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熱鬧的討論
- 系統離開后,一切從華娛開始
- 隱知秋
- 3093字
- 2025-04-17 18:22:04
當天夜里,西祠胡同的“后窗看電影”板塊猶如被投入了一顆巨型炸彈,瞬間沸騰起來。
網友“左岸派”一篇名為《金棕櫚的東方陷阱:論寧言電影的殖民敘事》的帖子,如同一股狂風,卷起了上千條回復的巨浪。
“寧言,他簡直就是當代的賽珍珠!”
陸喘,那個網名“憤怒的豬豬”的家伙,跟帖速度比閃電還快。
“哼,用貧困美學去討好西方評委,這套我可不買賬!”
“樓上的,你是不是傻啊?”
“顧小白”的回懟如同一把鋒利的劍,直擊要害。
“《風吹麥浪》里的暴雨戲,那鏡頭調度,比《花樣年華》還要講究幾分,你懂不懂電影啊?”
“香港制造”板塊的“魏君子”也不甘示弱,貼出了一張對比圖。
“大家來看看,寧言鏡頭下的江漢平原,和黑澤清的《蛇之道》構圖簡直如出一轍,這到底是借鑒還是抄襲?大家來評評理!”
最逗的是,有人竟然扒出了陳凱歌籌備《無極》的消息。
說投資高達兩千萬美金,還要請國際巨星加盟。
這消息一出,網友們紛紛表示震驚又期待。
寧言坐在電腦前,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他想起上輩子《無極》上映后,被網友們調侃成“滿屏幕的饅頭和金盔甲”。
現在說出來,恐怕會被當成瘋子吧。
天涯社區的“影視評論”版主“云飛揚”也是個夜貓子,連夜整理出了一份《2003中國電影生態報告》,將寧言獲獎譽為“中國電影國際化元年”。
他還轉載了戛納評委的評語:“寧言的鏡頭,讓我們看見,歷史不是課本上的鉛字,而是沾著泥星的汗滴。”
這評語,讓寧言心里暖洋洋的。
跟帖區里,網友們分成了兩派,吵得不可開交。
“憤怒的犀牛”憤憤不平地說:“外國評委就喜歡看我們窮!”
“膠片詩人”則反駁得慷慨激昂:“難道只有拍高樓大廈才叫爭氣?你懂不懂電影的靈魂啊!”
讓寧言意想不到的是,有人竟然翻出了他去年拍的《孤獨的女人》的劇照。
照片中,周訊被麻繩捆綁,蹲在土墻邊,眼神里混合著恐懼與倔強。
配文更是引人遐想:“下一部金棕櫚候選?”
而在劉藝菲的粉絲論壇“亦菲仙居”里,管理員“小叮當”發起了一個投票:“寧言是否配得上我們家菲?”
這帖子一出,粉絲們紛紛涌來,熱議不斷,仿佛要把論壇都掀翻了。
凌晨時分,寧言的出租屋里只亮著一盞臺燈,燈光在窗簾上投出晃動的剪影,顯得格外溫馨。
電腦屏幕的藍光映著西祠胡同的熱帖,“左岸派”的長文就像一把鈍刀,在“貧困敘事”“殖民美學”這些詞匯間來回拉鋸。
寧言看得津津有味,不時還摸出劉藝菲送的貝殼發卡把玩,殼面的鋸齒硌著指腹,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幸福。
他想起在戛納海灘上,劉藝菲摔了三跤才撿到的這個完整扇貝殼。
這份心意,比任何禮物都要珍貴。
鍵盤敲擊聲中,“顧小白”的回懟帶著一股朝天椒的辛辣,讓寧言想起了在北電讀書時,陸川拍短片被罵“消費死亡”的場景。
他不禁啞然失笑,那種青澀的日子,轉眼間已經離他太遠。
真是讓人懷念。
網頁跳轉至天涯社區,“云飛揚”的生態報告把《風吹麥浪》的暴雨戲幀截圖放在了首頁。
配文更是引人入勝:“當香港電影在槍火里打轉時,寧言卻讓雨水沖進了歷史的褶皺。”
寧言盯著截圖中楚曉柔在水中伸展的手臂,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拍攝現場。
他記得,為了讓效果更真實,他讓演員在真水里泡了三個小時。
副導演陳默急得在岸邊摔了對講機:“萬一出事,整個劇組都得陪葬!”
現在想來,還真是有些后怕。
最下方的回復區還在吵架,吵得熱火朝天。
“憤怒的犀牛”貼出了《新聞聯播》里的高樓大廈畫面:“這才是中國!”
“膠片詩人”則甩出了戛納場刊的掃描件,評委用紅筆在“歷史的身體性”段落畫了三道橫線,仿佛在證明自己的觀點是多么正確。
寧言看著這些評論,不禁想起了在戛納酒會上,一位非洲導演拍著他的肩膀說:“我們都在用泥土對抗健忘。”
這句話,讓寧言深感共鳴。
他明白,電影不僅是一種藝術,更是一種記錄歷史、傳承文化的載體。
手機在褲兜里震動了一聲,是劉曉麗發來的彩信。
照片中,大理片場的劉藝菲穿著王語嫣的戲服蹲在帳篷前,手里舉著個歪歪扭扭的花盆,盆里的薄荷蔫噠噠地貼著泥土。
附言:“她說蒼山的風太硬,薄荷需要長江的水汽。”
寧言看著這條彩信,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他仿佛能看到劉藝菲在那片陌生的土地上,為了一盆薄荷而憂心忡忡的樣子。
他摸著速寫本里夾著的咖啡豆,鐵盒上的天使灣圖案已經被磨出了毛邊。
他想起了在戛納免稅店時,劉藝菲把船錨擺件塞回玻璃柜的情景:“這個太亮了,還是你畫的船好看,像浸過長江水的木頭。”
他明白,劉藝菲喜歡的,不僅僅是他,更是他那份對電影的執著和熱愛。
此刻,筆記本上的新分鏡正在逐漸成形。
周迅飾演的被拐女大學生,在土墻根下種薄荷,用指甲在磚上刻下“逃”字的畫面躍然紙上。
寧言看著這個分鏡,心里充滿了期待。
網頁突然彈出新窗口,“亦菲仙居”的投票帖已經有2347條回復了。
“小叮當”置頂了劉藝菲在戛納紅毯的抓拍:她穿著淡藍禮服,手腕上戴著寧言送的銀鏈,鏈墜是枚迷你船錨。
熱評第一是“菲常夏日”的留言:“他給她別貝殼發卡的樣子,比段譽看王語嫣還溫柔。”
寧言看著這條留言,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他好似又回到了那個戛納的海灘上,和劉藝菲一起尋找貝殼的時光。
凌晨三點,寧言鉆進出租屋的暗房。
紅色安全燈下,《孤獨的女人》的膠片正在顯影。
周訊被鐵鏈勒出淤青的手腕在相紙上逐漸清晰起來,背景里老鐘的山核桃木雕“盼”字也顯得愈發醒目。
這個“盼”字仿佛代表著無數被拐婦女的希望與期盼,讓寧言心里沉甸甸的。
他忽然想起了老鐘用被拐婦女編的繩結捆膠片盒的情景。
老鐘像個綁匪一樣滑稽地把膠片盒捆得結結實實,還開玩笑地說:“這些膠卷要是能說話,能喊出三千個媽媽。”
這句話讓寧言心里既感到悲涼又充滿力量。
他明白,自己拍這部電影的意義不僅僅是為了藝術,更是為了那些被拐的婦女們發聲。
五點半的陽光悄悄爬上了速寫本,寧言望著昨夜畫的兩幅素描:左邊是劉藝菲在戛納機場舉著貝殼發卡的側影,右邊是周迅在土墻前的蜷坐姿態。
這兩幅畫仿佛是他心中的兩個世界。
一個溫柔如水、一個堅韌如鐵。
它們相互交織、相互映襯,構成了寧言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情感世界。
兩張畫紙中間,夾著陳凱鴿《無極》的籌備新聞。
“東方奇幻巨制、投資兩千萬美金”的標題下是張東健穿著金色盔甲的定妝照。
寧言看著這張照片,心里在想《無極》這部電影是否會像上輩子那樣遭遇滑鐵盧。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大理片場的號碼打來的電話。
劉藝菲的聲音帶著蒼山的晨霧飄進了寧言的耳朵里:“媽媽說你在新聞發布會上提到我了呢,眼睛都亮了。”
這句話讓寧言心里一陣悸動。
他有一瞬間,仿佛能看到劉藝菲在那片遙遠的土地上,帶著甜美的笑容向他訴說著思念之情。
遠處傳來劉曉麗的呼喚聲,劉藝菲倉促地掛了電話,忙音里混著片場的馬嘶聲。
他摸著速寫本上被陽光曬暖的紙面,不由想起了陳默說的那句話:“在資本里種玫瑰。”
此刻,他的玫瑰一朵開在地中海的沙灘上,沐浴著溫暖的陽光。
另一朵則在蒼山的晨霧里,帶著薄荷的清涼,悄悄地舒展著葉片。
電腦屏幕上,西祠胡同的熱帖還在不斷更新著。
“魏君子”的對比圖被頂上了首頁,黑澤清的《蛇之道》與《風吹麥浪》的麥田鏡頭并列在一起。
寧言輕笑一聲,打開郵箱給威尼斯電影節組委會發去了一封郵件。
附件里是江漢平原麥浪與日本北海道麥浪的生長周期對比表。
他始終相信,每片麥田的起伏都應該由土地自己來決定方向。
BJ風尚傳媒頂樓會議室。
落地窗外的柳絮在國貿大廈群間漂浮,像極了《風吹麥浪》里被戰火驚起的蒲公英。
寧言扯松領帶,盯著投影儀上跳動的財務報表,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銀鈴鐺鎮紙。
那是用戛納獲獎獎金定制的,底座刻著“每粒稻穗都算數”。
“國內票房分賬1.27億,”財務總監劉夢茹推了推金絲眼鏡,沒錯,公司人員增加,她也升職了。
激光筆在“中影35%”“上影35%”“風尚30%”的條目上停留,“扣除宣發成本4200萬,咱們的凈利潤是381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