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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初現(xiàn)之痕 倒懸之十字

紫色的巨人沖破地下格納庫厚重閘門,裹挾激射水霧和刺耳金屬摩擦聲,重重砸在第三新東京市地表。

迎接它的,是地獄。

城市不再是城市。一片死寂冰藍。高樓大廈被厚厚、閃爍幽藍寒光的冰層徹底覆蓋,扭曲成猙獰怪異冰雕。街道、車輛、防御工事……一切凍結(jié)在死亡降臨瞬間。刺骨寒風(fēng)呼嘯,卷起冰晶碎屑,如同無數(shù)細小刀片切割空氣,發(fā)出尖銳嘶鳴。溫度計讀數(shù)跌破極限,空氣彌漫能將靈魂凍結(jié)的絕對寒意。

但物理層面的酷寒,遠不及那來自天際的精神壓迫之萬一。

倒懸的十字架——伊斯拉斐爾——靜靜懸浮冰封城市上空。巨大得令人窒息,通體由散發(fā)幽藍光芒的未知晶體構(gòu)成,形態(tài)扭曲而神圣,散發(fā)褻瀆與莊嚴并存的詭異氣息。十字架中心,一個更深邃、仿佛吞噬光線的藍白色核心緩緩脈動,每一次脈動,都伴隨一圈肉眼可見的、冰藍色精神波紋無聲擴散!

那波紋掠過大地。

真嗣視野猛地一眩!插入栓內(nèi)冰冷LCL瞬間粘稠沉重!一股無法形容的、混亂冰冷的意念如同億萬冰針,無視初號機裝甲和微弱AT力場阻隔,狠狠刺入腦海!

悲傷、絕望、虛無、對存在意義的終極否定……無數(shù)負面情緒如同冰冷潮水,瞬間將他淹沒!眼前閃現(xiàn)破碎畫面:監(jiān)護室明日香毫無生氣的臉、美里崩潰哭泣、綾波麗空洞眼神、渚薰悲憫微笑……還有碇真嗣記憶深處,母親消失的電梯、父親冰冷背影……

“呃啊——!”真嗣壓抑悶哼,身體在駕駛座劇烈顫抖,手指死摳冰冷操作桿。這感覺……比記憶描述更狂暴!更直接!仿佛要將意識徹底撕碎凍結(jié)!

“駕駛員真嗣!精神波讀數(shù)急劇升高!污染等級……A+!還在上升!”指揮中心,瑪雅驚恐聲音在通訊頻道炸響!

“過濾系統(tǒng)呢?!律子博士!”美里心提到嗓子眼。

“……原型機在運作!但……負荷極大!污染強度遠超預(yù)期!”律子聲音也失冷靜,帶著難以置信,“它在強行滲透!真嗣!集中精神!啟動AT力場!最大功率!”

**絕對理性!全開!**

真嗣猛地咬緊牙關(guān),舌尖嘗到血腥!冰冷邏輯洪流如同決堤冰河,瞬間沖垮入侵的負面情緒!所有痛苦、恐懼、絕望被強行壓縮、凍結(jié)、隔離!眼神瞬間空洞銳利,只剩純粹計算和冰冷指令執(zhí)行!

視野中景物重新清晰,雖覆蓋一層精神污染帶來的冰冷濾鏡。伊斯拉斐爾巨大倒懸十字架清晰鎖定視野中央。

“AT力場!全開!”真嗣嘶吼,聲音在精神過濾系統(tǒng)嗡鳴中扭曲。

初號機周身爆出刺目金光!八邊形力場瞬間展開,如同巨大金色蜂巢護盾!無形凍結(jié)靈魂的寒潮和精神波紋撞擊AT力場,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滋啦”聲,冰藍漣漪在力場表面劇烈蕩漾!

擋住了!暫時!

但真嗣清晰感覺到,維持這高強度AT力場的精神力正被持續(xù)不斷的“圣歌”瘋狂抽取!如同冰水中舉千斤巨石!更可怕,精神污染雖被過濾系統(tǒng)和理性強行壓制,依舊如同跗骨之蛆,不斷沖擊意識壁壘,消耗意志!

時間!必須在精神力耗盡、AT力場崩潰前,沖到核心位置!

“初號機!前進!”真嗣聲音冰冷無情。

紫色巨人動了!巨大腳掌踏碎凍結(jié)地面,冰晶四濺!推進器爆出藍色火焰,初號機如同貼地飛行的紫色流星,以近乎極限速度,沿計算好的、規(guī)避巨大冰棱障礙的直線軌跡,向著城市中央、倒懸十字架下方猛沖!

“掩護射擊!所有單位!開火!”美里命令響徹通訊頻道。

城市邊緣高地,NERV自行火炮和導(dǎo)彈陣地同時噴吐火舌!N2航空炸彈、高爆穿甲彈、燃燒彈……暴雨般射向天空伊斯拉斐爾!

絕望一幕發(fā)生。

炮彈導(dǎo)彈在距離巨大十字架數(shù)百米時,速度驟降!彈體表面瞬間覆蓋厚厚、散發(fā)幽藍光芒的堅冰!動能被急速剝奪,陷入無形泥沼!最終,它們在遠離目標處墜落、凍結(jié)、無聲砸在冰封大地,連爆炸都未發(fā)生!燃燒彈火焰瞬間熄滅,只留幾縷迅速凍結(jié)的白煙!

絕對零度場域!連爆炸沖擊波和火焰都能凍結(jié)!

“攻擊無效!完全無效!”日向庚聲音絕望。

“不要停!繼續(xù)射擊!干擾它注意力!給初號機創(chuàng)造機會!”美里怒吼,指甲掐進掌心。

無效炮火在初號機沖鋒路徑兩側(cè)炸開、凍結(jié)、墜落,形成冰晶與金屬碎片死亡之雨。初號機就在這無效彈幕中,頂著凍結(jié)靈魂的“圣歌”和無形的絕對零度侵蝕,如同一道倔強紫色閃電,撕裂冰封死亡之地,向倒懸十字架核心悍然沖刺!

距離快速拉近!三公里……兩公里……一公里……

伊斯拉斐爾似乎終于注意到腳下這只渺小頑固的“蟲子”。倒懸十字中心核心,藍白光芒驟然熾盛!一股比之前強烈十倍的精神風(fēng)暴混合更恐怖寒潮,如同海嘯般向初號機當(dāng)頭壓下!

轟——!

初號機周身AT力場發(fā)出不堪重負哀鳴!金光劇烈閃爍明滅!力場表面瞬間爬滿蛛網(wǎng)般冰裂紋!插入栓內(nèi),刺耳警報瘋狂響起!

“AT力場臨界!即將崩潰!精神污染等級……S級!”瑪雅尖叫幾乎破音!

真嗣眼前猛一黑!冰冷邏輯壁壘被狂暴沖擊狠狠撼動!無數(shù)混亂囈語、凍結(jié)絕望畫面如同決堤洪水,再次沖入意識!身體如同被萬噸冰山砸中,每個細胞都在尖叫!維持AT力場的精神力如開閘洪水傾瀉!

不行!撐不住!距離還不夠!

**絕對理性!超載!**

真嗣瞳孔瞬間收縮極致!大腦仿佛投入液氮!所有感知、情感、雜念被徹底剝離凍結(jié)!只剩一個冰冷到極致、精確到毫秒的指令核心!

計算!重新計算!

路徑修正!能量輸出最大化!身體潛能……壓榨!

“喝啊啊啊——!”不似人聲的咆哮從真嗣喉嚨擠出!初號機周身金色AT力場猛地向內(nèi)收縮凝實!如同燃燒的金色太陽!硬生生頂住恐怖雙重沖擊!同時,機體背后和腳部推進器噴射口猛然擴張,噴出近乎熾白的等離子流!初號機速度在AT力場瀕臨破碎瞬間,再次飆升!

如同一顆逆流而上的紫色彗星,拖著金色尾焰,狠狠撞向倒懸十字架的中心核心!

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

就是現(xiàn)在!

初號機巨大機械臂高揚!手中緊握的,不是高振動粒子刀,而是一柄臨時裝載的、形狀如同巨大鉆頭的特種攻堅裝備——“零度穿透者”!根據(jù)真嗣“結(jié)構(gòu)弱點”分析,律子緊急改裝!

目標:十字架交匯點偏上,脈動的藍白色核心!

真嗣冰冷眼眸中,倒映著越來越近、散發(fā)毀滅氣息的核心光點。所有計算,所有力量,所有意志,凝聚在這一擊!

初號機的鉆頭,帶著撕裂空間的尖嘯和無畏決絕,狠狠刺向伊斯拉斐爾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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