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雙形態
- 斗羅:審判神威,與光同行
- 屑魔女老公
- 4212字
- 2025-07-12 21:34:30
試煉場的晨光剛漫過第三級石階,施寧安就到了。他蹲在場地邊緣,手指摳住幾塊松動的青石板,一點點往泥土里按——昨天看千仞雪走過時總往腳邊瞟,靴尖還輕輕踢了踢石板邊緣,想來是怕被絆著。晨露沾在他的發梢,銀白的發絲垂在眼前,倒比平時多了幾分柔和。
“磨蹭什么?”
身后傳來清亮的女聲,帶著點沒睡醒的鼻音,卻依舊透著慣有的銳氣。施寧安回頭,見千仞雪抱著胳膊站在臺階上,金發被晨露打濕了幾縷,貼在頸側像融化的金箔,倒比昨天訓他時少了些鋒芒。他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來時銀白的馬尾在身后晃了晃:“剛找平石板,省得崴腳。”
千仞雪的目光在他按過的石板上掃了圈,石板與地面嚴絲合縫,連晨光都找不出縫隙可鉆。她沒說話,徑直走進場中央,抬手召出六翼天使武魂。淡金色的光翼展開時帶起陣風,吹得施寧安額前的碎發貼在臉頰上,暖融融的光拂過皮膚,像浸在溫水里。“開始吧,讓我看看爺爺夸上天的雙生武魂,到底有幾斤幾兩。”
施寧安也不怵,熾光法冕先從頭頂浮出來,暖光像層薄紗裹住周身,跟著握住滌罪貫虹槍的虛影。槍身的金光比上次凝實了些,卻特意讓槍尖往法冕那邊靠了靠,像是怕自己的槍影不小心掃到她展開的光翼——那光翼邊緣泛著細碎的金芒,看著就像易碎的琉璃。
“來啊。”千仞雪的光翼扇動,帶起道金色氣流朝他涌來。氣流不算凌厲,卻裹著試探的力道,像在說“別藏著”。
施寧安側身避開,槍影順勢往旁邊劃了道弧,動作流暢得像溪水繞石,卻在離她光翼半尺遠的地方頓住——那光翼扇動時帶起的風里,竟混著點淡淡的桂花香,他怕碰壞了這香氣的源頭。這一頓,倒讓千仞雪抓住了空隙,指尖凝出的光球擦著他的法冕飛過,打在身后的石壁上,濺起片金屑,像撒了把碎星星。
“你躲什么?”千仞雪皺眉,光翼收起小半,“打架呢,藏著掖著算什么本事?”
施寧安撓撓頭,槍影在手里轉了個圈,槍尖的金光“咻”地跳了跳:“不是藏,就是……你光翼看著挺好看的,怕戳壞了。”他說得認真,淡金色的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琥珀,倒讓千仞雪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耳根悄悄泛了點紅,像被晨光吻過。
“廢話少說!”她別過臉,光翼再扇,這次的氣流裹著點柔和的勁,不像剛才那么沖了,“用你那槍試試,我接得住。”
施寧安看她光翼繃得更緊了些,知道她是認真的,便深吸口氣,槍影的光凝實了幾分。他沒直刺,而是斜著往上挑,槍尖擦著她光翼的邊緣掠過,帶起的光屑被法冕的暖光輕輕托住,在空中飄了飄才落下,像撒了把星星。
“這叫什么招式?”千仞雪的聲音松快了些,光翼收起時,指尖還沾著點施寧安槍影的光,亮閃閃的,像沾了星子。
“還沒起名。”施寧安收了槍,法冕的光落在兩人之間,暖融融的,“我爹說,招式得用到正經地方了,幫上忙了,才有資格叫名字。”
千仞雪嗤笑一聲,卻往他這邊走了兩步,靴底碾過地上的光屑,發出細碎的聲響:“笨死了。”說著,從口袋里摸出個小布包扔給他,布包上繡著片小小的金桂葉,“給你的,昨天看你練槍時總往手心哈氣。”
施寧安接住,打開一看是塊桂花糖,糖紙亮晶晶的,印著只振翅的小天使。他抬頭想道謝,卻見千仞雪已經轉身往場外走,金發在晨光里晃得耀眼,像流淌的陽光,聲音遠遠飄過來:“明天卯時,遲到的是小狗。”
他捏著那塊糖,忽然笑了。糖紙反射的光落在他銀白的發梢上,和法冕的暖光混在一起,倒比剛才千仞雪的光翼還要亮幾分。
遠處的廊下,千道流端著茶盞,看著場邊那個捏著糖傻笑的少年,又看了看臺階上故意放慢腳步、卻偷偷回頭瞟了三眼的少女,指尖的銀光輕輕晃了晃——原來同齡人的光撞在一起,是這樣甜絲絲的模樣。
幾日后,獵魂森林的晨霧還沒散,馬車轱轆碾過帶露的青草,發出沙沙的輕響,像春蠶在啃桑葉。
施寧安扒著車窗往外看,手指無意識地摳著衣角——這是他離開家鄉以后第一次離開武魂城,懷里揣著千仞雪塞給他的水囊,布面上繡著只歪歪扭扭的小老虎,尾巴翹得老高,是她昨天熬了半宿繡的,針腳歪歪扭扭,卻透著股認真勁兒。
“緊張?”千道流坐在對面,指尖轉著顆瑩白的珠子,銀白的長發被風掀起幾縷,像落了場微型的雪,“五百年的魂獸,我會幫你制服,你只需專注吸收。”
施寧安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就是……怕抓不住機會。”他轉頭看向千道流,淡金色的眼睛里透著認真,“爹說,機會得攥緊了,不然對不起自己熬的那些夜,流的那些汗。”
千道流輕笑一聲,指尖的珠子停在掌心,泛著溫潤的光:“你那熾光法冕本就純粹,只要心定,它會引著你。”
車外忽然傳來聲清亮的喊:“施寧安!”
施寧安掀開車簾,見千仞雪站在路邊的老槐樹下,不知道等了多久,金發被晨霧潤得發亮,像裹了層珍珠粉,手里拎著個油紙包。她比施寧安大一歲,身量稍高些,此刻卻難得沒端著架子,把紙包遞過來:“路上吃的,麥餅,你娘的做法,我問廚房張嬸學的。也不知道像不像…總之你就湊合著吃吧!”話說得急,臉頰都泛起紅暈,像被晨光照透的蘋果。
施寧安接過來,指尖觸到她的手,比自己的涼些,還帶著點露水的潮氣。“謝謝師姐。”他想起昨天千仞雪紅著臉問他“你娘做麥餅放多少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露出兩顆小虎牙,“你繡的小老虎很可愛。我很喜歡,謝謝師姐!”
千仞雪耳尖一熱,別過臉往馬車里瞟了眼,見千道流正看著這邊,才板起臉輕咳一聲:“路上小心,別被魂獸毛蹭到,會癢。”語氣軟得像裹了層棉花,跟平時訓人的調子判若兩人。
馬車重新動起來,施寧安咬了口麥餅,甜津津的,帶著點芝麻香,真像娘做的。他把水囊往懷里塞了塞,那只小老虎繡得針腳歪歪,卻透著股熱乎勁兒,貼著心口暖暖的。
進了獵魂森林深處,千道流才讓馬車停下。林間光影斑駁,像被打碎的琉璃灑了一地,不知走了多少路,他抬手往一棵古樹后指了指:“在那兒。”
施寧安順著看過去,只見團熾烈的白光蹲在樹根下,身形像只壯碩的白虎,皮毛泛著熔金般的光澤,正是八百年的熾光白虎。它似乎察覺到動靜,抬頭時,琥珀色的眼瞳里映出施寧安的身影,喉間發出低低的咆哮,震得周圍的樹葉簌簌發抖。
“這魂獸的光屬性與你法冕同源,很合適。可惜就是年限大了些。”千道流的聲音帶著魂力,穩穩傳進施寧安耳中,像落在湖面的石子。
“沒事的,人生嘛總是要有一些挑戰,才有意思。”施寧安攥緊拳頭,眼神里的堅定像淬了火的鋼。
“那行吧,就算你吸收不了。我也會打斷你的。”千道流的聲音里帶著幾分縱容的笑意。
話音剛落,千道流身形未動,指尖已彈出一縷銀光。那銀光看似輕柔,像初春的第一縷柳絮,落在熾光白虎身上時,卻像無形的枷鎖,瞬間將它按在原地。白虎掙扎著咆哮,周身的熾光爆起又被壓下,連帶著周圍的樹葉都簌簌發抖,卻怎么也掙不開那道銀光。
施寧安看得屏住了呼吸——他第一次見千道流動手,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卻讓這頭兇猛的魂獸連抬爪都做不到,像被孩童按住的螞蚱。
“去吧。”千道流示意他上前。
施寧安攥緊拳頭,一步步走到白虎面前。他沒有召喚滌罪貫虹槍,而是先召出了熾光法冕。暖金色的光冕懸在頭頂,邊緣的光紋輕輕晃動,像在安撫這頭即將死亡的魂獸,帶著股悲憫的暖意。
白虎盯著他,琥珀色的瞳孔漸漸褪去兇光,竟慢慢低下了頭,像在接受命運的安排。
施寧安深吸一口氣,召喚出滌罪貫虹槍,狠心捅在白虎額頭。當魂環從白虎體內升起,帶著溫熱的光纏上他的瞬間,他忽然覺得頭頂的法冕震了震——吸收開始了。
起初吸收得并不順利,只覺得自己的經脈像被細針反復穿刺,疼得他額頭冒汗,然后又慢慢愈合,如此反復。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施寧安再次睜眼時,只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
一道紋路泛著銳利的金芒,順著他的手臂流遍全身,指尖仿佛多了股用不完的力氣;另一道紋路卻纏著些細密的光絲,像在編織什么,藏在光冕最深處,安靜得幾乎察覺不到。
“凝神。”千道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股安定人心的力量,像古井里的水,波瀾不驚。
施寧安閉緊眼,任由魂環順著法冕的光紋流轉。不知過了多久,當他再次睜眼時,頭頂的熾光法冕已經變了模樣——原本柔和的光冕邊緣,多了圈若隱若現的金紋,像給暖光鑲了層鋒銳的邊,既溫暖又凌厲。
“老師,我感覺我體內有什么力量覺醒了…”施寧安不可置信地感受著身體中的力量,眼睛亮得像燃著火焰。
“那你展示給我看一下。”千道流的聲音里帶著期待。
施寧安抬手,集中魂力催動法冕。那圈金紋瞬間亮起,暖光里摻了點凌厲的氣勁,順著他的手臂涌向指尖。他試著揮了揮拳,竟帶起一陣輕微的破空聲,比平時的力道足了三成不止。“這是……增加攻擊力?”
“嗯,很不錯。”千道流點頭,雖然表面平靜,眼底卻藏不住驚訝——這孩子的領悟力,比他預想的還要好。
施寧安凝神,這次他刻意去感受那道藏著的光絲紋路。當魂力涌向那道紋路時,頭頂的熾光法冕將力量傳入掌中,凝成一個光球,無數細密的光絲從中飛出,在他身前織成了個半透明的光籠。光籠的欄桿上,還纏著些尖尖的光刺,看著不起眼,卻透著隱隱的鋒芒,像藏著無數把小匕首。
“這是……囚籠?”施寧安伸手碰了碰光刺,指尖傳來輕微的刺痛,“它還能傷人?”
“炾光祝福,能為使用者增加3成力量。”
“熾光囚籠,既能困住對手,光刺也能造成持續傷害。”千道流看著那光籠,眼底閃過驚詫,“你這是……”
“老師,我的武魂有兩種形態,一種增益,一種控制。”施寧安的聲音里帶著抑制不住的喜悅,像孩童得到了心愛的玩具。
他散去光籠,摸了摸頭頂的法冕,忽然笑了。原來這光冕不止會暖乎乎地護著人,還能像這樣,既給自己添力氣,又能扎扎實實地擋住敵人,像個真正的守護者。
回去的路上,施寧安坐在馬車里,指尖纏著縷光絲,反復練習著兩種形態的轉換,光絲在他指尖繞來繞去,像調皮的小貓。千道流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忽然道:“你師姐在城門口等著呢。”
施寧安一愣,扒著車窗往外看。遠遠的,武魂城的城門下果然立著個金發身影,正踮腳往這邊望,像株在風中搖曳的向日葵。他忍不住把臉頰貼在車窗上,銀白的馬尾晃得歡快——這次回去,得好好謝謝師姐,她繡的小老虎,好像真的帶來了好運呢。
千仞雪來到施寧安的房間前,敲了敲門見無人回應,便推門走了進來。只見一個漂亮的男孩正在入神切換著武魂的形態,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來了。
“師弟,你現在幾級了?”
施寧安聞言抬頭,只見千仞雪不知何時進來了。他收回武魂,與千仞雪對視。
“師姐,我現在己經15級了。”施寧安撓了撓頭,馬尾早己放下了,一根呆毛立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你做的事很危險?”施寧安楞了一下,不解地看著千仞雪。
“你知不知道,你如果沒有成功,會發生什么?爺爺也真是的,由著你胡來!”
“對不起嘛,我以后不會這么冒險了。”施寧安低下頭,活脫脫像一個被大人訓斥的小孩。
“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