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現代性的憂郁:從頹廢到碎片的靈光
- 安麗霞
- 905字
- 2025-04-24 20:00:58
第一章 現代性的“初始”狀態:黑格爾、馬克思與韋伯
無論現代性表現出怎樣的心理狀態和情緒,它終歸是一個問題,不僅如此,它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哲學問題。在尼古拉斯·布寧所編寫的哲學辭典中,現代性是這樣定義的:“現代性(或譯‘近代性’)這是一個含糊用語,用來一般性地指稱由啟蒙運動建立起的現代(近代)時期所具有的特點……一般講來,現代性與純粹理性的至上和近代自我的自我肯定相關聯。依據理性,現代(近代)的人們尋找那看待世界的統一形而上學構架?!?span id="sgoqzk7" class="super" id="ref40">[1]我覺得這個定義有失嚴謹。最初的“‘現代性(modernity)',指的是純粹理性(pure reason)這一哲學概念以及理性的人這一主題。這一主題起始于笛卡兒,經過近代階段一直到康德,一直位于思想的中心。盡管黑格爾主義、馬克思主義、尼采主義、海德格爾主義、結構主義、后現代主義、女權主義和相對主義等眾多的派別對‘現代性’進行了批判,但它依然是當今時代強有力的標準”[2]。但是它并非去“尋找看待世界的統一形而上學構架”,這恐怕是黑格爾之前哲學家們的宏愿,而自尼采以來,“統一形而上學”根本就是謊言。從現代性就是理性和理性的人的問題而言,哈貝馬斯的《現代性的哲學話語》倒是清晰地闡述了一系列問題,并以理性為脈絡去闡釋現代性,當然對哈貝馬斯而言,“現代性”的走向是“交往理性”。“哈貝馬斯并不維護‘現代性’的傳統概念,也不簡單地拒絕這些批判,他關心的是保留理性的某些方面。”[3]無論是對于理性“問題”的強調還是否定,在哈貝馬斯看來最好的回答不是理性太多了而是理性太少了。這也是出于他在寫《現代性的哲學話語》時“從法國傳來的后現代哲學正受追捧,哈貝馬斯擔憂它會成為特洛伊木馬,導致非理性主義在德國的復活。哈貝馬斯堅信,我們絕不能犧牲現代性所帶來的成果——知識增長,經濟利益,還有個人自由的拓展”[4]。這一切曾經因納粹的非理性行為而得以毀滅,所以哈貝馬斯要維護理性,但不是啟蒙意義上的理性,相反他批判它,這一點他與霍克海默和阿多諾一樣不遺余力。
站在哈貝馬斯的立場上,韋伯建立的“現代與他所說的西方理性主義之間有著內在聯系”[5],也就是合理性顯然過于悲觀?,F代性對于哈貝馬斯來說是“一項未竟的事業”,而對韋伯來說或許早已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