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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蟬鳴里的終章與序章

六月的風裹著燥熱的蟬鳴,吹過南關中學的香樟樹。高三教學樓的倒計時牌被撤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紅底黃字的“高考加油”橫幅,在陽光下晃得人眼睛發花。許嘉言抱著一摞剛從圖書館借來的天文期刊,路過高三(1)班門口時,腳步不自覺地慢了下來。

江逾白正趴在桌上收拾東西,白色校服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那道淡青色的疤痕。他的桌肚里塞滿了復習資料,幾本《天文學概論》被壓在最底下,書脊都磨白了。許嘉言想起去年天文社招新時,他就是捧著這本磨白的書,站在講臺上說“宇宙比我們想象的更溫柔”。

“許嘉言?”江逾白抬起頭,眼里帶著點驚訝,隨即笑了起來,“來看我最后一眼啊?”

“才不是。”她把期刊往懷里緊了緊,耳尖有點發燙,“就是路過。”

他從桌肚里掏出個銀色的保溫杯,正是去年在梧桐道上見過的那只。“要不要喝口水?”他擰開蓋子,里面飄出淡淡的薄荷香,“張阿姨給我泡的,說高考前喝這個提神。”

許嘉言搖搖頭,目光落在他桌角的準考證上。照片里的江逾白笑得比現在靦腆,劉海規規矩矩地搭在額前,遮住了眉骨那顆淡褐色的痣。“緊張嗎?”她忍不住問。

“還行,畢竟已經保送了。”他把保溫杯塞進書包,拉鏈拉到一半突然停住,“其實有點怕,怕考的一般,那大家可能會說我的保送注水。”他的聲音里帶著點平時少見的脆弱,像被風吹得搖搖欲墜的星軌。

許嘉言想起自己偷偷在日記本里寫的“南京”,突然覺得喉嚨有點發緊。“你肯定能考上的,”她認真地說,“你那么厲害。”

江逾白笑了起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動作自然得像揉自家妹妹。“借你吉言。”他從口袋里掏出個六分儀形狀的鑰匙扣,塞進她手里,“這個送你,算是……提前慶祝我高考成功。”

鑰匙扣的金屬邊緣有點硌手,許嘉言捏著它,突然想起自己項鏈上的六分儀。“謝謝學長。”

“等我好消息。”他扛起書包往外走,白襯衫在陽光下像只展開翅膀的鳥,“對了,陸懿行說你數學進步很快,王老師都在辦公室夸你了。”

許嘉言的心跳漏了一拍,看著江逾白消失在走廊盡頭,才低頭看手里的鑰匙扣。金屬反光里,她看見自己有點發紅的臉。

晚自習時,陸懿行把剛打印好的數學模擬卷放在她桌上。“最后一套沖刺卷,”他說,“張老師特意給你的,說難度和高考差不多。”

試卷右上角用紅筆寫著“加油”兩個字,筆畫比平時圓潤些,像鼓足了勇氣才寫出來的。許嘉言想起天文臺那天他耳尖的紅暈,突然覺得這兩個字燙得能燒起來。

“謝謝。”她翻開試卷,第一題就是她最頭疼的解析幾何,旁邊卻貼著張便利貼,畫著輔助線的示意圖,字跡是陸懿行特有的利落。

“這道題的突破口在橢圓的焦點三角形,”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只有兩人能聽見,“你上次周測就錯在這兒,記得用余弦定理。”

許嘉言點點頭,筆尖在紙上劃過,突然覺得那些曾經讓她頭疼的公式,好像變得溫順了許多。圖書館的吊扇慢悠悠地轉著,把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吹過來,混著舊書的油墨味,像種讓人安心的咒語。

“對了,”她突然想起江逾白的話,“王老師真的夸我了?”

“嗯。”陸懿行翻著自己的物理錯題本,耳尖在燈光下泛著紅,“她說你解題步驟越來越規范了,像……像我的風格。”

許嘉言的臉頰瞬間紅透了,低頭假裝演算,心跳卻像被行星撞了下,亂了所有頻率。原來他連王老師說的話都記得。

高考那天,南關中學門口擠滿了家長和警察。許嘉言作為志愿者,穿著紅色的馬甲給考生發礦泉水,看見陸懿行也在做志愿者,他穿著白襯衫,領口系得整整齊齊,然后再套了一個紅色的志愿者服。

“加油。”她把一瓶冰鎮的礦泉水遞給江逾白,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像觸電般縮了回去。

“謝謝。”他接過水,目光在她胸前的志愿者牌上頓了頓,“今天來做志愿者呀。”

許嘉言害羞的點了點頭。

許嘉言的心跳漏了一拍,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旁邊的老師叫去幫忙。她回頭時,看見陸懿行正站在警戒線外,對著她的方向輕輕揮了揮手,白襯衫在人群里像面小小的旗幟。

考試鈴聲響起時,許嘉言站在考場外,聽見里面傳來筆尖劃過紙頁的沙沙聲,突然覺得鼻子有點酸。明年這個時候,她也會坐在里面,為了自己的星空奮筆疾書。

江逾白是最后一個走出考場的。他看起來有點疲憊,卻笑著沖許嘉言比了個“OK”的手勢。“考得還行,”他接過她遞來的水,一口氣喝了大半瓶,“最后一道物理題,居然考了小行星軌道計算,跟我們上次觀測的那個很像。”

“那你肯定沒問題。”許嘉言說。

“借你吉言。”他揉了揉她的頭發,隨后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個筆記本遞給許嘉言。

筆記本的封面上畫著個小小的六分儀,和她的項鏈一模一樣。許嘉言翻開第一頁,看見他用鋼筆寫著“送給許嘉言,祝我們都能看見想看的星星”,字跡比平時用力,筆尖劃破了紙頁。

“謝謝。”她把筆記本抱在懷里,感覺像抱著整個宇宙。

許嘉言轉頭,卻突然在一棵大老槐樹后,看到了童潼正在探著頭,倆人對視上,童潼感到被發現了,直接全身藏于槐樹后。

高考結束后的第三天,天文社組織了最后一次觀測活動。江逾白帶著大家去了郊外的觀測站,說要看看新發現的彗星。許嘉言站在望遠鏡前,看見那顆拖著長尾的彗星在星空中緩緩移動,像顆被上帝隨手拋灑的鉆石。

“漂亮吧?”江逾白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他手里拿著罐啤酒,臉頰有點紅,“這顆彗星是我去年發現的,昨天國際天文學聯合會剛給它命名。”

“真厲害。”許嘉言由衷地說。

“等我去了南京,就可以用更大的望遠鏡看它了。”他仰頭喝了口啤酒,眼里閃著光,“對了,許嘉言,我問你個事。”

許嘉言的心跳突然加快,有種不好的預感。“什么事?”

“你是不是……喜歡陸懿行?”他的聲音很輕,像怕驚擾了星空,“上次在天文臺,我就看出來了。”

許嘉言有一點點震驚,像被彗星的尾巴掃過。“我……沒有啊”她想不明白,為什么學長會覺得他喜歡陸懿行,明明自己暗戀的人是他呀。

江逾白笑了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挺好的,他是個好人。”他的語氣里帶著點釋然,“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們倆站在一起的時候,眼睛里都有星星。”

許嘉言低下頭,看著自己項鏈上的六分儀在星光下泛著銀輝,突然覺得心里那塊懸著的石頭,輕輕落了地。

許嘉言連連擺手:“沒有啊學長,我真的不喜歡他的,我們就是朋友”。看許嘉言這樣的情形,江逾白也不好再調侃,然后微笑的說:“好吧,那是我誤會了。”

陸懿行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不遠處,手里拿著兩罐熱可可。他顯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內心有一絲絲的失落,然后他轉身離開。

接著,許嘉言緊張的攥著衣服的一角,問江逾白:“學長,那你呢,有沒有喜歡的人?”

江逾白聽到許嘉言這樣一問,先是一驚,然后說:“emmm有...可惜,她感受不到。”許嘉言看到江逾白的臉上全是喝酒之后的醉氣,甚至有一絲絲傷心的樣子。

許嘉言瞬間失落的很,雖然她想到學長可能會有喜歡的,但是內心還是很難過,雖然沒有明確的說,但是他覺得學長說的因為不是她,而且許嘉言一直覺得學長應該就是拿她當個妹妹......

兩人并肩站在觀測臺上,看著彗星慢慢消失在 horizon線上。風卷著松針掠過耳邊,像首溫柔的歌。可是此時,許嘉言根本無心觀測,她的內心好像宕機了一樣,滿腦子都是江逾白喜歡其他人,而另一的地方,陸懿行坐在屋里椅子前,心里卻在想自己居然對許嘉言不喜歡自己很失落,甚至難過.....

雖然高考完了,但是高一高二還沒放暑假,第二天早上高二樓的走廊里,許嘉言和陸懿行偶遇,倆人抬頭看了看對方,卻又默契的一句話沒說,然后各自走回自己的教室。

“不能再讓學長誤會了,也不能讓陸懿行覺得我喜歡他,畢竟他肯定不喜歡我,”許嘉言內心想法。

“既然她不喜歡我,那我還是不要再去打擾她了吧,以免被討厭,”陸懿行內心想法。

兩個人都以不打擾對方為前提開始了好像陌生人的感覺。雖然江逾白不喜歡許嘉言,但是從初中就暗戀的心理讓許嘉言一時也放不下,她也是因為江逾白才開始喜歡的天文,因為天文學的理科,而她自己好像沒有其他的愛好了。

炎炎烈日,太陽仿佛要把一切都烤焦,暑假到來,許嘉言每天都待在自己屋里,因為這時小視頻軟件已經興起,所以她天天在屋里刷視頻。而她的父母不想讓許嘉言一直這樣,就給她報名了輔導班,好巧不巧,閨蜜林晚星的父母也給林晚星報名了。

林晚星看到許嘉言眼睛一亮,隨后說道:“你怎么也在這里,言言。”許嘉言說是被父母硬拉過來的。林晚星突然想到許嘉言好久沒有跟陸懿行說過話了,就問起了這件事。許嘉言一邊寫作業一邊說:“那是因為不想人家誤會自己喜歡人家啊,江逾白學長就誤會了。”林晚星直接一個我去,聲音很大,使得周圍的人都在看他倆。許嘉言則表示你有必要那么震驚嗎?林晚星說:“那不是因為你男神居然會覺得你喜歡陸懿行,我震驚嘛。”

突然,許嘉言想到:“你不是想當明星嗎?但是你不學表演怎么當?現在應該藝術生都去集訓了吧,我聽說隔壁文科班安湛已經去集訓舞蹈了。”林晚星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我倒是想,我爸媽不同意,一是他們的觀念覺得娛樂圈亂,二是我們家走藝術的話,確實可能也拿不出來那么多錢,所以我只好放棄了。”許嘉言也覺得特別可惜,然后安慰她說:“沒事,你這么美麗,我覺得你遲早會被星探挖掘。”林晚星開玩笑道:“那你想不想做我的助理呢?”許嘉言則是做了個想得美的表情。

時間很快到出成績的時候,果然不出大家意外,江逾白是全省理科第一,但是他還是選擇了南京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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