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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你好,哈莉

思來想去,為了哥譚日后的安寧,陳希還是給布魯斯回電,表示愿意見一下這位哈莉醫生。

萬一自己選擇避而不見,這個對小丑哲學有著異于常人興趣的天才心理醫生因此覺得自己得不到偶像的關注,走向更加極端的道路就搞笑了。

這樣的蝴蝶效應,恐怕會比直接面對一個小丑女更加難以預測和控制。

與其讓一個潛在的危險因子在暗中發酵,不如將其置于陽光之下,至少能有所了解有所引導。

至少陳希不想自己成為那個無意中點燃火種的縱火犯,然后眼睜睜看著哥譚被一場新的瘋狂所吞噬。

于是當天下午,陳希便由阿爾弗雷德送到了一棟小別墅前。

哥譚的下午,陽光透過稀薄的云層勉強灑落在別墅的紅磚墻上,顯得有些蒼白。

別墅的整體風格帶著一絲維多利亞時代的典雅,卻又在細節處透露出幾分現代的簡潔,仿佛主人有著獨特的品味。周圍的綠植修剪得整整齊齊,與哥譚其他地方的頹敗形成了鮮明對比,透著一股溫馨與寧靜。

阿爾弗雷德將車停穩,那張總是波瀾不驚的臉上,此刻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陳先生,布魯斯少爺因為公司事務繁忙,實在抽不出時間,他對此深表遺憾。”阿爾弗雷德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但陳希總覺得他那句“深表遺憾”里,藏著幾分看好戲的意味。

這老管家,真是越來越像個老頑童了。

“切,他忙?我看他是忙著看我笑話吧。”陳希撇了撇嘴,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

搞不好布魯斯現在就在某個角落里,通過韋恩集團的監控系統偷偷觀察著這場會面。

這大少爺真是越來越惡趣味了,連這種事情都要湊熱鬧。

陳希懶得吐槽八卦的布魯斯來不了還托阿爾弗雷德帶話,整理了一下自己那頭枯綠的頭發,深吸一口氣按響了門鈴。

清脆的鈴聲在寂靜的午后顯得格外清晰,陳希心中帶著一絲莫名的緊張感。

畢竟這可是未來的小丑女,雖然現在還沒瘋,但誰知道她骨子里藏著什么?

幾秒鐘后,房門被欣喜地打開。

一位留著金色短發,雙眼湛藍色的假小子美女出現在門后。

她的五官精致皮膚白皙,雖然沒有化妝,卻散發出一種天然的魅力,帶著一絲不加修飾的純粹;身材高挑而健美,透著一股健康的力量感;身上則穿著一件寬松的白色T恤和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運動鞋,青春而充滿活力。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雙湛藍色的眼睛,清澈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又帶著一絲孩童般的好奇與天真。

面前的美女笑容燦爛,帶著一種見到期待已久之人的喜悅,嘴角向上彎起一個活潑的弧度,眼底更是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你就是陳希先生吧?我等你很久了!”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帶著一種獨特的活力,仿佛能驅散哥譚的陰霾。

陳希雖然之前挺擔心哈莉這個狂熱粉絲的,生怕她一上來就表現出什么奇怪的偏執,但真見面了,面對她這幅無害又充滿活力的樣子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要不是非常了解那個小丑女哈莉·奎因,陳希搞不好會覺得自己的擔憂有些多余,覺得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個陽光開朗的鄰家女孩。

“你好,哈莉醫生。”陳希伸出手,禮貌地和她握了握。

哈莉的手掌柔軟而溫暖,帶著一絲運動后的微熱,沒有想象中的冰冷或怪異。

哈莉笑嘻嘻地迎他進了屋子,那笑容感染力十足,讓陳希心中的戒備稍稍放松了一些。

哈莉所住的小別墅里面給人一種很清爽的感覺,客廳里鋪著淺色的地毯,幾件簡約風格的家具錯落有致地擺放著。

但與此同時也有些女孩子的風格,比如茶幾上幾株養在透明花瓶里的紅玫瑰,花瓣嬌艷欲滴,散發出淡淡的芬芳;還有窗戶上掛著的粉色窗簾,在午后的陽光下顯得格外柔和。

別墅的墻上掛著幾幅抽象畫,色彩鮮明,帶著一種不羈的藝術氣息。

整個別墅雖然和布魯斯那邊比不了,卻處處體現著一種獨特的品味和對生活的熱愛。

哈莉將陳希迎接到會客廳,指引他坐到一張柔軟的單人沙發上,然后興高采烈地給他倒上一杯熱氣騰騰的紅茶。

茶杯是精致的骨瓷,邊緣描著金線,茶水散發出淡淡的香氣,讓人感到一絲暖意。

“陳希先生,請用!”哈莉將茶杯遞到陳希面前,眼神中充滿了好奇與期待。

她自己則在陳希對面的沙發上坐下,身體稍稍前傾,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

“布魯斯先生和阿爾弗雷德都提起過您,尤其是在那次襲擊事件之后。”哈莉開門見山地說道,她的聲音帶著一種學者的嚴謹和求知欲,但語氣又充滿了年輕人的活力,“您英勇地救下了布魯斯,因此面部受損,這讓我非常震驚。那種舍己為人的心態,面對危險毫不退縮的勇氣,以及事后對自身境況的平靜接受,都讓我感到非常好奇。”

她湛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陳希,仿佛要看透他的內心。

“作為一名心理醫生,我希望能和您見一面,更希望能向您詢問一些問題來了解您的心理動機,這對我的研究非常重要。畢竟像您這樣的人在哥譚真的非常罕見。”

陳希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紅茶的溫度恰到好處,帶著一絲奇妙的甘甜。

于是陳希心中了然,笑了笑回答道:“救下布魯斯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在那種情況下都會伸出援手。哈莉醫生有什么問題,大可以詢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哈莉聞言,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她似乎對陳希的坦然感到非常滿意。

從茶幾上拿起一個筆記本和一支筆,哈莉的眼神變得專注而認真,仿佛不是在進行一場普通的對話,而是在準備一次重要的學術研討。

“那么,陳希先生,我們來做一個經典的思維實驗,它有一個比較知名的名字,也叫電車難題。”哈莉的聲音帶著一絲學者特有的冷靜和分析,但又夾雜著她個人對道德困境的強烈興趣,“請您想象一下這個場景:在鐵路分岔的地方,一邊的鐵軌上豎著警示牌,明確標明因為列車會從這邊通過,禁止靠近。而那一邊廢棄的鐵軌上則沒有警示牌,看起來安全無害。”

她停頓了一下,仿佛在給陳希描繪出那個畫面,讓他完全沉浸其中。

“現在,一列失控的火車正呼嘯而來,速度極快。火車將會經過安個有警示牌的鐵軌,而在這條鐵軌上有一百個孩子正在玩耍,他們完全沒理會警示牌,只顧著沉浸在自己的游戲中,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毫無察覺。”

哈莉的語氣變得有些沉重,但她的眼睛依然清澈,仿佛在觀察陳希的每一個微表情。

“而另一邊那條廢棄的鐵軌上,只有一個孤零零的孩子在玩。他是個守規矩的孩子,注意到了警示牌,所以選擇了在廢棄的鐵軌上玩耍,遠離了危險。”

她向前傾了傾身,聲音壓低了幾分,帶著一種直擊靈魂的拷問:“您現在就站在岔道邊,手邊有一個扳道器可以扳動岔道,讓火車從廢棄的鐵軌上經過。如果您不扳,那么會有一百個孩子死去,這是一百個不聽話的孩子;如果您扳了,火車會從那一邊的軌道上經過,只會軋死一個孩子,但那是個聽話的孩子。”

哈莉的眼神變得更加銳利,仿佛要洞穿陳希的內心:“我親愛的陳希先生,你會扳動岔道么?”

陳希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表示:“我不會扳動岔道。”

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或掙扎,仿佛這個問題根本無需思考。

哈莉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她顯然沒想到陳希會如此迅速地給出答案,而且是如此斬釘截鐵。

陳希繼續補充道:“人是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那一百個孩子選擇了在有警示牌的危險區域玩耍,他們無視了規則,無視了危險。他們的死亡,是他們自身行為的直接后果。我沒有權利也沒有義務去干預他們的選擇,并且將這份后果轉嫁給一個遵守規則的無辜孩子。”

他看向哈莉,眼神中帶著一種原則性的堅持:“無論對方是誰,無論有多少人,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行為承擔責任。我不會成為那個決定他人命運的劊子手,更不會為了多數人的利益,去犧牲一個無辜的個體。”

哈莉若有所思地看著陳希,她手中的筆在筆記本上飛快地記錄著什么,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訝異,逐漸轉變為一種深刻的思考,仿佛陳希的回答為她打開了新的思路。

“一般人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陳希先生。”哈莉輕聲說道,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這是個該死的詭辯,一個道德困境。到底是在這種極端情況下,是聽話更重要,還是生命本身更重要?如果不扳動岔道,那一百個孩子的父母來到現場時的悲傷該怎么面對?難道就因為他們是群不聽話的孩子,所以他們死了也活該?可扳動岔道的話,自己怎么忍心讓那孤零零的聽話的孩子去死呢?他什么錯都沒有,也許還曾指著警示牌提醒大家不要靠近那邊的鐵軌……怎么能讓那個無辜的孩子去死呢?”

哈莉的眼神變得有些復雜,她似乎在陳述著這個問題的普遍性,以及它對普通人內心造成的巨大沖擊:“在一般人思考要不要扳動岔道的時候,那一百個孩子已經死了。一般人來不及作出選擇,只是看著一切發生,然后被深深的自責和無力感所吞噬。”

她合上筆記本,湛藍色的眼睛再次看向陳希,其中充滿了真誠的贊美和一絲難以言喻的敬佩:“但是陳希先生,您有著屬于自己的規則,并且堅定的相信著這個規則。您沒有絲毫的猶豫,沒有絲毫的掙扎。您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內心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堅定和邏輯。”

就在哈莉準備繼續下一個問題時,剛才還在笑著感謝哈莉贊美的陳希卻突然話鋒一轉,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眼神直視著哈莉那雙清澈的眼睛,冷不丁問道:“我現在還沒有困,是不是讓你很意外?”

哈莉的身體猛地一僵,她那雙湛藍色的眼睛下意識地眨了眨,然后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輕輕點了點頭。

于是,那張俏臉上的燦爛笑容瞬間僵住了。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剛才還輕松愉快的氛圍剎那間變得微妙而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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