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遷徙
- 三國:從曲阿小將到大漢脊梁
- 梅山的老君
- 2017字
- 2025-07-25 21:50:26
另一側(cè),小沛城垣在寒星下只余一道模糊的暗影。
“與其在這耗死,不如先做一步打算?!?
城外軍營,刁斗聲沉,幾點殘火在料峭春寒里明明滅滅。
“雖然有些對不住主公先斬后奏,但是也是無奈之舉。”
中軍帳內(nèi),牛油巨燭燒得噼啪作響,將陳洛挺拔的身影長長地投在懸掛的輿圖之上。
他指尖撫過輿圖上山川的脈絡,最終重重壓在那條代表淮水的藍線上。
“咳咳?!?
環(huán)首龍雀刀斜倚案角,冰冷的刀鞘映著燭光,仿佛還帶著白日里斬斷紀靈軍旗的血腥氣。
案頭,劉備親手所贈的那雙草鞋與草帽,靜靜地擱在一卷攤開的竹簡旁,質(zhì)樸的紋路在跳躍的光影里,無聲地熨帖著胸中翻騰的野望。
“小沛……”
陳洛低語,聲音在空曠的帳內(nèi)顯得格外清晰,如同冰棱墜地,
“彈丸之地,四戰(zhàn)之場。呂布反復,如豺狼踞于側(cè)榻;曹操挾天子雄踞兗豫,其志在鯨吞;
江東孫策,雛虎嘯谷,爪牙已鋒?!?
他猛地一拳,虛擊在輿圖上小沛的位置,
“主公仁義,可這仁義,若無尺寸之地、無轉(zhuǎn)圜之兵,便是絕地!”
白日里劉備出城相迎時真摯的笑意猶在眼前,那關切的目光,親手拍去他肩甲上征塵的動作,與這雙草鞋傳遞的溫度別無二致。
正是這近乎赤誠的信任,將這具來自異世的靈魂里最后一絲裂土自立的念頭,死死地按了下去。
“自立?時機已失,人心亦不可逆。”
他閉上眼,深吸一口帶著皮革與鐵銹氣息的冷冽空氣,再睜開時,眸中已是一片磐石般的堅定,
“然則,絕不能讓主公困死于此!必須……留下一條退路,一個支點!”
熟讀三國,可以看出劉備一開始肯定不愿意離開這,所以才在袁術,呂布,曹操三方斡旋,但最終的下場也是可想而知。
“走,必須走!”
腳步聲由遠及近,沉穩(wěn)而利落。帳簾一挑,帶進一股寒氣,陳登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
他身著深青文士袍,外罩半舊裘衣,面容清癯,眼神卻銳利如鷹隼,掃過帳內(nèi)陳洛獨對輿圖的背影,拱手道,
“將軍夤夜相召,必有要務。登,聽候差遣?!?
他的目光掠過案上的草鞋草帽,又在那柄環(huán)首龍雀刀上停留一瞬,心中了然。
“元龍,坐?!?
陳洛轉(zhuǎn)身,臉上白日凱旋的意氣已盡數(shù)收斂,只剩下沉凝如淵。
他走回案后,手指點在輿圖上汝南郡的位置,
“觀此輿圖,小沛如風中危巢。
呂布反復無常,曹操虎視眈眈,皆非久托之主公之地。一旦有變,大軍困守孤城,進退維谷,便是死局。”
陳登目光隨之落在汝南,沉吟道:
“將軍之意…欲效狡兔三窟?”
“正是!”
陳洛眼中精光一閃,指尖在汝南郡重重一叩,
“汝南,富庶之地,民風尚武,且北接潁川,南通荊襄,西扼武關道,東望壽春。
更緊要者,此地名義尚屬朝廷,曹操、袁術、劉表皆未能實控,多有黃巾余孽、宗賊塢堡盤踞,空隙極大!
若能在彼處暗植根基,如同在棋局之外,落下至關重要的一子!”
他俯身,壓低聲音,字字如鐵,
“吾欲遣心腹精銳,攜部分糧秣軍資,并軍中部分將校家眷,以‘避徐州兵禍,尋安穩(wěn)之地屯田養(yǎng)兵’為名,秘密遷往汝南郡內(nèi),擇險要之處,筑壘潛藏。
明為護送婦孺、保全火種,實則為吾等,也為主公,開疆拓土,經(jīng)營一方退路與根基!”
陳登霍然抬頭,眼中爆發(fā)出驚人的光彩,呼吸都急促了幾分。他并非迂腐之人,深知亂世生存之道。
陳洛此計,看似移兵避禍,實則是在為劉備集團預留一條生機勃勃的暗脈!這需要極大的魄力與長遠的布局眼光。
“將軍深謀遠慮,登……嘆服!”
陳登起身,深深一揖,再抬頭時,臉上已是一片決然,
“此等重任,非膽識超群、機變無雙者不可擔。
登,雖不才,愿效犬馬之勞!必不負將軍所托,為將軍,亦為主公,在汝南扎下這根釘子!”
“好!”
陳洛擊掌,眼中盡是信任,
“元龍大才,此事非你不可!你為總攬,全權負責此次遷徙隱匿之事?!彼杆黉侀_一卷帛書,提筆蘸墨,筆走龍蛇:
“其一,從青羽三營中,抽調(diào)最精銳可靠者三成兵力隨行。
無影營擅潛伏滲透,為骨干,由你直接統(tǒng)帶,負責選點、建寨、情報、肅清當?shù)卣系K。
磐石營抽調(diào)五十悍卒,披重甲執(zhí)大盾,為護衛(wèi)中堅,護佑車隊與家眷安全。
疾風營抽調(diào)百騎,配雙馬,為斥候游騎,掃清道路,遮斷消息,確保行蹤隱秘!
所有抽調(diào)者,皆需其家眷同行,以安其心,亦為質(zhì)保!”
“其二,營中現(xiàn)存糧草,分出四成,分批秘密運走。另撥錢帛、鐵器、匠人若干,一并交付于你。
在汝南,不僅要立足,更要能自給自足,甚至…暗中蓄力!”
“其三,名單在此,”
陳洛遞過一份帛書,
“名單上之家眷,皆需穩(wěn)妥轉(zhuǎn)移。對外,只言為避呂布、曹操鋒芒,保全軍中血脈?!?
陳登接過名單,入手沉重,他深知這每一個名字背后,都是陳洛在軍中的心腹與羈絆。
他鄭重收起,
“登明白!必使此事如春水潛流,無跡可尋?!?
陳洛踱步到帳門邊,掀開厚簾一角,望向不遠處另一座燈火未熄的營帳,那是新降大將張遼的居所。
他眉頭微蹙,似有思量。
“元龍,”
陳洛放下簾子,轉(zhuǎn)身道,
“文遠新附,其心雖誠,然呂布舊部身份敏感。驟令其隨軍沖鋒陷陣,恐引非議,亦令其自身難安。
吾意,此次遷徙,護衛(wèi)重任,不妨請文遠相助。
一則,他武勇超群,統(tǒng)兵有方,足可震懾宵小,保遷徙隊伍萬全;
二則,遠離小沛是非漩渦,暫避風頭,使其有緩沖之機,亦可借機觀察汝南情勢,熟悉我軍行事。
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