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沒見凱瑟琳師姐？”

見過導師的艾倫在實驗室見到了科林和羅娜，不久諾頓也從導師處返回，但是許久他也未見之前常常出沒的凱瑟琳學姐。

“她申請了長期游歷任務——你們測試那時就去空間陣列了。”

科林用解剖刀刀尖挑起一截神經索，微微聳肩。

“這算是三級學徒的慣例，呆在實驗室很難滿足他們。”

“亨德勒和馬林早溜了，興許最近都該回來了。”羅娜懶洋洋地攪動坩堝里的紫色黏液。

“凱瑟琳學姐半年前沒跟著他們一起離校，只不過是留下來撐著實驗室，順便完善她那個新巫術......”

艾倫擦拭著指尖沾染的防腐劑，思緒卻飄向學院內的靈視之眼。

那些關于理性擢升儀式的知識正在對實力的渴求下蠢蠢欲動，但學院無處不在的監控讓他如芒在背。

他需要個足夠隱蔽的地方。

“說起來，”科林突然轉向艾倫和諾頓，“你們測試獎勵，想好選什么了嗎？”

諾頓扶了扶滑落的眼鏡：“我想換《高等藥劑提純手冊》，梅麗娜說黑市能賣......”

“我建議選空間類物品。”羅娜打斷他，彈指凝出一縷霧氣扭曲成斗篷輪廓。

“我記得之前寶庫里進了批‘相位披風’的仿制品，雖然每天只能瞬移三次，但逃命夠用了。”

“還有次元袋之類的存儲物品，除了要小心丟之外，有這么一件物品隨身是很方便的。”科林笑著補充道。

“我需要能輔助冥想的設備。”艾倫撒了個半真半假的謊，“興許還要一些符文學的高級知識。”

科林露出恍然神色：“很不錯的選擇，符文學是多面手，再加上輔助冥想......你大概不用到第二年就能成為二級學徒了。”

——

餐廳穹頂的磷火吊燈將銀質餐具映得流光溢彩，卡爾用叉子戳著盤中的烤蜥蜴尾，聲音混著咀嚼聲傳來。

“我叔叔說寶庫新增了三件奇械塔樓的裝備，其中有個能儲存巫術模型的懷表......”

梅麗娜往茶杯里加了一勺蜂蜜。

“我盯上那套翡翠手術刀很久了，《毒理進階》里說用它處理魔植能保留很高的活性。”

“我的貢獻值都給我這只眼睛了，不過物有所值。”

奧姆的繃帶已經拆了一半，露出結痂的右眼——他移植了一只超凡生物的眼睛，可以彌補進攻能力的缺失。

艾倫切開淋著黑胡椒醬的巖羊肉，狀似隨意地問道：“校外任務清單更新了嗎？”

卡爾突然露出古怪笑容：“怎么，想出去逛逛？”

他狀若思索，突然一拍腦袋，道：

“我叔叔說最近有個去開拓領的任務，報酬不多但自由度高，應該很適合通過測試不缺資源的你。”

梅麗娜瞇起眼：“那個任務......你想讓他去喂沼澤蠕蟲？”

“哪能啊！”卡爾舉起雙手作投降狀，“那地方半年前就被毒劑清過兩輪，現在連只毒箭蛙都找不著——”

他忽然湊近艾倫，神秘兮兮地道：“不過要小心野巫師，總有些野狗想搶外出學徒的油水。”

諾頓皺了皺眉頭：“野巫師？他們不是都被學院……”

“漏網之魚不足為怪。”奧姆摩挲著眼罩接口，“上個月白狼領的隊伍被劫，尸體找到時連腦髓都被抽干了。”

艾倫慢條斯理地咽下最后一塊巖羊排，醬汁在舌尖泛開的辛辣讓他想起黑荊棘城的晚宴。

“任務時長？”

“時限半個月，算上往返最多再加十天。”卡爾身體前傾，壓低聲音道，“你要是愿意出點魔石，我可以牽線把時間再加一些。”

“可以。”艾倫擦凈嘴角，“我需要一個足夠安靜的環境——最好那里的統治者還能提供一些活體材料。”

卡爾喉結滾動兩下，突然大笑起來：“完全可以做到，明天領完獎勵就去登記！”

——

第二天一早，通過第一次測試的十余位巫師學徒進入寶庫中選取他們的獎勵。

艾倫跟著隊列踏入穹頂高聳的環形大廳時，靈性視角下的能量脈絡讓他呼吸一滯——每件藏品都纏繞著嚴密的防護巫陣。

“編號7-42，仿品相位披風。”管理巫師用骨杖敲了敲石臺，泛著銀灰光澤的斗篷從虛空浮現。

“每日三次瞬移，最大距離四十米，使用后需要六小時充能。”

排在艾倫前面的學徒迫不及待地披上斗篷，身形閃爍間撞翻了兩個陳列架，立刻被暴怒的管理員用束縛咒倒吊在半空。

“別亂用！你也不想被自己的裝備送到未知的地方——河流、地下乃至其他人的體內吧。”

艾倫聽到身后的諾頓憋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輪到艾倫，管理巫師例行公事般遞給他一枚水晶球。

“可選寶物的名冊在這里，自己看吧。”

“這次我申請仿品相位披風、《奧維勒符文解析綱要》。”艾倫面不改色地遞出在門口領到的青銅鑰匙，“以及一個次元袋。”

管理巫師突然露出古怪笑容。

召喚出一件相位披風交給艾倫后，他彈指召來漂浮托盤，兩件物品在防護巫陣中緩緩旋轉。

布滿銅綠的精裝古籍，以及一個灰撲撲的小口袋。

“次元袋可是少見的空間裝備，能用得上的三級學徒也很稀少。”

管理巫師意味深長地說道：“希望你得到的回報是值得的。”

艾倫的指尖撫過次元袋，平平無奇的口袋蘊含著奇異波動，令他心中產生了一種饑渴。

對新知識的饑渴。

“多謝提醒，我習慣風險投資。”

挑選完寶物，艾倫在寶庫門口和卡爾匯合，兩人按照約定前往任務處。

在支付一小筆魔石后，艾倫如愿得到了一個半月的時間來完成這個調查維穩任務。

“艾倫，祝你盡快突破吧，一般一級學徒大半年才能突破二級學徒，咱們五個里你收獲最大，應該不用半年就能突破了吧？”

得到心儀寶物的卡爾從寶庫出來后心情便一直不錯，此刻他笑著對艾倫說道：

“托你的福，有這次測試中合作的收獲，我興許也不到半年就能突破了。”

艾倫也回以微笑。

“那可真是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