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西蘭華僑華人史(全3卷)
- 杜繼東主編
- 13513字
- 2025-04-08 17:28:46
第四節 新西蘭華僑的來源地及其移民模式
一 新西蘭華僑的主要來源地
新西蘭華僑主要來自廣東珠江三角洲地區,即番禺(尤其是上番禺[151])、四邑、香山、增城、花縣等地。奧塔哥華工淘金熱初期的1868年,有報告稱大多數淘金華工是四邑人,[152]這個說法確有依據。從華工到達新西蘭的過程看,最先進入奧塔哥的華工來自澳洲金礦,而澳洲淘金華工以四邑人數量最多。1871—1872年大批直接來自廣東的華工入境后,番禺人成為大多數。根據華工沈祥開[153]的自傳,1871年他去新西蘭時所乘坐的船上共有330名乘客,來自番禺和四邑者各有100多人,除此之外,鶴山人以及九龍的客家人各有幾十人。[154]唐愿高于1896年制作的奧塔哥華僑人名錄顯示,1080名華僑的來源地分布如下:番禺67%、四邑17%、香山縣3.5%、增城2.5%、花縣2%。此外,尚有個別華僑來自東莞和福建省。[155]根據1896—1919年唐愿高日記中對所有新西蘭華僑姓名和原籍的記錄,其原籍分布如表1-5。
表1-5 在新華僑原籍分布統計(1896—1919)

由表1-5可見,番禺人占66.6%,四邑人占12.7%,增城人占13.7%。與1896年奧塔哥華僑原籍統計的最大差異在于增城人所占比例甚高。此一變化的原因在于,淘金時代結束以后華僑移民轉向以種菜、開店為主要謀生手段,而增城人在新西蘭以此為業者向來較多,遂通過鏈式移民方式將故鄉的親屬招至,這個情況在陳民熙的《紐西蘭增城僑裔》中可以看得非常清楚。根據陳民熙對新西蘭增城裔中國移民的調查,確定增城有38個村子有新西蘭移民,而最主要的來源是新塘的村落群。除此之外,新塘北面的朱村以及新塘西面的沙村,亦有新西蘭移民。[156]陳民熙項目組對其中的12個村子進行了詳細訪問,采集了豐富的個案資料。從該項調查中可以看出,1880年代以后前往新西蘭的增城人,基本上沒有奔赴南島礦區者,他們主要是去往奧克蘭和惠靈頓,與業已在這些地方安家立業的親屬會合,并參與他們的菜園、店鋪經營。[157]這個訪問的結果與1880年代以后新西蘭華人地域及職業分布的變化高度吻合。
唐愿高于1902年為麥沾恩的《廣東鄉村訪問記》所作的序言稱:在當時約3000名新西蘭華人中,約有2500人來自上番禺村落群和增城村落群,前者約有40個村子,后者約有20個村子。西地的600名淘金工中,除20人以外,全部都是番禺人。旺加努伊(Wanganui)、北帕默斯頓(Palmerston North)、達尼丁凱科拉(Kaikorai)的菜農以及諾科邁(Nokomai)、懷凱阿(Waikaia)、奧雷普基(Orepuki)的礦工亦基本上是番禺人;而140名惠靈頓的水果商幾乎悉數來自增城,達尼丁安德森灣(Anderson’s Bay)的菜農亦來自增城。另外,達尼丁、基督城(Christchurch)、惠靈頓的洗衣工幾乎均為四邑人。[158]
傳教士唐愿高、麥沾恩等人曾經多次到訪新西蘭華僑的故鄉。在這樣的旅程中,他們充當了華工與故鄉親人間的信使,幫助遞送錢財和信件;他們也記錄下沿途的所見所聞,這為我們今日考察新西蘭華僑的來源地提供了數字以外的鮮活資料。1898年,唐愿高第一次來到上番禺,他首先訪問了石馬村,奧塔哥有數百名華僑來自此地,村中陳氏祠堂的建造款項全部出自奧塔哥和西地的陳姓華僑。[159]唐愿高從石馬村走過橋頭、龍湖等許許多多的村莊,有些村民是從奧塔哥回來的華工,對唐愿高非常熱情。唐愿高落座于鄉間餐館時,有去過新西蘭的村民接連不斷地過來與他攀熟。[160]
廣州鄉村傳教團的首位傳教士麥沾恩于1901年11月7日自達尼丁啟程赴中國,12月19日到達廣州,隨后于1901年12月30日至1902年1月13日先后到訪上番禺和增城。在上番禺,麥沾恩走訪了有華工遠赴新西蘭的高塘、蚌湖、高增、矮崗、人和、鴉湖、塘背、水瀝、石馬等村鎮。在增城則訪問了新塘、新街、沙頭、白石、鶴海、郎下、白水、江南等村鎮。[161]麥沾恩的記載反映了三個方面的情況。第一,麥沾恩隨身攜帶著奧塔哥華人委托遞送的32封家書和104鎊錢款。他前往上述村鎮,找到奧塔哥華僑在家鄉的親人,將所托帶的錢款和信件一一交付。比如,在上番禺的矮崗村,麥沾恩將“東勇”(Eastern-brave)托帶的給父親和妻子的錢和信分別交付,父親和妻子各有一英鎊,“東勇”已經10年音信全無;[162]在增城的塘美村,麥沾恩找到“深林”(deep-forest)的妻子,交付了22英鎊。[163]在江南村,麥沾恩找到華工“小平”(Little Peace)的家,帶去一封家書和4英鎊,而“小平”的母親已于3年前過世。[164]第二,麥沾恩所到之處,顯然有許多村民有過國外謀生的經歷。麥沾恩經常遇到曾經去過新西蘭的村民,他們用蹩腳的英語與麥沾恩攀談,說起自己曾經在新西蘭何地從事過何種工作,其中礦工、菜農、店主均有。麥沾恩還去了沈祥開的老家水瀝村,希望與沈祥開的朋友會面。他在那里遇到一位30年前從新西蘭回來的老人,向他打聽皇后鎮的情況。[165]第三,上番禺十分貧窮,矮崗村、鴉湖、蚌湖等地的貧窮令麥沾恩深感震驚。[166]麥沾恩顯然更喜歡自然條件和生活條件都優于上番禺、對他也更加友好的增城。
廣州鄉村傳教團的另一位重要成員毛理順牧師(Rev.William Mawson)1904年訪問過上番禺和花縣。他記載稱,上番禺的移民主要去往美國、澳洲和新西蘭。每個上了年紀的男人好像都試著用英語和他們打招呼,盡管聽上去怪怪的。[167]
二 新西蘭華人的出洋方式及移民性質
19世紀中葉開始的前往世界各地的中國海外移民潮中,除了極少數的自由移民外,多以契約華工為主體。由于中國移民進入澳洲遠早于新西蘭,澳洲華工的某些情形可資參考。華工赴澳洲之初,基本上是嚴格意義上的契約華工。[168]澳洲發現金礦以后,中國移民的性質有所變化。澳洲發現黃金的消息傳回廣東后,有能力自付旅費的華工立即開始奔赴澳洲。1854年新南威爾士立法委員會所任命的亞洲勞工特別調查委員會調查華工狀況時,有證人稱:許多前來澳洲,尤其是到達菲利浦港(Port Phillip)的中國移民系自付旅費,而后進入礦區。[169]1857年維多利亞設立了中國移民問題特別委員會,該委員會認為:“這些移民并非通常所說的苦力,而是由來自農村地區的農民、商人和技工所構成。他們來此的旅費部分人是自付,部分人是向當地的銀錢業者或村里的頭面人物借貸,由其親友提供償債擔保。”[170]上述信息表明,早期的澳洲淘金華工中,確實有一部分屬于自由移民,通過借貸成行者中,應當區分單純借貸和賒單制兩類,前者應屬于自由移民,后者則屬于契約華工。在廣東當時的社會經濟狀況下,華工的成規模出洋顯然只能通過賒單制實現。澳大利亞學者費約翰(John Fitzgerald)認為,如果加利福尼亞的經驗可以提供某種指引的話,前往澳洲金礦場的華人,不借助貸款能夠支付旅費者不超過二成。1853年起赴維多利亞,1859年以后赴新南威爾士,1870年代赴塔斯馬尼亞、昆士蘭和北澳的大批移民,系通過有組織的賒單制借貸。[171]1875年3月,英屬圭亞那駐加爾各答招工代理費斯(H.A.Firth)前來中國,考察由中國向德麥拉拉移民的前景。他報告稱,大多數自由移民是沒有資財的人,有能力自付旅費者可能不到5%。這些貧窮甚至身無分文的人如何越洋成行?費斯如是描繪華工從廣東移民到澳洲的整個過程:某澳洲華商需要千八百名華工到金礦工作,他向香港的商人朋友發出訂單,后者設法組織勞工,租船、發船。獲得勞工毫無困難。香港商人分發船票之前,華工需要將擔保提供給他,擔保人一般是華工的親戚或同鄉。移民一到澳洲便由發出訂單的華商接收,在工頭的管理下工作。其收入有部分被扣除,直至償清入境前支付的費用。整個交易過程并無書面合同。盡管如此,雇主在墊付出洋費用時并不猶疑,因為相信華工不會違約。費斯認為,整個體制的運作依托于廣東宗族制度以及行會的力量,以此保證債務的償還。[172]
上述淘金熱興起后澳大利亞華工的出洋手段,與新西蘭華工具有高度的相似性。新西蘭華工淘金潮初起之時,香港赴新西蘭的船費約為13英鎊,1861—1873年,白銀1兩(海關兩)約兌英鎊6先令8便士,即1鎊等于3兩,[173]13鎊等于白銀39兩。如果在香港長時間等船,或在墨爾本、悉尼長時間中轉停留,都會令旅費增加。不同的中國移民群體如何籌措不菲的旅費,因受歷史資料的局限,難以進行精準的定量分析,只能通過某些個案加以推斷。茲將有關資料中所見的新西蘭中國移民出洋資金來源的各種案例,分述如下。
(一)自費
所謂自費,應該包括自有資金及自行籌借兩種情況。前者如沈祥開的例子。沈祥開是1871年前往新西蘭的淘金華工。他在自傳中說:17歲那年,他父親建議他到新金山試試運氣,給了他36兩銀子,他與同村的9個人一起前往廣州,并從香港出洋。[174]后者如某位淘金華工后人的回憶。2002年5月在奧克蘭“屋侖華僑會所”(Auckland Chinese Community Centre,ACCC)舉行的人頭稅公眾咨詢大會上,一位老華僑回憶父輩的經歷時說:“我父親當時為了謀生而離鄉別井到坦尼丁當礦工,可為了繳付人頭稅,只能到處向鄉下的親友借款,籌足一百英鎊……來到紐國后,每周只取得五先令的微薄薪金,省吃儉用積蓄以清還債務。”[175]
(二)賒單制
以下幾宗個案可以大致反映賒單制運作的具體過程。
1.John Ah Tong的證言。John Ah Tong是1871年向新西蘭國會華人移民特別委員會作證的唯一一名華僑證人,曾經在金礦區居留過數月。他說,大多數來到這里的中國人,一般與主人訂有三年之約。主人為其支付旅費,按年收回如此數目的黃金。期滿后,很少有人余下足夠的積蓄用以在此定居。[176]
2.有關Kee Chang的報道。1871年9月的《奧塔哥見證報》報道稱,中國人Kee Chang剛剛以168鎊在奧雷普基購買了一塊金礦土地,將招其同胞前來開采。Kee Chang對該報記者稱,不是合伙制,我是老板,支付工錢,提供食物。我去找達尼丁的商人,說需要20人或50人,費用幾何?該商人告訴我,旅費、招工后的生活費、利潤各是多少,每個華工的上述費用分別為20、30、50鎊。華工在還清我為他們所付費用之前,是屬于我的。我支付的工資為每周15先令,管吃。華工還清了錢,就是自由人,他可以為自己工作,或者有錢時像我一樣購買華工。[177]
3.徐肇開父子的案例。達尼丁著名華商徐肇開父子曾經從廣東老家帶出數十位族人和朋友在自己的采金船和淘金地工作。根據唐愿高1906年的記載,船費和100鎊的人頭稅由徐肇開之子徐金培(Choie Kum Poy)墊付,在礦坑工作每日工資7先令,用以償還欠款。相比之下,同年新西蘭華僑商店、菜園的雇工工資是每周20—22先令,工作6天,管食宿。另據伍德明先生的采訪,1923年徐金培帶出最后一批同鄉共6人,其中的Choie Too多年后回憶說,徐金培為他墊付了船費和人頭稅。他償還此款無時限,亦不從工資中扣除。他的工資是每周3鎊18先令(1923年菜園雇工為每周2鎊,管食宿)。他每周休息一天,有免費棚子可住,食物自付。4年半以后他還清了債務,而后用了18個月攢下足夠的錢返回中國。[178]
4.唐愿高的記載。華工“尚林”(Noble-Forest)向唐愿高展示過他的契約船票(Contract Passage Ticket)。這是一份中英文文件,上面寫有:1878年1月9日,香港—維多利亞,船費42元。當時約等于8英鎊。[179]借鑒華工赴美的情形可知,這種船票的來源系租船者將全船客貨艙位包下后,再行分租,艙位輾轉經過各層級的經手人到達出洋者,[180]這應該就是“尚林”的契約船票。契約船票的背后,是擔保、償債、債務利息等要素。關于出洋費用的利息,唐愿高的記載中有所涉及。1884年,唐愿高提到有兩名華人每人借了40兩銀子用于旅費,所付月息為2%。很多中國人都這樣借債,負擔著約25%的年息。1890年唐愿高提到旅費借款以實物擔保者為年息18%,以人身擔保者為年息72%。[181]
從以上情況可以看出,新西蘭華工出洋過程中賒單制的運作方式具有三個主要特征。第一,華工屬于自愿出洋,由華商組織華工輸出;第二,債務存續期間華工的人身自由受到不同程度的約束,但與嚴格意義上的契約工相比,不存在超出人類承受極限的殘酷壓榨;第三,償債似無明確年限,契約或可表現為無形契約,這種償債方式依托于廣東宗親家族制度以及緊密的社會關系網絡得以順利運作。Kee Chang、徐肇開父子和“尚林”的案例反映出新西蘭華工輸入的三種模式。Kee Chang屬于定向招工,華工經中間商組織入境后,與雇主簽約,這種方式應該具有合同制契約華工的意味。徐氏父子墊付移民費用,幫助同鄉出洋為自己工作。“尚林”的案例中賒欠旅費的方式帶有較為濃厚的借貸色彩。唐愿高在1906年有評論稱:我常聽人們說起淘金時代早期奧塔哥的“苦力輸入”。我想說,我們新西蘭從未有過苦力——有契約船費,但無契約華工。南非德蘭士瓦(TransVaal)的1000名苦力無一出自新西蘭華人家鄉地區。[182]唐愿高的這個說法著眼于合同制華工與賒單制華工的區別,有一定的道理。客觀地說,主要借助于賒單制前往新西蘭的淘金華工,其處境與北美、澳洲的賒單制華工相類似,相較于古巴、秘魯、南非德蘭士瓦等地淪為奴隸的華工而言,他們屬于晚清出洋華工中境遇較好的群體。
三 從家鄉到新西蘭的漫長旅程
新西蘭華工淘金潮出現較晚,當“金訊”傳來,華工們準備奔赴這個遙遠的南太平洋島國時,從中國東南沿海到海外移民目的地的漫長鏈條,早已環環相扣,發展成熟。
第一,廣東華工的組織。廣東三邑、四邑、香山等地的海外移民,是跨海遠行的群體,除東南亞以外,其足跡更遠布北美大陸、澳洲、夏威夷等地。當新西蘭淘金熱出現以后,從這個地區組織華工毫無困難。從1866—1872年淘金華工集中進入新西蘭南島的情況看,其背后有兩大促成因素。其一,廣東的家族、宗族制度助推淘金者的成行,其中最為關鍵的環節是通過家族和宗族關系籌資或提供擔保,從而獲得出洋所需資費。其二,廣東商人的有效組織。輸出華工是一項有利可圖的生意,大獲廣東商人的青睞。《鄧斯坦時報》1869年10月的一則報道稱,顯然,中國當地的代理人正在勸告有意移民到澳大拉西亞(Australasia)者,“奧塔哥是短時間內賺到錢的上選之地”。[183]與此同時,廣東商人充當旅行代理,有時可能也是資助人。前所提及的何阿美、奧雷普基的Kee Chang以及徐肇開父子組織移民的事例均可證明,新西蘭淘金華工的組織和輸送,系有廣東商人作為幕后推手。
第二,漫長的旅程。前已述及,19世紀中葉開始的華工出國浪潮中,按照起航港和目的地的不同,形成了幾條主要航線。自香港出港者,主要去往北美、澳洲和新西蘭。因此,1871—1872年運送華工直航奧塔哥的7條船,均系從香港起航。航程時間因風向不同而差異很大。夏季西南季風時節,需時約90天。冬季東北季風時節,季風有利于航行,需時50余天。[184]根據《奧塔哥見證報》刊登的查默斯港的船訊,運送華工的“金沙”號于1871年4月30日自香港起航,于7月25日進港,航行86天。三桅帆船“海鷗”號(Seagull)于1871年12月17日離開香港,于1872年2月6日進港,航行51天。上述報道中都提到乘客和船只的狀況“尚稱良好”。報道稱,盡管“金沙”號載運300多名乘客,船只看起來干凈整潔;“海鷗”號所有乘客均健康到達,中途未發生疾病,船上鋪位安裝得很好,而且很干凈。[185]應該說,船上條件尚可。不過,長途海上航行的艱辛非這些報道所能反映。沈祥開在其自傳中回憶稱:離開香港后的第3個月,海上風大浪高,船上無法做飯。一根橫桅和一側舷墻被風卷走……我們的鋪位位于底艙,積水1英尺深。所有乘客都開始呼號:“救救我們!”我聽不清他們向誰呼救。我和一個來自四邑的12歲男孩是僅有的沒喊救命的人。我同村的一個男子卷起鋪蓋想逃,不知道他想去往何處。[186]沈祥開的描述,應該是早期華工奔赴新西蘭的漫長而艱辛旅途的典型圖景。
第三,新西蘭礦區的接應與安排。從淘金華工到達奧塔哥之后的行進路線可以看出,當地形成了完整的接應網絡。達尼丁是第一個重要的中轉站,1866年何阿美為了引進華工,曾經在達尼丁租用兩個房子,以做接應華工之用。最初進入礦區的華工,由當地歐洲人接應。隨著華工數量的增加,由達尼丁到礦區的華商接應網絡很快形成,從當地的某些報道中可觀察到此一網絡的運作。《伊達山紀事報》報道過1875年Lee Guy如何幫助其侄阿李(Ah Lee)前往凱本(Kyeburn)。Lee Guy寄給侄子10鎊,告訴他在勞倫斯可到Sun Gum Hop 商店尋求幫助。在瑪努海里奇亞(Manuherikia)有Gim Lee、在豪埃伯爾尼(Hoyburn)有Chin Cheon的客棧。阿李到達目的地以后,與另外4名華工同住。他從某家華人商店收信,并到豪埃伯爾尼與相熟的華人抽煙聊天。[187]另一個極具代表性的案例是懷凱阿的華人Li Hawk所說的情況。Li Hawk描述自己如何知曉新移民將至的消息:他在羅克斯堡(Roxburgh)花費多達24鎊給自己的一位堂兄弟購置了衣服和裝備,然后將其送去布萊克斯。借由信件和訪客捎帶信息而形成的聯絡網,從 Li Hawk位于北懷凱阿的采礦地輻射開來,不僅可達羅克斯堡,而且可達斯威澤思、勞倫斯、里弗頓(Riverton)、皇后鎮,甚至墨爾本。“我先寫信給斯威澤思的Sin Loon Ong,再寫信給里弗頓的Li To,還寫信給皇后鎮的 Ah Toy、勞倫斯的Ah Chin,而后再寫信給Chee Yee在墨爾本的兄弟。”[188]顯而易見,新入境的淘金華工可以借助宗親、同鄉和華商構建的聯系網順利進入最終工作的礦區。
[1] 《羅素致英國駐法大使考萊子爵等文》(1860年7月11日),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2輯,中華書局1980年版,第362頁。
[2] Cecil Clementi,The Chinese in British Guiana,Guiana:The Caribbean Press,2010,p.1.
[3] “Consul Elmslie to Dr.Bowring”,Aug.25,1852,British Parliamentary Papers,China,3,Coolie Emigration,Ireland:Irish University Press,1971,p.17.
[4] 《上海領事阿禮國致包令的報告》(1852年9月1日),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2輯,第24頁。
[5] 《廈門領事館第一幫辦溫澈斯特博士關于移民出洋問題的筆記》(無日期,應為1852年底),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2輯,第13、15頁。
[6] 《殖民土地與移民委員會致梅利維爾函》(1854年5月2日),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2輯,第63頁。
[7] 《包令致拉包契里文》(1856年7月26日),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2輯,第150頁。
[8] 《羅素致英國駐法大使考萊子爵等文》(1860年7月11日),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2輯,第364頁。
[9] 趙文林、謝淑君:《中國人口史》,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第452—457頁。
[10] 三邑指番禺、南海、順德,四邑指新會、開平、臺山、恩平,五邑指四邑之外再加上鶴山。
[11] 梅偉強、張國雄主編《五邑華僑華人史》,廣東高等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第29頁。
[12] 廣東省地方史志編纂委員會編《廣東省志·華僑志》,廣東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143頁。
[13] 廣州市白云區龍歸鎮人民政府修編《龍歸鎮志》,編者2002年印行,第95頁。
[14] 廣東省地方史志編纂委員會編《廣東省志·華僑志》,第143頁。
[15] 《英國駐華公使卜魯斯致馬姆茲伯里文》(1859年5月3日),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2輯,第182頁。
[16] 《私出外境及違禁下海律文》,《大清律例》卷20,載馬建石、楊育棠主編《大清律例通考校注》,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1992年版,第617頁。
[17] 《英國駐廣州領事阿禮國致包令文》(1859年4月12日),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2輯,第172—173頁。
[18] 《斯陶本澤致國務大臣悉尼·赫伯特文》(1860年1月14日),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2輯,第255頁。
[19] 《各國駐廣州領事官致英法聯軍司令官》(1860年2月11日),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2輯,第338頁。
[20] 《署廣東巡撫柏貴告示》(1859年4月9日),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2輯,第177—178頁。
[21] 《勞崇光告示》(1860年2月4日),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2輯,第345頁。
[22] 《巴夏禮致卜魯斯文》(1860年1月27日),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2輯,第342頁。
[23] 《斯陶本斯致聯軍統領衙門委員函》(1860年1月26日),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2輯,第344頁。
[24] 《中英續增條約》,載王鐵崖編《中外舊約章匯編》第1冊,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57年版,第145頁。
[25] 王鐵崖編《中外舊約章匯編》第1冊,第220頁。
[26] 吳鳳斌:《契約華工史》,第496—497頁。
[27] 陳澤憲:《19世紀盛行的契約華工制》,《歷史研究》1963年第1期。
[28] 譚乾初:《古巴雜記》,載王錫祺輯《小方壺齋輿地叢鈔》第12帙,著易堂1897年版。
[29] 吳鳳斌:《契約華工史》,第245頁。
[30] 瓦特·斯圖凡特:《秘魯華工史(1849—1874)》,張鎧、沈桓譯,海洋出版社1985年版,第13頁。
[31] 《容閎致兩江總督沈葆楨稟帖》,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1輯,中華書局1985年版,第1043頁。
[32] 吳鳳斌:《契約華工史》,第270頁。
[33] 《美國總人口和美國華人人口(1850—1980年)》,轉引自陳依范《美國華人》,郁怡民、郁苓譯,工人出版社1985年版,第310頁。
[34] 現稱不列顛哥倫比亞省,華人當時稱為卑詩省。
[35] 沈己堯:《海外排華百年史》(增訂版),第43頁。
[36] C.Y.Choi,Chinese Migration and Settlement in Australia,Sydney:Sydney University Press,1975,p.22.
[37] Results of a Census of the Dominion of New Zealand:General Report,Wellington:Government Printer,1925,p.118.
[38] 陳澤憲:《19世紀盛行的契約華工制》,《歷史研究》1963年第1期。
[39] 陳澤憲:《19世紀盛行的契約華工制》,《歷史研究》1963年第1期。
[40] Ta Chen,Chinese Migration,with Special Reference to Labor Conditions,Washington:Government Printing Office,1923,p.125.
[41] 陳澤憲:《19世紀盛行的契約華工制》,《歷史研究》1963年第1期。
[42] 《美國駐廈門領事布拉德萊致美國駐華特使馬沙利函》(1853年3月25日),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3輯,中華書局1981年版,第95頁。
[43] 按,汕頭開辟為通商口岸是在1860年1月,此前的華工輸出在汕頭附近的南澳島和媽嶼島進行。
[44] 《美國駐廈門領事布拉德萊致美國駐華特使馬沙利函》(1853年3月25日),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3輯,第95—98頁。另外,載運410名華工前往加利福尼亞的船只因船上華工起事,該船返回廈門港。
[45] 《包令致威廉·莫爾斯沃士爵士文》(1855年10月6日),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2輯,第149頁。
[46] 此處統計標準均為成年男性。
[47] 《1861—1872年香港載運華工出國船只及人數統計表》,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4輯,中華書局1981年版,第533—540頁。按,原表中多處加總數字有誤,本處所引數字經過重新核算。
[48] 《1856—1873年經澳門出洋的中國契約苦力人數表》,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4輯,第555頁。
[49] 加利福尼亞于1850年成為美國的第31個州。
[50] R.H.Brown,Historical Geography of the United States,New York:Harcourt,Brace and Company,1948,p.505;Murray McCaskill,“The Goldrush Population of Westland”,New Zealand Geographer,Vol.12,No.1,1956,p.40.
[51] 陳依范:《美國華人》,第13頁。
[52] W.L.Tung,The Chinese in America,1820-1973:A Chronology & Fact Book,New York:Oceana Publications,1974,p.7.
[53] “Consul Elmslie to Dr.Bowring”,Aug.25,1852,British Parliamentary Papers,China,3,Coolie Emigration,p.17.
[54] 《安松復伯駕函》(1852年3月25日),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3輯,第93頁。
[55] 《伯駕致(美國國務卿)韋柏斯特 公文第24號》(1852年1月27日),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3輯,第92頁。
[56] 《安松復伯駕函》(1852年3月25日),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3輯,第93頁。
[57] 《包令致馬姆茲伯利文》(1852年5月17日),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2輯,第3頁。
[58] 《懷特致殖民土地與移民委員會函》(1853年12月26日),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2輯,第53頁。
[59] 《美國國會參眾兩院調查中國人入境問題聯合特別委員會報告書》(1877年),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3輯,第258頁。
[60] 《美國國會參眾兩院調查中國人入境問題聯合特別委員會報告書》(1877年),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3輯,第288頁。
[61] 麥美玲、遲進之:《金山路漫漫》,崔樹芝譯,新華出版社1987年版,第14頁。
[62] W.L.Tung,The Chinese in America 1820-1973:A Chronology & Fact Book,pp.7-9;O.Gibson,The Chinese in America,Cincinnati:Hitchcock & Walden,1877,pp.19-20.按,參照中國方面的華工出洋數字,1849年加利福尼亞的華人人數統計,可能有所滯后。
[63] E.A.Doyle ed.,Golden Years,1851-1951,Melbourne:Victorian Government,1951,p.47.
[64] Henry Gunstone,See Yup Gold Miners in Australia,publishing place unknown,2008,p.1.《五邑華僑華人史》一書則認為,最早傳遞消息的是臺山人雷亞妹(又名雷亞梅),1851年以契約華工身份去澳大利亞,在維多利亞金礦區勞動。他寫信將此消息告知家鄉的親人。1852年即有一批同鄉與雇主訂約到維多利亞礦區。參見梅偉強、張國雄主編《五邑華僑華人史》,第124頁。
[65] 《懷特致殖民土地與移民委員會文》(1853年12月10日),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2輯,第51頁。
[66] 《包令致紐卡索爾文》(1854年4月21日),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2輯,第144頁。
[67] 《香港副總督凱恩致紐卡索爾文》(1854年5月4日),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2輯,第145頁。
[68] 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2輯,第149頁;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3輯,第38、101—103頁。
[69] E.A.Doyle ed.,Golden Years,1851-1951,p.94.
[70] Murray McCaskill,“The Goldrush Population of Westland”,New Zealand Geographer,Vol.12,No.1,1956,p.40.
[71] “Victorian Year Book”,1915-1916,pp.238-239,in H.F.MacNair,The Chinese Abroad,Their Position and Protection,p.69.
[72] “The Chinese in Australia”,in Official Year Book of The Commonwealth of Australia,1925,Melbourne:Commonwealth Bureau of Census and Statistics,1925,p.952.
[73] Andrew Markus,Fear and Hatred:Purifying Australia and California 1850-1901,Sydney:Hale & Iremonger,1979,p.67.
[74] “The Chinese in Australia”,in Official Year Book of the Commonwealth of Australia,1925,p.953.
[75] 《1861—1872年香港載運華工出國船只及人數統計表》,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4輯,第539頁。
[76] 劉渭平:《澳洲華僑史》,第44—45頁。
[77] 《包令致馬姆茲伯利文》(1852年7月16日),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2輯,第5頁。
[78] 《上海領事阿禮國致包令的報告》(1852年9月1日),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2輯,第23頁。
[79] 《美國國會參眾兩院調查中國人入境問題聯合特別委員會報告書》,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3輯,第290頁。
[80] 《懷唐伊條約》亦譯《威坦哲條約》,該約有毛利文和英文兩個版本,512名毛利酋長簽署了毛利文版本,49名毛利酋長簽署了英文版本。兩個版本在解釋上存在重大出入,尤其是在統治權和酋長地位方面。
[81] 6省是奧塔哥、坎特伯雷、尼爾森(Nelson)、奧克蘭、惠靈頓、塔拉納基。省的數量和區劃后來有所變動。根據1858年通過的一項法令,新西蘭于1859年設立霍克灣省(Hawkes Bay)和馬爾堡省(Marlborough),1861年設立南地省(Southland)。1870年南地省因負債累累,重新并入奧塔哥省。1874年設立西地省(Westland);此前6年,西地是從坎特伯雷省分離出來的一個縣(J.B.Condliffe and W.T.G.Airey,A Short History of New Zealand,Christchurch:Whitcombe & Tombs Ltd.,1968,p.139)。當時省議會(Provincial Council)具有“省政府”的職能。
[82] Alfred Simmons,Old England and New Zealand,London:Stanford,1879,p.55.
[83] 劉渭平:《澳洲華僑史》,第9頁。
[84] William Tai Yuen,The Origins of China’s Awareness of New Zealand,1674-1911,p.22.
[85] William Tai Yuen,The Origins of China’s Awareness of New Zealand,1674-1911,pp.23,26-27.
[86] 《萬國地理全圖集》,載王錫祺輯《小方壺齋輿地叢鈔再補編》第12帙。
[87] 馬禮遜:《外國史略》,載王錫祺輯《小方壺齋輿地叢鈔再補編》第12帙。按,從書中引用道光十九年(1839)資料及魏源的《海國圖志》征引該書判斷,其出版時間約在1840年代。
[88] 祎理哲:《地球說略》,載王錫祺輯《小方壺齋輿地叢鈔再補編》第12帙。一般認為該書出版于1850年前后。
[89] 慕維廉:《地理全志》,載王錫祺輯《小方壺齋輿地叢鈔再補編》第12帙。
[90] 徐繼畬:《瀛環志略》卷2,全國圖書館文獻縮微復制中心2000年影印版,第40、41頁。
[91] 魏源撰,王繼平等整理《海國圖志》卷16,山東畫報出版社,2004。
[92] 此一“澳大利亞洲”是與現在的大洋洲相對應的概念。“澳大利亞”一語源于拉丁語Terra Australis Incognita,意為“未知的南方大陸”。16世紀以后歐洲航海家逐漸將此一地區勘測清楚,19世紀初將其命名為大洋洲。
[93] 鄒弢:《地球方域考略》(三),載王錫祺輯《小方壺齋輿地叢鈔再補編》第1帙。按,書中對于澳洲境內各地點的說明不盡準確,又稱“新錫蘭在奧洲南境之西,其北島嶼甚多”。此處的“西”應為“東”之誤,從書中所說新西蘭以北島嶼為波利尼西亞群島來看,所述位置無誤。
[94] 薛福成:《出使四國日記》,湖南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11—12頁。按,噶羅巴為今爪哇,婆羅洲為今馬來群島中部的加里曼丹島。
[95] 薛福成:《出使四國日記》,湖南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178頁。
[96] 李提摩太:《三十一國志要》,載王錫祺輯《小方壺齋輿地叢鈔再補編》第12帙。
[97] 鄒弢:《萬國風俗考略》,載王錫祺輯《小方壺齋輿地叢鈔再補編》第12帙。
[98] 《詳陳新金山設領情形及請設駐坎拿大領事由》,載孫學雷主編《國家圖書館藏清代孤本外交檔案》第49冊,第20563頁。
[99] 《新金山六省華商呈總理衙門之稟稿》,載孫學雷主編《國家圖書館藏清代孤本外交檔案》第13冊,第5203、5205頁。按,澳大利亞6省,指維多利亞、新南威爾士、南澳、西澳、昆士蘭、塔斯馬尼亞6個英國殖民地,1901年1月澳大利亞聯邦政府成立,包括上述六省及北領地。首都初設墨爾本,后移至堪培拉。1901年以前,華人多稱各殖民地為省,其后則多稱為州。晚清官員有時說澳大利亞共五省,可能是未列入塔斯馬尼亞島。
[100] 《收駐英張大臣文一件》(光緒三十一年十月十二日),載孫學雷主編《國家圖書館藏清代孤本外交檔案》第49冊,第20550頁。
[101] 參見Appo Hocton:New Zealand’s First Chinese Immigrant,The Nelson Provincial Museum,2013。黃鶴廷之名幾經變化,初為Wong Ah Poo Hoc Ting,后又改為Appo Hocton。其出生年月,也有1817年、1819年及1823年等幾種推測。
[102] “Interim Report of the Chinese Immigration Committee”(No.Ⅰ),Appendix to the Journals of the House of Representatives(以下簡稱AJHR),1871 Session Ⅰ,H-05,p.5.
[103] G.H.McNeur,The Church and the Chinese in New Zealand,Christchurch and Dunedin:Presbyterian Bookroom,1951,p.28.
[104] Julia Bradshaw,Golden Prospects:Chinese on the West Coast of New Zealand,p.17.
[105] Lily Lee and Ruth Lam,Chan Dah Chee,1851-1930:Pioneer Chinese Market Gardener and Auckland Businessman,Self-published,Auckland,2009,pp.3-4,33.
[106] G.H.ScholeField,New Zealand in Evolution:Industrial,Economic and Political,London:T.Fisher Unwin,1909,pp.89-90.按,貨幣單位為英鎊。
[107] T.M.Hocken,Contributions to the Early History of New Zealand:Settlement of Otago,New York: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11,p.198.
[108] J.H.M.Salmon,A History of Goldmining in New Zealand,Wellington:Government Printer,1963,pp.48-49.
[109] J.H.M.Salmon,A History of Goldmining in New Zealand,p.11;T.M.Hocken,Contributions to the Early History of New Zealand:Settlement of Otago,p.199.
[110] Neville A.Ritchie,“Traces of the Past:Archaeological Insights into the New Zealand Chinese Experience in Southern New Zealand”,in Manying Ip ed.,Unfolding History,Evolving Identity:The Chinese in New Zealand,p.31.按,莫利紐克斯河即克魯薩河。
[111] G.H.ScholeField,New Zealand in Evolution:Industrial,Economic and Political,p.92.
[112] Andrew Markus,Fear and Hatred:Purifying Australia and California 1850-1901,p.67.
[113] G.H.ScholeField,New Zealand in Evolution:Industrial,Economic and Political,pp.91-92.
[114] Neville A.Ritchie,“Traces of the Past:Archaeological Insights into the New Zealand Chinese Experience in Southern New Zealand”,in Manying Ip ed.,Unfolding History,Evolving Identity:The Chinese in New Zealand,p.31.
[115] Annual Report of the Dunedin Chamber of Commerce,Dunedin,1863,p.15.
[116] J.B.Condliffe and W.T.G.Airey,A Short History of New Zealand,p.128.
[117] J.MacKay,MacKay’s Otago Almanac,Dunedin,1869,p.177.
[118] James Ng,Windows on a Chinese Past,Vol.Ⅰ,p.123.
[119] R.D.Millar,Early Reaction and Attitudes to Chinese Immigrants in Otago,1866-1870,Master’s Thesis,University of Otago,1972,p.26.
[120] Otago Witness,Sept.23,1865,p.15;Otago Witness,Sept.30,1865,pp.13-14;James Ng,Windows on a Chinese Past,Vol.I,p.125.
[121] “The Pioneer Chinaman on the Otago Goldfields”,Otago Witness,Jun.10,1871,p.9.
[122] 何阿美忘記了確切的時間,認為是1月或2月,經與其他資料印證,應為2月。
[123] Tuapeka Recorder,Feb.23,1866,in James Ng,Windows on a Chinese Past,Vol.I,p.132.
[124] James Ng,Windows on a Chinese Past,Vol.Ⅰ,p.163.
[125] “The Pioneer Chinaman on the Otago Goldfields”,Otago Witness,Jun.10,1871,p.9.
[126] “The Pioneer Chinaman on the Otago Goldfields”,Otago Witness,Jun.10,1871,p.9.
[127] Julia Bradshaw,Golden Prospects:Chinese on the West Coast of New Zealand,p.17.
[128] 林爽:《紐西蘭名人傳》,香港:當代文藝出版社2006年版,第230頁。
[129] Otago Witness,May 8,1869,p.5;Dunstan Times,May 14,1869,in James Ng,Windows on a Chinese Past,Vol.I,p.109.
[130] Mount Ida Chronicle,Apr.23,1869,p.2.
[131] Otago Witness,Sept.18,1869,p.18.
[132] 新西蘭南島東南岸港口,距離達尼丁16公里。
[133] “The Pioneer Chinaman on the Otago Goldfields”,Otago Witness,Jun.10,1871,p.9.
[134] 《1861—1872年香港載運華工出國船只及人數統計表》,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4輯,第539—540頁。
[135] James Ng,Windows on a Chinese Past,Vol.I,p.164.
[136] James Ng,Windows on a Chinese Past,Vol.I,p.134.
[137] C.P.Sedgwick,Politics of Survival:A Social History of the Chinese in New Zealand,p.90.
[138] “Interim Report of the Chinese Immigration Committee(No.Ⅰ)”,AJHR,1871 Session I,H-05,p.23.
[139] “Interim Report of the Chinese Immigration Committee(No.Ⅱ)”,AJHR,1871 Session I,H-05a,p.13.根據該項統計,當時全新西蘭華人總數為4215人。
[140] “Interim Report of the Chinese Immigration Committee(No.Ⅰ)”,AJHR,1871 Session I,H-05,p.23.
[141] “Wardens’ Reports”,Otago Witness,Sept.18,1869,p.18.
[142] James Ng,Windows on a Chinese Past,Vol.Ⅰ,p.348.
[143] Murray McCaskill,“The Goldrush Population of Westland”,New Zealand Geographer,Vol.12,No.1,1956.
[144] Julia Bradshaw,Golden Prospects:Chinese on the West Coast of New Zealand,pp.17-19.
[145] “Interim Report of the Chinese Immigration Committee(No.Ⅱ)”,AJHR,1871 Session I,H-05a,p.13.
[146] “Annual Report from the Harbour Master”,Hong Kong Administrative Report,1880-1881,Government Print,1881,“Emigration”.按,該數字明顯低于新西蘭方面的入境統計,應有相當數量華人系經澳洲中轉而來。
[147] M.McNeur,The Chinese in New Zealand,Master’s Thesis,University of Otago,1930,p.19.
[148] Julia Bradshaw,Golden Prospects:Chinese on the West Coast of New Zealand,p.29.
[149] “Annual Report from the Harbour Master”,Hong Kong Administrative Report,1880-1881,Government Print,1881,“Emigration”.
[150] “More Chinese Immigration”,Otago Witness,Jun.24,1871,p.5.
[151] 根據今日之行政區劃,所謂“上番禺”、“北番禺”(Upper Panyu)系指現廣州市白云區。
[152] A.Blewitt,Report to Colonial Secretary,Nov.8,1868,in James Ng,Windows on a Chinese Past,Vol.I,p.12.
[153] 亦稱沈占,英文名James Shum。
[154] James Shum,“Autobiography”,in M.McNeur,The Chinese in New Zealand,p.55.
[155] A.Don,“Roll of Chinese in New Zealand(1883-1913),entries of 1896”,in James Ng,Windows on a Chinese Past,Vol.Ⅳ;James Ng,Windows on a Chinese Past,Vol.I,p.11.
[156] Henry Chan ed.,Zengcheng New Zealanders:A History for the 80th Anniversary of the Tung Jung Association of NZ Inc.,Wellington:Echo Point Press,2007,p.2.另外,前述塞奇威克統計唐愿高日記為42個村,與此有出入。
[157] Henry Chan ed.,Zengcheng New Zealanders:A History for the 80th Anniversary of the Tung Jung Association of NZ Inc,參見書中各人物小傳。
[158] G.H.McNeur,Feeling the Way in the Canton Villages,Dunedin:Foreign Missions Committee,Presbyterian Church of New Zealand,1902,pp.1-2.按,唐愿高稱增城村落群約為20個村子,該數字不準確。
[159] 參見A.Don,Under Six Flags,Dunedin:Wilkie & Co.,1898,pp.91-99,in James Ng,Windows on a Chinese Past,Vol.I,p.21.
[160] A.Don,Under Six Flag,pp.102-104,in James Ng,Windows on a Chinese Past,Vol.I,p.23.
[161] G.H.McNeur,Feeling the Way in the Canton Villages,pp.4-34.
[162] G.H.McNeur,Feeling the Way in the Canton Villages,p.14.按,麥沾恩的記載,華人名字取意譯而非音譯。
[163] G.H.McNeur,Feeling the Way in the Canton Villages,p.30.
[164] G.H.McNeur,Feeling the Way in the Canton Villages,p.34.
[165] G.H.McNeur,Feeling the Way in the Canton Villages,p.19.
[166] G.H.McNeur,Feeling the Way in the Canton Villages,p.18.
[167] Outlook,Aug.6,1904,p.14,in James Ng,Windows on a Chinese Past,Vol.I,p.33.
[168] 有學者將19世紀中葉赴北美地區的契約華工分為合同制華工(contracted labor)與賒單制華工(credit-ticket labor),這種區分可供參考。參見曹雨《19世紀中葉赴美合同制華工與賒單制華工的比較》(《東南亞研究》2015年第3期)。
[169] Sing-wu Wang,The Organization of Chinese Emigration,1848-1888:With Special Reference to Chinese Emigration to Australia,San Francisco:Chinese Materials Center,INC.,1978,pp.112-113.
[170] “The Report Submitted to the Victorian Parliament by the Select Committee on the Subject of Chinese Immigration in 1857”,in Jean Gittins,The Diggers from China:The Story of Chinese on the Goldfields,Melbourne:Quartet Books,1981,p.130.
[171] John Fitzgerald,Big White Lie:Chinese Australians in White Australia,Sydney:University of New South Wales Press,2007,p.64.
[172] Cecil Clementi,The Chinese in British Guiana,pp.168,179.按,費斯此處將賒單華工稱為自由移民。
[173] 馬士:《中華帝國對外關系史》第2卷,張匯文等譯,上海書店出版社2000年版,“第二卷及第三卷各種單位說明”。
[174] James Shum,“Autobiography”,in M.McNeur,The Chinese in New Zealand,pp.16-17.
[175] 《人頭稅公眾咨詢大會側記》,載林爽《紐西蘭名人傳》,第353頁。坦尼丁,即達尼丁。按,該回憶中所說工資與其他資料相差較大。
[176] “Interim Report of the Chinese Immigration Committee(No.I)”,AJHR,1871,Session I,H-05,p.5.
[177] Otago Witness,Sept.23,1871,p.16,in James Ng,Windows on a Chinese Past,Vol.I,pp.96-97.
[178] James Ng,Windows on a Chinese Past,Vol.I,p.97.
[179] A.Don,Nineteenth Inland Otago Tour,1905-1906,Dunedin:Reprinted from “The Outlook”,1906,p.16.
[180] 參見《美國國會參眾兩院調查中國人入境問題聯合特別委員會報告書》(1877年),載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3輯,第288頁。
[181] New Zealand Presbyterian,Jul.1,1884,p.3;New Zealand Presbyterian,Oct.1,1890,p.65,in James Ng,Windows on a Chinese Past,Vol.I,pp.96,116.
[182] A.Don,Nineteenth Inland Otago Tour,1905-1906,p.16.
[183] Dunstan Times,Oct.1,1869,in James Ng,Windows on a Chinese Past,Vol.I,p.109.
[184] 根據1853年的資料,當時帆船從香港開往新西蘭,10月至次年3月期間,需時75天,3月至9月期間,需時90天(陳翰笙主編《華工出國史料匯編》第2輯,第143頁)。1870年代以后,航行時間有所縮短。
[185] “Shipping”,Otago Witness,Jul.29,1871,p.12;“Shipping”,Otago Witness,Feb.10,1872,p.12.
[186] James Shum,“Autobiography”,in Ng Bickleen Fong,The Chinese in New Zealand:A Study in Assimilation,p.15.
[187] “Letter from Lee Guy to Lee Gon Tow”,Mount Ida Chronicle,Sept.23,1880,in James Ng,Windows on a Chinese Past,Vol.I,p.114.
[188] James Ng,Windows on a Chinese Past,Vol.I,pp.91-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