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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初現之痕 冰霜 傷口與綠蘿的掙扎

鉆頭撕裂空氣的尖嘯戛然而止。

不是命中目標的轟鳴,而是如同扎進億萬年的永凍玄冰!

“滋嘎——!!!”

令人牙酸的、金屬被強行扭曲拉伸的刺耳噪音,在初號機與伊斯拉斐爾接觸的核心點猛然爆發!那不是金屬與晶體的碰撞,更像是兩種法則的劇烈摩擦!

“零度穿透者”的合金鉆尖,在距離那脈動的藍白色核心僅僅數米之遙時,速度驟降!鉆頭尖端瞬間覆蓋上一層厚得驚人的、散發著幽藍死光的堅冰!這冰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向上蔓延,吞噬著鉆頭的每一寸合金!刺骨的寒意順著鉆桿、機械臂,如同活物般急速傳導,初號機整條右臂連同緊握鉆頭的巨大手掌,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就被一層幽藍的冰晶徹底包裹!

更恐怖的是那無形的枷鎖——一股遠超之前的、冰冷到足以凍結思維的恐怖精神力量,如同無形的巨手,狠狠攥住了初號機!AT力場那燃燒的金色光芒在這雙重打擊下,如同風中殘燭,劇烈搖曳,發出瀕臨破碎的哀鳴!

插入栓內,真嗣如遭雷擊!身體猛地向前一沖,又被安全帶死死勒回駕駛座!劇痛!不僅僅是物理沖擊帶來的震蕩,更是那股深入骨髓、直刺靈魂的冰寒!維持超載的**絕對理性**狀態如同被重錘砸中的玻璃,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

“呃啊啊——!”他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痛吼,眼前瞬間被混亂的冰藍色光斑和無數破碎、尖叫的記憶畫面充斥!綾波麗自爆時的火光、明日香在插入栓中崩潰的臉、美里哭泣的背影、父親冰冷的鏡片反光……還有無數不屬于他的、屬于碇真嗣的、更深沉更絕望的黑暗碎片!精神過濾系統發出過載的尖銳嗡鳴,幾乎要燒毀!

“鉆頭凍結!AT力場即將崩潰!駕駛員生命體征急劇惡化!精神污染指數突破閾值!S+!S+!”伊吹瑪雅帶著哭腔的尖叫在通訊頻道里炸開,刺得人耳膜生疼。

“真嗣!!”美里的吼聲帶著破音,她能清晰看到主屏幕上,初號機那被冰封的右臂和劇烈閃爍、瀕臨熄滅的AT力場!

不行!這樣下去……會死!初號機會被徹底凍結,真嗣的意識會被那“圣歌”徹底撕碎!

**不能……就這樣結束!**

在**絕對理性**瀕臨崩潰的縫隙里,一股滾燙的、混雜著不甘與憤怒的意志,如同火山熔巖般猛地噴發出來!那是屬于“孟衛”的不屈!是“碇真嗣”最深處的求生本能!

“給我……開——!!!”

真嗣的咆哮在插入栓內炸響,混雜著LCL液體的氣泡!他不再試圖維持那瀕臨破碎的理性冰殼,而是將所有的意志、所有的憤怒、所有對生的渴望,全部灌注進與初號機的連接之中!不是冰冷的計算,而是最原始、最灼熱的——**同步!**

嗡——!

瀕臨熄滅的初號機AT力場,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近乎實質的熾烈金光!那光芒不再僅僅是護盾,更像是一團燃燒的、由純粹意志點燃的金色火焰!被冰封的右臂發出“咔嚓咔嚓”的碎裂聲,覆蓋其上的幽藍堅冰被這狂暴的金色火焰硬生生撐開、融化!

鉆頭沒有繼續前進——那核心周圍的絕對零度場域太過強大。但真嗣的目的達到了!他利用這瞬間爆發的、遠超極限的同步率和意志火焰,強行在伊斯拉斐爾那堅不可摧的核心力場外層,撕開了一道極其微小、轉瞬即逝的縫隙!

足夠了!

“就是現在!律子!!”真嗣的聲音嘶啞,如同破舊的風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幾乎在他嘶吼的同時,指揮中心內,律子早已準備好的手指狠狠按下一個猩紅色的按鈕!

“高能粒子流!注入!最大功率!”律子的聲音冰冷而急促。

嗤——!

一道肉眼幾乎無法捕捉的、高度凝聚的熾白色光束,如同劃破夜空的雷霆,從城市邊緣一處不起眼的偽裝炮塔中激射而出!這不是攻擊,而是純粹的、被壓縮到極致的能量洪流!光束精準無比地射向初號機被凍結的右臂——更準確地說,是射向那柄被冰封的“零度穿透者”鉆頭!

律子瞬間理解了真嗣那瘋狂計劃的精髓:利用初號機自身作為“導體”和“放大器”!將外部注入的、無法在絕對零度場域內遠程生效的龐大能量,通過初號機這個物理媒介,在真嗣撕開力場縫隙的瞬間,直接灌入目標核心!

轟隆——!!!

無法形容的爆炸在倒懸十字架的核心位置爆發!

熾白!比太陽更刺目的熾白光芒瞬間吞噬了伊斯拉斐爾的核心!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仿佛空間本身都在呻吟的恐怖轟鳴!那幽藍的晶體十字架劇烈地扭曲、膨脹!核心處那脈動的藍白色光點如同被戳破的氣球,瞬間爆發出毀滅性的沖擊波!

冰藍色的光芒瘋狂閃爍,然后……如同斷電般驟然熄滅!

籠罩整個城市的、凍結靈魂的“圣歌”戛然而止!那股無形的、令人窒息的絕對零度場域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

咔啦啦啦——!

巨大的倒懸十字架,從核心處開始,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紋!幽藍的晶體失去了光澤,變得灰敗、死寂!龐大的結構在失去力量維系后,開始崩解!巨大的晶體碎塊如同冰山崩塌,裹挾著尚未散盡的低溫寒氣,朝著下方冰封的城市轟然砸落!

初號機首當其沖!那近距離爆發的能量沖擊和核心崩解產生的沖擊波,如同無形的巨錘,狠狠砸在初號機剛剛爆發后、力竭的機體上!

嗡——!

真嗣眼前徹底一黑!維持AT力場的意志火焰瞬間熄滅!插入栓內警報聲如同垂死的蜂鳴!劇烈的震蕩和沖擊讓他瞬間失去了所有感知!身體被安全帶死死勒住,五臟六腑仿佛都移了位!喉嚨一甜,一股帶著LCL咸腥味的鐵銹味涌了上來!

初號機巨大的紫色身軀,如同被巨人丟棄的破敗玩偶,被狂暴的沖擊波狠狠掀飛出去!在空中翻滾著,撞碎了幾座凍結的高樓冰雕,最終轟然砸在一片被冰層覆蓋的廢墟廣場上!

轟——!!!

大地劇烈震顫!冰屑和碎石如同暴雨般四濺!

插入栓內一片狼藉。應急燈閃爍著刺眼的紅光。真嗣癱在駕駛座上,頭盔歪斜,額角一道傷口正緩緩滲出鮮血,混著淡黃色的LCL溶液,滑過他冰冷蒼白的臉頰。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痛,肺里像塞滿了冰渣和玻璃碎片。左肩的舊傷在剛才的極限拉扯中徹底崩開,劇痛如同電流般一陣陣竄過全身。超載**絕對理性**和精神污染雙重沖擊的后遺癥如同遲來的海嘯,狠狠拍打著他的意識,帶來撕裂般的頭痛和深入骨髓的虛脫。

“……初號機……信號……微弱……駕駛員生命體征……確認存在……但……”通訊頻道里傳來斷斷續續、充滿雜音的報告,是日向庚的聲音。

“……目標……伊斯拉斐爾……核心反應消失……確認……沉默……”瑪雅的聲音帶著劫后余生的哭腔。

贏了?

真嗣模糊的意識捕捉到這個詞。但他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視野里是插入栓頂部閃爍的紅光,和一片模糊的旋轉。贏了……代價是什么?

意識沉入黑暗前,他似乎又聽到了那個平直的聲音,如同設定好的程序提示音,在混亂的噪音背景里異常清晰:

“綠蘿……需要水……”

***

刺鼻的消毒水味強行鉆入鼻腔。

真嗣的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鉛,掙扎了幾下才勉強睜開一條縫。視野模糊,只有一片晃眼的白光。過了好幾秒,眼前的景象才逐漸清晰。

慘白的天花板。冰冷的金屬輸液架。身上蓋著薄薄的白色被單。左肩傳來持續不斷的、被包裹住的鈍痛,提醒他傷口的真實存在。他正躺在NERV醫療中心的病床上。單間,很安靜,只有儀器規律的滴答聲。

他嘗試動了一下,全身的肌肉立刻發出酸痛的抗議,尤其是左肩,一陣撕裂般的痛楚讓他忍不住悶哼出聲。

“別亂動。”一個疲憊但熟悉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真嗣艱難地轉過頭。美里就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她看起來比之前更糟了,眼下的烏青濃得化不開,頭發隨意地扎在腦后,幾縷碎發散落在額前。她身上還穿著那件皺巴巴的NERV制服外套,手里拿著一塊濕毛巾。看到真嗣醒來,她似乎松了口氣,但眼神里的沉重和疲憊絲毫未減。

“醒了就好。”美里的聲音沙啞,“感覺怎么樣?”

“……疼。”真嗣的聲音干澀得如同砂紙摩擦,喉嚨火燒火燎,“……水。”

美里立刻起身,倒了杯溫水,小心地扶著真嗣坐起來一點,把吸管湊到他嘴邊。清涼的水滋潤了干裂的喉嚨,帶來一絲微不足道的舒適感。

“左肩撕裂傷加重,肌腱有些拉傷,醫生重新處理過了,需要靜養。肋骨有點骨裂,問題不大。主要是……”美里放下水杯,看著真嗣蒼白的臉和額角的紗布,眉頭緊鎖,“精神污染的后遺癥很嚴重。腦波監測顯示你的意識受到了劇烈沖擊,律子說需要時間恢復,可能會有持續的頭痛、眩暈和……情緒波動。”她頓了頓,補充道,“明日香那邊……暫時穩定。精神防護力場起作用了,她沒受到二次沖擊。”

真嗣默默地聽著,目光落在自己纏滿繃帶的左臂和打著固定帶的左肩上。每一次呼吸都牽動著傷處。贏了第七使徒,代價是更重的傷和更深的疲憊。這具身體……恢復力在增強,但面對這種級別的戰斗,依舊脆弱。

“初號機呢?”他問,聲音依舊嘶啞。

“損傷嚴重。”美里嘆了口氣,“右臂傳動結構幾乎報廢,多處裝甲板被沖擊波撕裂,內部線路也有損傷。律子說至少需要一周以上的大修。零號機的修復……也被迫延后了,資源都優先供給初號機了。”她的語氣里帶著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戰力捉襟見肘,敵人卻一個比一個恐怖。

病房里陷入短暫的沉默。只有儀器的滴答聲。

美里拿起那塊濕毛巾,動作有些笨拙地、小心翼翼地擦拭真嗣額角和臉頰上干涸的血跡和LCL殘留。冰涼的濕意碰到傷口,帶來一點刺痛。真嗣身體下意識地繃緊了一瞬。

“疼?”美里的動作立刻停住。

“……還好。”真嗣低聲道。他看著美里近在咫尺的臉,她眼里的血絲和疲憊清晰可見。她也在強撐著。為了他,為了明日香,為了這個搖搖欲墜的NERV。

美里沒再說什么,只是放輕了動作,繼續擦拭著。她的指尖偶爾會不經意地碰到真嗣的皮膚,帶著一絲微涼和不易察覺的顫抖。這種笨拙的照顧,比任何言語都更清晰地傳遞著她的擔憂。

真嗣閉上眼,感受著額頭上那微涼濕潤的觸感。左肩的疼痛依舊清晰,身體的疲憊如同沉重的鉛塊,但在這片冰冷的消毒水氣味中,這點笨拙的“溫度”,卻像一根微弱的火苗,暫時驅散了一些深入骨髓的寒意。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

真嗣睜開眼。

綾波麗站在門口。她已經換下了作戰服,穿著那身簡單的白色連衣裙,赤著腳。藍色的短發柔順地貼在臉頰。她手里……拿著一個東西。

是那個簡陋的罐頭盒花盆。

她安靜地走進來,無視了美里有些驚訝的目光,徑直走到病床邊的矮柜旁。她小心翼翼地將罐頭盒放在柜子上,動作專注得像在進行一項重要的實驗。

罐頭盒里,那株蔫頭耷腦的綠蘿……居然還活著!雖然葉片邊緣依舊有些卷曲發黃,但中心似乎抽出了一點點極其微弱的新綠嫩芽!在罐頭盒底部,泥土是濕潤的。

綾波麗放下花盆,紅色的眼眸平靜地看向病床上的真嗣。她的目光掃過他蒼白的臉、纏著繃帶的手臂和肩膀,最后落回到那個罐頭盒上。

“它,”綾波麗的聲音依舊平直,沒有任何起伏,像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需要陽光。”她抬起手指,指了指病房那扇狹小的、只能看到冰冷金屬墻壁的高窗。

真嗣看著柜子上那盆在罐頭盒里掙扎求生的綠蘿,又看看綾波麗那雙平靜的紅色眼眸。在經歷了與倒懸十字架的生死搏殺,在渾身傷痛幾乎散架之后,這盆廉價的植物和這句關于陽光的提醒,荒謬感達到了頂點。

左肩的傷口在抽痛,提醒著他現實的冰冷和殘酷。窗外是重建工地的噪音,是第七使徒留下的滿目瘡痍。陽光?在這深埋地下的鋼鐵墳墓里,那是一種奢侈。

但他看著那點微弱的綠意,看著綾波麗眼中那近乎執拗的平靜,一種極其復雜的情緒在疲憊和疼痛中翻涌上來。荒謬,卻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真實。

“……嗯。”真嗣極其輕微地應了一聲,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見。他重新閉上眼,將身體沉入病床冰冷的柔軟里。左肩的鈍痛和全身的疲憊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

活下去。

讓所有人……都活下去。

這愿望,沉重得如同壓在胸口的一座冰山。

病房里再次安靜下來。只有儀器的滴答聲,美里壓抑的呼吸聲,還有矮柜上,那盆在罐頭盒里、渴望著遙不可及陽光的綠蘿,無聲地存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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