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龍片酬四五百萬，洪金寶大哥，應(yīng)該也差不了多少。”

“羨慕啊。”

“對了，為什么他在嘉禾賺這么多，還要去弄德寶？大哥精力太旺盛了。”

“成龍是何冠昌先生的干兒子，那他的拳威公司鄒生有股份嗎？”

“這些衛(wèi)星公司，鄒生和何生是不是分開投資？何生投資寶禾，鄒生投資許氏兄弟？”

“為什么洪金寶一年弄十部，許冠文幾年出一部啊？”

“拍完《僵尸先生》，我靈感好多，感覺咬咬牙一年也能搞七八部電影……”

顧念沒腦子一樣，有的沒有的一頓問。

看鄒文懷臉色不太好看的樣子，又探頭說：

“鄒生？”

“不好意思，我話太多了，鄒生。”

“鄒生，我這人不會說話，哪里惹你不開心了嗎？”

鄒文懷強(qiáng)忍閉眼嘆氣的沖動，緩緩搖頭。

好像上次調(diào)大勁，從不自信，調(diào)成沒腦子了。

他現(xiàn)在頭好疼。

“沒有，那太好了。”顧念長長舒出一口氣，說，“上次見面，鄒生讓我和許冠文學(xué)習(xí)自信點，我看了好多節(jié)目，他真的好會說。”

“還有劉觀偉，他之前話很少，走路都縮著脖子，像個龜，《僵尸先生》上映第一天，人就不一樣了。”

“說話也大聲，走路腰板也直了。”

“我覺得他好自信，便跟著學(xué)了點。”

“鄒生說我，穿著不舒服的衣服，坐立不安，我就專門訂做了一套。”

“鄒生，你感覺我現(xiàn)在怎么樣？”

這貨把鄒文懷當(dāng)做逗號用，站起來，展示徐文娟花一萬五帶他去陳榮華洋服，訂做的西裝三件套。

他這幾個月一頓猛吃。

現(xiàn)在肩寬，背闊，窄腰，長腿，配上量體裁衣，端是一個人模狗樣……

呸，真是非常英俊，超級瀟灑。

鄒文懷看這貨孔雀似的，感覺頭更疼了，忍不住單手按了按眉心。

明明聽進(jìn)去了，但為什么結(jié)果是這樣？

如果不是把顧念查了個底掉。

知道他和去年離世的父親一起，被二伯弄過來在廠里沒日沒夜的干活。

二伯移民后，去馬金國的茶餐廳還餐費，買了個劇本，被黃百鳴看上。

《開心鬼》拍完，又被新藝城連續(xù)拒稿，這才找上門來。

鄒文懷現(xiàn)在都懷疑，這小子一直在耍他玩。

他查的都沒錯。

唯一出問題的地方是，顧念拜托馬金國，如果有人問起，就說原身的二伯是個好人。

好人兩個字，徹底帶歪了記者出身的鄒文懷。

也給了他，顧念能拿得出錢的理由。

紡織廠工資不低，三年兩個人，算上父親去世，二伯給的撫恤金，移民后留下的錢，加上《開心鬼》1%，差不多正好。

鄒文懷有些無力的擺手，讓顧念坐下，說，“5號，你來公司一趟，我讓陳佩華把本埠分紅先給你，其他事情，咱們再慢慢談。”

可能有一部分天才，離開專業(yè)領(lǐng)域，就會腦子不夠用吧。

鄒文懷安慰著自己。

顧念伸長個脖子問他，“鄒生，《僵尸先生》真的不能再上一天嗎？”

鄒文懷起身，繞過辦公桌，把手放在顧念肩膀上。

顧念抬頭。

鄒文懷看著他期待的目光，終于忍不住嘆氣，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都沒說就往門口走。

唉，三千萬記錄讓這傻子和劉觀偉破？

算了，還是讓洪金寶跟成龍，到賀歲檔試試吧。

元彪，秦祥林也安排上。

對，把林正英弄進(jìn)去。

前年《龍少爺》輸給《最佳拍檔1》。

去年讓徐克的《新蜀山劍俠》對戰(zhàn)《最佳拍檔2》。

今年用的是許冠文的《鐵板燒》打《最佳拍檔3》。

嘉禾輸了一年，避了兩年。

曾志偉和徐克、施南生先后離開。

嘉禾也該重回賀歲檔第一了。

鄒文懷邊想邊走，握上門把手。

“咔-咔-咔”

不是，這門怎么打不開？

顧念顛顛跑過來，把門打開，咧嘴笑，解釋道：

“我看鄒生，剛才站那里不理我，于是反鎖弄了些聲音，希望引起鄒生的注意。”

這是什么碌葛……

鄒文懷感覺頭要裂開了。

盛志文推開辦公室門。

顧念站在落地窗前，聽到聲音，回過頭，臉上已經(jīng)掛上笑容。

盛志文感覺窗外那個影子，轉(zhuǎn)身慢了半拍，沒有和眼前的顧念一起笑出來。

他笑道，“鄒生離開的時候，不太舒服的樣子。”

顧念指了指煙灰缸里，鄒文懷只抽了一口的煙，皺眉說，“可能是你買到了假煙。”

盛志文一愣。

顧念笑了起來，“可能突然想起公司有什么事情沒有處理吧，不然也不會過來一趟，只是說《僵尸先生》明天再放一天就結(jié)束了。”

盛志文伸手要去顧念口袋掏煙，“讓我嘗嘗是不是真的買到假煙了。”

顧念遞一根給他。

兩人站在窗前，看著外面電影散場，聚過來的人流。

盛志文有些可惜的說，“只有一天了。”

這一個月下來，蘭桂坊已經(jīng)打響了酒吧街的名號。

越來越多的年輕人和外國人被吸引過來。

除了部分街坊和每天六到八點維持秩序的警察，所有人都很滿意。

顧念說，“下次再合作。”

“明年嗎？”盛志文當(dāng)然沒問題。

顧念說，“元旦算明年嗎？”

盛志文扭頭看他，眼里是質(zhì)疑。

倒不是懷疑，兩個月拍不出一部電影。

就是，這么快又搞，不說效果如何，就是警署那邊也不會同意。

顧念伸手在下面劃拉，說：“不是這種，第二部會在都市，就現(xiàn)在這樣，真的僵尸和真的道士闖進(jìn)來。”

盛志文想象了一下顧念說的場面，眼睛一亮，“沒問題，到時候繼續(xù)現(xiàn)在的活動。”

現(xiàn)在的活動是，消費滿一百送一張電影票。

拿電影票過來消費，打八五折。

蘭桂坊這邊鬼佬和高級白領(lǐng)多，屬于高檔酒吧，溢價消費，利潤率50%往上。

顧念和他這么搞，完全是因為他能把萬圣節(jié)游行活動安排了。

今時不同往日，第二部實打?qū)嵧@邊拍，門頭都入鏡。

顧念都懶得看他，說，“想的美。”

盛志文笑，“你讓我物色的鋪面有著落了，看看喜歡哪個。”

他指了指在這條街上因為沒有跟《僵尸先生》合作，格格不入的兩家店鋪。

顧念指了指靠近德己立街位置的那家，說，“多少？”

盛志文說，“那是核心區(qū)，算了，不溢價賣你，一千多尺，158萬。”

顧念記得沈殿霞和董驃有部電影《雙肥臨門》，他們開了個薄餅店。

一千尺的面積，秦沛來談拆除舊樓，換新樓，收購價120萬，到時候同樣的位置，新的賣200萬。

那好像是《富貴逼人》之后，大概八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