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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林噙霜的謀劃

“店家,若打造一尊幾十斤重的紙板大鼎,要多少時日工錢?”

“這鼎多大?”

“看起來,少說得有兩三千斤以上吧,你掂量著辦。”

“這位小官人莫怪,莫說我這小店,你就是去汴京,也未必能成啊!”

“——”

其它鐵匠鋪:

“不可不可,此等巧奪天工之技,若非魯公重生,哪個能打造的出來?”

“你就是給金山銀山,也是難辦?。 ?

“小官人恕罪,小店無能,無法打造此鼎!”

當楚元良陸續拜謁了幾十家大小鐵匠鋪后,面對這些大同小異的答復,一張臉就變的有點黑了。

縱觀整個華夏史,除了那個姓項的男人之外,還有誰可以力能扛鼎?

他有自知之明,所以想打造一尊假鼎,掩人耳目,以過馬大娘子這一關。

但付諸行動后才知道,這事到底有多難!

還好他不是個喜歡隨便放棄之人,眼看這鼎從大名府運到揚州去,需要一兩個月,時間還算充裕,就不信這大宋如此人杰地靈,還找不到一個能工巧匠?

揚州,白府。

武浩身處于這極致奢華的廳堂之中,有著一股認知被沖擊之感,多少顯得有幾分目瞪口呆。

這鹽商之家,可不是小門小戶的商賈能比,就是一般的官僚家族,若是比起財富來,也肯定要遜色半籌的。

這武浩本是個底層草根出身,靠自己二十來年的奮斗,才一步步混了個代理宥陽縣尉的差事。

來到白家,自然仿佛置身于天堂,震驚的不得了。

相對來說,長梧就安靜多了,盛維雖說沒有白老爺子那么有錢,但好歹也是富裕之家,吃過見過的,自然不會有太多的驚訝。

至于狄風,人家根本不在意這些所謂的富貴,只自顧自的和顧廷燁玩推棗磨,自在的很。

楚元良簡單問武浩,宥陽那邊的情況。

武浩表示:宥陽現在太平無事,在楊開仕的帶領下,水利和農田都治理的很好!尤其是縣里的高利貸泛濫情況,獲得了根治,許多從前和水賊有勾結的本地黑惡實力,也是被陸續拔除!

“現在大家都稱呼縣尊是青天活菩薩!”

面對這些‘政績’,楚元良欣慰點頭,政績不政績的無所謂,但能夠讓宥陽百姓過上幸福的日子,才是真正的價值所在。

“豈敢擔這青天二字?”

他含笑搖頭,謙虛了幾句。

武浩在這極致的推崇之中,繼續匯報工作:沈云的火藥進展很快,現在失敗率已經很低了,相信不久之后,就能夠實驗成功。

這個時代已經有了火器的雛形,但并未被用在軍事領域。

至于火器對人類社會代表著什么,顯然不是這個時代的古人可以知曉的。

哪怕是沈云這樣的人,也是懵懂無知,只是覺得有趣,就投入研究而已。

楚元良對于沈云的研究是很支持的,但至于能夠走到哪一步,他并不報以太多的苛求。

畢竟時代因素在這擺著,歷史的局限性,那不是靠一兩個人,就能夠輕易打破的。

總之有進步就好了。

“只是,揚州派去的幾個官員,卻對我們強行干涉,現如今我等都被待闕了,聽楊開仕說,之前的許多差事,也都被擱置了?!?

武浩粗獷的攥了攥雙拳,顯得有幾分落寞無奈。

而提起職務被取代,這老哥話里話外,是有著不少的牢騷存在。

“會改變的?!背寂牧讼聦Ψ降募绨颍骸耙獙﹀蛾栍行判?,也要對朝廷有信心?!?

武浩重重點頭。

宥陽和朝廷怎樣不知道,但他對楚元良是有極大信心的。

比如這次,楊開仕和沈云都閑著沒事干,倒是他和盛長梧,被安排參加顧廷燁的軍事行動,這信心可不就來了么?

“卑職明白!”武浩豪邁的拱了拱手道。

又閑聊了一會,楚元良提醒顧廷燁,可以說說行動計劃了。

攻打南軍鎮,這絕不是一件小事!

搞不好,可能會造成震驚朝野的大風波!

故而行動要快、準、狠,不給敵人任何反應的時間,如外科手術般的將之給搞定!

一旦人贓俱獲,就能率先發難,任憑這伙賊人如何狡辯,也只能去挨朝廷的鐵拳!

不過還好顧廷燁和狄風,那可是正兒八經的武勛家族出身,軍事素養過硬,而且膽大心細,一旦要是決定干什么,必然是會十拿九穩的。

和這兩個人比,長梧和武浩就稚嫩的多了。

還好這兩個都不是蠢人,在得知了顧廷燁和狄風身份以后,哪還好意思開口,安安靜靜的服從安排就是了。

約莫一個來時辰以后,初步的計劃,已然商討完畢。

顧廷燁說計劃可能會隨時調整,這些都要按照當時的局勢來確定,所以要求長梧和武浩,隨時等候命令。

這兩人自然都是沒問題的。

狄風已有些日子沒見到楚元良了,含笑道了問候,寒暄已畢,就聊起鹽課這事。

楚元良當即引他去隔壁房間,去見公孫先生。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說話沒什么忌諱,公孫先生便是將他遇到的困難都說了。

“學生已多次與董知州溝通,并調查了安撫使司、轉運使司、提點刑獄司、廣惠司和茶鹽司等各處,可惜這些人拒不配合,顧左右言其它,案子進展的十分緩慢……”

狄風對此并沒覺得意外。

朝廷已經多次派人下來巡鹽,幾乎每年都要搞個幾次,無奈最終不是無功而返,就是查出些不疼不癢的魚蝦,搪塞了事。

倘若這案子真那么簡單,那官家也不必頭疼了。

不著痕跡的看向了楚元良。

一雙虎目之中,浮現出不少的敬佩神色。

這才多久過去啊,就追查出了白家和南軍鎮,以及無數的下游交易人員!

可以說,這是淮南東路這邊,二十幾年來,都不曾有過的戰果了!

“這些蛇蟲鼠蟻嘴硬倒無妨,等將南軍鎮給攻破了,自然會發現新的證據,就不信這些家伙還能繼續逍遙法外!”

狄風冷冷嘲諷道。

公孫先生剎那是睜大了雙眼,有些仙風道骨的臉上是泛起了不可思議:“小將軍此話何意?”

“先生難道還不知曉,我等已是制定了攻打南軍鎮的計劃?那可是王世平這伙人的制售私鹽窩點啊?!钡绎L忍不住爆料了幾句。

公孫先生的確對此有些茫然無知。

馬上找楚元良確認情況。

楚元良將這段時間,趁公孫先生辦案,打開了白家這條線索的諸多經歷,都給簡單說了。

當聽完了這些事實,公孫先生已是陷入了深深的震驚之中!

“原本學生以為,若是打不開這些揚州官員們的嘴巴,恐怕巡鹽之事就很難進行下去了?!?

“沒想到縣令如此機敏,竟是從白家打開了缺口,找到了這條犯罪渠道,實在是讓學生自愧弗如。”

狄風得意笑著,若非如此,以他家老經略相公的那份老成持重,才不會輕易讓他來揚州這邊蹚渾水!

楚元良一笑:“雖說現在打開了一些局面,但矛頭還是無法指向王世平。”

他表示現在掌握的許多都是間接證據,真正能威脅到王世平的犯罪行為并不多。

且這個家伙非常狡猾,在朝堂又有著不少的關系網,若想定他的罪,并鏟除王家在整個淮南東路的布局,難度還是蠻大的。

顯然這些情況,狄風和公孫先生都是曉得的。

“妙卿是否已有主意了?趕快說了吧,可別折磨人了!”狄風有些沒好氣道!

王世平這廝在淮南東路這邊,為害多年,可惜始終沒能夠倒臺。

時至今日,終于有了些可能性,這自然很值得期待了。

“總之先將南軍鎮給攻陷下來,再找足證據吧,至于其它的安排,我正在琢磨著?!?

攻打南軍鎮,這已經是既定計劃了,是收拾王世平團伙的重要一環,這狄風是知曉的。

但楚元良似乎還有些別的謀劃,這自然是讓狄風十分的心癢癢。

無奈他無論如何去打聽,都問不出個子午卯酉來,這讓他感覺到有些發瘋。

“常言道,天機不可泄露?!惫珜O先生還是很有分寸感的:“既然縣尊已經有了打算,我等靜觀其變即可?!?

“說不定待得真相揭曉的那一刻,一切都將變的水到渠成?!?

楚元良不過是來了揚州一個來月,就將這二十來年來,都無法推動的案子打開了缺口。

說人家接下來還有更好的謀劃,豈不是很正常。

狄風只好壓了壓那心中強烈的好奇,聳拉著腦袋:“那你可別讓我等太久!”

“一定一定?!背己c了點頭。

公孫先生對這次白家發生的事,頗為的感興趣,便是請教楚元良多透露一些細節。

剛好楚元良也有些差事,想要公孫先生去做,故而在這密室,又商議了好長一段時間。

……

盛紘大罵了幾句‘郎中誤我’以后,馬上要求冬榮,去請揚州最好的郎中來。

林噙霜的確是犯了錯,但只要還沒被趕出家門去,就仍是他的愛妾。

何況這次只是礙于老太太、王若弗和楚元良的壓力,沒法力保罷了。

但在內心深處,肯定是覺得楚元良多管閑事,盛老太太不識大體,至于這個王若弗,一向是和林噙霜不對付。

只不過是抓住了這次機會,搞公報私仇罷了。

管家不嚴算個屁的罪過?

房里出了個賤婢,和她有什么關系?

何況人家只是個小妾啊,是代為管家罷了,難道這鍋不該是由王若弗這個大娘子去背嗎?

他望著這位陪伴自己多年的愛妾,想著有朝一日,終究要被棒打鴛鴦,那心就如同是在流血一樣。

只能感嘆一聲福薄了!

伴隨盛紘的離去,林噙霜飛快消去這楚楚可憐的模樣。

而那雙嫵媚眼中,已是布滿了些許的狠戾。

“確定衛小娘臨盆的日子了嗎?”

神秘人‘嗯’了一聲,“消息已通知關娘子家的了,這人是個賭鬼,全家都指望著關娘子那點例錢過活呢,聽說是衛娘子害的,發誓要剁了她……”

“這有五百兩銀子,你拿去給他。”林噙霜兩根細長的手指之間,已多了張交子。

神秘人愣?。骸斑@人不過就是塊爛木頭罷了,何苦使錢與他?”

“讓他再多輸點吧。”林噙霜嘴角泛起些許的冷意:“到時,再刺激他幾句,不怕不成事?!?

“還是林娘子好算計。”那神秘人沉默了片刻:“只是我家雪娘那案子?!?

林噙霜淡淡道:“只是尋常罪過罷了,等我重新討得主君歡心,自然會找關系將她給放了?!?

“以后你倆就去鄉下莊子過活,等風頭一過,就拿著鋪子去過正經人家的日子吧?!?

她突然冷哼一聲:“但若這事辦砸了,連我都是自身難保,自然更沒你們兩個的好處?!?

顯然這神秘人就是周雪娘家的!

公孫先生網開一面,將這樁炭火公案給壓在了這宅子內部,允許盛紘自行處置。

盛紘千恩萬謝之際,難免是將這一腔怒火,都發泄在了這周雪娘身上。

有開封府的人在,他自然不可能打殺人的,故而當日就將這周雪娘給發賣給人牙子了。

周雪娘別看在盛宅過著富裕日子,但發賣出去后就什么都不是了。

如今被賣到了青樓中去,若周雪娘家的拿不出贖身錢來,估計很快就得接客了。

若是能夠得到林噙霜的幫助,使兩人脫離苦海,他們自然是無不從命的。

周雪娘家的當即想彎腰行了一禮:“小的知道輕重,請林娘子寬心就是。”

林噙霜當即又單獨給了他一千兩銀子的好處費,約定事成之后,還有五千兩的好處,外加上揚州的一處旺鋪。

這些好處,已足夠兩人后半生,過讓人羨慕的安逸日子了!

交易完成,林噙霜那細長的十指緊握著,那雪白的掌心已然是布滿了汗液。

“是生是死,是成是敗,全看這次謀劃了……衛恕意,你可千萬別給我惹出事來才好。”

將盛長楓給叫了過來,安排心腹之事。

……

盛家廚房。

伴隨著大片的鑊氣化作氤氳,那盤色澤明亮,香氣誘人的蔥爆羊肉,便出鍋裝盤,遞到了如蘭的面前。

如蘭正一本正經的端坐在太師椅上,兩截雪白的小腿懸在空中,晃來晃去。

兩條雪白的手臂,搭著桌案,伴隨飯菜的到來,那雙有些困意十足的小臉上,剎那是被激動取代。

楚元良含笑將米飯和炒菜,推送了過去。

不得不說,這后世大多數人都習以為常的手藝,在知否大宋還真的是獨樹一幟,對許多人都有著極大的吸引力。

尤其這些后院的女子們,一旦要是品嘗過了,很快就會變成俘虜。

別看如蘭平日里,總是擺出一副嫡女的高傲模樣,可在楚元良的這手炒菜手藝面前,從來都是當場甘拜下風的。

本該在見到飯菜后,就該大口朵頤的如蘭,卻突兀的皺起了小眉頭,那小臉上的不滿神色,顯得頗為濃郁。

楚元良有些意外道:“怎么了,沒胃口嗎?”

“為何每次羊肉都這么少?。 比缣m憋了半天,突兀的吐槽了起來。

哦……楚元良嚇了一跳,才知道是虛驚一場,若這炒菜拿捏不住如蘭,以后豈不是要少了許多樂趣?

“好吧,我下次一定多給你放些羊肉?!?

如蘭這才哼了聲,迅速拿起了筷子,緊接著便開始風卷殘云起來,大口炫飯,很快兩腮就肉眼可見的鼓了起來:“最好再加一倍的分量哦?!?

“好吧,我給你加兩倍,三倍都行,全看你能吃多少了。”楚元良無奈笑道。

如蘭大口朵頤著,那份心滿意足,都寫在了小臉上。

終于將餐盤之中的食物全都吃光,這丫頭便是有些慵懶的癱軟在椅子上,滿滿的放空意思。

“我看時候不早了?!背疾恢圹E的掃了眼,那已是漸漸火紅起來的落日:“該回去了啊,否則大娘子會惦記的。”

如蘭‘咕’的打了個飽嗝,雪白小手拍打著那有些隆起的肚皮,淡淡道:“娘親去拜謁姨母了,不在家,怕什么!”

聽見這話,楚元良當即是愣住,眉頭挑了挑,內心深處是生出了一絲不祥預感。

按理說,最近這盛家可是沒少被康王氏坑,尤其不久前,王若弗還被盛老太太當面警告。

就算她再怎么傻憨憨,也不至于這個時候還和康王氏勾勾搭搭,去硬撞老太太的槍口吧?

楚元良不動聲色道:“想來這康姨母突然相邀,必是有什么要緊事吧?”

“不知道,反正娘親的事又與我無關,我瞎打聽什么啊?!比缣m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這事上面,說著說著困意襲來,那眼皮就有些打架起來。

楚元良對此真的是有點無奈,若是明蘭或墨蘭,肯定不會這么心大的。

知道胡思亂想無用,索性不去浪費腦細胞,不過料定這個康王氏肯定沒好事,看樣子接下來須得小心一些才是了。

“咦,那不是廚娘么?她怎么突然進來了……”楚元良突然開口道。

原本還有些困意的如蘭,突兀的清醒了,那雙俏麗眸子到處的掃視,多少是有些緊張。

盛紘和王若弗都警告她,不要總是麻煩楚元良給她做菜什么的,那畢竟是很失禮之事,作為家中嫡次女,怎能這樣沒羞沒臊?

如蘭雖說左耳聽,右耳冒,全然沒放在心上,但若是能夠逃避一下眾人耳目,還是要盡量低調的。

四顧無人,哪里有什么廚娘?

意識到可能又被騙了,如蘭的俏麗小臉上,迅速泛起了些許的惱怒。

“看錯了?!背紨偸忠恍Γ骸安贿^這個時間,也快要晚飯了吧,說不定這廚娘等人,隨時就來了?!?

如蘭吐了口氣,覺得這話倒也在理,便是不與之計較了。

悄然的從椅子上滑落下來,拍了拍雪白小手,有些傲然的掃了眼過去。

“下次繼續啊,我看好你哦?!?

楚元良連忙一笑:“那是自然?!?

如蘭哼了哼,這才負著小手,飛快的跑開了。

楚元良松了口氣。

看這丫頭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順手將抽屜里頭的一份鍋包肉取出,放在食盒里。

這道菜他雖說不算什么專業手藝,但若是被如蘭看到,肯定是半點都剩不下的。

“華蘭最近胃口不好,還是給她多補補吧。”

楚元良提起食盒,便朝華蘭閨房那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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