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她與友人A的故事。
- 乃木坂之從零開始做偶像
- 牡丹洛盡亦是花
- 2155字
- 2025-04-19 04:53:40
“應該是那個顏色的……不是深藍,也不是藏青,是...”
清宮玲頓了頓,像是在努力把什么從記憶中撈出來。。
“其實那天我沒有看清校徽。”清宮輕聲說,“因為她長得太像你了。”
彩萌沒反應,只是低著頭翻閱第六家制服店的目錄冊,手一頁頁翻過去,像是機械的。
“我應該馬上就認出她是你妹妹的,”清宮繼續,“那時候,她身邊還有個女孩子,眼睛特別亮……我當時想,她們兩個的氣氛好像從某個劇場里走出來一樣。”
彩萌默默合上冊子。
“玲醬。”
清宮停了停,低聲道:“我們再找找吧。”
她這才看到,彩萌手指攥著冊子的邊緣,指節泛白。
一整天,她們從港北跑到鶴見,又在神奈川幾家制服老鋪間穿梭。街頭風吹過,夾著秋末未盡的寒氣,把小巷里的布料香和干凈洗衣味吹得漫天都是。
“太多學校穿類似款了,”彩萌終于開口,聲音卻啞了一點,“有些連校徽都沒固定樣式。”
她看向清宮:“你說她那時候,是不是已經知道自己是誰?”
清宮愣了一下,沒回答。
傍晚的港北喫茶店里,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店內播放著慢節奏的BGM,窗外斜陽照進來,把彩萌的臉照得有些透明。
“我其實……真的很想看到她一眼,”彩萌輕聲說,“哪怕只是確認她過得好不好。”
清宮握住她的手。
“我明白。”她說得很輕,但堅定。
回東京的車上,清宮玲靠在車窗邊。車廂內亮起溫暖的燈光,耳機里循環著一首90年代的老歌。
彩萌已經睡著,睫毛輕輕顫著,臉頰靠在自己的手臂上。
清宮玲轉頭望向窗外,街景倒退成夜幕與光點,城市的輪廓慢慢淡出。
她想起那天在乃木坂LIVE門口,那兩個女孩從紀念品區走出來的時候,背影是那么親密。
走得很慢,又很靜。
一個拿著透明袋子,袋口露出折起來的毛巾和應援扇。另一個用手背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臂,兩人相視一笑,便一起朝會場外走去。
光線是傍晚的,金黃又柔軟,把她們的影子拉得很長。那種氣氛太過篤定,像是歲月本該如此行走,而她只是偶然闖入了什么不屬于自己的畫面。
她那時候沒有追過去。只是站在原地,愣了幾秒。
因為太像了,像到她不敢再看第二眼。
等風吹過,再慢慢融進人群。
現在想來,她甚至記不清那天那兩個女孩穿的制服顏色,只記得她們說話的時候,聲音里有一層很淺很淺的輕快。不是孩子的,也不是大人的。是一種剛剛好的聲音。
她們也曾有過那樣的聲音。她記得。
列車駛入品川站時,她低頭看了眼睡著的彩萌。她一整天幾乎沒怎么說話,連在店里挑制服樣本的時候,也是出奇的安靜。
像是在用某種儀式把過去逐格翻出來。試圖拼回去,又知道拼不回去。
她忽然覺得,彩萌并不是想找回那個女孩的校服。
她想找的是春末黃昏中,那兩個背影之間的空隙。
她曾無數次地站在舞臺邊望向觀眾席,燈光打在臉上,睫毛上有亮粉。那天在會場門口看到那個身影時,她心里突然一緊。
一種不合時宜的想法冒出來——
“如果她也曾坐在臺下看我表演呢?”
.....
夜里十一點多,她們到達新宿站時,空氣里已經有冬天的味道。便利店前的小黃燈像是掛在時間之外,落葉卷在路邊,一陣陣地貼著臺階吹過去。
彩萌戴上口罩,把外套領子攏了攏。
“我們明天還要去練習室吧?”
“嗯。十點。”
她點點頭,沒再說什么。只是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
“玲醬。”
“嗯?”
她沒有回頭,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聲音也很輕:
“謝謝你今天陪我。”
清宮玲望著她的背影,忽然很想說一句“我也想見她一面”。
可最終,她只是走上前去,和她并肩。
兩人的影子在地面上貼在了一起,又隨著路燈的亮滅慢慢分開。
像春天里飄落的兩朵花,在風里向著不同方向沉去。
——仿佛這世界所有的尋找,最終都必須歸于不確定。
可只要她還在找,就還是在走向她。
哪怕只是一步。
......
夜已深,窗簾被拉得嚴實,房間里只亮著書桌邊的一盞臺燈。
紙窗外傳來遠處列車駛過的軋軋聲,有種不知來自哪里,卻始終留在耳邊的熟悉感。
江川院彩花左坐在床邊,手邊是攤開的吉他教學,另一邊,是剛做完的發聲練習筆記。
她把練習錄音一遍遍聽了幾段,又摘下耳機,像是終于肯從日常的秩序中抬起頭來。
廣播是無意中點開的。
深夜檔的FM,聲音被收音機的電子底噪磨得有點沙,但那個聲音一出現,她就聽出來了。
“こんばんは、森內澪です~”
森內澪。夜鹿的主唱,被稱作“用歌曲講故事的人”。彩花并不算是她的粉絲——至少在新奈出國前是這樣。但在那次回家路上,她們一起聽的《春泥棒》那首狠狠的戳進內心的歌曲之后,彩花便時不時的找她的歌曲與節目看。
廣播節目的名字叫《夜のつづき》。節奏很慢,語氣像某種夢游中的呢喃,森內澪讀著聽眾來信,有些關于青春期的心事,有些是工作、離別、再會、沒能說出口的話。
她偶爾插幾句輕描淡寫的感想,像是某種只對夜晚坦白的誠實。
節目快結束前,森內澪忽然笑著說:
“最近我們準備做一首新歌,主題是——‘青春’和‘離別’。如果你們有故事,不妨寫給我。如果夠有趣...也許,我會寫成歌哦~”
她笑了笑,語氣輕快:
收音機“咔噠”一聲輕響,像是夜晚特意替她做下了決定。
彩花愣了一下,把茶杯握在掌心。杯壁早就涼了。
她盯著桌上的紙張發了很久的呆。
然后,從抽屜里拿出那本沒有標題的練習冊,翻到最后一頁。
用不太勻稱但清晰的字體,寫下第一句話:
我有一個朋友。她就叫她友人A。
寫到“A”的時候,筆尖頓了頓。
她忽然想起新奈離開前說的最后一句話。
“那你...等我回來。”
廣播已經結束了,房間重新回到靜默。她合上本子,指尖輕輕在封面上敲了一下。
窗外夜風拂過,像有人剛剛在耳邊低語,然后又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