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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胸膜下的陰影與貴人點撥

劉浩那句“好高騖遠”像根刺,扎在張偉心口,火辣辣地疼。

他看著劉浩消失在病房區(qū)的背影,又看看桌上那張刺眼的CT片復印件,那團模糊的白影仿佛咧開嘴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視野里,金色的特殊任務倒計時無聲跳動:【71:12:45】。

放棄?絕不!

張偉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屈辱感,一把抓起CT片和厚厚的《影像診斷學》,轉身走向分診臺后最角落的位置。

沒人教?那就自己啃!他就不信,一點一點磨,加上這該死的系統(tǒng),他摸不到一點門道!

白天,急診的喧囂成了背景音。只要稍有喘息,張偉就立刻掏出那本書,對照著老周的CT片,像考古一樣,在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復雜的圖像里艱難跋涉。

他不再泛泛而讀,而是死死咬住“咯血病因”和“胸膜相關病變”這兩塊硬骨頭。

“靠近胸膜…形態(tài)不典型…”他魔怔般地念叨著報告上的關鍵詞,手指在書頁上一條條劃過:

肺炎:滲出影,邊界模糊…老周的片子上似乎更偏實一點?邊緣好像…有點毛糙?

肺結核:好發(fā)上肺,可伴空洞…老周是下肺,沒空洞。

支氣管擴張:劉浩提了,但支擴咯血通常有長期咳膿痰史…老周這次是突發(fā)加重。

肺膿腫:大片實變,常有液平…老周這個沒有。

肺栓塞:咯血少見,常伴胸痛、呼吸困難加重…老周似乎以咳喘為主?

肺癌:腫塊?結節(jié)?毛刺?分葉?胸膜凹陷?…

“胸膜凹陷!”張偉的目光猛地釘在最后四個字上。

他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立刻翻到肺癌影像學表現(xiàn)的彩圖。其中一張示意圖,清晰的毛刺狀結節(jié)牽拉著胸膜,形成一個微小的“V”字凹陷!

他心臟狂跳,迫不及待地舉起老周的CT片,對著燈光,眼睛幾乎貼到膠片上,死死盯著右肺下葉那片模糊白影的邊緣!光線穿過膠片,那些細微的結構在視野里晃動、重疊。

是毛刺?還是炎癥的滲出模糊?那個地方…靠近胸膜的地方…似乎…真的有一點點向內牽拉的痕跡?非常非常微弱,幾乎和背景的偽影融為一體!

【呼吸系統(tǒng)疾病基礎診療:入門(15/1000)】的條目在視野里微弱地閃了一下,帶來一絲極其模糊的直覺,像風中殘燭,無法照亮真相,卻讓他更加焦灼。

是?不是?他完全沒把握!這感覺比純粹抓瞎更折磨人!

“張偉,發(fā)什么呆呢?留觀3床的液體快完了,去換一下。”張姐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疲憊傳來。她剛從老周那邊過來,眼下的烏青比張偉還重。

“哎,馬上。”張偉趕緊放下片子和書,小跑過去。

他不敢表露半分自己的“胡思亂想”。

在劉浩和所有人眼里,老周就是炎癥,他一個“慢郎中”對著CT片瞎琢磨肺癌?傳出去就是個笑話!

給病人換好液體,張偉習慣性地看了眼系統(tǒng)。

【每日任務1:接診處理(0/5)】

【每日任務2:換藥包扎(1/3)】(剛才換液算一次)

【每日任務3:理論學習(45/60)】(白天抽空看的)

【當前熟練點:1】

他默默把僅有的1點熟練點,再次加給【呼吸系統(tǒng)疾病基礎診療】。

【消耗熟練點 x 1,呼吸系統(tǒng)疾病基礎診療:入門(16/1000)】

毫無波瀾,杯水車薪。

傍晚,急診科難得的短暫平靜被打破。

一個建筑工人從腳手架上摔下,右小腿開放性骨折,血肉模糊,白骨森森。王主任和劉浩都撲了上去。

張偉作為邊緣助手,負責最基礎的清創(chuàng)沖洗和協(xié)助固定。

濃重的血腥味和傷者的慘嚎沖擊著感官,他強迫自己集中精神,動作比以往更快更穩(wěn)。

【清創(chuàng)縫合:入門(35/1000)】(+3,處理創(chuàng)緣)

【基礎外傷包扎:入門(55/1000)】(+5,協(xié)助固定)

【醫(yī)患溝通:入門(77/1000)】(+2,安撫驚恐的工友)

處理完畢,他滿手是血,額頭冒汗,剛喘口氣,就看見王主任一邊摘手套,一邊揉著發(fā)酸的腰,朝分診臺這邊走來,目光不經(jīng)意掃過張偉攤在角落的書和那張顯眼的CT片。

“嗯?張偉,看什么呢這么投入?”王主任聲音不高,帶著點好奇。

張偉心里猛地一跳,機會,他幾乎是撲過去,拿起老周的CT片,聲音因為緊張和激動有點發(fā)顫:“王…王主任,是張姐愛人老周的片子,報告上說右肺下葉滲出影,形態(tài)不典型,靠近胸膜…我…我查書,看到靠近胸膜的病變,除了炎癥,還…還有肺癌可能會有‘胸膜凹陷征’…您…您看這里…”

他指著自己懷疑的那個點,指尖因為用力微微發(fā)抖:“您看這個邊緣…是不是…是不是有一點點被牽拉進去的感覺?特別特別淺…”

他越說聲音越小,底氣嚴重不足,感覺自己像個在專家面前班門弄斧的小丑。

旁邊的劉浩剛洗完手走過來,正好聽見最后幾句,眉頭立刻擰成了疙瘩,毫不客氣地嗤笑一聲:“張偉,你魔怔了吧?對著報告瞎琢磨什么?王主任,您別聽他瞎說,老周那片子我看過,就是炎癥!他一個剛入門的,懂什么胸膜凹陷?”

王主任卻擺了擺手,沒理會劉浩,接過張偉手中的CT片,走到燈箱旁,仔細地插了上去。

昏黃的燈光亮起,清晰的肺部結構顯現(xiàn)出來。

王主任推了推老花鏡,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在右肺下葉那片區(qū)域緩緩掃視。

整個急診科似乎都安靜了幾分。張偉屏住呼吸,心臟快要跳出嗓子眼。張姐不知何時也站在了不遠處,雙手緊握,指甲掐進了掌心,臉色蒼白地看著燈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王主任看得異常仔細。

劉浩抱著胳膊站在一旁,臉色不太好看。

終于,王主任的手指,輕輕點在了張偉剛才指的那個極其細微的角落。

“這里…”王主任的聲音低沉而嚴肅,“張偉,你眼力可以啊。”

張偉和劉浩同時一愣!

“這個牽拉…太微弱了,幾乎被偽影蓋住,但確實存在。”

王主任的指尖順著那幾乎看不見的“V”字痕跡劃過,“報告只寫了‘形態(tài)不典型’和‘靠近胸膜’,沒提這個凹陷。這確實是個值得警惕的點!不能完全排除腫瘤的可能性,尤其是這種長期吸煙、有慢阻肺基礎的患者,本身就是高危人群!炎癥可以解釋咯血,但這個征象,需要更進一步的檢查來確認!”

嗡!

仿佛一道驚雷在張偉腦海中炸響!不是錯覺!他蒙對了關鍵點!

幾乎在同一瞬間!

【叮!關鍵判斷點吻合度確認!】

【特殊任務:解開咳血的謎團!完成度更新:關鍵點(胸膜凹陷征識別)吻合!當前總吻合度:30%!】

【獎勵預發(fā)放:熟練點 x 15,呼吸系統(tǒng)疾病基礎診療技能書(精通級碎片)x1(1/3)】

【提示:最終診斷吻合度需≥60%方可領取全部獎勵。請繼續(xù)努力】

15點熟練點!還有碎片!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瞬間涌遍全身,疲憊一掃而空!視野里,【呼吸系統(tǒng)疾病基礎診療】的條目光芒大放!

【呼吸系統(tǒng)疾病基礎診療:入門(16/1000)->熟練(1016/1000)!】

【叮!技能等級突破(入門→熟練),觸發(fā)身體素質強化】

一股強烈的、如同無數(shù)細微電流攢動的麻癢感,瞬間從雙眼深處爆發(fā)。

緊接著是難以言喻的清涼和通透感!仿佛蒙在眼前的薄紗被驟然揭開。世界變得更加清晰。

燈光下CT片的紋理、書本上細小的印刷字跡,都變得前所未有的銳利和分明。甚至連遠處心電監(jiān)護跳動的數(shù)字,都看得一清二楚。

這強化,直接作用于視覺系統(tǒng)!

“王…王主任!您是說…老周他可能…”張姐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眼淚終于決堤。

王主任神色凝重地轉向張姐:“張護士長,先別慌。這個征象只是提示,不是確診!老周的基礎病和癥狀,炎癥還是最大可能。但謹慎起見,我建議立刻安排支氣管鏡檢查!只有鏡下直接看到氣管里的情況,或者取到組織活檢,才能最終確定!不能再拖了!我這就聯(lián)系呼吸科安排!”

“做!我們做!”張姐幾乎是哭著喊出來,“只要能把老周查清楚,什么都做!”

劉浩站在一旁,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看著激動得微微發(fā)抖的張偉,眼神復雜到了極點,嘴唇動了動,最終什么也沒說,轉身快步離開了,背影顯得有些僵硬。

王主任雷厲風行地打電話聯(lián)系。

張偉站在原地,感受著強化后雙眼帶來的全新世界,看著張姐終于看到一絲希望的淚眼,再看著視野里那沉甸甸的15點熟練點和閃爍著微光的技能書碎片(1/3),一股巨大的力量感油然而生。

變強的路,沒有白走。

這15點,加在哪里?他心中已有了決斷。

當務之急,是真正看懂那些圖像,他望向燈箱上那張依舊神秘的CT片,強化后的雙眼,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捕捉到那個微小凹陷的每一個細節(jié)。

支氣管鏡…活檢…最終診斷…他握緊了拳頭。

離任務的終點,還有一半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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