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識
- 斗羅:審判神威,與光同行
- 屑魔女老公
- 2225字
- 2025-07-11 10:50:37
供奉殿的清晨總飄著點檀香味兒。施寧安蹲在殿角,給那盆快蔫了的金邊蘭澆水,壺嘴捏得特輕,怕水流太急沖壞了根。
旁邊掃地的老仆瞅著,忍不住念叨:“小先生,這花皮實著呢,不用這么小心。”
施寧安直起身,銀頭發梢沾了點露水,笑了笑:“我娘說,花草跟小孩似的,得輕著哄。”說完,他轉身往廣場走,路過侍立的護衛,還不忘點頭:“早啊,大哥。”那護衛臉一板,卻還是甕聲甕氣回了句“早”。
千道流已經站在廣場上了,白袍被風吹得輕輕晃。“今天試試雙武魂一塊兒用。”他說著,指尖彈了彈,一縷銀光落在地上,化成個小靶子。
施寧安嗯了聲,抬手一頂,熾光法冕就懸在頭頂了,暖乎乎的光裹著他,像扣了個大燈籠。另一只手一握,滌罪貫虹槍的影子就出來了,槍尖亮得晃眼,卻沒往靶子上戳,反倒往旁邊偏了偏。
“往哪兒去?”千道流挑眉。
“怕勁兒沒收住,蹭到旁邊的石柱子。”施寧安手腕一轉,槍尖穩穩扎在靶心,光屑濺起來,又被法冕的光輕輕托住,沒亂飛。他收了槍,撓撓頭,“我爹以前耍斧頭,劈柴都得瞅準了,怕崩著人。”
千道流看著那團沒散開的柔光,嘴角動了動:“知道收勁兒是好事,比光想著耍威風強。”他往前走了兩步,“你這法冕的光得托著點槍,別讓槍尖的銳氣沖太猛——就像你拎熱水壺,總得先找個布墊著,不然燙著手。”
施寧安琢磨著試了試,法冕的光往下沉了沉,像給槍影裹了層棉花。這次出槍,槍尖帶著光扎進靶子,連地上的草葉都沒吹動。
“對了。”千道流忽然說,“下午去試煉場看看,有幾個新來的孩子練武魂,你去搭把手。”
下午的試煉場吵吵嚷嚷的。有個小胖娃武魂失控,魂力裹著沙石飛起來,眼看要砸到旁邊的小姑娘。施寧安想都沒想,抬手就把法冕的光鋪了過去,像張軟乎乎的網,把沙石全兜住了。同時槍影一掃,輕輕推了小胖娃一把,給他推得踉蹌了兩步,魂力也順道穩住了。
“沒事吧?”施寧安蹲下來,看小胖娃紅著眼圈,又瞅了瞅被光網護住的小姑娘,笑了,“你看,勁兒用偏了才嚇人,穩住了就沒事。”
那小姑娘跑過來,遞給他顆糖:“哥哥,你的光好暖。”
施寧安接過來,塞給小胖娃:“給你,下次穩住了再吃。”
千道流在看臺瞅著,見施寧安收了武魂,還幫著收拾地上的碎石子,動作慢悠悠的,跟在家里幫素萍拾掇院子似的。旁邊的護衛低聲說:“大供奉,這孩子性子真軟和。”
千道流沒說話,指尖的銀光閃了閃。他想起三百年前自己練雙武魂時,滿腦子都是怎么讓光更烈、槍更利。如今看著這孩子,用暖光裹著槍尖,連收槍都要往地上輕按一下,生怕驚著誰——倒也挺好。
晚上施寧安寫信回家,筆尖在紙上劃拉:“娘,我那倆武魂可聽話了,一個能擋東西,一個能干活,還不嚇人。等我學好了,回去給你劈柴,保證不崩著鍋。”
窗外的月光落進來,照在“聽話”倆字上,暖乎乎的,跟他法冕的光似的。
午后的供奉殿靜得能聽見燭花爆開的輕響。施寧安正坐在案前,指尖纏著縷微光,小心翼翼地給滌罪貫虹槍的虛影拋光——槍尖有個小毛刺似的光茬,他怕練起來扎到自己,正用熾光法冕的柔光一點點磨平。
“爺爺這就是你新收的徒弟?”
門被推開時帶起一陣風,吹得案上的書頁嘩嘩響。施寧安抬頭,見門口立著個少女,金發如瀑,紫眸亮得像淬了光的寶石,身上的白袍比千道流的更顯凌厲,袖口繡著的天使紋章帶著股生人勿近的銳氣。
他連忙收了武魂,起身時順手把被風吹亂的書頁撫平,對著少女微微頷首:“這位姐姐好,我叫施寧安。”聲音不高不低,既沒因為對方的氣勢露怯,也沒貿然套近乎。
千仞雪的目光在他銀白的發梢上打了個轉,又掃過案上那卷攤開的《武魂圖譜》,指尖在書頁邊緣輕點:“千道流說你有雙武魂?”語氣里帶著點審視,像在掂量什么物件。
施寧安沒藏著,抬手召出熾光法冕,暖光剛從頭頂散開,又握住了滌罪貫虹槍的虛影。這次他特意收了槍尖的銳氣,槍身的光軟乎乎的,倒像根發亮的銀杖。“是這兩個。”他解釋道,“法冕能護著點東西,槍……還在學怎么不扎到人。”
千仞雪挑眉,紫眸里閃過絲訝異。她從未見過雙生武魂魂師,哪個不是恨不得把武魂亮得晃眼?這少年倒好,把槍影收得跟根燒火棍似的。
“爺爺,你就教他這些?”她轉頭看向剛從內殿走出的千道流,語氣松快了些,卻還是帶著點傲氣,“熾光法冕的凈化力,滌罪槍的裁決鋒,可不是用來當擺設的。”
千道流走到施寧安身邊,看了眼他手里溫馴的槍影,淡淡道:“能讓銳器懂分寸,才是真本事。”他對施寧安說,“這是千仞雪,以后也是你……師姐。”
施寧安愣了愣,隨即對著千仞雪又彎了彎腰:“師姐好。”這次比剛才多了分鄭重,卻依舊挺直著脊背,沒半點討好的樣子。
千仞雪被他這聲“師姐”叫得莫名,嘴角動了動,沒應也沒反駁。她走到案前,指尖劃過《武魂圖譜》上標注雙武魂的地方,忽然道:“明天卯時,試煉場,我陪你練。”
施寧安眨眨眼,看了眼千道流,見對方點頭,便應道:“好,麻煩師姐了。”他想了想,又補充,“我會提前去打掃場地,不會有石子絆到師姐的。”
千仞雪腳步頓了頓,回頭看他時,正見少年抬手把案邊的硯臺往里面挪了挪,怕她轉身時碰到——那動作自然得像呼吸,沒有半分刻意。她紫眸里的銳氣淡了點,轉身往外走,丟下句:“不用。”
門關上的瞬間,施寧安才撓撓頭,對千道流小聲說:“師姐好像……不太愛笑?”
千道流看著他頭頂還沒散去的法冕余光,輕笑一聲:“她跟你不一樣,心里裝著事呢。
窗外的白鴿撲棱棱飛起,施寧安望著千仞雪遠去的背影,忽然想起家里那只總炸毛的黑貓——看著兇,其實碰它的時候輕著點,尾巴會悄悄翹起來的。
他低頭摸了摸懷里的金屬牌,覺得明天的試煉場,或許該多帶塊擦槍的軟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