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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黃雀在后

  • 玄煞天尊
  • 魚與余于俞
  • 4358字
  • 2025-06-19 14:06:24

黑虎幫盤踞的“黑水巷”,此刻已淪為修羅場。

怒吼、慘叫、金鐵交鳴聲撕破夜空。野狼幫在暴怒的趙莽帶領下,如同瘋虎般沖殺進來,見人就打,遇門就砸。黑虎幫猝不及防,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巷子里一片狼藉,到處是翻倒的雜物、破碎的門窗和斑斑點點的血跡。

混亂是最好的掩護。

一道比夜色更幽暗的影子,緊貼著墻根陰影,如同沒有實體的鬼魅,悄無聲息地潛行。陸遙運轉著《龜息術》,心跳呼吸幾近于無,氣息徹底收斂,與周遭的黑暗、混亂、血腥完美融合。他眼神冰冷銳利,如同最精準的獵鷹,穿透混亂的戰場,牢牢鎖定著巷子深處一棟比其他房屋更堅固些的二層小樓——那里是劉三養傷的老巢,也是他臨時關押陳石頭爹娘的地方!

小樓門口,兩個黑虎幫的混混正緊張地握著棍棒,警惕地盯著巷子口爆發的激烈沖突,臉上帶著驚惶。他們顯然沒料到野狼幫會突然發瘋般打上門來,更沒料到戰火會如此迅速地燒到這里。

“就是現在!”

陸遙眼中寒光一閃,身體如同蓄滿力的弓弦驟然釋放!他沒有選擇正門,而是如同壁虎般貼著粗糙的墻壁,幾個無聲的縱躍攀上二樓一處沒有燈光的、敞開的破舊木窗。

翻身入內,一股混雜著劣質煙草、汗臭和濃郁草藥味的污濁空氣撲面而來。這是一間堆放雜物的閣樓。樓下傳來激烈的打斗聲和咆哮,顯然野狼幫的人已經殺到了小樓附近,正在沖擊守衛。

陸遙沒有絲毫停頓,如同貍貓般輕盈地滑下樓梯。樓梯口正對著一個點著昏暗油燈的房間,門虛掩著,里面傳出壓抑的哭泣和粗重的喘息。

他閃身而入。

房間里,陳石頭的爹娘——一對老實巴交、滿臉風霜的農戶,被粗糙的麻繩死死捆在兩張破舊的椅子上。陳父臉上帶著淤青,嘴角有血跡,顯然挨了打。陳母頭發散亂,眼睛紅腫,低聲啜泣著。兩人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看到突然闖入、如同鬼魅般的陸遙,兩人都嚇得渾身一僵,陳母更是差點叫出聲。

“叔!嬸!是我,陸遙!”陸遙壓低聲音,語速極快,同時閃電般上前,手中早已準備好的半截磨利的薄鐵片劃過,精準地割斷他們身上的繩索。

“阿…阿遙?!”陳父又驚又喜,聲音嘶啞。

“快走!沒時間解釋!”陸遙一手一個,扶起還有些虛軟的兩人,“跟我來!別出聲!”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轟隆”一聲巨響和守衛的慘叫聲!緊接著是趙莽那如同驚雷般的咆哮:“劉三!狗娘養的!給老子滾出來!!”

“莽…莽哥!三哥在樓上養傷!真不關我們的事啊!”樓下傳來守衛驚恐的求饒聲。

“滾開!”趙莽的怒吼伴隨著打砸聲和慘叫。

機會稍縱即逝!

陸遙眼神一厲,不再猶豫。他扶著二老沖出房間,沒有選擇正門樓梯,而是直接沖向閣樓方向!

“站住!”一個守在樓梯拐角的黑虎幫混混發現了他們,舉著棍子沖上來!

陸遙頭也沒回,扶著二老的手紋絲不動,右腳卻如同蝎尾般向后猛地一撩!

“砰!”精準地踢中混混的手腕!

“啊!”混混慘叫一聲,棍子脫手飛出。

陸遙左手閃電般探出,抓住飛落的棍子,反手狠狠向后一掄!

“咔嚓!”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棍子結結實實砸在混混的膝蓋側面!

“嗷——!”混混抱著扭曲的腿滾下樓梯,發出凄厲的慘嚎,正好撞上剛沖上樓來的幾個野狼幫眾,引起一片混亂。

“走!”陸遙低喝,趁著這瞬間的混亂,帶著二老沖上閣樓,推開那扇破窗。

“跳下去!下面有草堆!快!”陸遙語氣不容置疑,將二老推到窗邊。窗外下方,是巷子另一側堆放雜物的角落,有一堆厚厚的干草。

陳父陳母看著兩米多高的地面,有些猶豫恐懼。

“跳!相信我!”陸遙語氣斬釘截鐵。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劉三驚恐絕望的嘶吼:“趙莽!你敢!我跟你拼了!啊——!!”緊接著是更加激烈的打斗和慘叫聲,顯然趙莽已經殺到劉三的房間!

沒時間了!

陳父一咬牙,閉眼率先跳了下去,落在厚厚的草堆上,滾了一圈,雖有些狼狽但無大礙。陳母也被陸遙半推半送地送了下去。

陸遙緊隨其后,輕盈躍下,落地無聲。他迅速拉起二老:“這邊!跟我走!”他選擇了一條與“黑水巷”主戰場完全相反、更加曲折狹窄、堆滿垃圾的死胡同!

就在他們剛鉆進胡同口的陰影時,“黑水巷”小樓的方向,猛地傳來劉三一聲戛然而止、充滿極度痛苦和不甘的凄厲慘嚎!隨即是趙莽如同野獸般的怒吼:“廢物!也配跟老子叫板!”

劉三,完了!

陸遙腳步沒有絲毫停頓,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他一手攙扶著陳父,一手拉著驚魂未定的陳母,在迷宮般的狹窄巷道里快速穿行。他對南市的地形爛熟于心,專挑那些最偏僻、最骯臟、連野狗都嫌棄的角落,利用《龜息術》收斂氣息,完美避開了幾波被爆炸性消息吸引過來、或是驚慌失措逃竄的黑虎幫外圍成員。

當陸遙帶著二老七拐八繞,最終從一條臭水溝旁的破柵欄鉆出,來到相對僻靜的西城墻根下時,激烈的打斗聲和喧囂已被遠遠拋在身后,只有城頭更夫單調的梆子聲在夜空中回蕩。

“阿…阿遙…石頭他…”陳母喘著粗氣,驚魂未定,第一句話就是擔心兒子。

“嬸子放心,石頭哥沒事,我讓他躲在家里了。”陸遙低聲安撫,同時警惕地觀察著四周,“這里還不安全,我們先找個地方安頓,給叔處理下傷口。”

陳父腰肋處被踢傷的地方,疼得他直抽冷氣,臉色蒼白。

陸遙目光掃過不遠處城墻根下一個廢棄的土地廟,廟門半塌,里面黑黢黢的。“去那里暫避。”

三人小心翼翼地鉆進破廟。里面蛛網密布,塵土厚積,但好歹能遮風擋雨,相對隱蔽。陸遙搬來幾塊破木板堵住半塌的廟門,又仔細檢查了角落,確認沒有蛇蟲,才讓二老靠著還算完好的供桌坐下。

“叔,您忍忍,我看看傷。”陸遙蹲下身,小心翼翼地解開陳父被汗水血污浸透的粗布外衣。借著從破窗透進來的微弱月光,只見陳父左側腰肋處一片觸目驚心的青紫腫脹,皮膚下滲著血絲,顯然被重物猛擊過。

“這幫天殺的畜生……”陳母看著丈夫的傷,眼淚又掉了下來。

陸遙眼神更冷了幾分。他迅速從懷里掏出一個小油紙包,里面是他之前采來備用的幾味最普通的止血化瘀草藥。他挑出幾片葉子,放在嘴里快速嚼爛,吐出墨綠色的藥泥。

“叔,可能有點疼,您忍著點。”陸遙聲音低沉。

“沒事…阿遙,你盡管弄…”陳父咬著牙,額頭冷汗直冒。

陸遙將藥泥小心地敷在陳父傷處。就在他的指尖觸碰到那片青紫腫脹、帶著溫熱血液的皮膚時——

嗡!

貼身藏著的鐵片,毫無征兆地再次劇烈震動起來!一股遠比之前強烈、帶著難以抗拒的貪婪吸力猛地爆發!更詭異的是,這一次,鐵片的震動并非完全源于自身,仿佛……與陳父傷口處散逸出的微弱血氣產生了某種共鳴!

陸遙渾身劇震!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龜息術》氣息竟不受控制地順著指尖涌出,并非為了療傷,而是像一條無形的導管,瘋狂地引導著陳父傷口處散逸的微弱血氣,向著自己掌心的鐵片匯聚而去!

同時,那邪異的“血煉玄引”經文再次在識海中狂閃,帶著蠱惑的低語:“奪生靈之精…淬伏藏之甲……”

“滾開!”陸遙心中怒吼!他猛地咬破舌尖,劇烈的疼痛和強烈的意志讓他瞬間切斷了指尖的氣息引導!他強行將手從陳父的傷處移開,如同被烙鐵燙到!

“阿遙?怎么了?”陳父感覺到陸遙的動作異常,忍著痛問道。

“沒…沒什么!”陸遙強壓下翻騰的氣血和心中的驚濤駭浪,聲音盡量保持平穩,“藥敷好了,叔您先休息,別亂動。”他迅速用干凈的布條將敷好藥的傷口簡單包扎起來,動作依舊麻利,但指尖卻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顫抖。

他將剩余的草藥塞給陳母:“嬸子,您幫叔看著點,我去外面看看情況,順便弄點水來。”說完,不等二老回應,便快步走到破廟另一頭的角落陰影里,背對著他們。

他背靠著冰冷的土墻,胸膛劇烈起伏,額頭上布滿細密的冷汗。剛才那一瞬間的失控,比在荒山那次更加兇險!鐵片對血氣的貪婪,竟然能引動他修煉的《龜息術》氣息為其“引路”!這邪物不僅能被動感應血氣,竟還能主動引導、吞噬!而且,它似乎對“傷者”散發出的那種帶著痛苦和生命力的血氣,有著更強烈的渴望!

這絕不是簡單的魔器!它擁有某種“靈性”!或者說,某種極其邪惡的本能!

陸遙緩緩攤開剛才觸碰陳父傷口的那只手,掌心似乎還殘留著鐵片那貪婪的悸動和一絲微弱的、帶著溫熱感的血煞之氣。他眼神幽深如寒潭。

這東西,是個雙刃劍,更是個隨時可能反噬的兇物!《龜息術》是它的“鞘”,而那“血煉玄引”才是它真正的獠牙!自己必須找到完全掌控它的方法,否則,遲早會被它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就在這時,一陣刻意壓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了破廟外。

陸遙瞬間警醒,《龜息術》運轉到極致,氣息徹底消失,身體融入墻角的陰影,手已經按在了后腰藏著的半截鐵片上。

“阿遙?阿遙!你在里面嗎?是我!”一個刻意壓低的、帶著焦急的熟悉聲音在門外響起,是陳石頭!

陸遙緊繃的神經微微放松,但警惕未減。他無聲地移動到門板縫隙處,向外窺視。月光下,陳石頭那張憨厚的臉滿是焦急和汗水,正緊張地四處張望。

確認只有他一人,陸遙才輕輕移開一塊木板:“石頭哥,這里!”

陳石頭看到陸遙,眼睛一亮,又看到廟里角落的父母,立刻沖了進來:“爹!娘!你們沒事吧?!”他撲到父母身邊,看到父親身上的傷,眼圈瞬間紅了,“這群畜生!”

“石頭…爹沒事…多虧了阿遙…”陳父虛弱地說道。

陳石頭猛地轉頭,看向走過來的陸遙,眼神無比復雜,有感激,有后怕,更有深深的愧疚:“阿遙…我…我之前還…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爹娘!”這個憨直的漢子,聲音哽咽,就要跪下。

陸遙一把扶住他,搖搖頭:“石頭哥,別說這些。是我連累了叔和嬸。”他語氣真誠。

陳石頭看著陸遙平靜的臉,又想起爹娘描述的脫險經過,以及巷子里傳來的關于劉三被趙莽活活打死的可怕消息,心中震撼莫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變得如此陌生而強大,手段更是……他不敢深想。

“阿遙,現在外面…”陳石頭定了定神,壓低聲音,帶著恐懼,“出大事了!劉三…劉三被趙莽活活打死了!就在他的房間里!腸子…腸子都流出來了!黑虎幫的人都瘋了,到處在找野狼幫的人拼命!還有…還有幫里幾個管事的頭目也趕來了,正在‘黑水巷’那邊,火把把天都照亮了!他們好像在查…查是誰挑起的事端!我…我怕他們查到……”

陸遙眼神微凝。劉三死了,這在他的計劃之內,但黑虎幫高層的介入,卻是個意外。兩個幫派的火并,顯然已經升級了!他和陳家,此刻如同站在即將噴發的火山口邊緣!

“不能待在這里了。”陸遙當機立斷,“黑虎幫高層不是劉三那種蠢貨,他們很快會順著線索查過來。這里離‘黑水巷’還是太近。”

“那…那去哪?”陳石頭慌了。

陸遙的目光投向破廟外沉沉的夜色,最終落在西面那片連綿的荒山輪廓上。只有那里,才能暫時避開這場風暴。

“出城!去西面的荒山!”陸遙斬釘截鐵,“我知道一個地方,很隱蔽。石頭哥,你背著叔,我扶著嬸子,我們立刻走!趁著城里大亂,城門守衛松懈!”

“好!”陳石頭對陸遙已是言聽計從,立刻蹲下身,小心地將父親背起。

陸遙攙扶起陳母。四人如同逃難的流民,借著夜色的掩護,沿著城墻根最黑暗的陰影,向著西城門方向悄然潛行。身后,青石城的方向,火光隱隱,喧囂未息,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而陸遙懷中的鐵片,在吸收了陳父傷口散逸的微弱血氣后,似乎陷入了短暫的沉寂,但那冰冷的觸感下,仿佛隱藏著更深的躁動與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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