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已經把期刊要求的論文格式，用Letax代碼編輯好了，指令縮寫也設置好了。

但是重生啊……

他只是人重生了。

他的電腦磁盤還留在2025年。現在，只能重新編輯一遍論文格式代碼。

他已經很久沒有編輯過Letax基礎格式代碼了。而且，09年Letax的界面非常古早，用著不熟練。

程默寫論文的速度被嚴重拖慢了。

從6月13日起，他已經寫了11天論文了，再寫4、5天應該能寫完。這期間，有同學約他一起去玩，他全給拒絕了。

刨去吃飯、睡覺、陪夏蓉下棋，追更《凡人修仙傳》、《斗破蒼穹》的時間。

程默一天寫12個小時論文。

這才寫得這么快。

這比他的弟子輕快多了。他的弟子，那個研究生小姑娘，論文寫得慢純粹就是懶。

程默了解過了：

那小姑娘每天11點起床，往圖書館一坐，看個半小時論文就開始打游戲和看韓劇。

她發過一條令程默印象深刻的朋友圈：

“本來打算好好學的，結果打了一上午王者，看了一下午《黑暗榮耀》。

不得不說，歐尼真的絕絕子。

明天要去見老登，老登一定又要催論文！啊！[表情包：可憐]配圖：平板顯示英文數學期刊。”

過了兩個小時，程默就看不到那條朋友圈了。

想必他的弟子，過了兩個小時，才想起忘記屏蔽他這個“老登”了……

唉……

有什么做不出來的，有什么根本看不懂的，都是借口。

就是懶。

長夜漫漫，程默端著搪瓷杯喝了口熱水，繼續敲鍵盤。

盡管很疲倦，但他的眼睛是盈盈閃亮的。

論文名，他已經起好了，并編輯好了，優雅的落在第一頁。

《A Proof of the Invariant Subspace Problem(不變子空間猜想的證明)》

論文只有一個作者——“Mo Cheng”。

“Mo Cheng”是“程默”姓名的拼音倒裝。

這是他期刊投稿的格式要求。

這次，程默要把論文投給《Annals of Mathematics》(《數學年刊》)。

之前，他的論文一般投給《Journal of Operator》(《算子理論雜志》)，或者《Operator Theory:Advances and Applications》（《算子理論：進展與應用》）。

之前，他主要投聚焦于泛函分析的細分領域期刊。

不變子空間猜想這類基礎性難題的突破性解答，超越了專業領域范疇。

理應在頂尖綜合性期刊發表。

該猜想在歷史地位上，與“費馬大定理”同登級別，標志著人類對無限維空間認知的躍遷，影響范圍遠超純數學，將重塑應用科學底層邏輯。

所以應該投給《Annals of Mathematics》（《數學年刊》）。

《Annals of Mathematics》（《數學年刊》）是數學界公認的頂級綜合性期刊（與《Inventiones Mathematicae》《JAMS》并列）。

其讀者群體涵蓋純數學與應用科學的廣泛領域，能最大化論文的可見度和學術影響力。

整理發表這樣一篇論文，確立自己在數學界的歷史地位。

怎么會累呢？

程默不覺得累，只覺得相當亢奮。

以至于他調Letax格式的時候，嘴角都掛著笑。

怎么會累呢？

只有寫沒有半點用處的800字語文“八股風”作文才會累，那才是心累。

當程默編輯定理、性質時，總會在后頭加個括號，括號內標注——Cheng。

就好比說柯西不等式、希爾伯特空間一樣，學者以自己的姓冠名重大自己的發現。

要的就是——青史留名！

高考成績，他從來沒放在心上過。

“咚咚。”

“咚咚。”

“咚咚！”

房門敲了好久，程默才聽見。

他的眼睛粘在電腦屏幕上，一刻也舍不得離開，仔細檢查剛編輯的：

Definition-Proposition 1 (Chengg’s Decomposition Property). A bounded operator T admits a spectral decomposition if and only if it satisfies the Cheng condition \mathcal{C}_\sigma .

(翻譯：性質 1（程默分解性質).有界算子T可譜分解當且僅當滿足程默條件\mathcal{C}_\sigma。)

他一邊按end鍵，檢查有沒有多敲一個空格；一邊開口問。

“什么事？”

“幺兒，高考成績剛才出了，你趕快查一下。”余紅梅隔著房門喊道。

“我試了，查分系統崩了，查不到。查到馬上告訴你們。”

程默嘴上這樣說，根本沒切屏，界面一直是論文。

第四節就快要寫完了。

一切，等第四節寫完再說。

QQ班級群消息炸開了鍋，不停跳信息。一時間，十幾個同學給程默發消息，都是這段時間熟絡起來的。

過了三個小時，程默才寫完論文第四節。

正當他要查分時，電話響了。

陌生的號碼，顯示來電是首都號碼。

程默接通，聽見對面傳來一個清晰溫柔的女聲：

“喂，您好！請問是程默同學嗎？這里是京大招生辦公室。”

“我是程默。”他簡短地回應，聲音平靜無波。

“程默同學！恭喜你！你的高考成績非常非常優異！位于：全市理科第17名。”

“我們第一時間就關注到了你的成績！”

“京大是你最好的選擇！”

“我們擁有最頂尖的師資力量，最前沿的科研平臺，最適合你發展的環境！”

“無論你想深耕哪個領域，京大都能為你提供最頂級的資源和機會！”

“程默同學，京大非常非常期待你的加入！”

程默剛想開口回應，手機聽筒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嘟嘟嘟”提示音。

有新的電話打了進來，同樣顯示是首都的陌生號碼。

他看了一眼屏幕，對京大的老師說：“抱歉老師，我已經決定去華大了。”

說完，掛斷了電話。

程默吸了口氣，迅速切換到等待中的來電，表情平靜。

“喂，您好？”

“程默同學嗎？你好你好！我是華大招生辦的老師！”

“是。”

“祝賀你取得如此驕人的成績！我們剛剛確認，你的分數位列全省前茅！華大一直在關注像你這樣有思想、有潛力的優秀學子！”

……

程默在招生老師說話的間隙，插話，擲地有聲地說：“抱歉老師，我已經決定去京大了。”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點開查分系統查成績。

這時候，查成績的系統一點都不卡。

程默輸完身份證，密碼，點擊查詢，一瞬間跳轉成績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