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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南朝皇侃的《禮記》學及其經學史價值

一 皇侃和他的《禮記義疏》

皇侃作為南北朝時期經學注疏學繼承與發展中的南學代表,與北朝的熊安生齊名,在漢唐之間的經學史上有著比較重要的地位。在孔穎達《〈禮記正義〉序》提到的傳承禮學的人物時說:“其為義疏者,南人有賀循、賀玚、庾蔚、崔靈恩、沈重、范宣、皇甫侃等。”此皇甫侃就是皇侃。

有關皇侃,《梁書·儒林傳》中記載了他的學術生涯:皇侃,吳郡人,為三國孫吳時期青州刺史皇象的九世孫。皇侃年少時就好學,師事賀蒨,精力放在專門之學,遂盡通師業,尤其長于《三禮》《孝經》《論語》諸經。成年后任兼國子助教之職起家,在國子學講說,聽者達數百人。后撰成《禮記講疏》五十卷,上奏朝廷引得重視,受詔付秘閣。不久被召入壽光殿講授《禮記義》,得到梁武帝的認可,而后拜為員外散騎侍郎,仍兼助教。皇侃極為孝順,每天誦讀《孝經》二十遍,以擬《觀世音經》。后遭逢母親喪事,便解職還鄉。平西邵陵王欽佩皇侃的學問,厚禮迎之。后因感心疾,于大同十一年(545)卒,時年五十八歲。而皇侃所撰《論語義》十卷和《禮記義》一并見重于世,得到學者傳覽。[175]又《梁書·武帝本紀下》也有記載說梁武帝大同四年,“冬十二月丁亥,兼國子助教皇侃表上所撰《禮記義疏》五十卷”[176]。可見,皇侃對自己的著述十分看重,也希望對朝廷官學有所影響。

時至今天,我們知道,完整的皇侃《禮記義疏》在歷史上就已經失傳了,而在唐代孔穎達的《禮記正義》當中,則引述和保留了很多皇侃《禮記義疏》的文字,在數量上超過了對熊安生的引述,清人馬國翰輯《玉函山房輯佚書》中有所匯集。[177]粗略統計,《禮記正義》中稱引“皇氏”有近400處,其中稱“皇氏云”有200余處,稱“皇氏以為”有近50處。此外,在唐代陸德明《經典釋文·禮記音義》中,也保留有50余條皇侃對《禮記》各篇中一些字詞音義的標注。從這些資料當中可以看到皇侃《禮記》學的一些特點。

孔颕達在《〈禮記正義〉序》中評價皇侃時說:“皇氏雖章句詳正,微稍繁廣,又既遵鄭氏,乃時乖鄭義,此是木落不歸其本,狐死不首其丘。”又針對這樣的弊病,而稱其“未為得也”,并且對其解說內容大加非議的地方很多。也正因為如此,孔穎達對皇侃解說內容的保留就是比較有限的了,常常以“略而不載”的方式對待,即如孔穎達在《禮記正義·郊特牲》中所說:“皇氏于此經之首,廣解天地百神用樂委曲,及諸雜禮制,繁而不要,非此經所須。又隨事曲解,無所憑據,今皆略而不載。其必有所須者,皆于本經所須處各隨而解之。他皆仿此。”[178]還有在《禮記正義·曲禮上》“夫禮者,所以定親疏,決嫌疑,別同異,明是非也”一句后面,孔穎達說:“但嫌疑同異是非之屬,在禮甚眾,各舉一事為證。而皇氏具引,今亦略之。”[179]因此可以說,我們今天所能看到的孔穎達《禮記正義》中所保留的皇侃之說,在內容上是有所取舍的。

因為孔穎達《禮記正義》首先是全文保留了鄭玄注,而且對其他后世注者的議論和評價也都是以鄭注為標準的,那么對于皇侃解說的內容,也是在鄭注的標準之下加以評判的,從而既有肯定的評價,也有否定的評價,還有不確定的判斷等幾個方面。在我們今天看來,則可以集中概括為三個方面,一是皇侃對鄭注的引申和發揮,二是皇侃解說與鄭注的不同,三是在皇侃關注的問題上所體現出的禮學見解如何。焦桂美《南北朝經學史》一書有專門章節對皇侃《禮記義疏》的特色及經學成就有所論述,潘斌《皇侃〈禮記〉學探論》、華喆《孔穎達〈禮記正義〉取舍皇侃疏研究》等文對其禮學特點也有探討和概括性總結,都是值得參考的相關研究。[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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