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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李林攪局,狹路相逢

根據(jù)從吳有財那本神秘手札中解讀出的線索,蘇文將下一個調(diào)查目標,鎖定在了京城東市一家名為“四海通”的大商行。

手札中多次提到,一些來路不明的“南貨”曾通過這家商行進行中轉和分銷,而且,那個代號“笑面佛”的王彌勒,似乎也與這家商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為了不打草驚蛇,蘇文只帶了張鐵柱一人,換上便裝,以普通商人的身份,前往“四海通”商行進行暗訪。

“四海通”商行規(guī)模宏大,門面氣派,進出往來的客商絡繹不絕,一派繁忙景象。

蘇文和張鐵柱剛走進商行大廳,還沒來得及仔細觀察,一個略顯熟悉,卻又帶著幾分張揚和傲慢的聲音,便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本少爺說了,這批西域的琉璃盞,我們李家全要了!其他人,靠邊站!”

蘇文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著錦衣華服,腰懸玉佩,面容俊朗,但眉宇間卻充滿了不可一世傲氣的年輕公子,正被一群商行管事和伙計們眾星捧月般地圍在中間。

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大夏頂級將門/世家麒麟子,自詡天命之子的——李林!

冤家路窄!

蘇文眉頭微不可察地一挑,心中暗道晦氣。

這家伙怎么會在這里?

難道李家也牽扯進了漕運貪腐案?

就在蘇文思索之際,李林也注意到了角落里的蘇文和張鐵柱。

他先是一愣,似乎沒認出換了便裝的蘇文,但當他看清蘇文那張清秀卻又帶著幾分銳利的面容時,眼中立刻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轉為濃濃的不屑和嘲諷。

“喲!這不是我們禮部的蘇大人嗎?”李林陰陽怪氣地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著蘇文一身普通的青布長衫,嘴角勾起譏誚的弧度,“怎么?蘇大人不在衙門里處理那些‘繁文縟節(jié)’,跑到這市井之地來做什么?莫非……是想學那些商賈,沾點銅臭氣?”

他身邊的幾個跟班也跟著哄笑起來。

張鐵柱臉色一沉,剛想上前,卻被蘇文用眼神制止了。

蘇文淡淡一笑,仿佛沒聽出李林話中的譏諷:“原來是李公子,真是巧遇。蘇某不過是隨便逛逛,倒是李公子,好大的手筆,一來就要包下整批琉璃盞。”

“那是自然!”李林下巴微揚,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區(qū)區(qū)琉璃盞,對我們李家來說,算得了什么?倒是蘇大人你,不好好在你的禮部待著,跑到這‘四海通’來……莫非,你查的那個什么‘漕運異常’的案子,線索就查到這種地方來了?”

他語氣中的輕蔑毫不掩飾:“呵,本少爺還以為是什么驚天大案,原來也就是查抄幾家偷稅漏稅的小商行?蘇大人,你這‘協(xié)查專員’,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在李林看來,漕運那點事,無非就是些官員貪墨、商人勾結的勾當,雖然惡心,但上不得臺面。他李大公子要做的,是像他父輩一樣,建功立業(yè),馳騁沙場,或者是在朝堂之上指點江山!

像蘇文這樣,查抄商鋪,跟這些滿身銅臭的商人打交道,簡直是……跌份!

張鐵柱在一旁聽得怒火中燒,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蘇文卻依舊面色平靜,只是眼神深處,閃過一絲冰冷的寒意。

“李公子說笑了。”蘇文語氣平淡,“朝廷法度,不分大小。既然是奉旨查案,自然要追查到底,哪怕只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不能放過。”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李林身后的“四海通”牌匾,意有所指地說道:“不過,蘇某倒是有些好奇,李公子今日來此,僅僅是為了購買琉璃盞這么簡單嗎?據(jù)我所知,這‘四海通’商行,似乎……并不以經(jīng)營西域奇珍見長啊。”

蘇文這話,看似隨意,實則暗藏機鋒!

他在試探!

試探李林出現(xiàn)在這里的真正目的!

李林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和……惱怒?

他來這里,自然不僅僅是為了買什么琉璃盞!

李家內(nèi)部派系林立,他父親的政敵掌控著家族一部分商業(yè)脈絡,其中就包括與“四海通”的一些隱秘往來。李林最近得到消息,對手似乎想通過“四海通”轉移一批見不得光的資產(chǎn),他今天是來截胡,或者說……抓把柄的!

只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碰上蘇文這個“攪局”的!

而且,蘇文似乎……還察覺到了什么?

這讓一向自負的李林,心中極其不爽!

他冷哼一聲,強自鎮(zhèn)定道:“本少爺想買什么,需要向你蘇大人報備嗎?倒是你,蘇大人,拿著雞毛當令箭,跑到我們李家有生意往來的地方來‘查案’,是何居心?莫非……是想借著查案之名,攀附權貴,或者……敲詐勒索?”

這話,就說得相當誅心了!

空氣中,火藥味瞬間彌漫開來!

面對李林那毫不客氣、甚至帶著污蔑意味的指控,蘇文非但沒有動怒,反而笑了。

只是那笑容,落在李林眼中,卻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玩味?

“李公子真是說笑了。”蘇文搖搖頭,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蘇某奉旨查案,只問是非,不問出身。至于攀附權貴?蘇某寒門一個,怕是高攀不起。敲詐勒索?呵,李公子覺得,這‘四海通’里,有什么值得蘇某冒著身家性命去敲詐的?”

他這話看似謙虛,實則綿里藏針,暗諷李林以家世壓人,同時點出此案風險極大,絕非“敲詐勒索”那么簡單。

李林臉色一滯,他自然知道漕運案水深,蘇文這番話,堵得他有些難受。

但他豈是輕易認輸之人?

李林冷哼一聲,抱起雙臂,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少在這里故弄玄虛!漕運那點破事,無非就是監(jiān)守自盜,官商勾結!查抄幾個貪官污吏,再抓幾個為富不仁的奸商,不就結了?用得著像你這樣,跑到人家正經(jīng)商行里來裝模作樣?”

他顯然認為蘇文是在小題大做,或者根本沒抓到重點。

蘇文聞言,心中暗笑。

這位李大公子,果然還是太年輕,把官場和查案想得太簡單了。

不過……這倒是個機會,或許能從他嘴里套出點東西來。

蘇文故作沉吟,微微皺眉道:“李公子所言,倒也有幾分道理。只是……此案恐怕并非‘官商勾結’那么簡單。”

他話鋒一轉,目光銳利地看向李林:“就拿這‘四海通’來說,表面上是經(jīng)營南北雜貨的正經(jīng)商行,但據(jù)蘇某掌握的一些線索,其背后,似乎還牽扯到一些……見不得光的生意。比如,與某些漕幫的私下交易,甚至……可能與那個在黑道上頗有名氣的‘笑面佛’王彌勒有關。”

蘇文故意拋出“漕幫”和“王彌勒”這兩個名字,緊緊盯著李林的反應。

果然!

李林聽到這兩個名字,特別是“王彌勒”時,瞳孔幾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

雖然他掩飾得很快,但如何能逃過蘇文那經(jīng)過【洞察人心】技能加持的眼睛?

有戲!

李林強作鎮(zhèn)定,嗤笑道:“笑面佛?漕幫?蘇大人,你這是查案,還是在聽市井流言?那些下九流的貨色,也值得你堂堂朝廷命官親自來查?我看你是找錯了方向!”

蘇文卻不理會他的嘲諷,步步緊逼:“哦?李公子似乎對這些‘下九流’頗為了解?不知可否指點一二?比如,這‘四海通’與他們,究竟是何關系?又或者……李公子來此,是否也與這些人有關?”

“你……胡說八道!”李林被蘇文一連串的追問,特別是最后一句直指他目的的話,激得有些惱羞成怒,“本少爺行事,光明磊落!豈會與那些藏污納垢之輩為伍!”

他急于撇清關系,反而有些口不擇言:“倒是你!蘇文!別以為本少爺不知道!漕運司那個姓吳的胖子,不過是個推出來的替死鬼!真正的大魚,根本不是你們這些小魚小蝦能碰的!你這樣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地亂查,不僅查不出真相,反而會打草驚蛇,甚至……把自己也給搭進去!”

蘇文心中猛地一動!

吳有財是替死鬼?真正的大魚碰不得?

李林這話,看似是在貶低蘇文,實則無意中透露出了極其重要的信息!

這說明,李林(或者說他背后的李家)對漕運案的內(nèi)情,了解得遠比表面上看起來要深!甚至可能知道部分幕后黑手的身份!

而且,他似乎也認同吳有財并非關鍵人物!

蘇文立刻抓住這一點,故作驚訝道:“哦?聽李公子的意思,似乎對此案另有高見?莫非李公子知道那‘真正的大魚’是誰?還請不吝賜教!”

蘇文開啟【巧言令色】技能,語氣誠懇,眼神中充滿了“求知”的渴望,仿佛真的將李林當成了指點迷津的高人。

李林被蘇文這突如其來的“恭維”捧得一愣,隨即意識到自己剛才情急之下說多了,頓時有些懊惱。

他冷哼一聲,別過頭去:“本少爺知道什么,與你何干?總之,你好自為之!別查到不該查的人頭上,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說完,他似乎不想再與蘇文糾纏,大手一揮:“我們走!”

帶著一群跟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四海通”商行,連之前看中的琉璃盞也沒再提。

看著李林匆匆離去的背影,蘇文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雖然這次交鋒看似是李林拂袖而去,占了上風。

但蘇文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贏家!

他不僅試探出了李林出現(xiàn)在這里的真實目的,更重要的是,從李林那看似不屑的言語中,敏銳地捕捉到了關于“替死鬼”和“真正大魚”的關鍵信息!

這些信息,雖然模糊,但卻為他接下來的調(diào)查,指明了一個更深、更危險的方向!

看來,這位傲嬌的李大公子,也并非完全是個草包嘛……至少,在提供情報方面,還是有點“用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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