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先有貴妃還是先有太子
書名: 萬歷:我,大明第一圣君作者名: 江上云間君本章字數: 2107字更新時間: 2025-08-07 14:53:14
張宏哪里不知道,眼前的太子爺當真是與前幾月截然不同了。
如此姿態,誰還能將他當做十歲幼童來看待。
言語從容,神情穩重,似是胸中自有韜略。
這個年紀,如此英明睿智,哪怕是太子的爺爺也不過如此。
日后必然是大明又一圣君。
自己被提拔為太子行宮大太監,跟著如此圣君,只需若穩當當差,老實聽話,這天下內臣極點的位置,怎么就不能窺探一二。
目前只有我知道太子爺的英明縱斷,我便比所有人都領先一大截……張宏這么一想,神情激動得幾乎無法自抑。
“奴婢該死,不該妄自揣測太子爺喜好。”
朱翊鈞:“死就不用,你倒是有心了。”
張宏:“能得太子爺賞識,縱使上刀山下火海,奴婢萬死不辭。”
朱翊鈞失笑道:“戲本里的話從你嘴里說出來,甚是怪異。”
“今日你便走馬上任,眼下時辰也差不多了,與我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去。”
張宏:“奴婢遵旨。”
……………………
兩人前腳剛走,馮保后腳就趕來了。
按照往常的習慣,現在已經到了講學結束的時辰。
朱翊鈞應該去給李貴妃請安,然后兩人再一同去給陳皇后請安。
馮保剛才一打聽,發覺太子來了乾清宮,所以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馮公公稀客呀,不在東廠里耍威風,到乾清宮來作甚?”孟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馮保:“咱家好歹也是身兼要職,到乾清宮來有什么奇怪,倒是孟公公奇怪的緊。”
孟沖的笑讓他覺得很不舒服,此時他注意到了站在孟沖后面的張鯨。
馮保也不愧是從諸多太監中脫穎而出,身上也是有真本事。
他將對他最有威脅的那幾人,包括手下都記得清楚。
此時居然一眼就將張鯨給認了出來。
“咱家記得你是張宏手下的,到宮里來作甚?”
孟沖道:“他們到宮里來,自然是有差事。”
馮保嗤笑道:“這是哪一宮的娘娘要穿新衣服了?咱家好歹是司禮監秉筆,怎么都沒在折子上見過這事?”
孟沖陰陽怪氣道:“馮公公貴人多忘事,這是身上的差事太多了,忙不過來,東邊轉悠,西邊打點,誰能忙過您啊?”
今日之事后,他只覺得馮保愚笨,撿起芝麻丟了西瓜,把自己最大的基本盤都給弄丟了還不自知。
馮保皺眉,不耐煩地說:“咱家不與你東拉西扯,我是來找太子的,太子在哪?”
張鯨這時開口道:“兩位公公在前,奴婢本不該開口,但說句難聽話,就算是馮公公比我年長,但都是做奴婢的,如此粗言喚太子還是過于失禮。”
這話引來馮保怒斥:“不長眼的東西,誰問你話了?你記得,咱家說話的時候,你連搭話的資格都沒有。”
孟沖:“太子爺給皇后娘娘請安去了,你要找就到那找去。”
說到這兒,孟沖挑了挑眉道:“不過咱家勸你就別去了,太子爺現在身邊新人換舊人,不需要馮公公了。”
馮保當即愣住,先是不可置信,而后便是怒氣上涌。
自己,被偷家了?
什么時候的事?
“姓孟的,是不是你做的好事,你可別忘了昨夜的事情可還沒過去,咱家有懿旨,現在把你丟進大牢里都沒有人敢替你說話。”
孟沖嗤笑:“馮公公好大的官威啊,可惜了咱家也領了一道圣旨,同樣是奉旨查案,皇上金口玉言,咱家可就洗清嫌疑了,倒是馮公公你……”
孟沖眼神不言而喻。
馮保心中大亂。
短短一夜,這宮里的情況怎么竟至于一變,而要成為他的葬身之所了。
張宏什么時候攀附上太子爺的?
我辛苦侍奉太子十載,不曾想竟然這般不念舊情。
可恨!
“狗一樣的東西,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望著馮保狼狽而走的模樣,孟沖嘖嘖評道。
這一回,他不僅扳回一城,還能看見馮保如此狼狽。
最重要的是,他孟沖也攀上了太子的關系。
隆慶身體不好,他這個靠進獻美人的投機者在上位殯天后必然是第一個遭到清算的。
思危思退。
但奈何他又找不到退的方法,如今有了希望,定然是第一時間抱上去。
“你小子不錯,張宏認了一個好干兒子,有沒有心思到我手下做事?”
面對橄欖枝,張鯨心中難掩激動。
那可是司禮監!
司禮監于閹人,相當于內閣于文人。
掙扎再三后,張鯨恭敬道:“從今往后,無論是替干爹還是替孟公公辦事不都是一回事嗎?”
“滑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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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兒來拜見,請母后躬安。”
陳皇后一把將朱翊鈞拉起來,柔聲道:“快些起來,今兒個你母妃怎么沒來?”
話說著,不經意瞟了一眼后面的張宏。
朱翊鈞便將對隆慶的說辭又與陳皇后說了一遍。
陳皇后膝下無子嗣,對佛事更精通于家事,但不妨礙她一眼看出朱翊鈞的“小心思”。
“我知你心里有委屈,但不要與母親斗氣,可憐天下父母心,她所為終歸都是為了你好。”
朱翊鈞表現得極為乖巧:“皇兒知曉,今日課業我背與母后聽,有母后當面作證,母妃她也不能再說我什么。”
陳皇后不禁莞爾,只覺李貴妃當真是威嚴赫赫,都斗著氣,還想著匯報課業。
“那你背吧。”
朱翊鈞當即背了起來。
陳皇后聽著聲音有些失神。
到底是小家小戶出來的,在這深宮中,哪怕是枕邊那位都不如自家兒子親近。
如此苛責自己的孩子,怕是忘了,是因著這孩子是太子,她方才是貴妃,日后才能做太后。
若不是太子的緣故,她李彩鳳也不過是冷宮中平平無奇的女子罷了。
還是說,當真是蠢人命好?
朱翊鈞不知道面善的陳皇后心里腹誹他的母妃。
背完之后討了個好字,眼神就往張宏身上看去。
陳皇后開口道:“張宏。”
“奴婢在。”
“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去給貴妃娘娘請安吧,該說什么應該不需要本宮來教罷?”
張宏連忙道:“奴婢清楚。”
“去吧。”
朱翊鈞第一次借力打力的布局,終于到了檢驗成色的階段。
能否在深宮當中擺脫這處處掣肘,俱是外人的局面,就看這一次請安了。