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獵殺時刻!暗夜下的生死博弈
- 戰場:我帶殘兵踏碎敵營
- 星渚聽瀾
- 2212字
- 2025-06-22 22:31:34
山路上的碎石硌得軍靴生疼,林晚照的指尖始終搭在步槍扳機護圈上。
她能聽見身后顧野的呼吸聲,比平時重了兩分——那是他在刻意壓低腳步時的習慣,像頭捕獵的狼,連喘息都要藏進風里。
“停。”顧野突然抬手。
他蹲下身,拇指蹭過地面一道半掌寬的劃痕,“新的,松本那伙人應該剛過。”月光漏進樹縫,在他刀刻般的下頜投下陰影,“腳印深淺不一,有個人傷了腿。”
林晚照跟著蹲下。
她記得現代特訓時學過的追蹤術,此刻卻覺得顧野的指節更像把標尺——他能從泥印里讀出人數、負重,甚至每個人的體力狀態。
“七個。”她數著草葉上的斷痕,“和咱們人數差不多。”
“但他們有槍。”顧野扯下塊布條系在樹杈上,算作給后面隊員的標記。
他轉身時,軍刀鞘擦過林晚照的手背,“小心獵屋。”
獵屋的木門半掛在門框上,被風一吹就吱呀作響。
空氣中飄來一絲潮濕的腐朽味,像是霉菌與歲月交織的氣息。
林晚照先貓腰鉆進去,槍托抵著肩,掃過積灰的木桌、缺腿的板凳。
墻角堆著半袋發霉的玉米,老鼠被驚動,“唰”地竄進墻洞,帶著一股刺鼻的尿臊味。
顧野跟進來,軍靴碾過什么硬物——是半本筆記本,封皮泡過水,紙頁粘成硬塊。
他用刀尖挑開,最上面一頁的字跡還清晰:“風字號小組需在三日內確認目標駐地......鴉眼指示,斬首優先。”
“鴉眼?”林晚照湊過去,指甲劃過“斬首”兩個字,“松本的上級。”她抬頭時,正撞進顧野沉下來的目光——他眉峰擰成刀,“這女人的目標不只是我們。”
山風從破窗灌進來,掀動紙頁,帶著潮濕的樹葉氣息。
林晚照突然攥住顧野手腕:“聽。”
遠處傳來零星槍響,是趙大勇和孫猴子在外圍放的信號彈?
不,更悶,像土銃。
她摸出懷表,秒針剛走過七點——比計劃提前了半小時。
“日軍據點在西南兩里,”她快速計算著距離,“松本可能引我們過去。”
顧野的拇指摩挲著刀鐔:“要撤?”
“不。”林晚照把筆記本塞進懷里,“她要我們亂,我們偏要更穩。”她解開領口兩顆紐扣,扯下裹著的黑布纏在臉上,遮住了下半張臉的冷峻線條。
顧野的手突然扣住她后頸。
他掌心有血痂,蹭得她皮膚發燙:“要是半小時沒動靜......”
“我會打三發點射。”林晚照掰開他的手指,“你帶隊伍先走。”
夜色像團化不開的墨。
離開獵屋,周圍的樹林越發靜謐,只有腳下的草叢發出輕微的沙沙聲,林晚照深吸一口氣,向著據點的方向摸去。
她貼著土坡匍匐前進,草葉上的露水浸透軍裝,涼得她后槽牙發酸,肌膚仿佛被冰刃割裂般刺痛。
據點的探照燈每隔三分鐘掃過西墻,她算著時間,在燈柱轉開的瞬間翻上墻頭——現代特訓里的“壁虎功”此刻派上用場,她的指尖摳進磚縫,整個人貼得像塊影子,粗糙的磚面摩擦著手掌,留下細密的紅痕。
“赤鴉的第一階段任務完成。”墻內傳來日語,夾雜著煙頭明滅的紅光,煙草燃燒的氣味隨風飄來。
“接下來要讓他們自己咬自己。”
林晚照的太陽穴突突跳。
她認得這是松本的副官佐藤,上個月在陳家溝殺了三個老鄉。
母親的藍布衫影像浮現在腦海中,混合著記憶中淡淡的皂角香。
“內訌......”她喉嚨發緊,想起前兩日隊伍里丟的半袋鹽,想起孫猴子說看見的“老百姓”——原來松本早就在撒種子。
探照燈再次亮起時,她滑進墻內。
主屋的窗戶漏著光,她貼著墻根摸到后窗,玻璃上蒙著層灰,隱約能看見桌上擺著個相框。
“砰!”
顧野的佯攻準時打響。
槍聲驚得哨兵往院外跑,林晚照趁機翻進窗戶。
相框里的照片刺得她瞳孔驟縮——那是她母親的遺照,穿藍布衫站在孤兒院門口,頭發被風吹得翹起,和她記憶里一模一樣。
照片邊還殘留著一點泛黃的焦痕,像是曾被火焰舔舐過。
桌角壓著張字條,字跡娟秀如蘭:“你終于來了。這次,我不會讓你活著回去。”
林晚照的指甲掐進掌心,指尖因用力而發白。
她穿越時只帶著隨身的匕首,母親的照片早燒在2023年的爆炸里——松本怎么拿到的?
她扯下照片塞進懷里,轉身要走,后頸突然一涼。
刀鋒貼著動脈劃過的觸感,比山風更冷。
“林小姐的現代格斗術,我可是研究了半年。”松本清子的聲音像浸了蜜的毒針,“但你忘了,這里是我的主場。”
林晚照反手肘擊,卻只碰到空氣。
她滾地躲開橫掃的刀,抬頭時,襲擊者已換了副模樣——戴面罩的女人,刀法狠辣,每一刀都奔著要害去。
“田秀蘭?”林晚照在纏斗中看清對方腰間的紅繩,那是三天前她給受傷女兵系的,“你瘋了?”
“她......她說你會救我......”面罩被掀開的瞬間,田秀蘭的眼睛像兩口枯井,“她說只要殺了你,就能給我弟弟報仇......”
刀鋒突然頓住。
林晚照這才發現她胸口插著半截斷刀,血正順著指縫往下淌——松本早給她下了死手。
“秀蘭!”林晚照撲過去,卻只接住她逐漸冷卻的身體。
田秀蘭的手指勾住她衣角,最后一口氣散在風里:“她......知道......你......”
“你們之間,還有多少秘密沒說?”
松本清子的聲音從院外傳來,混著漸近的腳步聲。
林晚照抱起田秀蘭,血浸透她的軍裝,黏糊糊貼在皮膚上,溫熱與冰冷交替,像是命運的嘲弄。
她摸出槍,對著天空連打三發——這是撤退信號,也是給顧野的警報。
山風卷著血腥味灌進鼻腔,鐵銹般的氣息充斥肺腑。
林晚照望著懷里的遺體,突然想起田秀蘭前幾天還蹲在篝火邊給大家補襪子,針腳歪歪扭扭,笑聲輕快如鈴。
此刻她的臉白得像張紙,睫毛上還沾著血珠,像雪地上凋零的花。
“我帶你回家。”林晚照把她的頭往自己肩上按了按,轉身沖進夜色。
遠處傳來顧野的呼喝,還有子彈擦過樹梢的尖嘯。
她不知道松本還藏著多少秘密,不知道“鴉眼”的斬首目標是誰,但此刻懷里的重量讓她的手更穩——這次,她絕不會再讓身邊的人白白送命。
田秀蘭的血在她軍裝上洇出朵暗紅花,隨著她的腳步搖晃,像團燒不熄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