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密令之下
- 大宋:我在高梁河當車神
- 羊要吃草不吃魚
- 2075字
- 2025-06-29 20:00:00
「你說奉皇上密詔而來?」
林榮冷笑,身子微側,緩緩放下手中竹簡,手指敲了敲案面,發出清脆聲響。
他抬眼看向韓烈,嘴角略挑,眼中閃過一絲譏諷與審慎。
「可你可知,皇上早已失蹤,傳言滿城皆是?!顾Z氣不急,語尾一挑,「此時來做冒充……不會太過無知嗎?」
說罷,他身子往椅背一靠,雙手交疊,似笑非笑地望著對方。
堂下忽有人高聲插嘴:
「什么密詔?這人滿身是土,一騎闖府,口口聲聲說奉皇命,若是奸細混入——」
話未說完,一道寒光劃過。
那人話卡在喉間,脖頸一歪,喉頭血線浮現,整個人倒地不起,鮮血潑濺半尺。
眾人皆驚。
韓烈收刀入鞘,動作干脆。語聲不高,卻像一口鐵鍋砸在地上:
「軍令在身,誰再妄言,與他一樣?!?
堂內再無人敢出聲。
林榮瞳孔微縮,指節緊繃,終于不再倚坐。
「你……你敢當堂直接殺害朝廷命官是嗎?來人,壓下去!」
林榮猛然拍案,椅子一震,袖口一甩,聲音帶寒。
堂外護卒聞聲欲動,腳步亂響。
韓烈不語。
他右手緩緩探入懷中,動作穩如山石,從中取出一枚黑色令符。
令符沉沉落手,上刻「天命」二字,封蠟尚在,朱紅未損。
他舉起令符,高過眉眼,陽光落下,朱印泛光,如血似火。
堂中霎時安靜,原本欲動的腳步停了,堂吏不敢作聲,只有風從簾后掠過,吹得案前文牘微動。
林榮身子僵了一瞬,眼神掃過那符,眉心一緊。
他沉聲開口,語氣故作平靜,手指敲案兩下:
「令符能仿,蠟印也能補?!拐f完,他盯著韓烈,「單憑此物,還不夠?!?
「印符能仿,封蠟能補?!顾吐暲湫?,「真詔在哪?」
韓烈未應,只是沉穩地走上一步,手中令符「咚」地一聲放在案上。
這一聲不大,卻宛如重錘擊打在眾人心頭,頓時讓整個大廳凝固。
他微微揚起下巴,眼神直視林榮,聲音平靜卻堅定:「五轉三扣,內混鐵砂。你若懷疑,大可當場驗看?!?
說罷,他不急不徐地向前一步,兩手穩穩解下鎧甲襟口,動作從容但毫無多馀。
胸前繃帶半裸,血痕斑駁,鮮紅透過白布隱約滲出。
他的目光越發凌厲,深沉得像要穿透林榮的靈魂:「這不是空話,也不是虛勢?!?
韓烈的身軀微微前傾,呼吸沉穩有力,與林榮之間只隔一張案桌。
他抬起手指,緩緩點向林榮,指尖微微顫動,聲音低沉卻堅決:「你若當我假傳圣命,那就拆開來看?!?
他停頓片刻,目光像利刃般銳利:「但若是真,你該怎么辦?」
堂內一時靜寂,連風聲也似乎凝固,壓迫感如山壓頂。
林榮的視線死死鎖定令符,手微微握緊拳頭,眼中閃過一絲動搖與不安。
他的手微微一動,本來攤放在案上的五指,悄然收緊,指節泛白,指尖死死抵住冰冷的木紋,彷彿想把那壓迫感推回去。
他沒有立刻開口,只是慢慢站起身,動作不再那么利落,肩背也不似先前那般挺直。
他繞過案桌,步伐沉穩卻帶著幾分猶豫,走近半步,俯身凝視那方令符。
燭火搖曳,映在他眼中,光影閃爍不定,像是他心中翻騰的掙扎。
目光從封蠟滑過,停留片刻,隨即落在韓烈胸前的傷口,神色凝重,呼吸微微急促。
終于,他緩緩開口,語氣低沉卻堅定:「若……真是陛下密令,我林榮……不敢擋道。」
話音未落,他深吸一口氣,眼角微微抽動,似乎在強忍什么。
片刻后,他忽然單膝跪地,長袍隨勢落下,雙手按地,額頭伏下,聲音恭敬而沉穩:
「末將……失言。」
話語不高,卻如驚雷般清晰回響于大堂。
兩側幕僚與吏卒面面相覷,皆低頭默然。
林榮緩緩起身,手指不自覺地擦了擦掌心的汗水,回頭一聲厲喝:
「傳令——封堂!撤人!」
聲音剛落,廊下護卒迅速動作,堂內諸人急忙散去。
只剩韓烈與林榮,與案上那封未曾拆閱的詔命相對無言。
與此同時,幽州城大將軍府內。
燭光搖曳,大將軍端坐案前,眉宇間帶著凝重與決斷。
副將躬身稟報:「大將軍,大軍已集結完畢,士氣正盛,隨時待命出征?!?
耶律休哥點了點頭。
「明日開拔,誓取望北烽。」
他轉頭吩咐道:「蕭破月你率三千先鋒,直擊望北烽城,斬草除根?!?
蕭破月站在廳內,微微低頭,眼神飄忽不定。
聽到先鋒任務,他也只是輕輕點頭,聲音平靜:「嗯,明白?!?
手指緊握成拳,指節微微發白,手背有些微微顫抖。
他轉頭望向窗外,視線空洞,嘴唇輕輕動了動,卻沒出聲。
手指不由自主地繞著衣襟扯了扯,又猛地一握。
呼吸忽然加快,胸口微微起伏。
他猛地深吸一口氣,雙肩猛地挺直,手指攥緊劍柄。
「無論前路多險,望北烽必須拿下?!顾曇魣远?,卻帶著一絲沉重。
身旁的耶律休哥默默看著他,沒有說話。
「好了,都回去吧!」大將軍揮手示意,聲音沉穩且不容置疑。
「明日,卯時北城門開跋?!?
命令一落,廳內氣氛凝重,所有人立刻動身,各自準備迎接明日的戰斗,唯獨蕭破月站在原地,目光空洞。
耶律休哥皺眉,步步逼近,語氣中帶著警告:「你怎么了?你可別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蕭破月抬頭,眼神短暫閃爍出一絲決然,聲音平穩:「沒事,多謝大將軍關心,末將先退了?!?
說完,他轉身離去,腳步沉重,背影帶著難以言說的孤寂。
蕭破月推開院門,腳步沉重地踏進庭院,眼神略過一群爭吵的宗族成員。
那高聲辱罵的人正站在中央,面帶冷笑,語氣肆無忌憚:「那蕭月錦死在外面也好,省得家族還得花資源去養他?!?
旁邊一人身體顫抖,低聲哀求:「別……別說了?!?
高聲者不屑地揚眉回道:「怕什么?蕭破月又不在,老子過過嘴癮怎么了?何況我說的是事實,那丫頭整天瘋瘋癲癲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