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餓了?！卞X輝怯生生的聲音傳來。

“哎呀，是輝輝啊。”張富娟的聲音立刻溫柔起來，“對了慧芬姐，我看那小陳買了不少東西回來，你們快回去吧?！?

“可不能慣著她。”有人說道，“進了門就得守規(guī)矩。”

腳步聲漸近，很快門外響起了沈慧芬的叫罵聲：“陳蕊你個賤人，關(guān)著門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陳蕊深吸一口氣，猛地拉開門。走廊里，沈慧芬正領(lǐng)著一群鄰居站在門口，看到她時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陳蕊掃視了一圈圍觀的鄰居，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哎呀，婆婆回來啦？”她故作驚訝，聲音甜美，“我剛洗完頭發(fā)，還以為是哪個神經(jīng)病在外面亂叫呢?！?

沈慧芬臉色一變，還沒等她開口，陳蕊已經(jīng)繼續(xù)說道：“對了婆婆，大強哥呢？他沒事吧？”

“我知道您寂寞，想找伴，可您也不能攔著兒子成家啊。”陳蕊嘆了口氣，“聽說前頭的姐姐就是被您折磨死的，現(xiàn)在又想害我和大強哥？”

“您這樣對待親生兒子，真的好嗎？”

走廊里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幾聲倒抽冷氣的聲音。

“什么？前頭那個是被...”張富娟瞪大了眼睛，看向沈慧芬的目光多了幾分異樣。

其他鄰居也面面相覷，竊竊私語起來：“我就說當初那姑娘怎么說沒就沒了...”

“原來是這么回事...”

沈慧芬臉色鐵青，死死盯著陳蕊：“你...你胡說八道什么？”

“我胡說？”陳蕊輕笑一聲，“要不要我把當年的事都說出來？包括您是怎么把前頭那個姐姐逼得跳樓的？”

“你...”沈慧芬渾身發(fā)抖，指著陳蕊的手都在顫抖。

“婆婆，您別激動?！标惾镂⑿χ拔疫@不是關(guān)心您和大強哥嗎？對了，大強哥現(xiàn)在在哪個醫(yī)院？我去看看他?！?

沈慧芬臉色更加難看：“不，不用了...”

“怎么？不方便說？”陳蕊歪著頭，“該不會根本就沒住院吧？”

周圍的議論聲更大了。

沈慧芬咬著牙，轉(zhuǎn)身就走：“走，輝輝，我們回家?！?

看著沈慧芬狼狽逃竄的背影，陳蕊輕輕按下錄音筆的停止鍵。

關(guān)上門，陳蕊靠在門上，緩緩呼出一口氣。

她知道，明天醒來，整個大院肯定都會傳遍今晚的事。

但這正是她想要的。讓流言蜚語反噬始作俑者，讓那些暗箭最終指向放箭的人。

“什么？那小陳說錢家婆子和親兒子......”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瞪大了眼睛，聲音都變了調(diào)，懷里的孩子被她抱得更緊了些。

周圍的人群頓時炸開了鍋，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天啊，這種事也能發(fā)生在咱們村？”一個戴著草帽的老太太驚呼道，滿是皺紋的臉上寫滿了震驚。

“我就說那沈婆子不對勁，整天跟著兒子轉(zhuǎn)悠?！绷硪粋€婦人壓低聲音說道，眼神中帶著幾分鄙夷。

“可不是嘛，我前兩天還看見她大半夜的往兒子房里鉆呢?！庇忠粋€婦人插嘴道，臉上帶著幾分神秘。

議論聲此起彼伏，像是一陣風，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院子里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充斥著令人窒息的八卦氣息。

陳蕊冷眼看著這一切，心中暗暗盤算。既然沈婆子喜歡造謠，那她就讓她嘗嘗被造謠的滋味。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眼神中閃過一絲陰冷。

“你們還記得前任媳婦莉莉嗎？”陳蕊忽然開口，聲音清脆悅耳，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

人群安靜了一瞬，隨即又炸開了鍋。院子里的溫度似乎又升高了幾分，但眾人卻感到一陣寒意。

“對啊，那莉莉多好的一個人啊?！币粋€上了年紀的婦人嘆息道，眼中帶著幾分懷念。

“可不是，勤快又能干，怎么說沒就沒了?！绷硪粋€婦人附和道，聲音中帶著幾分惋惜。

陳蕊輕輕嘆了口氣，目光掃過眾人：“你們難道沒發(fā)現(xiàn)，莉莉在世的時候，總是渾身青一塊紫一塊的嗎？”

這話一出，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婦人們面面相覷，眼中閃過不同的情緒。

“是啊是啊，我還問過她，她總說自己不小心摔的?！币粋€年輕婦人回憶道，臉上帶著恍然大悟的表情。

“哪有人天天摔跤的？”另一個婦人皺著眉頭說道，“我記得有一次，她脖子上還有掐痕呢?！?

陳蕊看著眾人的反應，心中冷笑。造謠這種事，誰不會呢？她靜靜地站在那里，看著自己播下的種子在人群中生根發(fā)芽。

院子里的氣氛越來越詭異，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壓抑感。陽光依舊明媚，卻照不進人心里的陰暗角落。

就在這時，沈婆子終于反應過來，像只發(fā)狂的母雞般朝陳蕊撲來。她的臉漲得通紅，眼中布滿血絲。

“你這個賤人，滿嘴胡說！”沈婆子尖叫道，聲音尖利得像是要刺破天空。

陳蕊輕巧地往旁邊一閃，動作優(yōu)雅得像是在跳舞。沈婆子一個趔趄，直接摔進了屋里，發(fā)出一聲重響。

“哎呦喂，新媳婦打婆婆啦！”沈婆子立刻哭嚎起來，聲音凄厲得像是被人殺了似的，“我這清清白白的一輩子，怎么攤上這么個媳婦??！”

陳蕊冷眼看著她的表演，心中涌起一陣快意。這個老太婆，就是錢家的毒瘤。她的目光掃過圍觀的眾人，發(fā)現(xiàn)大家臉上都帶著懷疑的神色。

“婆婆，大家都看著呢，是你要打我，自己沒站穩(wěn)摔倒的。”陳蕊帶著幾分委屈，眼中泛起一絲淚光，“我在娘家的時候，鄰居都說我懂事本分，怎么到你這兒，就成了十惡不赦的人了？”

沈婆子一聽這話，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你還裝，進門第一天就打我孫子，偷我的錢，今天還害我兒子進醫(yī)院！”

周圍的人群聽到這話，又是一陣竊竊私語。有人同情地看著陳蕊，有人疑惑地看著沈婆子，更多的人則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陳蕊眼中閃過一絲寒意，聲音卻依舊溫柔：“婆婆，我打孩子是因為誰，您心里沒數(shù)嗎？是誰教唆孩子對我下死手的？”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著聽下文。

“您就是容不下媳婦，不愿意有人和您搶兒子?！标惾锏穆曇魩е鴰追肿I諷，目光直視沈婆子，“您要是實在寂寞，不如我給您介紹個老頭？總比禍害年輕姑娘強?！?

陳蕊的話像一顆炸彈，在院子里炸開了鍋。

街坊鄰居們的眼神齊刷刷地落在沈慧芬身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幾個大媽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眼神中帶著幾分看熱鬧的意味。

“這沈慧芬，平日里裝得一副賢良淑德的樣子，沒想到......”一個穿著碎花裙的大媽壓低聲音。

“可不是嘛，前幾天還在我面前炫耀兒媳婦多孝順，這會倒是原形畢露了?！绷硪粋€大媽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