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家宴
- 錦瑟奪隋:我搶了大隋江山和美人
- 奎首
- 2056字
- 2025-04-18 09:15:00
“都坐下吧。”蕭瑀招呼眾人入席,目光在陳婤身上多停留了片刻。他心知這是陳婉的陪嫁侍女,也是蕭旦的房里人,便特意溫聲道:“小婤兒也別拘禮,今日是家宴。”
眾人依次落座,蕭瑀親自執(zhí)箸,不住地為陳婉和陳婤布菜。那碟中很快堆起小山般的珍饈,看得蕭旦直撇嘴:“舅舅偏心,怎不見給我夾菜?”
“你這混賬!”蕭瑀作勢要打,卻又忍不住笑道:“婉兒初來乍到,老夫自然要多照拂些。”說著轉(zhuǎn)向陳婉,語重心長道:“這小子若敢欺負(fù)你,盡管來尋舅舅做主。”
陳婉聞言眼眶微熱。自南陳覆滅后,她已許久未感受這般長輩的關(guān)懷。陳婤也低垂著頭,悄悄用帕子拭了拭眼角。
酒過三巡,蕭瑀忽然擱下牙箸。檀木桌面發(fā)出“嗒”的一聲輕響,眾人都不由停下動作。
“罷了,就依你。”蕭瑀捋須嘆道,“三日后老夫啟程繞道歷陽,你隨我同去。”他眼中精光一閃,“想來韓擒虎總要賣我這把老骨頭幾分薄面。”
蕭旦聞言大喜,連忙湊到蕭瑀身邊斟酒:“多謝舅舅!等甥兒掙了錢,定給您老人家養(yǎng)老送”
“混賬!”蕭瑀聞言臉色驟黑,“你這是咒我早死?”
“口誤口誤!”蕭旦趕緊作揖告罪,端起酒杯賠笑道:“甥兒自罰三杯!舅舅請——”
陳婉聽聞蕭瑀與蕭旦要去歷陽郡見韓擒虎,心頭不由一緊。她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袖,暗自擔(dān)憂是否與南陳舊事有關(guān)。待看見蕭瑀眼中溫和的笑意,這才稍稍放松——想來應(yīng)當(dāng)不是沖著她們來的。只是這蕭旦突然要見韓擒虎,究竟所為何事?
她正琢磨著晚間如何套蕭旦的話,忽聽蕭旦起身告辭的聲音。
“天色不早了。”蕭瑀緩緩起身,對二人笑道:“你們小夫妻先回府吧。”轉(zhuǎn)頭又特意叮囑陳婉:“婉兒啊,可得替舅舅看緊這混小子。他若敢胡鬧,你盡管來告狀。”
陳婉盈盈下拜:“舅舅放心,婉兒省得。”她眼波流轉(zhuǎn)間瞥了蕭旦一眼,“日后定當(dāng)盡心侍奉夫君,在家中相夫教子,打理家事。”
蕭瑀聞言開懷大笑,連聲道“好......好......”。在蕭瑀欣慰的目光中,蕭旦領(lǐng)著眾女離開了別院。
日影西斜,蕭府。剛跨進朱漆大門,陳婉終于忍不住心中的困惑,輕聲問道:“郎君,三日后,你當(dāng)真要去歷陽郡?”
蕭旦腳步微頓,側(cè)目看陳婉,說道:“娘子不是都聽見了?何必再問。”語氣里透著疏離,與方才在蕭瑀面前的熱絡(luò)判若兩人。
陳婉心頭一刺,蕭旦的轉(zhuǎn)變讓她心中苦悶,強笑道:“郎君莫怪,只是新婚燕爾,妾身實在不舍得郎君遠(yuǎn)行......”
“哦?”蕭旦突然轉(zhuǎn)身,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方才在舅舅面前,娘子不是說要相夫教子嗎?”
他忽然湊近,在陳婉耳邊低語道:“那今晚繼續(xù)。”溫?zé)岬臍庀⒎鬟^耳垂,留給陳婉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便揚長而去。
侍畫與侍劍匆匆對陳婉行了一禮,快步跟上主子。
陳婤見蕭旦如此語氣,和一付不待見的樣子,氣得直跺腳,說道:“小姐!這蕭旦當(dāng)真是......當(dāng)真是......”
陳婉望著蕭旦遠(yuǎn)去的背影,指尖深深掐進掌心。她何嘗不明白蕭旦的怨懟,自己一行人不過是借他庇護,躲避隋廷追捕。可如今自己既已委身于他,情勢早已不同。
只是她和陳婤的真實身份,又如何能說?更何況蕭旦生母蕭氏之死,與她那亡國之君的兄長陳叔寶脫不了干系......
“走吧。”她最終只是輕嘆一聲,拉著忿忿不平的陳婤往后院行去。暮色中,兩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很孤單。
暮色四合,蕭旦踏入偏院,在青石涼亭中坐下。傍晚的陽光透過藤蔓間隙,在他衣袍上投下斑駁光影。他指尖輕叩石桌,盤算著此去歷陽郡該如何從韓擒虎手中拿下烏江鐵礦的開采權(quán)。
侍劍如往常般抱劍侍立,劍穗在晚風(fēng)中輕揚。不多時,侍畫提著鎏金茶具款款而來,在蕭旦對面跪坐。素手翻飛間,一盞琥珀色的茶湯已遞到面前:“公子,用茶。”
蕭旦接過茶盞,任由茶香氤氳在鼻尖。忽然問道:“今日夫人可曾向你們打聽什么?”
侍畫將廳中對話細(xì)細(xì)道來,末了遲疑道:“奴婢們這般避而不答,夫人會不會不高興,會不會......”
“記住你們是誰的人便是。”蕭旦輕笑,茶盞在指間轉(zhuǎn)了個圈。
“奴婢自然是公子的人!”兩女異口同聲。話一出口才覺曖昧,霎時連耳根都紅透了。
蕭旦瞧著兩女的臉色,覺的有趣,故意逗弄:“既是我的人,何時才肯真正做我的女人?”
指尖挑起侍畫下巴,“可別光說不練。”
侍劍抱劍的手緊了緊:“但憑公子吩咐。”聲音雖輕卻堅定。侍畫眼波流轉(zhuǎn):“奴婢生是公子的人,死是......”
“好了。”蕭旦笑著打斷,手指摩挲著侍畫下巴,“你們五個的心思我豈會不知?”忽然湊近她耳畔,“放心,你家公子貪心的很”
溫?zé)岬臍庀⒆屖坍嬵i間泛起細(xì)小的戰(zhàn)栗,“時候未到,且好好養(yǎng)著。”
兩女聞言,眸中泛起盈盈水光,臉頰飛霞,眼波流轉(zhuǎn)間盡是纏綿情意。
蕭旦望著她們這般情態(tài),心頭微暖。這些年來親手栽培的侍女,果然最是貼心。只是眼下......他摩挲著茶盞邊緣,思緒已飄向十年后的天下大勢。亂世將起,現(xiàn)在確實不是沉溺溫柔鄉(xiāng)的時候。
正沉思間,忽見墻角一抹茜色裙裾閃過。定睛望去,卻是陳婤躲在廊柱后探頭探腦。夕陽的殘光將她偷瞄的剪影投在粉墻之上。
“看夠了嗎?再不出來,我可要當(dāng)刺客拿人了。”蕭旦突然揚聲,驚得陳婤一個踉蹌。她慌忙扶住廊柱,發(fā)間珠釵晃出一串清脆的聲響。
侍畫侍劍聞聲立即恢復(fù)肅立之態(tài),只是眼角眉梢的春意尚未褪盡。對視一眼,默契地退后幾步,公子眼底閃動的興味,她們再熟悉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