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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老將請命

劉備奪過一匹無主戰馬,縱馬立于高坡之上,望著溫都離潰不成軍,倉皇逃竄的背影,放聲大笑:“金賊也有今日!”

他猛地一勒韁繩,戰馬長嘶,身后林沖已率兩千余鐵騎列陣待命。

“林教頭,隨我追殺!”劉備高舉雙股劍,劍鋒映著落日余暉,寒光凜冽,“今日不斬溫都離,誓不罷休!”

鐵騎如狂風般席卷而出,馬蹄聲震得大地顫抖。

金兵早已喪膽,甚至砍斷馬鞍,丟棄鎧甲,只為逃得更快。

一路上,金軍尸橫遍野,旌旗倒伏,劉備率軍一路掩殺,斬首兩千余級!

直追至北清河岸邊,溫都離與完顏福壽僅剩數十騎,倉皇渡河而逃。

與此同時,辛棄疾見金軍主力潰敗,當即揮師直逼濟南府。

城中守軍見完顏福壽大敗,士氣早已崩潰,耶律宗真率先鋒攻破甕城,義軍將士奮勇爭先,不多時便破城而入。

辛棄疾入城后,擒拿金國府尹、同知等官員,當眾宣判其罪,全部斬首示眾。

隨后,他開倉放糧,賑濟百姓,并張貼安民告示:“今義軍光復濟南,凡我漢家子民,皆可歸鄉安居,再不受胡虜欺壓!”

百姓們扶老攜幼,從各處涌回。

當夜,明月高懸,辛棄疾獨自策馬出城迎接劉備,望著巍峨泰山與浩蕩黃河,他心中激蕩難平。

山東兩路高舉抗金義旗已久,終見大勝,今日以后,便能真正實現與宋廷南北呼應,他不禁熱淚盈眶。

正感慨間,遠處馬蹄聲如雷,劉備率軍凱旋而歸。

辛棄疾迎上前去,朗聲笑道:“兄長此戰大捷,當賦詞以賀!”

說罷,他仰天高吟:

《破陣子·賀玄德大破金賊》

漢月還懸泰岳,

金戈已洗黃河。

玄德麾前聽虎帳,

幼安鞍上試龍梭。

青州鐵騎歌。

記得隆中對策,

終教塞北橫戈。

七十二崮燃漢燧,

八百里營催魯軻。

轅門星斗多!

劉備聽罷,撫掌贊嘆:“好詞!賢弟行軍打仗,作詞寫賦都是一把好手,真乃當世奇才!”

辛棄疾抱拳道:“此戰全賴兄長神威,如今濟南已定,請入城暫歇,共商伐金大計!”

劉備欣然應允,二人并轡入城,沿途將士歡呼震天。

夜色深沉,與此同時的大名府北河門外,霧氣如紗,沉沉籠罩著整條河道,連城頭的火光都顯得朦朧黯淡。

阮小五立于船首,夜風拂面,他微微瞇起眼,遠眺城墻上的點點星火,低聲喝道:“傳令,熄滅火把,槳手輕劃,莫驚了金狗哨騎!”

身旁的親兵頷首,轉身向身后水軍打了個手勢。

車船如幽靈般無聲滑行,船槳入水,竟連一絲水花都不曾濺起。

不多時,一艘小舟悄然抵近城下,信使高舉劉備親賜的印信,朝城上低喝:“梁山義軍阮小五奉主公之命馳援,速開寨門!”

城上守軍借著微弱火光,仔細辨認信物,確認無誤后,連忙放下吊籃,讓信使入城。

王友直親自登城驗看,見印信無誤,當即下令:“開閘!放水軍入城!”

然而,就在此時,岸上驟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金軍巡邏隊已然察覺河上異動!

“不好!被發現了!”阮小五厲聲喝道,“快!速速進城!”

戰船如游魚般疾速駛入水寨,最后一條船剛剛穿過閘門,金兵的箭矢已如暴雨般傾瀉而下,釘在木柵上,箭尾震顫,嗡嗡作響!

都統府內,燭火通明,王友直披甲而坐,眼中血絲密布,顯然已多日未眠。

堂下眾將亦是神色疲憊,但此刻皆目光灼灼,緊盯著剛剛入城的阮小五。

“阮將軍遠來辛苦!”王友直起身相迎,嗓音沙啞,“不知玄德公此番派來多少援軍?”

阮小五抱拳沉聲道:“稟王帥,主公急調水軍精銳三千,車船兩百艘!”

此言一出,堂內頓時一片嘩然。

“什么?三千人?!”

堂內一統制拍案而起,臉色鐵青:“金兵圍城兵馬五萬,區區三千人,如何守得住!”

堂內眾將面面相覷,搖頭嘆息,更有甚者,已面露絕望之色。

阮小五神色沉穩,不疾不徐道:“主公之意,并非死守硬拼。”

他展開身上地圖,手指重重一點博州方向:“大名府失守,完顏亮如鯁在喉,日夜難安。

王帥即便此番擊退金兵,他們仍會卷土重來。不如暫退博州,收縮兵力,與其他義軍互為犄角,共抗金賊!”

王友直眉頭緊鎖,目光轉向都統制王任。

王任沉聲道:“撤離談何容易?金兵已發現阮將軍的船隊,拋石機定架在水門三百步外!我軍一出水門,便是活靶子,必遭重創!”

他猛地一拍桌案,“更可慮者,若我軍撤退時金兵趁勢攻城,城中八萬百姓豈不盡遭屠戮?”

堂內霎時死寂,只聞燭火噼啪作響。

王友直長嘆一聲:“依你之見,當如何是好?”

王任目光灼灼,斬釘截鐵道:“金兵兇殘成性,若見我軍撤離,必會屠城泄憤!末將建議阮將軍先趁夜轉移百姓。

金兵見我水軍頻繁調動,必以為大名府已成空城,定會前來攻打。如此反復幾次,金人必生懈怠,我軍便可伺機撤退!”

阮小五聞言皺眉:“城內現有多少百姓?”

“百姓八萬余,士卒兩萬。”王任答道。

阮小五聽罷倒吸一口涼氣:“我軍僅備撤離兩萬人之船!如此反復運輸,莫說百姓,便是水手也要累垮!”

就在此時,統制張清霍然起身,甲葉鏗鏘:“末將有一計!”

他點在運河兩側幾處村寨:“水軍不必往返博州,只需將百姓送至安全處后,立即折返,如此一夜可運三趟!只是……”

說到此處,他咬了咬牙,“只是需留一將率死士固守城池,絕了金人追擊之念。”

堂內眾將聞言,無不悚然動容。

燭火搖曳間,每個人的影子都在墻上拉得老長,誰都明白,斷后之人,十死無生。

突然,“嘩啦”一聲鎧甲碰撞之聲自堂角炸響。

只見白發蒼蒼的李議明推開親兵,大步走到堂中。

老將軍身上的鐵甲在火光下泛著暗紅,那些縱橫交錯的刀痕箭創,此刻竟如活物般猙獰。

“老夫今年,六十有三。”聲如洪鐘,震得堂內眾將紛紛側目,“靖康年被金兵殺潰,自此流落北方,親眼見過金人如何虐殺我大宋子民。”

他猛地扯開衣襟,露出胸膛上一道橫貫左右的猙獰箭疤,那傷疤早已泛白,卻仍能想見當年血肉翻卷的慘狀。

老將軍手指傷疤:“這傷是當年在太原城下落的!三十年來,每夜合眼,老夫每夜都聽見冤魂哀嚎!”

話到此處,這位身經百戰的老將竟哽咽難言。

王友直急忙離座相扶:“李公不可!您乃軍中……”

自從李議明加入王友直麾下,因早年間歷經戰陣,所以練兵有道,指揮也頗有章法,是王友直軍中一員悍將。

“放屁!”老將軍突然暴喝,聲震屋瓦。他顫抖的手指直指南方,“完顏亮正在調集大軍!你們這些后生若都折在這里……”

“那誰來收復中原?”

話音未落,這位老將竟“咚”的單膝跪地,甲葉鏗然。

“求王帥……成全老夫這顆贖罪之心!”

恰在此時,堂外狂風驟起,吹的燭火明滅不定。

王友直望著老將軍投在墻上的佝僂身影,恍惚間竟如見太行山岳峙淵渟。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解下腰間佩劍。

“如此……”

劍鞘在火光下流轉著血色光芒,王友直雙手捧劍,躬身奉上:“便請李公持我寶劍,總領斷后事宜。”

這一拜,拜的是幾十年來北方義軍那面不曾倒下的戰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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