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遠點了點頭說：“當然很難，這種藥需要西北雪蓮，以及天池水，還需要靈芝、鹿茸提煉七七四十九天……”

醫生們半信半疑。

聽說藥品賣出的消息，李原空又高興又擔心，于是帶著郝人急匆匆地來醫院辦理出院手續。

“走走走！不住啦！不住啦！”

得到消息的史密斯在醫院門口攔住他。

“李先生，這病人還沒好，怎么能走？”

李原空嫌棄地說：“這里魚龍混雜，讓人知道有這種特效藥，還活不活啦！”

史密斯：“李先生，您要是信得過我，給個地址?！?

在史密斯看來，李原空開發這種藥就是為了賺錢，再謹慎也得留個口子。

果然！

李原空小聲對他說：“這樣，你如果有需要的話，到隔壁村村口舉個白旗就行?！?

隔壁村就在長水村旁邊，如果有人有動作，就會打草驚蛇，他們也能立即轉移陣地。

史密斯點了點頭：“好！”

李原空等人走了沒多久，史密斯就去找院長辦辭職手續。

院長威廉有些疑惑地問他：“史密斯，你剛做了一個成功的胃穿孔手術，怎么就要走？”

史密斯一臉擔心地對他說：“院長，我不是要走，我是要逃！”

威廉更疑惑了。

“你逃什么？又不是你開發的藥品，除非……嘶！那些人走啦？”

史密斯點了點頭：“院長，這事兒，咱們扛不住……”

威廉深以為然。

“走了也好……以后咱們怎么聯絡？”

史密斯：“單線聯絡，到時候我告訴你取東西的地方。”

回去以后，李原空詢問方遠：“老方，恐怕不用你去倫敦啦！”

方遠搖了搖頭說：“還是得去，我朋友他爹肺結核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必須立即前去。”

見他這么講義氣，李原空很是贊賞。

“那就去吧！注意安全！”

幾天以后。

看到隔壁村村口有個外國人鬼鬼祟祟地舉著白旗，梁爺立即告訴了李原空。

“領導，有個白人在隔壁村村口舉個白旗！”

李原空點了點頭說：“應該就是了……梁爺，你帶一筐青霉素過去，如果他說沒有這么多錢，你就先暫時賒給他，另外，不要從咱們村里過去，要從隔壁村過去，一瓶一百銀元，郝人，你跟著過去！”

隔壁村也是一個大村，所以也有保長。

梁爺帶著郝人，用小推車推著一筐青霉素來到隔壁村，隔壁村正在巡邏的甲長顧全抽著旱煙問了句：“梁爺，干啥，買菜去呀！”

梁爺：“嗯！買菜去！”

顧全：“這個年輕小伙是誰啊？”

梁爺：“遠房親戚！”

到了村口的荒灘，郝人詢問史密斯：“是不是要青霉素？”

史密斯趕緊點了點頭：“有多少？”

郝人忍不住渾身顫抖，這里賣多少都有他一半。

“二百瓶，一百銀元一瓶！”

看到車上的一筐藥品，史密斯激動地拿出美元，點了一沓美元遞給他。

“六千六百美元，不用找啦！”

郝人激動地拿著美元仔細數了好幾遍，這才發現，美元還有更大的！

“行！交易完畢！”

史密斯抱著筐子轉身上了小船，望著筐子里的藥品，高興地合不攏嘴。

“一瓶賣兩百銀元，少說也能賺兩萬銀元??！”

梁爺帶著郝人從隔壁村路過，見他們去而復返，顧全疑惑地問了句：“怎么又回來啦？”

梁爺高興地說：“防冷涂的蠟！”

顧全眉頭一皺：“你這臺詞也不對呀！”

回到院子里，郝人興沖沖地帶著美元跑到了大廳。

啪！

“領導你看，美元！”

望著桌上的綠幣，李原空忍不住擦了擦口水。

“這綠幣就像游戲充值一樣，總是讓人充滿了期盼……呲溜！這樣，郝人，你拿去兩千美元?！?

郝人一愣。

“領導，不是五五分成嗎？”

李原空狠狠瞪了他一眼。

“笨蛋，這是巨額利潤，要交重稅！”

郝人這才想起來，交易必須交稅。

“也是哈！哈哈哈！有錢啦！有錢啦！我要開工廠，造大炮，收拾東洋鬼子！”

“不對！”從外面回來的胡風說了句：“咱們應該建立造紙廠，學校下一年就要建成了，可是，百姓買不起書本，也用不起紙筆，那不還是白忙活？”

李原空有些疑惑地說：“百姓怎么會連紙都用不起？”

胡風嘆了口氣。

“咱們狠驢幫沒有這么多木材，需要的木材要從國外進口，再說了，現在各地沒有電，也沒有多少工廠，國內的紙也沒辦法普及，從國外進口的新聞紙什么的非常昂貴?！?

兩人恍然大悟。

李原空：“那一家小一點的先進造紙廠多少錢？”

胡風想了想說：“大概得……五萬美元！”

聽到這個價格，李原空和郝人倒吸一口涼氣，隨后異口同聲地說：“還是賣藥賺錢！”

見他們不愿意，胡風嘆了口氣。

“國外賣給咱們的設備總是昂貴五倍、十倍，如果咱們能自己生產設備就好啦！領導，偷偷摸摸，最終會被人發現，到時候咱們能躲到哪里去呢？”

李原空同樣擔心這件事，不過，現在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

“先等等再說，胡風，從今天起，你做助理處的總助理吧！”

胡風沒想到李原空竟然能看上自己，激動地渾身顫抖。

“是，領導！不過領導，總助理干啥？”

李原空：“長水村的所有事情都要過問。”

“郝人你去給保丁安排一下工資，每個月每個保丁六塊銀元工資，管吃兩頓飯，出差費用自己墊付百分之九十?！?

郝人：“是，領導！”

某個公園里，史密斯小心翼翼地把一包東西放在某個地方，隨后大步離開。

一個小時以后……

院長威廉帶著幾個外國人來到取東西的地點，把東西取了出來。

“你們看，確實是單線聯系，我都不清楚他在哪里。”

幾個外國人有些生氣地握緊了拳頭。

“這個狡猾的狐貍！那你準備賣多少一瓶？”

威廉：“四百銀元！”

“這么貴！”

威廉嫌棄地說：“這還貴？這可是救命的特效藥！”

如果知道中間商賺這么多，李原空當初就會把價格加到一瓶五百銀元！

中間商也沒猶豫，反而高興地拿出英鎊。

“歐買了買了哈！”

因為他們會把價格賣地更高！

1910年12月。

等方遠來到倫敦，準備吃第一桶金的中間商早就抄近道帶來了藥品。

鄉下某個獨棟房間。

怦怦怦！

“喬治！”

喬治打開門看到方遠，先是驚訝，隨后狂喜，用漢語說了句：“我的朋友，你終于來啦！快請進！”

“咳咳咳！”臥室里傳來喬治老爹的咳嗽聲。

方遠把一個包裹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房間里黑漆漆的，幾個板凳加一張桌子組成了客廳。

“你爹的病情還沒好嗎？”

喬治嘆了口氣：“醫生說……唉！咦？你怎么帶這么多東西？這個不像是旅行袋！”

方遠微笑著打開袋子，露出一大堆青霉素。

“你看這是啥？”

喬治皺著眉頭拿出一瓶。

“這是啥？”

方遠：“這是抗生素！可以治療你父親的肺結核！”

喬治一聽，慌亂地把抗生素放回袋子里。

“這這這……”

見他這么慌張，方遠很是疑惑。

“你聽說過這個名字？”

喬治重重地點了點頭：“前幾天倫敦出現一種藥物，可以治療感染，不過，一瓶要一千銀元！”

聽到這個數字，方遠瞪大了眼睛，隨后看了看袋子里的抗生素。

“這里有二百瓶！”

嘩啦！

兩人同時坐在椅子上。

喬治：“朋友，這個藥品必然與你有很大的關系……”

方遠把袋子重新系好。

“這就是我的藥品！”

“不！”喬治搖了搖頭說：“我的意思是說，這個藥品很可能就是出自你周圍的人……”

方遠一聽，笑了笑說：“別胡說了，這不可能，藥品都是拜耳那種大企業才能研制出來滴！”

喬治一本正經地對他說：“朋友，咱們畢業以后的情況彼此都清楚，說實話，現在也沒攢下什么錢，全給老爹看了病，現在英國的資本可狠，每天不但要工作十幾個小時，請個假還要罰款，**(罵人的話)，這也罰款，那也罰款，導致月底沒有留下一分錢，吃還差，都快把身體吃垮了，不如這樣，你帶我去找你們老板，只要管吃管住給工資就行，你看咋樣？”

方遠覺得可以，因為喬治也是大學畢業，這在狠驢幫可不多。

“行是行，不過我們領導那里有規定，最新規定，一個月就給六塊銀元，但是管吃管住，每天工作十個小時！”

聽到每天工作十個小時，喬治感動地熱淚盈眶。

“太好啦……不過我想問下，狠驢幫房子多少錢？”

方遠：“縣城一百銀元一個小院！”

喬治眼前一亮。

“兩年買一個院子？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