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太子爺坐莊
- 我在明末力挽狂瀾
- 醺淺月
- 2309字
- 2025-05-08 09:25:26
吳襄也是個明白人,太子在此時納他家女兒為妃,自不會是看上了他女兒的容貌性子,自是為了自己兒子手中的兵權(quán)。
如今即已打定主意,便主動說道:“殿下,皇上要調(diào)犬子護駕南幸的密旨,怕是還未發(fā)出吧?”
朱慈烺看著殿內(nèi)跳動的燭火,手指輕輕敲擊著桌案:“此事確實尚未定案。畢竟是中旨,不經(jīng)內(nèi)閣和兵部,怕是會讓吳總兵為難。”
殿內(nèi)一時寂靜,只有檀香裊裊升起。吳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似是下定了決心:“殿下放心,老夫這便修書一封,命犬子即刻點齊五千精銳入援京師。”
朱慈烺手上動作一頓,眸光微閃。有了這封信在手,便是與父皇談判的重要籌碼。他不動聲色地點頭,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如此甚好。”
內(nèi)校場備有文房四寶,燭光映照下,吳襄的身影在案前微微晃動。沉默中,只聽得筆尖沙沙作響,片刻后一封家書便已寫就。
“殿下請過目。”吳襄雙手呈上信箋,目光灼灼。
朱慈烺接過信件,仔細(xì)閱讀一遍后收入袖中。
此時天色漸暗,已到飯點,他抬手喚來王承恩:“去準(zhǔn)備些酒菜來。”待王承恩退下,他才轉(zhuǎn)向吳襄父子,“提督辛苦了,待會兒咱們小酌幾杯。”
殿內(nèi)氣氛漸漸輕松,朱慈烺趁機將話題引向整軍突圍之事:“王伴伴這些日子忙著召集人馬,不知情況如何?”
王承恩快步走回,恭敬回道:“回殿下,凈軍中挑了三百火銃手,勇衛(wèi)營老兵二百余,東廠緹騎百余,再加上些許雜役,約有千人之?dāng)?shù)。”
朱慈烺手指輕撫茶盞,若有所思。這些人雖是烏合之眾,但有吳襄的家丁做骨干,倒也不失為一支可用之兵。只是,要想護送父皇南下,這點人馬怕是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帶本宮去瞧瞧。”他放下茶盞,起身道。
校場上火把通明。眾人來到校場一角,只見那些士兵或坐或臥,正在吃著干糧。見太子駕到,紛紛跪地行禮。
“都起來吧。”朱慈烺目光掃過眾人,雖說良莠不齊,但大多是經(jīng)過戰(zhàn)陣的老兵,倒也不是全無可取之處。
他注意到不少人衣衫襤褸,神情疲憊,不禁皺眉問道“。“王伴伴,你給他們多少錢一天?”
“回殿下,新招來的人一人一天二百錢.”王承恩恭敬答道。
“這些兄弟們一日才給二百錢,未免太少了些。”朱慈烺沉吟片刻,“從明日起,每人加至一錢銀子,本宮做主了。”
王承恩聞言一驚,連忙上前勸阻:“殿下,一錢銀子一月可就是三兩啊!這...”
“照給!”朱慈烺抬手示意,目光堅定,又掃了眼士兵手里的干糧。“還有,他們這都吃的什么?肉都沒有嗎?趕快準(zhǔn)備!讓壯士們知道,跟著本宮有肉吃。”
眾士兵聞言歡呼雀躍,校場上頓時沸騰起來。朱慈烺看著眾人興奮的面容,心中暗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些人若真能護送父皇南逃,區(qū)區(qū)銀兩又算得了什么?
黃昏的光線透過窗欞斜射入內(nèi)教場大堂,王承恩已備好了酒菜,朱慈烺和吳襄父子同席用膳。酒過三巡,朱慈烺慵懶地倚靠在檀木雕花的太師椅上,目光掃過堂外那群正在大快朵頤的壯漢。油光水亮的烤羊腿、煮得軟爛的豬肉、清香四溢的雞湯,每個人面前都擺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牟穗取?
“這些人吃相粗魯,但能看出來都是練家子。”朱慈烺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眼角余光瞥見一個壯漢三兩口就將一整塊羊腿肉撕扯下來,那股子蠻力倒是不小。
王承恩站在一旁,不時用手帕擦拭額頭的汗珠。這些人的食量著實驚人,照這樣下去,今天準(zhǔn)備的菜肴怕是不夠。他猶豫再三,終于低聲開口:“殿下,這些人......”
“讓他們吃完就打發(fā)回家吧。”朱慈烺淡淡道。
王承恩一愣,臉上寫滿了不解:“殿下,這才半天工夫,一人一錢銀子就這么白給了?”
堂外傳來此起彼伏的咀嚼聲和碗筷碰撞聲,朱慈烺端起面前的青花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今日才來了千余人,隊伍里大半都是禁軍和巡捕,這樣的隊伍如何能打仗?讓他們回去,自會把更多的好漢帶來。”
吳襄和吳三輔坐在下首,聽了這話不由得對視一眼。這位太子殿下的手段,當(dāng)真令人嘆服。有了今日的甜頭,明日來的人必然會更多。畢竟,誰不想要這輕松的銀子?
“殿下深謀遠(yuǎn)慮。”吳襄由衷贊嘆道。
朱慈烺并未接話,只是默默注視著堂下的情形。角落里有幾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正在低聲交談,時不時朝這邊張望。從他們的眼神中,朱慈烺讀出了探究和遲疑。
“看來還需要更多籌碼。”朱慈烺在心中盤算著。
“殿下......”吳襄放下手中的酒杯,欲言又止。
“岳父大人有話但說無妨。”
“每日一錢銀子,這支出......”吳襄面露憂色。
王承恩立刻附和道:“是啊殿下,咱們手里的銀子......”
朱慈烺擺了擺手,打斷了兩人的話:“此事無需擔(dān)心,本宮自有安排。”他頓了頓,忽然問道,“岳父可知祖澤溥如今可在京中?”
“那是祖大壽的兒子,在錦衣衛(wèi)做個千戶。”王承恩搶著回答。
朱慈烺的目光落在窗外漸暗的天色上:“讓他明日帶著祖家家丁,一同來內(nèi)教場見本宮。”
“這......”吳襄有些遲疑。
“去吧,順便告訴他,雖其父投敵,但本宮知他忠心可嘉。”朱慈烺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吳襄起身應(yīng)道:“老夫這就去請他。”
待吳襄離開后,朱慈烺讓人取來早已準(zhǔn)備好的“白條”和文房四寶。他沉默片刻,開始在紙上寫寫畫畫。
王承恩湊近看了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殿下,這是......”
“這是本宮給忠心之士的承諾。”朱慈烺一邊寫一邊說道,“跟隨本宮南下者,皆有封賞。七品以下者,可得錦衣衛(wèi)小旗之職,賜江南水田三百畝。七品以上者,升遷兩級,賜田五百畝。”
堂下的喧嘩聲漸漸小了,不少人豎起耳朵偷聽。朱慈烺故意提高了些聲音:“至于那些京城壯士,人人可得五十畝水田,外加校尉之職。另有三十兩銀子分批發(fā)放。”
這話一出,立即引起一陣騷動。有人放下碗筷,目光熱切;有人互相交頭接耳,顯然在討論這個誘人的條件;還有人露出懷疑的神色,似乎在權(quán)衡其中的真?zhèn)巍?
“殿下,這...這銀子......”王承恩急得直搓手,“咱們哪來這么多......”
朱慈烺揮揮手,示意他不要再說。夕陽的余暉映在他的側(cè)臉上,為他增添了幾分威嚴(yán):“孤乃大明儲君,應(yīng)允之事,必當(dāng)兌現(xiàn)。到了江南,自有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