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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鉑金獨鉆

新來者是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盡管穿著便服,卻給人一種官員的氣質。他手里拿著一些文件,進門時正低頭翻閱,被匆忙的勞里斯頓撞了個正著,不由得驚呼一聲?!昂?!”他說道,“怎么回事?你看起來很著急啊,小伙子!”

勞里斯頓激動得幾乎喘不過氣來,轉身指向小客廳敞開的門。

“里面有個老人——躺在地上——死了!”他低聲說道,“一個灰白胡子的老人——是當鋪老板穆爾特紐斯先生嗎?”

那人愣了一下,伸長脖子朝勞里斯頓顫抖的手指方向瞥了一眼,隨即快步向前。但他突然停下,示意勞里斯頓先走——并在跟上前關上了街門。

“好了,在哪兒?”他問道,“你說他死了?”他跟著勞里斯頓走進客廳,看到躺在地上的身影時,發出一聲尖銳的驚呼,彎下腰,用手摸了摸老人的額頭。

“確實死了,小伙子!”他低聲說道,“已經死了幾分鐘了。不過——那女孩呢?他的孫女?你看到有人嗎?”

“一個人影都沒有!”勞里斯頓回答,“自從我進來后,整個地方就像現在一樣寂靜!”

那人默默地盯著他看了幾秒,隨后仿佛對這間店鋪了如指掌,大步走向一扇內門,猛地推開,露出一段樓梯。

“喂!”他大聲喊道,“喂!威爾德羅斯小姐!你在嗎?”

這是勞里斯頓第一次聽到齊拉的姓氏:即使在這令人震驚的發現中,他也覺得這個名字充滿了詩意。但他沒有時間細想——那人轉身回到客廳。

“她一定出去了,”他說道,“你說你發現了他?”

“是的——我發現的,”勞里斯頓回答,“就在剛才?!?

“你來這兒做什么?”那人問道,“你是誰?”

勞里斯頓覺得這些問題中帶著一絲懷疑,他挺直身子,臉上泛起紅暈。

“我叫安德魯·勞里斯頓,”他回答,“我住在附近。我來這兒是——辦點事。你是誰?”

“好吧,既然你問起,小伙子,”那人說道,“我是偵探艾斯考——這附近的人都知道我!我來找這位老先生是為了這些文件。現在——你到底是來辦什么事的?”

他緊緊盯著勞里斯頓,而勞里斯頓突然意識到自己處境尷尬,決定坦誠相告。

“好吧,如果你真想知道,”他說,“我是來借錢的——用這些戒指。”

他張開左手,向偵探展示了他半小時前從行李箱里取出的兩枚戒指。

“這是你的東西?”艾斯考問道。

“當然是我的!”勞里斯頓大聲說道,“不然還能是誰的?”

艾斯考的目光從戒指移向客廳中央稍偏一側的一張桌子。勞里斯頓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桌上擺著一個小托盤,里面裝滿了戒指——風格和外觀與他手中的戒指頗為相似:都是老式戒指。壁爐上方的煤氣燈照在那些戒指的鉆石切面上,折射出點點火光;他還能看到珍珠的微光。但桌上還有另一樣東西??拷渲竿斜P的地方放著一本書——一本裝幀精美的書,大小約為四開本,書脊和封面裝飾著繁復的金色花紋,厚重的皮革封面用鍍金扣環固定。這本書看起來像是被人隨手扔在桌上的。

然而,艾斯考對那本書幾乎沒怎么在意:他的目光緊緊盯著托盤里的戒指——隨后又瞥向勞里斯頓手中的戒指。

“嗯!”他過了一會兒說道,“真奇怪,年輕人,你手里正好有兩枚戒指——和那些一模一樣!不是嗎?”

“你什么意思?”勞里斯頓臉色通紅,質問道,“你不會是在暗示——”

“現在什么也沒暗示,”偵探平靜地回答,“但你必須留在這里,直到我查明更多情況。到門口來——我們需要幫手。”

勞里斯頓明白自己別無選擇,只好服從,跟著艾斯考走到街門口。偵探打開門,向外張望,等了幾分鐘后,招手叫來一位正巡邏的警察。兩人低聲交談了幾句,警察離開后,艾斯考示意勞里斯頓回到店里。

“現在,”他說道,“我們的同事和一位醫生很快就會到——在他們來之前,先告訴我你的故事。你看起來是個誠實的小伙子——但你必須承認,我發現你從這家店里跑出來,老穆爾特紐斯死在他的客廳里,而你手里還拿著兩枚戒指,這看起來確實有點奇怪!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

勞里斯頓如實相告——從典當手表到這次的來訪。艾斯考仔細聽著——最后點了點頭。

“聽起來是個直白的故事,勞里斯頓先生,”艾斯考說道,“我傾向于相信你說的每一句話。但我必須報告這件事,以及所有相關情況,而你也需要證明這兩枚戒指是你母親的遺物,諸如此類——你必須留在這里,直到醫生和我們的同事趕到。奇怪的是,這位老人竟然獨自一人!我想知道他孫女去哪兒了?”

就在這時,街門打開了,齊拉走了進來,一只胳膊下夾著一大束鮮花,另一只手提著幾個小包裹??吹絻扇藭r,她愣了一下;見到勞里斯頓時,她的臉瞬間漲紅,而當她注意到艾斯考顯然在盯著他時,臉色又變得蒼白。

“艾斯考先生!”她驚呼道,“這是怎么回事?——發生什么了嗎?你怎么會在這里?”她急匆匆地轉向勞里斯頓,“在店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你們誰告訴我?”

偵探故意讓自己和勞里斯頓擋在齊拉與店鋪后部敞開的門之間。他溫和地向她點了點頭。

“好了,親愛的!”他說,“別著急——你祖父年紀很大了,你知道——我們不能指望老先生們永遠活著。現在冷靜點!”

女孩轉過身,把鮮花和包裹放在柜臺上。勞里斯頓緊張地看著她,發現她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你的意思是——他死了?”她問道,“我很冷靜——你看,我很冷靜。告訴我發生了什么——你告訴我,”她補充道,目光投向勞里斯頓,“現在就說!”

“我進來時發現這里沒人,就透過門看了看客廳,”勞里斯頓回答,“然后我看到你祖父躺在地上。于是我跳過柜臺,走到他身邊?!?

齊拉向前邁了一步,似乎想走進客廳。但偵探攔住了她,目光在她和勞里斯頓之間來回掃視。

“你認識這位年輕人嗎,威爾德羅斯小姐?”他問道,“你們之前見過?”

“是的,”齊拉自信地回答,“他是勞里斯頓先生。請讓我進去看看。真的沒辦法了嗎?”

但艾斯考只是搖了搖頭?,F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醫生到來。他們跟著女孩走進客廳,站在一旁,看著她俯身查看老人的遺體。她沒有表現出任何悲傷的跡象,當艾斯考建議她先上樓等醫生來時,她默默地離開了。

“我們是不是該把他抬到沙發上?”勞里斯頓提議道。

“等我們的同事和法醫看過再說,”艾斯考搖了搖頭回答,“我想弄清楚這一切——他可能是自然死亡——某種突發疾病——但也有可能不是——他們馬上就到?!?

勞里斯頓很快發現自己成了一個被動的旁觀者。一名警探、另一位便衣男子和醫生在聽完艾斯考的描述后,開始檢查尸體。他意識到自己被懷疑了——警探粗魯地命令他待在原地:事實上,他也無法離開,因為門口站著一名警察,而他已經按照上級的命令鎖上了門。在醫生忙著檢查尸體時,整個地方籠罩著一種令人不安的沉默。

“這個人遭到了襲擊!”醫生突然轉向警探說道,“看這里!——他不僅被用力抓住了右臂——看那塊淤青——還被狠狠地掐住了喉嚨。毫無疑問,就是這樣。他年老體弱,這種沖擊足以致命。但——毫無疑問,這就是他的死因?!?

警探轉過身,嚴厲地盯著勞里斯頓。

“你進來時看到有人離開嗎?”他問道。

“我進來時這里一個人都沒有——無論是前門還是側門,”勞里斯頓毫不猶豫地回答,“整個地方都很安靜——空無一人——除了他。而且——我發現他時,他已經死了。”

警探把艾斯考拉到一邊,低聲交談了幾分鐘,時不時瞥向勞里斯頓;最終,他們走到他面前。

“我知道你在這里有些熟人,而且住在附近,”警探說道,“如果偵探跟你一起去你的住處,你不會反對吧?——你當然能向他證明你的身份和品行。我不想暗示什么——但——你明白吧?”

“我明白,”勞里斯頓回答,“他想看什么或問什么,我都會配合。我已經如實告訴你們了?!?

“現在就去吧,”警探指示道,“你知道該怎么做,艾斯考!”

半小時后,當老人的遺體被抬到他的房間,店鋪和房子都被關閉后,梅爾基·魯賓斯坦走了進來。警察還在時,他一直留在那里,等到他們離開后,他在樓上的客廳里與齊拉交談。梅爾基顯得異常嚴肅:齊拉已經察覺到警察對勞里斯頓有些懷疑。

“我去那邊看看那個偵探在對他做什么,”梅爾基說道,“我對他可沒有懷疑——絕對沒有!但——他的處境確實很尷尬——還有那些戒指!要是他先給我看看就好了,齊拉——明白嗎?”

“快去吧,梅爾基!”齊拉含淚催促道,“當然,他與此事無關。唉!——我真希望我從未離開過!”

梅爾基下了樓。他在小客廳里停了一會兒,沉思地看著老人被發現死亡的地方。突然,他敏銳的目光注意到壁爐前的地毯邊緣露出一個半掩的物體。他彎下腰,撿起了一枚鉑金獨鉆袖扣,上面裝飾著一個奇特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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