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南疆迷霧鎖重關,密林幽徑隱兵還
- 從洞若觀火開始爆肝天賦
- 一打也不醉
- 2217字
- 2025-06-26 19:45:00
趙婆婆從袖中摸出個青瓷瓶,瓶身刻著歪歪扭扭的符咒:“我在避毒散里加了三滴千蝮膽,那東西能把活人氣息攪成亂麻——除非大祭司親自持靈幡掃過,否則查不出破綻。”她將瓷瓶塞給林墨,指腹上還沾著褐色藥漬,“但只能撐兩個時辰,過了時辰......”
“我記著。”林墨把瓷瓶貼身收好,抬眼看向角落。
李凡還蜷在草堆里,木棍枕頭滾到腳邊,口水在粗布上洇出巴掌大的濕痕。
韓無咎磨劍的動作停了,劍刃映著他半張臉,火星子落在手背上,燙出幾個小紅點,他卻像沒知覺似的,用布仔細擦拭劍脊:“巫衛的巡查服在石縫里。”
換衣時李凡直撓頭:“這衣裳咋這么窄?”他扯著緊繃的袖口,肩線處裂開道小口,“我在村里挑水都沒這么勒過。”林墨幫他調整腰間的銅牌,那是巡查使的標識,邊緣還沾著銹:“巫衛里多是瘦子,你把布帶往松里系。”韓無咎已經換好,玄色勁裝外罩著皮甲,腰間掛的不是劍,是柄短斧——南疆巫衛多用短斧,他連兵器都改了模樣。
寅時三刻,山風裹著露水灌進洞口。
林墨摸了摸臉上的易容膏,粗糙的觸感像貼了層樹皮。
趙婆婆往他手里塞了顆藥丸:“含在舌下,喉嚨啞些,別讓人聽出北地口音。”李凡吸了吸鼻子:“我咋聞著有股子爛蘑菇味?”
“那是掩味草。”趙婆婆拍了拍他的背,“走穩當些,別像逛廟會似的。”
一行人摸黑下了山。
南疆的夜比北嶺悶,林墨能聞到遠處河水的腥氣——那是楓河,白八說血鴉使的先鋒軍過了河。
他們沿著溪澗走,鞋底碾過碎石子,沙沙的響。
轉過第三道山彎時,李凡突然拽他衣袖:“前頭有火把。”
七八個巫衛從石墻后轉出來,為首的臉上紋著青蛇,斧柄在肩頭敲得“咚咚”響:“巡查使?”他瞇眼盯著林墨腰間的銅牌,“哪個營的?”
林墨喉結動了動,舌下的藥丸泛起苦意。
他能看見逆命碎片在胸口發燙,微光透過布料,在掌心投下蛛網似的紋路——這是碎片預警時的征兆。
青蛇紋巫衛的手指正往腰間摸,那里掛著驗靈鈴,只要搖響,斷息草的偽裝就會露餡。
“青鱗營。”林墨故意咳了兩聲,聲音啞得像砂紙,“大祭司前日派我們來查外圍村落,說有北地細作混進來。”他余光瞥見韓無咎的手按在短斧上,指節發白。
李凡的喉結上下滾動,嘴角還沾著沒擦凈的口水——這副憨樣倒像極了被臨時抓差的新兵。
青蛇紋巫衛的手停在驗靈鈴上。
逆命碎片的微光突然灼痛掌心,林墨順著碎片的指引,瞥見對方腰間的玉佩:雕的是雙尾蝎,大祭司親衛才有的標記。
他心里一沉,面上卻堆出笑:“兄弟可是血鴉使麾下?
我們營前日還跟你們換過酒——您這玉佩,我家隊正見了直眼饞。“
青蛇紋巫衛的手指松了。
他扯了扯玉佩,臉上的青蛇紋跟著動:“算你眼尖。”他揮了揮手,“走吧,再往前五里有個破廟,歇腳別過子時。”
眾人擦身而過時,林墨后背的冷汗浸透了里衣。
李凡湊過來小聲問:“剛、剛才那蛇......”
“噓。”林墨按住他肩膀,“走穩。”
過了盤查點,韓無咎摸出帕子擦劍:“那巫衛的驗靈鈴沒響,斷息草管用。”趙婆婆從懷里摸出個竹筒,倒出兩顆藥丸分給眾人:“換第二味,前半程壓氣息,后半程避毒。”
進入巫域時天剛放亮。
晨霧里隱約能看見黑黢黢的祭壇,像頭伏在地上的巨獸。
林墨的指尖突然發麻——那是血咒陷阱的征兆。
他蹲下身,用短刀挑起一截草葉,葉尖泛著紫黑:“別踩草,地下埋著引魂釘,碰著就會觸發連鎖咒。”
韓無咎瞇眼望祭壇:“我去引開守衛?”
“不用。”林墨摸出個檀木盒,打開后飄出清越的笛聲——是幻音珠,趙婆婆用蟬翼木和靈蝶翅做的,能模擬活物的動靜。
他輕輕一晃,笛聲變成了巡夜的腳步聲。
守衛的呼喝聲從祭壇后傳來:“誰?”腳步聲漸遠,林墨沖李凡使眼色:“你從密道探路,記著用我給的火折子,見著玄姬圖騰就敲三下。”
李凡扒著石縫往上爬,粗布衣裳被刮得嘩嘩響。
林墨盯著他的背影,逆命碎片突然發燙,在他眼底映出重影——李凡的手按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石面裂開,露出半塊石碑。
“有發現!”李凡的聲音從上方飄下來,帶著憋不住的興奮。
眾人趕過去時,李凡正蹲在石碑前,用袖子擦上面的青苔。
斑駁的石紋里,玄姬的圖騰若隱若現,最下方刻著幾個模糊的字:“命鑰藏于......”
“玄冥遺宮。”林墨念出最后兩個字,聲音發緊。
韓無咎的劍“嗡”地輕鳴:“現在就去?”
他蹲下身,掌心貼在地面。
地底下有股暗涌的靈壓,像頭沉睡的獸,偶爾翻個身,震得他指尖發顫。“金斗篷那女人來過。”他站起身,指腹蹭過石碑上的圖騰,“她布了殺局,等的就是來尋命鑰的人。”
“那怎么辦?”李凡撓頭,“總不能干等著吧?”
“找白八。”林墨摸出酒葫蘆喝了口,燒刀子辣得他眼眶發酸,“她在影閣當差時,認識巫主府的掌事。”
當夜,白八的斗笠撞響了洞口的銅鈴。
他腰間的酒葫蘆空了,刀疤在月光下泛著青:“弄來密令了。”他扔過一卷羊皮紙,邊角沾著暗紅的血,“北嶺的命鑰碎片被奪了,月蝕之夜要合一。”
林墨展開密令,燭火在紙面上跳了跳。
月蝕之夜是三日后——他們只剩兩天。
“逆命碎片。”趙婆婆突然開口,“小墨,你再試試。”
林墨閉上眼。
碎片的微光在識海里流轉,他看見藤蔓糾纏的古殿,殿門上的“玄冥遺宮”四字被露水打濕,泛著青黑的光。
有個聲音在耳邊低語:“答案就在那里。”
“收拾東西,連夜啟程。”林墨睜開眼時,眼底映著碎光,“目標玄冥遺宮。”
夜色里,眾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長。
李凡背著包裹走在最前,突然被什么絆了個踉蹌。
他彎腰去撿,是截藤蔓,表皮裹著層黏液,在月光下泛著幽藍。
林墨接過藤蔓,指尖剛碰到黏液,就覺一陣刺痛——那黏液里,混著細密的針狀晶簇。
“小心。”他把藤蔓扔在地上,短刀出鞘時帶起風聲,“前面的路......沒那么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