“小……小人在!”

拐子張渾身一顫,他下意識就想跪下,但后背的傷讓他痛的齜牙咧嘴。

“你手下的人里,有多少是真正見過血,手上有人命的?”

魏真沒有理會他的傷,聲音冰冷的接著問道。

“有多少是家里沒了牽掛,爛命一條,死了都沒人收尸的?”

“又有多少是身懷一技之長,飛檐走壁,開鎖撬門,卻只能在陰溝里刨食的?”

他的聲音不大,卻一字一句都像冰錐子,狠狠扎進拐子張的心里。

拐子張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冷汗順著額角滑落。

他隱約感覺到,這位年輕的縣尊大人,似乎被這把火燒出了某種可怕的東西。

一種讓他從骨子里感到戰(zhàn)栗的東西。

他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搭答道。

“回大人,有!都有!”

他急切地回答,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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