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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風起暗流

清晨六點的江寧市還裹在薄霧里,陳默的手機在枕頭邊震動時,他正夢見父親病房里的消毒水味。

前世這個點,他已經跨上電動車開始第一單,此刻卻在晨光便利店二樓的折疊床上翻了個身——重生后他養成了個習慣,每天最早到店。

推窗的瞬間,腐臭的鐵銹味順著風灌進來。

陳默的瞳孔縮了縮。

樓下青石板地面被潑了整片紅漆,像攤凝固的血,“洗錢黑店“四個大字歪歪扭扭,在晨霧里泛著暗紫。

他反手摸過床頭的運動外套,下樓時特意繞到后門——前世被職場PUA養成的習慣,遇到突發狀況先觀察全局。

便利店玻璃櫥窗映出他的影子:額角沾著壓皺的頭發,眉峰卻繃得筆直。

“陳老板!“隔壁早餐鋪的王嬸舉著掃帚沖過來,圍裙上還沾著豆漿漬,“我五點來擺攤就瞧見了,這缺德玩意兒!

要我幫你擦——“

“王嬸別急。“陳默掏出手機,蹲在紅漆前調整角度。

鏡頭里,油漆滴落在地的弧度、“黑店“兩字邊緣的毛邊都被清晰拍下。

系統提示音在腦海里響起,后頸微微發燙:【檢測到針對性輿論攻擊,商業嗅覺判定為心理戰手段,建議保留現場痕跡】

他直起腰時,后槽牙輕輕咬了咬腮幫。

前世父親被醫院催繳單逼得偷偷拔輸液管的畫面閃了閃,又被壓下去。

現在他要的不是發泄,是讓這攤紅漆變成對方的把柄。

“李叔。“陳默撥通社區物業電話,聲音里帶著剛睡醒的沙啞,“便利店門口被潑油漆了,麻煩調下昨晚十點到今早五點的監控。

對,我在現場等您。“

掛了電話,他打開朋友圈。

手機屏幕的冷光映著他眼尾的細紋,指尖在輸入框停頓兩秒,最后發了張紅漆照片,配文:“歡迎監督,但請文明表達。“

七點半,社區微信群炸了。

王嬸舉著手機湊過來:“小陳你看!

劉奶奶說要帶孫子來刷漆,張大爺說要送防潑漆的雨棚!“

陳默低頭翻評論,嘴角扯出極淡的笑。

有幾個匿名賬號在罵“洗白“,但更多是鄰居們曬出在晨光買早餐、充話費的截圖——他早讓店員把會員積分記錄同步到社群,此刻這些日常交易記錄成了最有力的反擊。

上午十點,咖啡館的玻璃門被風撞得輕響。

陳默推開門時,林疏桐已經坐在靠窗位置,米色風衣搭在椅背上,面前的拿鐵只喝了半杯,杯壁凝著水珠,在桌布上洇出個圓斑。

“早。“她把平板轉向他,屏幕是份匿名報告的截圖,“有人在查你彩票兌獎的資金流向。“

陳默的手指在桌下蜷了蜷。

前世他錯過兌獎期后,那張彩票被收廢品的老頭撿走,后來新聞說中了五百萬的是個流浪漢——現在想來,或許從那時起,就有人在盯著這串數字。

“如果你真是洗錢,我不會坐在這里。“林疏桐的聲音像她桌上的冰美式,清冽里帶著回甘。

她垂眸攪動咖啡,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上周在監管局門口,你說'靠街坊信任'時,眼底沒藏住光。“

陳默望著她發頂翹起的碎發,突然想起前世暴雨天,有個穿米色風衣的姑娘把傘傾向他的外賣箱,自己卻半邊身子淋透。

當時他連謝謝都沒來得及說,她就消失在雨幕里。

“謝謝你沒把我當嫌疑人。“他說,聲音比想象中輕。

林疏桐抬頭,兩人目光撞在一起。

窗外有麻雀撲棱著飛過,玻璃上的水痕被風刮成歪歪扭扭的線,像極了今早紅漆的紋路。

中午十二點,晨光便利店倉庫里堆著剛到的速食面箱。

陳默靠在貨架上,閉著眼。

系統的藍光在視網膜上跳動,【商業推演Lv.1啟動中,輸入參數:輿論攻擊、資本調查、供應鏈風險】

三秒后,推演結果在腦海里展開:未來七日,競爭對手可能聯合供應商斷供,用“商品短缺“制造信任危機。

畫面里,便利店貨架空了半排,鄰居們皺著眉離開,監控里高翔站在店外冷笑。

陳默猛地睜開眼,掏出手機翻通訊錄。

本地副食品供應商老張的電話他存了三年——前世送外賣時總幫老張搬貨,對方總塞給他兩瓶冰可樂。

“張哥,我這有個合作。“他按下撥號鍵,指節因為用力泛白,“預付半年貨款,換您獨家給晨光供貨。“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傳來抽旱煙的聲音:“小陳啊,你這是要跟宏遠對著干?“

“我這是跟街坊們的早飯對著干。“陳默望著倉庫角落堆著的二十箱牛奶,那是王嬸今早硬塞的,說“就當提前囤貨“,“您信我,晨光倒不了,您的貨款就虧不了。“

下午四點,高翔的皮鞋聲在便利店門口響得刺耳。

他帶著兩個穿西裝的男人,領帶系得死緊,活像兩根勒在脖子上的繩子。

“陳老板,配合調查。“高翔晃了晃工作證,目光掃過貨架上滿滿當當的商品,臉色微沉,“我們懷疑你們存在可疑交易。“

陳默正給王嬸孫子遞棒棒糖,聞言抬頭笑:“要查賬是吧?

得先有監管局的調查令。“他指了指墻上的營業執照,“不然我可要報警說有人私闖民宅了。“

“陳默。“

熟悉的女聲從門口傳來。

林疏桐抱著個牛皮紙袋,高跟鞋踩在紅漆未干的地面上,留下兩排淡色鞋印。

她走到陳默身邊,脊背挺得像把刀:“他是我朋友,你們的行為涉嫌侵犯商業隱私。“

高翔的喉結動了動。

他看見林疏桐胸牌上的“羅斯柴爾德亞太“logo,后槽牙咬得咯咯響。

兩個審計顧問對視一眼,默默往后退了半步。

“走。“高翔甩下一句話,轉身時撞翻了門口的快遞架。

紙箱嘩啦落地,露出里面半盒沒拆的監控攝像頭——正是今早潑漆的人用的型號。

陳默彎腰撿紙箱,抬頭時剛好看見林疏桐憋著笑的模樣。

他把紙箱遞給店員,沖她挑眉:“沒想到還能靠女人撐腰。“

“別得意太早。“林疏桐把牛皮紙袋塞給他,轉身時發梢掃過他手背,“他們不會罷休。“

深夜十一點,便利店打烊的音樂響起。

陳默坐在二樓辦公室,電腦屏幕的藍光映著他緊繃的下頜線。

后臺數據滾動著,他逐筆核對訂單,直到那個尾號“739“的賬戶跳出來——和二十年前金融騙局遺留賬戶的尾號分毫不差。

他的手指在鍵盤上頓住,后頸的系統提示音急促得像心跳。

前世父親總說“你媽走前塞給我個鐵盒子,等你成家了再給“,此刻突然想起,鐵盒子里的存折,尾號好像也是“739“。

窗外傳來汽車引擎聲。

陳默猛地抬頭,正看見那輛黑色轎車的尾燈消失在街角,車牌上的泥漬被夜風吹落了些,隱約能看見“江寧A·8“的字樣——和昨晚一模一樣。

他關掉電腦,把加密后的文件塞進抽屜最底層。

月光透過窗戶,在桌面投下梧桐葉的影子,像極了鐵盒子上刻的紋路。

“這局棋,比我想象得更大。“他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低語。

抽屜里傳來紙張摩擦的輕響,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從二十年前的塵埃里,緩緩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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