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命途坎坷何曾懼,鎖困英魂夢未央
- 從洞若觀火開始爆肝天賦
- 一打也不醉
- 2021字
- 2025-07-30 07:38:00
命鎖的尖嘯裹著腥風直刺而來時,林墨能清晰看見鎖身流轉的幽藍紋路——那是用千年怨氣淬成的刻痕,每一道都在他命主印記上灼燒出刺痛。
他沒有躲,逆命者的血在血管里翻涌,像要替他做最后的抉擇。
鎖尖刺入肩胛的瞬間,劇痛如沸水灌頂。
林墨踉蹌著栽倒,膝蓋砸在石階上的悶響被耳鳴吞沒。
他望著鎖骨處穿出的半截鎖鏈,鮮血順著鎖身蜿蜒成赤線,突然想起血橋邊老婦說過的話:“逆命者的骨,最是鎖魂的好材料。“
意識開始模糊前,他看見韓無咎撲過來的身影被黑霧扭曲成重影,青羽的唇在動卻聽不清聲音。
最后一縷清醒被拽入黑暗時,有冰涼的觸感爬上后頸——是命鎖在吸他的命源。
幻境來得毫無征兆。
林墨跪在青石板上,面前是個穿月白廣袖的男子。
他后背插著三道命鎖,鮮血浸透衣襟,卻仍抬頭望著天空,眼底燃著比命火更烈的光。“你們以為鎖了我的命源,就能困死逆命的火種?“他笑起來,血沫濺在面前七張青銅面具上,“
千百年后,會有更鋒利的刀,剖開這層裹著陰謀的繭。“
七張面具同時轉動,露出底下熟悉的紋路——林墨渾身冰涼。
那是命律司的司徽,刻在每塊令牌上的云紋鎖,此刻正爬滿面具的眼洞,像無數條吐芯的蛇。
“原來...原來命律司根本不是守護者...“林墨喉嚨發緊。
穿月白廣袖的男子突然轉頭,目光穿透幻境直刺他心臟:“記住,真正的背叛,從來都是借守護之名。“
“林墨!“
趙婆婆的喚聲劈開幻境。
林墨猛地睜眼,冷汗浸透中衣,肩胛處的命鎖已沒入血肉,只余鎖尾泛著幽藍微光。
他撐著石階坐起,看見韓無咎正蹲在祭壇角落,用匕首刮著石階縫隙里的青苔,露出下方斑駁的石紋。
“趙婆婆你看!“韓無咎扯下腰間羅盤往地上一扣,青銅指針瘋狂旋轉,“這底下埋著古陣殘跡!
我試著引動命氣...操!“他手腕突然爆出血珠,“陣紋在反噬!“
趙婆婆扶著拐杖湊近,老花鏡后的瞳孔猛地收縮。
她伸出枯枝般的手指,輕輕劃過石紋里的凹痕:“這是...命囚陣。“拐杖尖重重敲在地上,“當年幽冥城初代城主為鎮壓反抗命術的先民所設,用活人的命源做陣眼。“她抬頭看向林墨
,眼底泛著水光,“如今卻被用來束縛真正的逆命者。“
“誰準你亂動的?“
青羽的聲音像浸在冰里。
林墨轉頭時,正看見她指尖凝起一簇幽藍命火,輕彈在韓無咎手背。
術士吃痛縮手,剛畫出半截的法術光紋瞬間潰散。
“外力解不開命引。“青羽蹲到林墨面前,發間銀鈴輕響,“每道命引都連著命軌,強行切斷會讓他的命源像被扯斷的線團——“她頓了頓,“碎成渣。“
她從懷里取出一枚赤色命符,符紙邊緣滲著暗紅血漬:“這是'命承符'。“指尖撫過符上扭曲的咒文,“當年我阿爹用自己命源祭煉的,能暫時穩住命鎖。“她抓住林墨手腕按在符上,“
但你得主動承接這道命軌——就像接一把遞過來的刀,握得越緊,傷得越重。“
石階下突然傳來衣料摩擦聲。
江流不知何時站到了最下層臺階,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像條蜷縮的蛇。“我本可以帶你繞開這關。“他說,聲音發顫,“三天前我去命律司庫房,偷了能屏蔽命淵感應的隱命香。“
他摸出個雕花木盒,又重重攥緊,指節發白,“但你得答應我——若你活下來,務必讓命淵之火重新燃起。“
林墨盯著他。
江流眼底的青黑更深了,像被什么東西啃噬著生機。
他想起昨日在驛站,江流對著銅鏡拔白頭發的模樣——原來不是年紀大,是命數在催。
“為什么?“
“我曾祖父是初代命師的書童。“江流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他說,命淵之火本是照破命運迷霧的燈。
可后來...有人往燈油里摻了毒。“他把木盒塞進懷里,退到祭壇石柱后蹲下,“現在說這些沒用,你選吧。“
林墨低頭看向青羽手里的命符。
符紙在他掌心發燙,像在催促他做決定。
他想起幻境里月白廣袖男子的血,想起血橋邊被命鎖絞碎的同伴,想起沈玉娘說過“逆命者的路沒有回頭“。
他接過符紙,按在心口。
燙意從心口炸開,順著血脈竄向四肢百骸。
林墨痛得弓起背,喉間溢出悶哼。
肩胛處的命鎖突然灼燒起來,幽藍轉為金紅,像被投入熔爐的鎖鏈。
他看見無數光絲鉆進眼睛——賣炊餅的老丈明日會摔斷腿,街角茶攤的姑娘今夜要與情郎私奔,幽冥城地牢里,有個戴鐵鐐的犯人正咬斷舌尖...
“這是...命軌?“他震驚地發現,那些光絲在他指尖凝成細線,輕輕一拽就能改變走向。
老丈的腿傷消失了,茶攤姑娘的情郎突然被公差帶走,地牢里的犯人吐出的舌尖又長了回去。
“你以為你在承命...“
低語聲從頭頂炸響。
林墨猛地抬頭,卻見黑霧里浮著七張青銅面具,與幻境里的一模一樣。“其實,你在成為新的枷鎖。“
金色命紋突然灼痛,在他手臂上烙出個扭曲的鎖形。
林墨渾身發冷,指尖的命軌細線突然變得黏膩,像附了蛆蟲的腐繩。
他想甩開,那些細線卻纏得更緊,勒得指節發白。
“砰——“
地面傳來細微的震顫。
林墨腳下的石階裂開蛛網般的細紋,深處透出幽綠的光,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從地底下往上頂。
他望著那抹綠光,突然想起江流說的“命淵之火“——難道,真正的命淵,根本不在祭壇之上?
青羽突然抓住他手腕。
林墨轉頭,看見她眼底翻涌的暗潮:“命承符只能撐半柱香。“她指向他手臂上的鎖形烙痕,“現在,你得學會怎么...把這把刀,捅回它主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