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文膽蒙塵
- 儒道:滿身魔氣我可咋活啊
- 仿天絲
- 2212字
- 2025-04-10 17:57:40
公孫樓神情復(fù)雜地打量面前的少年,良久之后緩緩開口:
“正如你所言,西楚大軍再無威脅?!?
易川蒼白的臉色盈滿笑意:
成功了!
“唉?!?
學(xué)海內(nèi),一聲嘆息輕輕響起。
公孫樓五味雜陳地凝視著易川再度開口,聲音卻有些微微顫抖:
“我公孫樓,佩服你?!?
就在易川滿心疑惑之際,公孫樓猛然轉(zhuǎn)身,沖著遠處扎進黃沙久久不動的將士們揚起大戟,猛地指向西面。
瞬間,地面輕顫。
“公孫”大旗開拔!
“你要干什么!”
易川猛地轉(zhuǎn)頭,狠狠瞪向公孫樓:
“你還要沖殺進去不成!”
公孫樓直直對上易川目光緩緩搖頭:
“早都被你殺光了?!?
一句話,仿若晴天霹靂般將易川炸的渾身顫抖:
“你在說什么?”
“我聽不懂。”
公孫樓并不答話,只待隊伍行至眼前,大戟猛地?fù)]出,纏起一匹戰(zhàn)馬韁繩,抓起呆愣原地的易川拋上馬背,隨后翻身上馬:
“我知道你聽不懂,我?guī)闳タ纯??!?
易川急切地呼喚起老王,可卻如泥牛入海一般無有回應(yīng),心中隱隱變得不安起來。
公孫樓雙腿猛夾馬腹,一路西馳。
遠遠的,一條緩緩流淌的小河出現(xiàn)在易川眼中。
陽光照在河面,粼粼的光閃的他睜不開眼。
馬蹄踏過,河水四濺,易川摸了摸臉上的水滴,竟然有些溫?zé)帷?
霎那間,濃烈的血腥味瘋狂擠進易川腦海。
易川不可置信的低頭看去,瞬間渾身麻木,直直地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泥濘的鮮血侵染全身,雙眼里滿是猩紅。
易川呆呆起身,血水從身上慢慢淌落,他一把推開下馬攙扶的公孫樓,隨即連滾帶爬地順著血河上游狂奔。
于沙坡上站定,極目之下,易川渾身冰涼,大腦一片空白。
入眼處,人間煉獄。
易川哆嗦著嘴唇無力跪倒,嘶啞的呻吟從喉嚨里狠狠擠出,呆愣的雙眼突然蒙上一層陰霾,眼前的景象隨即模糊了一下。
文膽,
蒙塵!
血洼中,一個殘破的身影推開尸體,踉蹌起身,呆呆地環(huán)視著身邊的殘肢斷臂,無助的目光顫抖著看向遠方,不多時,便停在了遠處的易川身上:
“我!西楚王襲!以文膽起誓,此生與你,不死不休!!!”
凄厲的悲鳴響徹云端。
“哼!??!”
勒馬方至的公孫樓聞聽此言,眼中殺意暴起,猛夾馬腹拖著大戟直直沖向王襲。
豈料這時,王襲身邊才氣虛影顯現(xiàn),隨后青光突現(xiàn)。
在詩詞的加持下,王襲轉(zhuǎn)身便逃,速度之快拍馬難及,不多時便消失在公孫樓的視野中。
見易川如此姿態(tài),公孫樓眉頭緊皺,一把拽起易川拋上馬背,一騎絕塵而去:
“打掃干凈。”
眾兵士遂四散開來。
……
竹苑內(nèi)。
華實聽完公孫樓所言,一臉震驚:“后生可畏??!”
“他應(yīng)該不知道能引發(fā)營嘯?!惫珜O樓放下茶盞,長嘆一聲:
“一己之力,致萬人血流成河,看他狀態(tài),已經(jīng)文膽蒙塵了?!?
華實突然一愣:“只是文膽蒙塵?上萬性命因他而死,竟然文膽不裂?”
公孫樓滿眼贊許:“此子心性著實非凡?!?
華實眉頭緊促:“如今,西楚上萬大軍死于隱州,王襲獨活,恐怕圣院不日便有動作了?!?
公孫樓深深作揖:“正要向夫子請教,本將軍才好向圣院先發(fā)制人?!?
華實輕捻胡須,良久,緩緩開口:
“魔族不行,滌淵之人向來將生死置之度外,只誅魔族,就連逆種他們都不會殺。那就只有將矛頭推向數(shù)百年來隱身天樞的人族奸佞,足赤一族了?!?
……
北梁王都,煌煌大殿正上空,一老者平步青云,俯視腳下沉聲開口:
“西楚大軍為誅逆種,進隱州邊境,遇人族叛逆足赤之人,致使西楚數(shù)萬軍士無一幸免葬身隱州,北梁責(zé)無旁貸。圣院現(xiàn)責(zé)北梁速速徹查全境。”
音如雷鳴,灌進大殿。
大殿上,北梁王睡眼惺忪,將手中書簡隨意扔在地上淡淡開口:
“沒死完吧,王襲不是跑了嗎?!?
殿下眾臣聞言渾身一緊,冷汗直冒。
虛空中,老者眼神陡然陰鷙,冷哼一聲:“速速徹查!”
梁王眼中寒光一閃,起身看著殿下瑟瑟發(fā)抖的眾臣,心中長長嘆了一口氣,隨即朗聲開口:
“傳本王旨意,隱州有足赤一族之人現(xiàn)身,各州府縣務(wù)必嚴(yán)查?!?
見如此敷衍了事,虛空中老者眼神陡然陰鷙卻也不好發(fā)作,冷哼一聲,周身一震倏然消失。
“足赤根深蒂固與人族無異,修百家圣道,養(yǎng)天地正氣從何查起?”
“說不定我就是,說不定殿下群臣也是,你說呢,丞相?”
“圣院罷??婆e多年,都沒有查出所謂的足赤一族。依臣下看,此舉實為故意刁難。”
殿下,一須發(fā)皆白,頸背微駝卻精神爍爍的老者出列,聲如洪鐘。
“圣院要兼顧全天樞人族,小小北梁算得了什么。西楚大軍為誅逆種起兵便可挺近隱州邊境,我北梁大軍戍邊卻還要等魔族出現(xiàn)才能動身。”
“自半圣公孫書黎戰(zhàn)死,圣院對我北梁態(tài)度急轉(zhuǎn)直下,除卻公孫將軍,竟再無將帥之才敢直面圣院來人。”
“還好,據(jù)公孫將軍奏報,有文人易滿山,攜鳴州詩詞,撫隱州黎民魂靈,本王感其文人風(fēng)骨,準(zhǔn)備封地賜爵,召其進宮,聽候左右?!?
“王上,如此天恩,恐怕不妥?!?
“丞相大人?有何不妥?”梁王內(nèi)心冷笑,卻面不改色。
“便是公孫將軍,也堪堪誅魔過萬,才得封地之賞?!?
梁王大袖一揮,冷聲斥道:“文海丞相,你可知,我隱州英魂何止上萬!”
“隱州數(shù)萬魂烈,微臣自然知曉。但是西楚上萬大軍葬身隱州不過一日,王上便以誅萬魔之賞賜封地賜爵,恐平白招圣院猜忌,還請王上收回成命。”
殿下群臣,幾乎全都跪下齊齊納頭:“請王上收回成命。”
梁王見殿下未跪者不過寥寥幾人,內(nèi)心悲涼,不過仍朗聲開口:
“難道諸位要寒了此等青年才俊之心嗎?”
“如此年少,受此封賞恐生傲氣,反倒不妥,請王上另行賞賜?!?
丞相文海言之鑿鑿,絲毫不退。
“文人所向,不過紙筆墨硯,那便將公孫書黎先生,圣隕前所持的一支筆送給他吧?!?
“一只筆而已,諸位不會再行勸諫吧?”
“王上英明。”殿下群臣齊聲附和。
文海未來得及出聲阻止,見事已至此只得默默退下。
“傳旨,書生易滿山詩出鳴州,撫我北梁萬千英魂,賜,”
“洗膽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