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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jié) 三大文化版塊的樞紐——北京新石器時代

大約距今1萬年左右,我國進入新石器時代。之所以稱為“新石器時代”,是因為在這一時期的生產工具,是以更為精致的磨制石具為主。其實,這一階段,比石器變革更大的是由于出現了大量的陶器,它表明原始農業(yè)和家畜飼養(yǎng)已成為人類的主要經濟方式,人類從簡單地利用自然而轉變?yōu)楦脑熳匀唬涸瓉淼尼鳙C變?yōu)槿斯わ曫B(yǎng),簡單的采集變?yōu)楦N,從而使生活資料的來源更有保證。由于原始農業(yè)的出現,使人們從山谷洞穴走入更適于耕種的河谷平原,而這樣一來,又出現了房屋。房屋的出現,標志著定居的開始,使人類從原始群轉變?yōu)橐匝夑P系為紐帶的家庭和氏族,社會組織出現了,社會分工也更明顯。男人們從事狩獵、耕種等粗重的勞動,婦女們則從事制陶、炊煮、縫紉等精細的工作,加之原始家庭以母親為主,使婦女的地位更為突出,母系制原始氏族部落就出現了。氏族組織的出現,使人類開始自己管理自己,真正的人類文明由此誕生了。

生產和生活條件的改善,使人們生活的區(qū)域更廣,以北京來說,目前發(fā)現的新石器時代遺址和墓葬即達40多處,遍布京郊大地。其中,最重要的有門頭溝區(qū)東胡林墓葬、懷柔轉年遺址、平谷北埝頭和上宅遺址、房山鎮(zhèn)江營遺址、昌平雪山遺址等。在這些遺址上,不僅發(fā)現有反映當時物質生活的大量生產、生活工具,而且還有體現人類精神世界的裝飾品、藝術品。如果說舊石器時代的北京人類文化,還只能說是廣義的文化,而現在,真正精神意義的狹義文化也大量出現了。

不過,由于我國土地廣袤,各地的自然條件有很大差異,造成新石器時代不同的文化類型。同時,大量的考古資料還證明,在中華大地上文明源頭并非一支,而是多元化的格局。研究北京新石器文化不能只是就北京說北京,而應當首先搞清它和周圍文化版塊的關系,從而進一步認識本地區(qū)文化的真正內涵。這樣一來,我們在詳細介紹北京各個新石器遺址及內容之前,就不得不先離開北京,了解一下考古界關于全國新石器文化的研究狀況。

一 考古學條塊論與北京周圍地區(qū)區(qū)系關系

對 中國的歷史如何認識,幾十年來一直受到三方面的影響,一是傳統史學的考據派,二是近代的考古學,三是馬克思主義關于社會發(fā)展規(guī)律的認識。這三者結合本來是件好事,但如何創(chuàng)造性地結合卻存在不少問題。從先秦直到清,我國的儒者對上古史的認識主要靠對經書的考據,把《尚書》等經書視為至尊寶典,把三皇五帝時代視為黃金時代,好像從那時起中國就是一統天下,而后的夏、商、周又一以貫之。由于考據家們常把這些上古人物皆附會于中原,史學界更長期被中原文化決定論所統治著。“五四”以后,西方的考古學傳入,有些以往被看作蠻荒之地的地區(qū)卻發(fā)現了比中原同期并不落后的古文化遺存,于是一批新型學者又開始全面懷疑古書的真實性,由此被稱為“疑古派”。疑古提出問題會促進學術的發(fā)展,但當時中原的仰韶文化比其他地區(qū)發(fā)現要早,安陽殷墟的發(fā)現又確立了商朝歷史的信史地位,所以仍然打不破中原文化決定論和中原一統天下的思想。新中國建立之初,人們努力學習馬克思主義,引進唯物史觀,但又簡單地把馬克思所說的社會發(fā)展的一般規(guī)律套在中國歷史上,結果仍然沒有打破中原大一統的束縛。談起周邊歷史和少數民族,只是出于“民族平等”的新觀念而加以肯定。至于文化,似乎仍是一成不變的老路:中原永遠是同化別人,周邊永遠是被同化的對象,中華文明好像只有中原光芒四射,只有中原這一支火種,然后才傳遍四方;而社會發(fā)展則永遠是中原先進,中原進入一種階段,四周才慢慢跟上來,或者跳躍一下。這不僅影響著上古史,而且影響著整個中國古代史的構架。事實是否果真如此呢?

到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我國新石器時代考古取得了突飛猛進的發(fā)展,三代及其以后的發(fā)現也層出不窮。人們不僅發(fā)現它們的共性,更多的是發(fā)現其個性。共性則是經過各個文化交流后才出現的,是先有四周各自的母體文化,然后才向中央輻輳,而并非一切從中原輻射。當然,中原也有主動向外流動的情形,但流動是雙向的。到上世紀70年代,全國發(fā)現的新石器遺址數量已可萬計,其文化面貌諸多差異,已被命名的考古學文化有數十種之多。[1]

以蘇秉琦先生為首的考古界專家們,把眾多的考古文化,按其本來的特點和變遷情況加以歸納、分類,創(chuàng)建了考古學區(qū)系類型理論。區(qū)是塊塊,指區(qū)域;系是條條,指一種文化的變化走向,所以又稱“條塊說”。根據這種理論,蘇先生把全國分為六大文化區(qū):以燕山南北、長城地帶為重心的北方區(qū);以山東為重心的東方區(qū);以關中、晉南豫西為重心的中原區(qū);以環(huán)太湖為重心的東南區(qū);以環(huán)洞庭湖與四川盆地為重心的西南區(qū);以鄱陽湖—珠江三角洲為中軸的南方區(qū)。[2]這六大區(qū)各有自己的考古學淵源、特征與發(fā)展道路。這種實事求是的分析,一下子打破了傳統史學的中原文化一統論。中華民族確有統一的文化格局,但那是經過多元文化的長期交流學習與融匯,并有多次高下較量,相互消長,才最終匯成一個浩瀚的文化海洋。各個區(qū)域之間時間或略有差異,但大體同步;也就是說,中華文明的起源并非中原一支火種,而是滿天星斗、篝火處處。再加上關于國家產生的三部曲(古國—方國—帝國)、三類型(原生型、次生型、續(xù)生型)的理論,便形成中國自己的考古理論體系,而不再是原來的簡單運用西方和蘇聯的考古理論模式。

這無疑是一個里程碑性質的巨大變革。

中國考古理論的這一大變局,不僅全面改變了考古學的面貌,也對整個中國歷史的重新構建產生了巨大影響,同時也是研究北京文化史的主要入門之處。

北京一般被劃分到北方文化區(qū),而北方文化區(qū)又有廣義與狹義之別。廣義的北方分為西北、北方、東北三大塊;狹義的北方指內蒙古東南的赤峰、河北北部及京津和遼西地區(qū),這一塊是北方文化的重心,被稱為“金三角”。北京處于這個金三角的南沿。所以,它是北方文化區(qū)、中原文化區(qū)和以山東為重心的東方文化區(qū)的接壤地帶。如果從經濟方式來看,西北是草原畜牧經濟,其南部是中原旱作物農耕經濟,東北三省古代向以漁獵為主,山東則與海洋經濟相關。北京是三大文化版塊和四大經濟方式的結合部。就北京本身來講,考古學上雖把它放在北方“金三角”之內,更多地考慮其和紅山文化及遼西文化的聯系,但既然早在舊石器時代它就是人類的重要發(fā)祥地,它有沒有自己的土著文化呢?長期地作為多種文化交流碰撞的樞紐,又有何獨特之處呢?從目前考古情況來看,京津的新石器文化是連在一起的,這一地區(qū)雖以北方重心地帶的總體特點為主線,但更多的是表現為多個文化版塊和經濟類型的交融。我在北京史研究中注意到本地區(qū)是民族融合的樞紐這一問題很早,但在以往的論著中主要是指秦以后的歷史環(huán)節(jié),現在看來,這種認識是遠遠不夠的。實際上,這種融合是從新石器時代便已經大規(guī)模開始了。所以,我們在介紹北京的每一個新石器發(fā)現時,便不能就事論事,而應隨時關注它與周圍區(qū)系的關系。

二 北京新石器早期文化遺存

北京早期的新石器遺存,目前發(fā)現的有東胡林墓葬、轉年遺址、上宅和北埝頭遺址、鎮(zhèn)江營一期文化等。從其文化內容看,很顯然是周口店舊石器時代文化的繼承和發(fā)展。如果說北京新石器時代的中后期開始更多地反映出不同地區(qū)文化對這里的沖擊和影響,而在早期則更能表現其原生狀態(tài)和土著性質。

轉年遺址 轉年遺址位于北京市懷柔區(qū)北部寶山鄉(xiāng)轉年村西白河的第二級階地上,是目前北京地區(qū)發(fā)現最早的大型新石器時代遺址。遺址原文化堆集厚達3—4米,發(fā)掘前上部1—2米已經破壞,但從2米以下發(fā)掘中所發(fā)現的石制品與陶器即多達18000余件,其年代距今為9800—9200年。考慮到上部的破壞情況,這個遺址大約距今在10000年到9000年之間。

轉年遺址最有價值的發(fā)現,是出土大量的石屑、石核、石片,但卻缺乏成型石器的一處場所。這說明,這里很可能是一處大型的石器制造場。再加上附近出土的石磨盤、石磨棒、石容器(內壁并殘存有炭化谷物)等,又進一步證明了這一推測;而出土器物數量之大同樣說明了這一點。這種大規(guī)模生產,是原始群時代不可能出現的,所以它應是原始聚落定居時代的產物。

轉年遺址石器工具占絕對優(yōu)勢,細石器尤為發(fā)達,有錐形石器、細石葉、圓頭刮削器、雕刻器等。北京在舊石器時代便以打造小石器為主,是用石質較差的原料制作成精細、靈巧的工具,轉年遺址顯然繼承了這一傳統。至于那些加工谷物的石磨盤、石磨棒、小石斧和石容器更說明在石器工業(yè)中的巨大進步,同時表明,原始農業(yè)生產已經出現。

轉年遺址的陶器以砂褐陶為主,質地疏松,硬度較低,火候不高,陶片上有多層粘貼的痕跡,均說明制陶初始階段的情況,但已出現一些堆紋和凸鈕裝飾。主要器形是平底直壁,有筒形罐和直壁帶鈕盂。這是北京地區(qū)最早的陶器,它表明先民們的生活已發(fā)生巨大變化,是文明起步的重要標志。直壁平底陶器,此后在河北磁山文化中常有發(fā)現,彼此應有承襲關系。而在內蒙古敖漢旗的興隆洼文化也是以夾砂陶和筒形平底器為主,雖然由于年代靠后而制作更精細些,但同樣會存在因襲關系,說明轉年文化向周圍的繼續(xù)延伸。

東胡林人墓葬 此處墓葬位于門頭溝區(qū)清水河畔東胡林村之西,故以此命名。其年代比轉年遺址還要早,埋葬著距今1萬年以前的遠古人類。墓中葬有三具尸骨,兩名成年男性和一名16歲左右的少女。少女為一次葬,兩名男子為二次葬,說明三人之間存在氏族內家庭關系,證明人類社會的明顯進步。少女頸部戴有項鏈,腕部有手鐲。項鏈由50枚生長于海濱的海螺組成,大小相當均勻,最大的長1.8厘米、寬1.6厘米,最小的長1.15厘米、寬0.8厘米。海螺的頂部均磨成小孔,串起來便是一件美麗的裝飾品。手鐲由7枚牛肋截斷的骨管組成,有長型和短型:長型4枚,每件長3.9厘米,寬1.7厘米,厚0.95厘米;短型3枚,每件長2.9厘米,寬2.2厘米,厚1厘米。長短相間,用繩索串起便是一件美麗的手鐲,在最初的發(fā)掘中未見更多的生活用品,因而很難對東胡林人做出考古文化方面的分析。但近年來又在附近發(fā)現有其他石器和陶片等,證明這一帶確實是一處新石器時代人類生活的重要地點。東胡林人愛美的心理和葬俗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也留下一些費解的疑團。比如,項鏈是海濱螺殼,當時的海岸雖可能與現在有所變化,但距離總有百余公里,東胡林人是如何取來的?其活動范圍若能至渤海之濱,生活能力便已相當強了。

上宅與北埝頭遺址 這兩處遺址都處于北京平谷區(qū)境內。上宅村位于平谷城東北17公里,北埝頭位于縣城西北,它們是一個類型,一般總稱為上宅文化,距今7300年到6500年之間。

北埝頭的重要意義在于發(fā)現了大片房屋遺址,目前發(fā)現的有10座布局密集,屬于半地穴式建筑,平面基本呈橢圓形,直徑一般在4米以上。每座房屋地面中部常有一兩個較大的深腹罐,內存灰燼和木炭,可能是保存火種的灶膛。整個房屋先是挖一淺地穴,然后于四周立柱子,墻體以草拌泥巴砌成,以避風雨寒暑。今人看來,這種房屋自然還相當簡陋,但在當時已是了不起的創(chuàng)造,它證明人類此時已脫離對自然洞穴的被動依賴,可以用自己的智慧創(chuàng)造更好的生活條件,從而離開山洞,擴大自己的生活空間。如此一來,原始聚落也就出現了。

上宅遺址中出土的有石器工具和大量陶器。石器有更加精致的石斧、石鏟、石磨棒、石磨盤,還有復合刃石刀。至于陶器,則更明顯地表現出其個性,不僅有實用的盆、杯、碗、罐、缽,還有用于祭祀或欣賞的陶豬頭、烏首鏤空器、響球等藝術品。上宅的陶器日用品仍以夾砂陶和直壁平底器為主,但器物已大多飾有花紋,也有少量的圈足器。

上宅的陶制藝術器是十分引人注目的。一件陶豬頭,形態(tài)逼真,雙耳小而且向后背攏,嘴較長,兩側還刻出獠牙,說明當時馴養(yǎng)的豬是從野豬而來。有一件石猴形飾品,以黑色滑石制成,頭部刻出眼睛、眉毛、耳朵、嘴、鼻,下部為蟬形身,肩部穿孔,是一件別致的佩飾物。還有石鸮形飾件,整體為三棱錐體,以貫孔為眼睛,眼上有雞冠狀凸棱,兩側刻雙耳,構思十分巧妙。此外,還有空心陶球、石羊頭形飾品、陶羊頭形飾品、小石龜、陶蠶形飾物、海馬形飾物……有一件烏首形鏤孔器,殘高有21.8厘米,壁厚0.8厘米,夾砂紅褐色,圓形平頂,前出一鳥喙,兩側刻眼,底部為漸粗壯的筒形,周身有四道豎長條鏤孔,通體為羽狀交叉線紋。考古界推測,一種可能是圖騰崇拜;另一種可能與宗教有關,很可能是一種祭祀器物。結合上述陶豬頭來看,不論圖騰或宗教,總之是用于精神信仰的,是人類更高一個層次的文化。蘇秉琦先生對上宅文化評價很高,他說:“北京上宅、遼寧東溝后洼遺址也都出現了類似反映社會分化的一些‘藝術神器’,而在中原,最早的‘藝術神器’是河南濮陽西水坡的龍虎造型的蚌殼堆塑,但它的年代距今約六千年,要比燕山南北晚一步。”[3]上宅文化與內蒙古、遼西同屬一個文化體系,但又各有特征,紅頂碗、深腹罐是兩地區(qū)共有的,但上宅不見彩陶,其圈足器、烏首鏤孔器、盤狀磨石及單面起脊的斧狀器則表現出其自身文化的鮮明特征。[4]

鎮(zhèn)江營一期文化 該遺址位于距房山縣城東北30公里的鎮(zhèn)江營村北臺地上,其文化層很厚,最下層是距今9000年至7000年間的新石器時代早期文化——鎮(zhèn)江營一期文化。鎮(zhèn)江營一期文化出土的陶器仍然很粗糙、簡陋,但值得注意的是釜和支腳的組合與三足缽的發(fā)現。郁金城先生指出:“鎮(zhèn)江營一期遺存以夾云母紅褐陶為主,夾云母折沿釜的演變是鼓釜程度越來越大,最后形成肩部;卷沿釜壁由鼓釜變成直釜。”[5]轉年文化可能是它的前身。而魯西皖北也存在這種組合,但為疊唇、大口深腹。所以,兩者雖有一定聯系,但卻是兩個文化體系。鎮(zhèn)江營一期文化中還有三足缽,實足甚矮。直架形和短足器可能就是后來獨具特色的“燕式鬲”的前身。由此說明燕文化的土著原生性質。

三 北京新石器時代中、晚期遺存

所謂新石器時代“中期”,指大約距今6000年至5000年間的遺存,在中原相當于仰韶文化的時期。這時,黃河中游文化確實崛起,出現了大量以玫瑰花為代表的裝飾彩陶,而北京地區(qū)較之舊石器時代和新石器早期便相對處于落后狀態(tài),這一階段北京的文化遺存主要有鎮(zhèn)江營二期文化、密云燕落村遺址和雪山一期文化。其中以雪山一期文化最為重要。雪山村位于昌平區(qū)南口鎮(zhèn),其下層(一期)相當于中原仰韶時期,上層(二期)相當于龍山文化時期,雪山三期文化則已到青銅器時代,相當于內蒙古的夏家店下層文化。這是又一個跨度相當大的小序列,它用實物證實著北京地區(qū)從新石器中期、晚期到青銅器時代的發(fā)展過程,所以十分引人注目。雪山一期文化主要是陶器,數量不小,但種類較少,主要是紅色、褐色的夾砂罐和缽,并出現了袋足器。有一件袋足的甗,整體瘦長,上部敞口盆形,但較長,下部為分襠鬲,顯然是本地文化與北方地區(qū)的一種交融產物。還有一個豬嘴形支座,上為實心,下部空心且有孔。上部有乳釘裝飾,下部有鏤孔。頂部傾斜,可以更平穩(wěn)地支起釜。這兩件東西說明,雪山一期文化是繼承了本地區(qū)支架和釜相組合的傳統,但又出現了來自北方的新文化的因素。此外,還出現了帶耳罐,個別缽并有紅色條帶花紋裝飾。

但到新石器時代晚期,北京地區(qū)的文化顯然受到河北中部、山東、山西、東北等多種文化的沖擊與影響。新石器時代晚期,北京各區(qū)縣幾乎都有文化分布,其主要地點有雪山二期文化、房山鎮(zhèn)江營二期文化。這時開始出現帶有山東文化特征的薄壁黑陶,但也有代表其他地區(qū)文化的鼎、曲腹盆等等。花紋有方格紋、藍紋、繩紋和堆加紋等多種形式。器物的種類也明顯增多,有用以炊煮的甗、斝,有盛儲用的罐、盆、鼎、杯、豆,還有陶紡輪。在石器方面則有形態(tài)幾與今日相似的石鏟、石鋤、石斧、石鐮等多種生產工具,說明人類生產有了巨大進步。

自周口店的“北京人”以來,北京地區(qū)的舊石器、新石器更多表現出自己的土著原始性質,但距今6000—5000年的新石器晚期,北京文化格局卻出現了一大變化,即多種文化在這里集結的現象。就同期與其他地區(qū)的比較而言,北京地區(qū)相對聲名滯后,但多種文化的明顯碰撞,則預示著一個嶄新時期的到來,預示著在這一地區(qū)將發(fā)生的一場風暴式的革命:母系時代將被父系氏族所替代,最初的城鎮(zhèn)、國家就要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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