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刃的指尖觸到檔案袋上干涸的血跡。

監控畫面定格在她十五歲的側臉——冷靜到近乎冷酷的表情，與現在顫抖的雙手形成鮮明對比。紙張在她手中發出脆響，那是份用加密墨水打印的《認知重置同意書》，右下角簽著她工整的字跡：**虞刃-12號實驗體**。

“這不可能......“她的聲音卡在喉嚨里。記憶像被撕碎的紙片，越是拼湊，越是顯出可怕的形狀。

陸懷仁的白大褂擦過她冰涼的手指。他從實驗臺抽屜取出一支裝有藍色液體的注射器，針尖在燈光下閃著寒光。“知道為什么你每次想起13號就會頭痛嗎？“他轉動針管，液體里懸浮的納米顆粒像星云般旋轉，“因為我在你杏仁體里植入了記憶阻斷劑。“

玻璃培養艙突然亮起。

虞刃的瞳孔驟然收縮——艙內漂浮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蒼白的皮膚下血管清晰可見。女孩手腕上的編號刺得她眼睛生疼：**13**。

“她......還活著？“

“克隆體罷了。“陸懷仁敲擊控制臺，少女的睫毛突然顫動，“每次你記憶復蘇，我們就重置一具。“他俯身將注射器抵在虞刃頸動脈，“但這次不同。主管發現你在偷偷記錄實驗數據。“

冷藏柜的玻璃映出他們扭曲的倒影。虞刃突然注意到陸懷仁解開了兩顆襯衫紐扣——鎖骨下方若隱若現的，是和她一模一樣的條形編碼。

**00**。

針管推到底的瞬間，虞刃猛地將餅干模具刺入他手腕。陸懷仁悶哼一聲，灰藍眼瞳泛起漣漪般的黑色。警報聲響徹實驗室，他卻在震耳欲聾的蜂鳴中貼近她耳畔：“B區通風管......密碼是你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