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鷹犬是怎樣煉成的
- 我,奸臣群親傳!入仕!權傾!
- 權利的巔峰
- 2088字
- 2025-07-08 00:00:00
“小的這就去把他們都叫來!”
拐子張掙扎著想要起來,卻被魏真摁住。
“休息一天,明晚把人給我帶來。”
……
第二天剛過傍晚,兩個乞丐攙扶著行動不便的拐子張,恭恭敬的候在縣衙后院的廢墟前。
在他身后,站了二十多個漢子。
這些人,與那些只知磕頭的乞丐截然不同。
他們衣衫雖同樣破爛,但眼神里卻少了麻木,多了幾分野獸般的警惕與兇狠。
他們三三兩兩地站著,彼此間都保持著安全的距離,渾身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戾氣。
其中一個身材并不魁梧,但筋骨精悍,站姿如松的漢子尤其惹眼。
他約莫三十出頭,臉上有一道從眉骨劃到嘴角的刀疤,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可那潭水之下,卻藏著噬人的暗流。
此人名為嚴平,據說他曾是北境邊軍的斥候,全家老小都死在了一場慘烈的匪禍之中,他是從尸山血海里唯一爬出來的活口。
他流落到云盧縣,從不與人深交,只靠著一身武藝,成為拐子張手下最得力的打手。
他不是地痞,也不是流氓,他是真正殺過人,見過血的狠角色。
魏真打量著這群人時,他的腦海里,聊天群正聊得火熱。
【曹操:哼,兵在精而不在多,你眼前這些人,看著兇悍,實則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打起架來都是瞎打一氣,沒個章法。
孤要的是令行禁止,能撕碎敵人的狼群,不是一群只會亂吠的野狗!】
魏真心頭一凜,曹操的霸道之言直指核心。
這些人確實只是兇悍,卻無紀律可言,離真正的“刀”還差得遠。
【嚴嵩:孟德公所言極是,剛立的班子,最重要的就是規矩!
無規矩不成方圓,必須先用鐵律把他們牢牢捆住,讓他們知道什么是上下尊卑,什么是森嚴等級,什么是命令下來,刀山火海也得闖!
讓他們從骨子里就懂得敬畏!】
嚴嵩的話語陰冷,卻點出了立威的關鍵。
魏真仿佛看到了一個森嚴的官僚體系雛形,用規矩將這群野獸束縛。
【和珅:兩位說的都對,但光有規矩和操練還不夠。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得給足了好處,讓他們知道跟著你有肉吃,有酒喝,有銀子拿!
同時,也得把刀磨利了,讓他們清楚,若是敢有二心,敢背叛,下場比下十八層地獄還慘!
這叫一手蘿卜,一手大棒,一手給錢,一手拿刀!】
和珅的算計總是如此精準,直指人心最根本的貪婪與恐懼。
恩威并施,才是御下之道。
曹操、嚴嵩、和珅,三人之言,幾乎囊括了所有御下之術的精髓。
然而,就在此時,一直沉默的魏忠賢,那陰森的頭像再次亮了起來。
【魏忠賢:幾位說的,都是治國練兵的大道理。
可咱們要干的,是臟活,是見不得光的活。
咱們養的不是兵,不是官,是鷹犬!
鷹犬,就得有鷹犬的養法!】
他的話一出,連曹操都停下了發言。
魏真瞳孔一縮,他知道,干貨來了。
【魏忠賢:其一,要讓他們忘了自己是人!
人的念想太多,有七情六欲,有恐懼羞恥。
把他們扔到最苦、最險、最沒人性的地方去熬,熬到最后,只剩下活下去的本能。
咱家當年練緹騎,就是把新人關進水牢,三天只給一碗餿水,放出來后,面前擺著一塊生肉和一個饅頭,你猜他們搶哪個?
搶生肉的,才是好料子!
因為他已經沒了人的顧忌,只剩下獸的本能!】
魏真仿佛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魏忠賢的法子,是要磨滅人性,只留獸性。
簡單、直接,卻也最是殘酷有效。
【魏忠賢:其二,規矩要有,但要讓他們互相盯著,互相撕咬!
讓他們彼此之間都握著對方的把柄,誰也別想干凈,誰也別想跑!
咱家管這個叫‘投名狀’,也叫‘連坐’。
讓他們一起去干一件掉腦袋的臟活,比如……把某個不聽話的富戶滿門抄斬,血流成河。
事后,你看他們誰敢出賣誰?
他們只會抱得更緊,因為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魏真后背升起一股寒意。
這已不是簡單的御下之術,而是用罪惡和鮮血,將所有人捆綁成一個無法掙脫的利益共同體。
【魏忠賢:其三,也是最要緊的一點!
不能光靠錢,更不能只靠怕!得給他們一個身份,一個念想!
讓他們覺得,自己不再是人人唾棄的臭蟲,而是行走在黑夜里的判官,是替天行道的主宰!
讓他們為這個虛無縹緲的身份去瘋,去狂,去賣命!
咱家當年給的,是飛魚服,是繡春刀,是‘奉天承運,巡狩天下’的無上榮光!
小娃娃,你想好你能給他們什么了嗎?】
魏忠賢的一席話,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劈開了魏真腦中的混沌!
曹操要的是軍隊,嚴嵩要的是官僚,和珅要的是奴才。
而魏忠賢……
他要的是一群披著人皮,以暴力和恐怖為信仰的狂信徒!
這,才是他現在最需要的!
魏真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激蕩,目光緩緩掃過眼前的二十多人。
他的眼神變了,不再是單純的審視,而是帶著一種解剖般的冰冷。
【魏忠賢:那個刀疤臉的漢子,是塊好鋼,殺氣內斂,是天生的頭狼。
他旁邊那個瘦小枯干,眼珠子亂轉的,是個好探子,手腳活應該不錯。
至于拐子張……
他太油滑,心不狠,讓他繼續混在市井里,日后有大用。】
魏真心中了然。
他向前一步,站在廢墟的最高處,俯瞰著眾人。
夜風吹動他單薄的衣衫,火光在他身后搖曳,將他的影子拉得巨大而扭曲。
“就在昨夜,有人想把我燒死在這里。”
他的聲音平靜,卻清晰地傳遍了每個人的耳朵。
“在他們眼里,我這個縣令,和你們這些底層的爛命,沒什么區別。”
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都是可以隨意碾死的螻蟻。”
眾人一陣騷動,眼神各異,但更多的是感同身受的壓抑。
“我問你們。”
魏真的聲音陡然提高,如同炸雷。
“你們甘心一輩子當陰溝里的老鼠,任人欺凌,任人宰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