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唯物主義戰士的自在
- 大明從拯救馬皇后開始
- 和我一起擺爛
- 2005字
- 2025-05-26 23:56:01
李芳的喉結艱難地動了動,勉強吞咽了幾口。
眾人屏息凝視,時間仿佛凝固。
良久!
李芳的眼皮微微動了動,竟緩緩睜開了眼睛。
一絲血色回到了他蒼白的面龐,呼吸也漸漸平穩。
戴思恭長舒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欣慰:“看,有效果了。”
蔣用文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他慌忙檢查李芳的脈象,那原本瀕臨消失的脈搏,竟有了微弱卻穩定的跳動。
“這……這是怎么回事?”
他喃喃自語,震驚之余還帶著幾分疑惑。
難道那小子真是天才不成?
須知,瘧疾在這個時代并沒有很成熟的醫療方案。
預防的方法,有,早期治療的方法,也有。
但是這么深重的時候的治療方案,沒有。
“微塵之說,果然有理。”戴思恭目光深邃,看著李芳逐漸好轉的面色,心中逐漸下定了決心,“得再去找陛下一趟。”
這等學說,這樣的一等學說!
能治瘧疾,能治西域邪毒,誰知道還有多少潛力?
怎么能讓這樣的人,就這么死了?
“等等,等等,快看,這是什么情況?”
有弟子高聲呼喊——
李芳的面色竟是再次變得蒼白!
他的呼吸漸漸急促,身體開始微微顫抖。
戴思恭一愣,旋即面色很快僵硬起來,走上前去,把脈看了片刻,沉默了。
“病情……反復了?”
蔣用文驚道,“怎么回事?”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焦躁地踱步,滿頭大汗,“病情居然反復了?”
“這不對……”
講道理,病情反復其實是正常現象。
可是這么快的反復,不多見!
他很快貫通了思緒,指著戴思恭手中的藥瓶驚呼一聲:
“是這藥的問題!”
戴思恭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后緩緩說道:“看來這藥物只能暫時抑制病情,卻無法根治。微塵可能只是引發瘧疾的一種因素,但并非唯一。”
“那可怎么辦?”蔣用文急得團團轉,看向戴思恭的目光滿是求助。
戴思恭靜立良久,卻是說道:“或許,這陶罐中的藥物只是引子。要徹底治愈,還需另尋他法。”
“只是這他法……”
卻只聽門外,一聲高呼傳來:
“我有一計!”
戴思恭終于是眼神中泛起些希望,轉過身去,“趙小友,可算來了!”
“干甚去了?速來,這病人棘手得兇!”
看見了周圍的人的打量眼神,他解釋道:“剛才韓國公將愛孫送來的時候,我便已經派人去請趙小友了。”
“我自己沒有把握,只好請”
周圍的人,幾乎都是一副見了鬼了的表情——
你戴思恭堂堂太醫院大使,幾乎是當今陛下最為信任的太醫。
可你自己卻說“沒有把握”,居然還要相信一個年輕人?
有些人看趙青祿的眼神,幾乎像是在看巫術師——
不然他怎么給戴思恭下的降頭?
“趙小友,快,看看這是怎么回事?”
趙青祿搖搖頭,又拿出了等會兒要用到的神奇妙妙工具,說道:
“戴先生,不用了。”
“我已經準備好了一會兒要用的東西。”
“直接用藥便好,剛才那么久,便是我去制藥坊了。”
戴思恭大喜過望,接過藥瓶看了看,聞了聞,說道:“這次是……青蒿酒?”
“還是什么?”
這次的藥不一樣,他一眼就看出來了熟悉的材料。
“是類似青蒿酒的東西。”趙青祿點了點頭,剛要上前,幫李芳把藥服下。
卻是只聽身后,蔣用文說道:
“且慢!”
趙青祿一愣,轉過身去,問道:“蔣兄有何事?”
到現在,他都有點……魔幻現實主義的感覺。
“曾經歷史書上的人就站在你的面前,而你要一口一個兄兄兄的稱呼……”
到底是有些別扭的。
蔣用文一把攔在趙青祿身前,眼中滿是警惕:
“趙小友,這藥從何而來?你可知這等藥物來歷不明,萬一是那巫蠱之物,又或是江湖郎中的偏方,誤治了人命,你擔得起這責任嗎?”
“剛才我們都試過你的第一味藥了,不行!”
趙青祿輕笑一聲,眉眼間透著幾分戲謔:
“蔣兄這話說得可有趣了,莫非我這年輕人,就斷然做不得這等大決策?”
蔣用文急了,問道:“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行醫?”
“你是誰?”
“你又是誰?”趙青祿有些疑惑,“和你有什么關系嗎?”
蔣用文怒斥道:“我是太醫院御醫!這宮中豈能容得你隨意胡來?”
趙青祿聽罷哈哈大笑,將手中藥瓶往桌上一放,清脆聲中透著幾分傲氣:
“蔣使君,太醫院御醫又如何?你可知,我是生藥庫大使,依著大明官制,這生藥庫大使,品級可比你太醫院御醫高出一頭!”
“我是當今陛下欽點的生藥庫大使,難道還做不得用藥的主?”
此言一出,滿室皆驚。
蔣用文面色驟變,額上青筋暴起,卻生生被堵住了口舌,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蔣用文怒斥一聲,“官大一級又如何?”
“人命關天!”
“這人若是被你治死了,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
“前邊那藥便是罷了,畢竟試過許多次,可這個藥呢?”
戴思恭在一旁輕輕咳嗽一聲,緩和道:“諸位莫要爭執,先讓趙小友試試這藥,再做定論不遲。”
蔣用文急得直跺腳,卻也明知此刻若再阻攔,只會落人口實。
他咬了咬牙,恨恨道:“若是治不好,我必……必……”
他很想要用一些比較刁鉆,攻擊性強大的詞去攻擊趙青祿。
但是他想了半天,發現他想不到。
趙青祿不以為意地攤了攤手:“好說好說,若是治不好,我便天打五雷轟,從此不再踏入宮室,出身以來所有文字皆成虛妄,所醫病癥全部加諸吾身。”
唯物主義戰士就是這么自信。
說罷,他轉身走到李芳床邊,取出藥瓶,將那青蒿酒狀的藥液緩緩喂入李芳口中。
眾人屏息凝神,滿室靜得只聽見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