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顧塵的姐姐
- 養成反派后死遁,反派他瘋了
- 糖分自由
- 2095字
- 2025-06-17 00:35:22
后來,顧塵再沒見過她。
恍若那條彌漫著揮之不去臭味的血色巷子只是他的一場夢。
不,身上的傷告訴他不是夢,只有她是夢。
正在診室認真工作的言歸猛然收到系統的提示:【叮咚——當前反派值:1.5/100】
言歸:“……”
增加了0.5是什么意思?
而且她什么也沒干,怎么就增加了?
她不知道,她什么也沒做,才是增加的關鍵。
這天,午休時間,顧塵趴在座位上補眠。
昨晚出去打了份臨時工,凌晨才入睡,一大早來上課,哪怕是十八歲精力旺盛的年紀,也頂不住只睡不到五小時。
安靜的午后,窗外有清脆的鳥鳴。
顧塵做夢了。
他又回到了醫院的單人病房,默數到零,他就會再次見到她。
病房門被推開一條縫的那一刻,一股力道驟然把他一拽,將他從夢境中拖出來,連在夢中再看她一眼的機會都不給。
被打擾的顧塵不耐煩地瞥向拉住他的人。
靳丞張口就是一頓莫名其妙的質問:“是不是你偷了我的表?”
顧塵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只覺影響他做夢的人很煩,甩開他的手,冷冷道:“不是。”
“你放屁!”靳丞一副不想放過他的口吻,“班里午休只有你在,不是你他媽的是鬼啊?”
他身后的幾個兄弟跟著附和。
“就是,誰不知道你缺錢啊!”
“靳哥那表好幾萬,偷一個夠你少打十幾份工了吧?”
一片義憤填膺的指責和辱罵中,顧塵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說,不是我。”
“還錢啊!”
“不還就滾出學校啊!”
“青禾怎么有你這種人啊?!”
“能不能去死啊!”
顧塵猛然如失去理智的野獸撲向了靳丞,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靳丞的鼻孔瞬間流出了殷紅的血!
“你還他媽動手!”
其余人立即加入。
混亂的場面中,沒人能聽見,顧塵一聲聲如同野獸的嘶吼,不斷重復的一句話:“該死的是你們,該下地獄的是你們!是你們!”
“住手,你們在干什么!”
【叮咚——當前反派值:2.5/100】
言歸:“??”
人在家中坐,反派值從天上來?
這么說,是不是她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坐等反派值自己加到一百就行了?
聽見她想法的系統默默開口:【宿主,請勿消極對待任務,參與度過低,也將視為任務失敗。】
好吧,看來晾人也不能晾太久。
許琛眠看了眼身邊突然發呆出神的言歸,抬手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回神了。”
言歸眨眨眼,看著許琛眠:“嗯,你剛才說什么了?”
“發什么呆呢?”許琛眠笑問。
“沒。”言歸笑笑,“在想你們學校食堂有什么好吃的。”
許琛眠也不拆穿她拙劣的謊言,順著她的話題道:“可多了,不過我最愛的還是蓋飯。”舉起胸前的教室掛牌朝言歸晃了晃,許琛眠道,“隨便吃,今天你眠哥請客!”
言歸笑出了聲:“把你飯卡刷光。”
“隨便刷!”許琛眠大方道,“特地把你喊來幫忙還只帶你吃食堂,我也挺愧疚的。”
言歸無所謂地聳聳肩,趁機敲他一筆:“沒事啊,記著你欠我一頓大餐就行。”
但她倒是真無所謂,畢竟答應許琛眠來幫忙,她也是抱著私心的——想看看有沒有機會巧遇一下顧塵。
結果沒想到,機會就是這么隨時隨地從天而降的。
路過某間教師辦公室門口,門沒關嚴,言歸一不小心聽見了里邊某老師厲聲訓人的話。
“顧塵,現在人贓俱獲,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捕捉到熟悉的名字,言歸的腳步立即頓在了原地。
走出幾步的許琛眠發現身邊的人不見,回頭一看:“怎么了?”
言歸朝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辦公室。
許琛眠也退回來,跟她一起聽墻角。
看著背包里莫名其妙多出來的表,顧塵滿臉不可思議,困獸般反駁:“不是我!”
“你還不承認?”
“都這樣了還不是你?”
“別吵!”教導主任呵斥了聲,指著顧塵,“把你家長喊來。”
“不是我。”顧塵沒有歇斯底里,反而聲音愈發低沉森冷,“你們聽不懂人話嗎?”
“還敢頂嘴?”教導主任咄咄逼人,“今天不把你家長喊來,那就讓警察來處理!”
許琛眠聽得直皺眉,余光瞥見身邊的人影晃了一下,再抬頭——
言歸不見了,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許琛眠下意識阻止一句:“言……”
但他終究是慢了一步。
言歸已經一步步朝教導主任的方向走去,緩聲開口:“你好,我就是顧塵家長,不知道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熟悉的聲音自身后響起,顧塵原本只有憤怒和憎恨的臉上,悉數轉變成了震驚和不可思議,身子猛然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賈輝看了眼閑庭信步走進來打斷他們的言歸,又看向身后也跟著言歸走了進來的許琛眠,蹙著眉問:“許醫生,這是……?”
許琛眠也沒搞懂言歸哪里冒出來的孩子,朝賈輝禮貌一笑:“賈主任,這是言歸,今天來幫我給孩子們做心理輔導的,是這位顧塵同學的……”
還在糾結是要給言歸年紀輕輕當媽還是當姐,言歸已經搶過了話頭:“顧塵的姐姐。”
“對,姐姐。”許琛眠跟著附和。
剛才或許還抱有一絲僥幸,覺得聲音只是像了點,可在聽見“言歸”兩個字后,顧塵便知道——
是她,只能是她。
“行。”賈輝點頭,高傲地用下巴一點顧塵,“既然你是他姐,那你說說,他偷同學東西這事兒要怎么解決?開除還是送警局?”
顧塵垂下頭,身側的兩個拳頭已然攥緊,指甲深深陷入手心的肉里,仿佛要活活把它們掐爛。
為什么,為什么每次都要在這么狼狽的時候,被她看見?
她會信他嗎?
那個說過可以幫他轉頭卻又消失不見的人,會嗎?
不動聲色瞥了眼顧塵僵直的背影,言歸輕聲反問:“偷東西?”
顧塵的心驟然墜入深不見底的深淵。
他就知道。
從來沒有人會無條件相信他,從來沒有……
她挑了挑眉,語氣仍舊輕柔,卻帶著不容置喙——
“可剛剛顧塵不是說了,不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