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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木勒認為“黃兀兒月良應該是位于甘肅行省境內”。他引《經世大典·站赤》延祐元年(1314)十二月三日中書省奏文,并結合延祐三年(1316)四月的材料,指出“命‘甘肅省委官,親詣二十三站’,至少表明‘黃兀兒月良’應位于甘肅行省境內”[44]。大概因為是甘肅行省派遣官員“親詣”站赤,所以特木勒說納憐驛23站都應該在甘肅行省轄區,因故黃兀兒月良不應在甘肅行省境外,這或許是他將黃兀兒月良判定在洪格日鄂楞的一個理由。

中書省的奏文是這樣說的:“通政院言納憐一道二十三站人戶闕食,請接濟事。臣等議得:‘當站之人,各與三月口糧。近倉者給以米粟,去倉遠者量價給鈔。’上曰:‘可。’都省遣使與甘肅省委官,親詣二十三站,取勘戶數。”[45]可見是中書省派遣使臣,甘肅行省派遣官員,前往23站“取勘戶數”。甘肅行省委官,并不能說明其所“親詣”的23站就一定都在甘肅行省轄區。《經世大典·站赤》延祐三年四月通政院奏文中提到,“納憐二十三站消乏,除晃忽兒月良九站已濟芻粟外,哈溫至東勝一十四站未有與”,說明東勝站也在納憐23站之內。東勝在元代屬于大同路,[46]隸屬中書省,不屬于甘肅行省,可見東勝站在甘肅行省之外。所謂“晃忽兒月良九站”,自然也應該包括塔失八里和攬出去兩個站赤。塔失八里和攬出去兩個站赤在西域哈密一帶,也不屬于甘肅行省,所以黨寶海說“晃忽兒月良站已在甘肅行省之外,附近有蒙古諸王設置的塔失八里站、攬出去站”。這說明黃兀兒月良、塔失八里和攬出去三個站赤也都不在甘肅行省范圍之內。因此,納憐驛23站,并非都在甘肅行省境內,其東西兩頭的站赤,均超出了甘肅行省省界。《經世大典》明確提到甘肅行省補給23站,其背后均有中書省的指令,所以似不宜僅憑甘肅行省委官補給黃兀兒月良,就確定該站一定在甘肅行省境內。

甘肅行省擔負位于其轄區之西相關站赤的補給任務,這類例子在《經世大典》中還有不少記載。如《站赤》載延祐元年六月二十三日,中書省向朝廷上奏,指出之前為“西邊過川兩界”增補的馬、駝,因“風雪勞苦”而多有倒斃,“今甘肅行省來請補置,臣謂彼方川石之地,馬、駝之斃可知,若不補置,必損軍力,宜令行省隨所闕者補之”[47]。七月十八日,中書省又奏:“前者以西邊川地,軍人當站消乏,奏準令甘肅行省買馬、駝應副支遣,仍追復蒙古站戶當役。今本省回咨,欽遵上命,追究元當站甕吉剌準行哈等戶,仍令復役。及于曲尤、沙州、瓜州上戶內僉補一百戶,以充察巴站役。既而諸王納忽里執把圣旨,云屬本位下種田戶,有司不得侵犯,于所僉站戶內指擇位下戶計者取去,咨請照詳。臣等謂元降圣旨,止以百姓數目屬之,豈可不令當站!合依元僉民戶,仍復其役。”同月,中書省再次上奏:“邇者議將元僉站戶發遣答失城當站,數內有四枝滅吉憐民……又滅吉憐民有散居各處者,宜從彼省與南忽里差人收聚,悉令當站。”[48]中書省奏文中提到的“西邊過川兩界”“西邊川地”之“川”,應該就是上文提到的“近川”之“川”。[49]其地倒斃的當站馬、駝,由甘肅行省向朝廷請求補置,消乏的當站軍人,也由甘肅行省買馬、駝應副支遣。奏文中提到的“納忽里”和“南忽里”是同一個人,即察合臺后王豳王出伯之子,他的領地在“沙州、瓜州和曲尤一帶”。[50]滅吉憐部是其位下分民,他們有承擔站赤的義務,而他們當站的地點就在塔失城,[51]即塔失八里。兩段材料中的“行省”“彼省”,均指甘肅行省而言。又,延祐元年閏三月六日,中書省奏疏中提到,有使臣從伊利汗國嗣君哈兒班答處進貢豹子,道經塔失八里,承擔運送的馬、駝“過川其間,斃者太半”,中書省臣商議,建議“令行省官驗其倒斃之數,給價和買補置”,仁宗從之。[52]此處的“行省”,也應該指甘肅行省。由此可見,“西邊川地”一帶的站赤,甘肅行省擁有很大的管轄權,其當站的人員、馬駝、物資等,甘肅行省往往受朝廷之命承擔勘驗等管理和補給任務,而位于“西邊川地”的塔失八里等站赤,大都不在甘肅行省境內。出現這種現象,是甘肅行省臨近元朝與察合臺汗國接壤的西部前線的地理位置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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