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幽宮玄冥隱幻穹,秘徑幽深歲月蒙
- 從洞若觀火開始爆肝天賦
- 一打也不醉
- 2063字
- 2025-06-27 07:38:00
林墨的短刀尖剛觸到纏繞洞口的藤蔓,便覺掌心一震——那看似枯朽的藤條竟像活物般縮了縮,黏液順著刀刃往下淌,在青石板上腐蝕出滋滋作響的白煙。
“退半步。”他頭也不回地低喝,手腕翻轉,刀身擦著李凡的粗布腰帶劃過。
李凡正扒著藤條想幫忙,被這聲喝得一個激靈,踉蹌著撞進韓無咎懷里。
后者單手扶住他,玄鐵劍已出鞘三寸,劍脊映出藤蔓后若隱若現的青銅門環。
林墨的“察言觀色”在識海翻涌,眼前的藤蔓突然慢放成無數根細須,每根須尖都連著石壁內的銅簧機關。
他想起白八帶來的密令里提到“金斗篷善用機關引殺”,喉結滾動兩下,刀尖改挑為削,精準避開最粗的三根藤脈。
“嗤——”
藤條斷裂的瞬間,頭頂傳來石屑墜落的輕響。
林墨猛地拽住李凡后領向后甩,自己則旋身撞向趙婆婆,將老人護在身后。
三枚淬毒短箭擦著他耳際釘進石壁,箭尾的紅羽還在顫動,緊接著又是七道破空聲從左右兩側襲來。
“閉眼!”韓無咎的劍劃出半弧,金屬交擊聲連成一片。
林墨借著這間隙掃向機關位置——左側第三塊磚微微下陷,正是箭簇的發射口。
他拽起趙婆婆的手腕,對著偏殿方向喊:“跟我來!”
偏殿的門軸銹得厲害,被李凡用木棍一撬,“吱呀”聲驚飛了梁上的蝙蝠。
林墨摸出火折子,跳動的火光里,四面墻壁突然浮現出斑斕色彩——褪色的朱砂繪著五位古裝男女,每人手中都托著一枚菱形碎片,腳下是翻涌的云氣,最上方刻著“命鑰守”三個古字。
“趙奶奶你看!”李凡的木棍尖戳向中間那幅畫。
林墨順著望去,畫中女子的眉眼與趙婆婆年輕時竟有七分相似,鬢邊的銀簪樣式更是和老人常年別在發髻里的那支相似。
趙婆婆的手突然抖得厲害,火折子“啪嗒”掉在地上。
林墨彎腰去撿,瞥見老人腳邊的影子都在發顫:“婆婆?”
“我曾是守鑰人。”趙婆婆的聲音像被揉皺的紙,“五百年前,命鑰分五片鎮壓天地劫數,我們五人立誓......”她突然攥住林墨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肉里,“但這誓約是枷鎖!
我退了,可他們沒退——你現在看到的,是被血洗的守墓殿。“
林墨低頭,這才發現壁畫邊緣有暗紅痕跡,在火光下泛著黑褐,分明是洗不凈的血漬。
李凡打了個寒顫,木棍“當啷”掉地:“那、那咱們還往前走?”
“走。”林墨抽回手,掌心還留著趙婆婆的溫度。
他想起逆命碎片在識海翻涌時看到的古殿,想起石碑上“命鑰藏于玄冥遺宮”的刻字,更想起三天后的月蝕——如果現在退,北嶺的碎片就真的要被合進殺局里了。
越往殿內走,地面的青石板越涼。
林墨的鞋底蹭過某處,突然傳來空洞的回響。
他蹲下身,指尖叩了叩,石板下傳來“咚”的悶響——是地道。
韓無咎的劍往石縫里一挑,整塊石板翻起,露出向下的石階,石階盡頭有幽藍光芒浮動。
“是命鑰碎片。”趙婆婆的聲音突然發啞,“那光......和我當年守的那片一樣。”
林墨走在最前,石階上的青苔滑得他幾次踉蹌。
等視野終于開闊,他看見一座圓形祭壇,石臺上懸浮著半枚菱形碎片,表面流轉的幽光與他懷中的逆命碎片產生共鳴,碎玉在衣襟下燙得幾乎要灼穿布料。
“終于來了。”
冰冷的女聲從頭頂傳來。
林墨抬頭,金斗篷女子正站在祭壇穹頂的缺口處,月光順著她的帽檐漏下來,只照出半張蒼白的臉。
她手中的血色短刃指向林墨,“你以為逆命碎片能改命?
不過是替我再走一遍輪回罷了。“
“血魂術!”趙婆婆的驚呼混著林墨的頭痛。
他眼前突然浮現陌生的畫面:破廟、斷劍、自己的尸體倒在血泊里——不,那是“前世”的自己?
金斗篷的笑聲像針一樣扎進耳膜:“看看你多少次死在這祭壇!
這就是命鑰的詛咒!“
林墨咬破舌尖,腥甜蔓延時,“洞若觀火”技能在識海炸開。
他看見金斗篷指尖的血色絲線正纏向自己的魂體,幻象里的“前世”不過是絲線牽動的傀儡。
逆命碎片突然發出刺目白光,他抓住那縷光,狠狠拽斷所有血線。
“啊——!”金斗篷的尖叫比夜梟還刺耳。
她的斗篷被氣浪掀開一角,林墨瞥見她頸間掛著半枚與祭壇碎片相同的菱形玉——原來她也是尋鑰人,或者......也是被鎖在輪回里的可憐人?
但沒時間細想了。
祭壇突然發出轟鳴,上方的石塊簌簌墜落。
林墨撲向即將墜地的命鑰碎片,掌心剛觸到那抹幽藍,便覺有滾燙的暖流順著血管往腦門鉆。
他聽見趙婆婆喊“神魂融合”,聽見李凡喊“林墨小心”,可那些聲音都像隔了層毛氈。
“我承載。”他咬著牙把碎片按進胸口。
逆命碎片與命鑰碎片在體內相撞,先是灼痛,接著是溫暖,最后是某種更龐大的力量順著脊椎竄上頭頂。
整座玄冥遺宮都在震動,金色光芒從祭壇缺口沖出,刺破夜幕,像一支指向蒼穹的箭。
等震動平息時,林墨跪在滿地碎石里,掌心還留著碎片的余溫。
趙婆婆顫抖著摸他的脈門,突然頓住:“你的命宮......在發燙。”
“這是好事?”李凡扶他起來,聲音發顫。
林墨抹了把嘴角的血,抬頭望向天空。
月盤已經缺了一角,三天后的月蝕,似乎比從前更近了些。
他能感覺到體內有團火在燒,不是痛,是渴望——渴望更強大的力量,渴望真正握住命運的喉嚨。
“走。”他扯了扯被血浸透的衣襟,逆命碎片在體內輕鳴,“回村子。”
趙婆婆欲言又止,最終只是嘆了口氣。
韓無咎撿起地上的劍,白八不知何時站在洞口,斗笠上落了層石粉。
眾人踩著月光往回走時,林墨摸了摸胸口——那里有個淺淺的菱形印記,正隨著他的心跳,一下一下,發出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