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上門，浴室水霧朦朧，少女褪去衣物。

“...”

【我太心急...】

【太得寸進尺了。】

【不過我沒有撒謊哦。】

【在聽到前輩那樣說的時候，】

【我真的很想很想為前輩做點什么。】

——「我是個挑剔的人，在你能趕上我之前，我想我是不會接受這件禮物的。」

“...”

【前輩，你真是聰明啊。】

她盯著鏡子里的那片腴白，嘟起了嘴。

走向浴缸，抬起小腳，趾頭輕點著水面。

確認水溫合適后，她才安心躺下。

“...好暖和。”

溫水包裹著身體，沒有公共浴場里的氯臭味。

【前輩平日里，也是和自己一樣躺在這里么。】

如是想象，她閉上眼貪婪地感受著。

...

收拾好散落一地的雜志、桌上凌亂的廢稿。

已是凌晨三點。

站在書房門口，羚掃視著他的勞動成果。

這個房間，既是自己的小作坊，也被選作麋鹿的起居室。

不僅能放下那個不大不小的球，也不會影響到日常創(chuàng)作。

而且，這里面向東邊，能夠嘗到初夏的第一縷晨光。

...不錯。

至于那些絕不能讓外人碰的，手稿、半成品與布料，都鎖進櫥柜里了。

等到她有需求，自己再酌情考慮供她學(xué)習(xí)一二。

——“前輩，我洗好了哦。”

浴室門被打開，香風(fēng)襲來，浴巾下是少見的梨形輪廓。

嬌媚誘人，屬于三S的那檔，擺弄濕發(fā)，舒展著笑容。

“這里收拾好了，你一會把家搬過來就是。”

“在不造成損失的前提下，房間你隨意使用。”

“謝謝前輩，前輩最好了！

我現(xiàn)在就可以進去看看嗎？”

“當(dāng)然可以，我先去搞點吃的，你慢慢看吧。”

羚點頭，轉(zhuǎn)身走向廚房。

“...”

在離開的一瞬間，少女鼓起小臉。

按理來說得到特別允許，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可是...

【從進門到現(xiàn)在，前輩只是一直在直視我的眼睛...】

她低頭，看了看裹在身上的浴巾。

明明自己都做好覺悟了。

難道自己的程度，還不夠讓前輩的目光，出現(xiàn)哪怕是半秒的偏移么？

如果自己不能在有限的時間內(nèi)回應(yīng)他的期待，被拋棄也只是時間問題吧？

更何況，自己還有對手。

不過是一只吸血鬼，除了吸血毫無用處。

可愛么？當(dāng)然可愛，可愛到令人作嘔。

在不知道前輩xp的情況下，非常危險。

而對于自己，她只有一個要求——

「H達咩。」

但是現(xiàn)在，自己才是近水樓臺那位。

占據(jù)著有利條件。

如果她想對前輩犯病，哪怕只有一丁點的跡象，自己都會撕毀條約。

...

...

羚撈起煎熟的豬扒。

又往一旁看了看，確認她沒在，這才松了口氣。

【這孩子，也太沒邊界感了。】

自己好歹是以異性的身份與她相處。

毫無戒心，令人頭疼。

但既然自己決定讓她留下，就要承擔(dān)相應(yīng)的風(fēng)險。

就像風(fēng)浪變大的時候，魚價也會隨之上升。

“...”

將金黃的扒子裝好盤，端出了廚房。

羚對自己的廚藝還是有基本的認知的，精準(zhǔn)的火候下，醬料被食材充分吸收，在餐桌上溢出馨香。

不出所料，孩子聞著味就跑出來了。

“你不餓嗎？”

羚試了試味道后抬頭，明知故問。

“我不是很餓...”

她面無表情答道，但沒忍住咽了口唾沫。

...

“慢點吃，別噎死了...”

“唔姆！前、前輩，噢依稀~~！”

饑餓控制大腦，少女最終在食物面前放下矜持。

羚咽下豬扒，問道：

“看你像餓了三天似得，你平時吃啥的啊？”

“今天沒吃。”

“...？”

“為惹省錢。”

她如是回答，平靜而真誠。

羚原本的推測搖搖欲墜。

除了有點兒小惡魔屬性，貌似只是個一心求學(xué)的孩子。

本性還是有待考究。

自己當(dāng)然不能拿她咋樣。

只是不希望彼此的關(guān)系，成為自己順利前進的絆腳石。

“...吃吧。沒事。”

...

夜宵過后已是三點半。

初夏凌晨，氣溫是最舒服的23度。

洗完澡，羚站在陽臺吹風(fēng)。

雨已經(jīng)停了，但腥味還未完全消失。

樓下依舊是車水馬龍。

司空見慣。

在澀谷，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在為生活奔波，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前輩前輩，我看見廚房里有紅茶哦，你要喝嗎？我可以幫你泡哦。”

麋鹿背著手站在身后，很是乖巧。

“喝完會睡不著的。”

“欸？有這種功效嗎？我以為地球上的紅茶，只是一種類似果汁的飲品呢。”

聽聞少女略帶疑惑的天真話音，羚不禁心生好奇：

“你，喜歡這里嗎？”

她愣住半刻。

“嗯...談不上很喜歡，但是藍藍的，小小的，看起來挺可愛。”

“是么？我覺得你比這里的很多人都要喜歡。”

“...欸？”

她歪著頭，試圖讀懂其中深意。

這股視線如貓爪，撓得他刺癢難耐。

羚轉(zhuǎn)過頭來，對上那黑夜里泛光的小眼睛。

有些怔住。

伸出手，選擇一個適中的距離，在那對眸子前揮了揮，在麋鹿看來像是某種催眠秘術(shù)。

“怎、怎么啦...？”

面對異樣，麋鹿有些不敢說話。

“你的眼睛。”

說道。

羚很少見過這樣靈動的眸光，他認為非常不真實。

“噢噢...沒有什么好奇怪的啦...只是個隱形眼鏡而已。”

“隱形眼鏡？”

“我能通過它看到前輩的身體狀況哦。”

“說來聽聽？”

她探出小手比了個耶，表示樂意效勞。

“我看看...前輩的身高181cm，體重68kg，體脂率14%...心率72，...，倒沒有什么病理性的異常，很健康哦。

不過精神狀態(tài)有些困倦呢，從明天開始請早點休息，可以嗎？”

她歪著頭笑著。

“彼此。”

【不說完全正確，也和體檢單上99%符合。】

羚頗感滿意。

一個免費的體檢機器總比隱私泄露來的劃算。

簡直是哆啦A夢，物超所值說是。

“時候也不早了，你的身體狀況，應(yīng)該比我更需要休息才對。

那么，晚安咯。”

羚拍拍她的小腦袋，在少女的錯愕下離開陽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