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國忠很快給凌云辦好了入職手續。

只是在電腦上點了幾下，凌云的基本資料就全部提交，都沒有問他本人幾句。

凌云也不以為意，從先前的對話已經透露，兩位隊長是有備而來。

以專調局的特殊性和權限，恐怕早就將他了解得底朝天，說不定連網站瀏覽記錄都查過了……還好凌云的愛好很正常。

“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本人。你覺醒的是什么能力？這個理論上也要入檔，當然，會是最高的保密級別，支隊里也只有我和小夏能夠知道。

“覺醒者的能力絕對不能在和敵人戰斗之前暴露，不然就算你實力高過對面，也很可能翻船。這算是教給你的第一課?！?

凌云想起老洪的謹慎，點了點頭，坦然道：

“超凡體質?！?

沒有隱瞞的必要，并且也瞞不過去，他體質的特異很容易被發現。

“超凡體質？”

姚國忠和夏樂都同時盯著凌云，露出奇異的目光。

姚國忠在電腦上點了幾下，似乎在查找什么，然后迅速點點頭：

“果然是【騎手】的上位能力。第一個能力就覺醒的是這么有用的，你運氣很不錯??！”

凌云一臉懵懂道：

“這算很強的能力嗎？”

“這樣說吧，大多數命途的第一靈階，其實并不見得比普通人強到哪去。”

夏樂接過話解釋道：

“比如【巫師】命途的第一靈階【占星師】，沒有任何戰斗能力。但【騎士】命途是前期就能有一定戰力的途徑之一，并且【超凡體質】這樣提升極大的能力作為第一個能力，非常利于你前期對靈墟的探索，可以說適用于各種情景。

“相比那些第一個能力十分雞肋的新覺醒者，你的確運氣爆棚呀?！?

凌云眨了眨眼：

“這樣子。嗯，能力的獲得，只能……靠運氣么？”

他試探性的問道。

姚國忠呵呵笑了：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或許每一個覺醒者最初都這樣想過——要是能力不是隨機的就好了。若能自主搭配能力，越到高階，越是強大。

“只可惜，能力不能人為選擇，這是命途靈樹的鐵律，并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哪怕是那些有大傳承有大家世的覺醒者，最多也就能夠依靠一些寶物增加些許機會，但失敗的消息還是屢屢傳出，顯然沒那么容易。

“所以放棄幻想吧年輕人，平時多扶老奶奶過馬路，說不定還能增加點好運氣的概率。呵呵，甚至真有不少覺醒者晉升之前要燒香拜佛，或者做各種儀式的?！?

這是鐵律，并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并不是老洪沒見識，連專調局的隊長都這么說，可見這應該是覺醒者的共識。

可是，自己的確是隨意選擇的。

凌云聽得心里起了波濤，直到感受到夏樂靜靜注視的目光，才一個激靈，“失望”的嘆了口氣：

“真的一定不行嗎？”

“別想了，年輕人別好高騖遠，其實你也不見得能有幾次獲得能力的機會……覺醒者的世界也遵循二八定律，第一第二靈階的基礎境覺醒者，占了絕大多數。”

姚國忠勸了一句，然后頓了下，又道：

“倒也不是完全沒有例外。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位騎士前輩——呵呵，小夏隊長，現在凌云也是隊伍里的人了，知道些大路新聞也沒什么吧？”

見夏樂無奈的搖了搖頭，姚國忠才興致勃勃的繼續道：

“那位強大的騎士前輩就以無與倫比的天賦出名。他不只是國內的騎士第一人，據說在歐洲的教廷那邊，也是罕有人比的天資，身為黃種人卻極得圣殿騎士們的欣賞?；蛟S，這也是他后來做出那些事的緣由之一吧……哎，偏題了。

“據說，他的天賦之一，便是能在覺醒境——就是前四靈階，分為第一第二靈階的基礎境，還有第三第四靈階的蛻變境——能在前四靈階自主選擇能力，打下堅實的基礎，在進入超越境之后一騎絕塵。

“這只是傳言，不過若是真的，哪怕只是覺醒境的天賦，也夠駭人聽聞的了?！?

還真有人有同樣的天賦？

凌云頓時起了濃厚的興趣。

不過他聽了之后，卻覺得有些許不一樣。

雖然自己的靈階還低，但以自己看靈樹如觀掌紋的清晰程度，總覺得這項自由選擇的能力，不只是維持到前四靈階。

凌云問道：

“姚隊，這位騎士前輩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為什么這么出名，又這么諱莫如深？”

姚國忠搖了搖頭：

“具體的以你的保密等級還不能知道，甚至細節其實我也不清楚。只是他最初雖然沒加入靈管局和專調局，卻也是和官方來往甚多的正派人物。但后來，他墮落了?！?

“墮落？”

“他創辦了一個恐怖組織【啟明】，做了好幾件大案，成為了專調局的首席通緝犯。后來此人隕落在靈墟深處，但高層們就對騎士命途多了幾分看法，生怕‘他’會以某種方式回來……呵呵，聽起來有些離譜，不過在靈墟的世界，發生些超出想象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姚國忠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不經意的看著凌云：

“對了，正好你也是一名【騎士】，不知道你是否也有他那樣的天賦呢？”

姚國忠似乎只是隨意問問，然而凌云忽然感受到一股認真。

這話是什么意思？他又是在開玩笑嗎？還是說……

氣氛莫名變得有些緊張。

夏樂在旁，凌云不敢表現出異常，干脆的搖了搖頭

空氣中的壓力瞬間清空，姚國忠呵呵一笑：

“我就說哪有那么巧合，讓我撿個大功。走個流程，凌云你別介意?！?

凌云點了點頭，捧起水杯喝了一口，才感覺喉嚨剛剛都變得干澀。

看起來的確只是走個過場嗎？還好。

他不解道：

“姚隊，您的意思若是哪個騎士也有這種天賦，就得當犯人控制起來？可就算有那位一樣的天賦，也不代表就同樣是恐怖分子吧？”

他大大方方的問了出來，表現很自然，也符合性格。

“還是我來解釋吧?！?

夏樂扶了扶黑框眼鏡，說道：

“實際上命途命途，顧名思義，和覺醒者自身的命運和性格有很大的關聯。比如【巫師】命途覺醒者對星象和神秘天生就有興趣，姚隊的【士兵】命途對使命和集體多半信服，而【騎士】們往往信念堅定，堅守原則。

“若是有同樣的命途，還具有同樣的天賦，那走上同樣的道路概率極大。或許有違你過去的常識，但靈墟與命途的神秘超越我們的想象，這是極有可能發生的?！?

凌云大致聽得明白，不由微微點頭。

姚國忠看了看表，忽然起身，笑道：

“不說了，下班時間到！知道你還有許多問題，但我們的宗旨是不主動加班。明天你正式來報道，再跟你普及些東西，關于靈墟，關于命途提升，等等。

“嗯，你的車好像丟了？騎士沒有座駕可不行……看看明天能不能給你搞點裝備。你去院里找老趙吧，就今天送我們的司機，他會送你回去的?！?

凌云愣了一會兒，看著時鐘剛好指到五點鐘，下意識道：

“這么準時？”

“那不然呢？突然事件已經夠多了，以后有的是你忙的機會。現在，能按時下班，就早點下班。哎，不是你的話，本來下午都不用來……”

姚國忠搖了搖頭。

見姚國忠催促，凌云無言片刻，才笑道：

“看來我來對地方了?！?

夏樂噗嗤一笑：

“誒，你好像也不是一個十分‘合格’的騎士嘛。”

凌云見兩人各自收拾，但沒有邁步的意思，識趣的和兩人告別，自己下樓。

等凌云關上房門走了一會兒，姚國忠和夏樂對視一眼，收起笑容，臉色變得正經了許多。

姚國忠聲音低沉，緩緩道：

“你剛剛對他做過測試了嗎？”

原來剛剛對凌云的隨口詢問，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流程。

見夏樂小臉嚴肅的點了點頭，姚國忠聲音更低：

“那，結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